织田之助:“?”
面对狂信徒温和的表情和诚恳的请求,暗红发的少年『露』出十懵『逼』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帕斯卡伊生喜欢,当然可以?”
但是真的会喜欢吗?
织田之助忍不住怀疑地想。
太宰治托着下巴着他们,毫不收敛地发出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的无所顾忌。
被他笑得额绷起青筋的小鹿御铃子:你妈。
因为好奇所以想暗搓搓地自己的同人本长什么样有错吗?完全没错!
小鹿御铃子想,要是站在这里的是堕天安卡斯,太宰治你就完蛋知道吗!
她在心里无语地吐槽,面上是端着狂信徒惯有的笑容,彬彬有礼道:“有什么问题吗,太宰生。”
黑发鸢的绷带少年披着黑『色』西服外套,笑得前俯后仰,一边伸手擦着角溢出来的泪,一边忍着笑意断断续续地说。
“啊,没什么哦,帕斯卡伊生。只是觉得太神奇……突然有好奇铃子知道这件事后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显然是蠢蠢欲动想搞事,恨不得立即把这件事告诉暗组织那位忙得脚不沾地要处理自己成员打架事故的首领。
小鹿御铃子:谢谢,我就在这里。
织田之助无奈:“太宰。”
虽然帕斯卡伊脾气比较好,但是惹怒一位重要的暗组织成员显然不是好事。
就算是表面意义上的同僚,织田之助也没有很多和对方处的经验。
太宰治朝他随意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有寸,弯起睛,伸着手指勾住手机的挂绳晃来晃去。
他不怕死地再度口,问起敏感问题。
“帕斯卡伊生,我真好奇,上次事情铃子是怎么处理的?感觉和安卡斯对比起来,铃子对你——真的非常严厉啊。”
太宰治问的问题简直是踩在狂信徒的痛上狠狠碾压,毫无顾忌地挑拨,语气里的散漫和欠揍意味十足。
“嗯……让我想想,你该不会是被直接赶出来吧?”
喝酒让少年本来苍白的面『色』晕出薄薄的红,那只鸢『色』的睛里满是轻飘飘的笑意,说话也轻佻极,似乎全然不担心狂信徒会迁怒。
小鹿御铃子想,这个时候的太宰治,倒是没有那天面对自己时乖乖的模样。
她居然有可惜。
狂信徒因为他的问题笑容淡淡,没有生气,但也无意多提这件事。
“不存在被赶走这种选项。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件事?这与你无关,太宰君。”
那朵艳丽的罂粟烙印在他蜜『色』的脸庞上,炽烫的鲜红,似乎可以烧穿他人的睛。
“错误在我,我有罪。”
他平静地说。
“神没有处罚祂的信徒,信徒却不可以为此心生侥幸和窃喜。信徒应当更加虔诚地忏悔,即痛苦也要明白这种感情是亵渎,才有资格继续追随其左右。”
太宰治对此不屑一顾,甚至发出一声冷漠的嘲笑:“哈。”
他随意地瞥瞥狂信徒。
帕斯卡伊没有那天面对堕天的情绪失控和极度愤怒,礼貌温柔的笑容宛如一张固定的面具般,难以揭他真正的情绪。
似乎真的如他所说,他是一位好信徒。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再次出现堕天安卡斯这样的事情,他能忍受多久?
太宰治眯起睛,打个哈欠。
忍受一次,两次,无数次。
着自己的信仰不断离自己身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疯呢?
越是虔诚,越无法睁睁着自己的信仰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突然很期待,小鹿御铃子要如制服这忠诚的兽。
会是被一次次驯服,是终于忍无可忍地反扑?
织田之助放下酒杯,欲言又止:“帕斯卡伊生……”
这份暗恋经变得无比狼狈,却是坚定地走在这条道路上。
不会害怕无人理解吗?
这样选择的勇气,也不是谁能拥有的。
狂信徒着他,轻轻摇。
“不用悲观,我的朋友。我不后悔这样的选择,我的神,她应该高高在上,永远俯瞰人间。即是我,也不过是人间中的一份子。她不爱我,理所当然。”
——而我对她的苦恋,将注定没有结果。
织田之助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沉默下去,“……”
既不方便口安慰,又觉得这样气氛着实尴尬。
太宰治同样没有再吭声。
他捏着勺子一下下戳着高脚杯里的冰块,喝酒喝得他精神莫名亢奋,他的大脑想到很多事情,包括堕天安卡斯对小鹿御铃子的意义和用。
必须要靠着自己重要的成员来保住自己的生命,卡住自己最后的底线,不让自己偏移道路,反复警示自己。
铃子小姐,实在有可怜啊。
黑发的少年吐出的呼吸里沾着淡淡的酒气,这让他不太舒服地吐出舌伸手扇扇,满脸嫌恶地“啧”一声。
太宰治的大脑在不受控制地继续想。
她的命不属于她,又偏偏要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知疲惫地去拯救那些暗组织成员,将他们细心安置,再回到横滨,一次次算计,筹谋,博弈,一改变这座战后『乱』得要命的城市。
非常辛苦吧。
到底是为什么呢?
简简单单的“喜欢横滨”这种理由真的足以概括吗?
她心的阴影是什么?这座横滨伤害过她什么?带给她什么?
不,不对。
太宰治又『露』出那种晕乎乎的笑容。xǐυmь.℃òm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在因为一个惊人的猜想疯狂地跳动,肾上激素泌过度,为心脏不断加速。
啊,想起来。
太宰治敲敲自己滚烫的脸蛋。
小鹿御铃子的身体在慢慢变·好·呢。
随着横滨这座城市的混『乱』逐渐减少,慢慢变·好·呢。
脸『色』是不是越来越好?就连行动不再那么吃力而难受吧?
太宰治有难受地捂住自己的心脏,突然『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嘟囔几声,“hello~”
你好啊。
——到底是该叫你小鹿御铃子,是叫你「横滨」比较好呢?
黑发少年伸个大大的懒腰,就整个人趴在吧台上,笑眯眯地和酒吧老板搭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谁也不出来,他在大脑中有这样离奇而疯狂的设想。
因为没注意太宰治的异常,所以也不知道他的思考拐到非常离谱的道路上狂奔的小鹿御铃子喝一口吧台上的酒,咂『摸』半天喝不出味。
不好喝耶。
她干脆向织田之助:“能换一杯吗?织田。”
忧心忡忡地觉得他要借酒消愁的织田之助:“当然可以,帕斯卡伊生。但不要太伤心。”
『摸』不着脑的小鹿御铃子:啊?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马甲的定位变成苦情暗恋型男主后,她默默抽抽嘴角。
“不用担心,织田。我没有难过,也不会因为多余感情影响我的判断和能力,我不会让铃子失望。”
狂信徒冷静地喝口酒。
那双翡翠『色』的眸子,再也没有任波动。
不再如同融化的湖泊般温柔。
更加欲言又止的织田之助:“……好的,帕斯卡伊生。”
这不就和赌气一样么?
就连自己合情合理的爱,将其叫多余的感情。
拼命藏起来的,克制的情绪——最终是如同镜子般摔碎。
喝酒喝得很快乐,抬发现对方的神情越发同情的小鹿御铃子:“?”
发生什么?这酒真好喝。
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时,酒吧的门被再次推,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进来的人。
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只可爱的小辫子,怯生生地用自己幼小的身躯挡在酒吧门口,探探脑地张望,直到到帕斯卡伊的身影,睛猛地亮。
酒吧老板停止自己擦拭酒杯的动和太宰治天马行空的交谈。
他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露』出亲切的笑容,“晚上好,小朋友,但这里不欢迎未成年人入内哦。”
小女孩攥着手里皱巴巴的小野花,忐忑不安地着酒吧老板,“对不起,叔叔,但我不是来喝酒的,是来道谢的。”
她细声细气:“我不会干坏事的。”
酒吧老板愣愣,有迟疑:“道谢?”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身后坐在吧台旁的道人影。
小女孩,“对。我的妈妈说,狂信徒帕斯卡伊生救我的命。我们刚巧路过这里到他——帕斯卡伊生今天没有任务,应该在休息吧。”
她抬起那张小脸,“我可以进去吗,叔叔?”
酒吧老板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耻地软。
他虽然心里对狂信徒有些下意识地发怵,毕竟对方是暗组织成员,光是这段时间屠杀过的黑手党就数不胜数,所有里世界的人闻声『色』变。
虽然那些人该死——
但想到这个男人会保持着悲悯的笑容,毫不留情手起刀落,造成血流成河的结局,很难不害怕吧?
酒吧老板想。
可正如同面前的小女孩所说一样。
狂信徒杀很多人,也救很多人。
所以他默许,无声地让身躯。
小鹿御铃子见到陌生孩子,习惯就打系统面板瞧瞧信息,愣愣。
这居然是上次东区18号居民楼里被狂信徒马甲救下来的孩子之一。
她记得那个时候,这些孩子瑟瑟发抖,饱受惊吓,像堆挤在一起的小鹌鹑般恐惧地着她,为不给他们造成更多的心理阴影,她只能选择转身就走。
小鹿御铃子不得不承认自己感到一丝欣慰——至少她的行为是有意义的。
小女孩慢慢地,脚步迟疑地走到银发翡翠的蜜『色』皮肤青年面前,她将手掌里那朵被攥得皱巴巴,蔫哒哒的小野花递给对方,局促地小声口,“谢谢您,帕斯卡伊生。”
狂信徒有吃惊。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半跪在小女孩面前,和她平视。
那双异域风格的金『色』耳环轻轻晃『荡』,闪着耀的光芒,青年银『色』的长发披在腰后,让那金光若隐如现。
他耐心等待着她没说完的话。
小女孩鼓起勇气,继续结结巴巴道。
“您是个好人。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很多大人在骂您,但是您保护我们……长大后,我也想像您一样保护其他人!更多的人!”
她说着这样的话,似乎有担心青年会嘲笑自己,很不好意思地低下,握着小野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帕斯卡伊生,我说的话是不是太可笑……”
狂信徒没有在意这孩子透『露』出来的信息,甚至连神『色』没有改变。
他『露』出温柔的,包容的笑意,他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发顶。
“不,你说得很对,想要保护他人的精神值得赞扬,孩子。愿吾神保佑你的灵魂永远高洁。”
狂信徒接过她手中微不足道的野花,宛如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收拢在掌心里。
惊人的温柔。
“谢谢你的礼物。神告诉我,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小女孩睁大睛。
她急切地口:“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变成保护别人的,有用的人吗?”
狂信徒着她,温和。
“是的,孩子。在你没长大前——我和我的首领会永远保护这座城市。横滨会慢慢好起来的。直到所有人能欢笑地活着,所有人不必担忧自己的生活。”
“所以,不用害怕,我的孩子。”
银『色』的睫『毛』垂下来,他在这一刻如同站在大教堂中间宣读圣经的神父,无比肯定着自己的理想,也肯定着小女孩小小的愿望。
他低着颅,安静地如同祭祀的山羊,贴贴面前睁大睛的小女孩的面颊。
那双翡翠绿的睛,是春天复苏的颜『色』。
在小女孩神『色』雀跃地离酒吧后,太宰治凑来,感兴趣地问道,“你们组织好像对孩子非常温柔?”
帕斯卡伊承认,“是的。”
太宰治惊奇地喋喋不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横滨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孩子也没有什么用吧,又弱小又爱哭……”
帕斯卡伊打断他。
“每一个孩子是横滨的希望,他们会是改变横滨的力量,太宰生——这是铃子的意思。”银发的狂信徒不容置疑。
太宰治:“哈?帕斯卡伊你真是听话啊。我才不认同这种东西喔?比起希望什么的这种话,自私自利才是孩子的本。”
他谈到这个似乎有兴致寥寥,干脆『露』出微笑:“算啦,比起这种没意义的争论,我更想知道你们组织新成员的信息哦?”
太宰治毫不掩盖自己上次偷听谈话的事情,当欢快地口,“呐~要不要来玩猜猜猜?我最擅长猜东西啦!”
帕斯卡伊不置可否:“温洛吗?没什么好猜的,他马上就会到达横滨。如果你非常感兴趣,去见见他也不错。”
太宰治感兴趣:“欸?那我能知道他的号是什么吗?”
帕斯卡伊顿顿。
然后,他口。
“——“魔女”-温洛。”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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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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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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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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