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喂我骄傲>第 24 章 我更好用
  “上车。”余安诚对蔚然几乎是命令。

  他知道白朗是在挑衅他。

  除此之外,他也不喜欢蔚然对白朗的做法。他自认为对蔚然了如指掌,否则也不可能用个小儿科的假离婚就把她甩了,也料定了她会对魏之量自投罗网,但在那之后……算一算时间线,也就是在白朗凭空冒出来之后,什么都变了。

  昨晚,他知道蔚然和白朗“合租”,便失态了一次了。

  试问,哪个丈夫受得了妻子一扭脸就和别的男人同一屋檐下了?就算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丈夫,也不例外。

  眼下也一样。

  在余安诚认为,当白朗送蔚然手套时,蔚然大概率会抢过来自己戴上,挑毛病说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甚至说白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结果,她乖乖巧巧的样子是什么鬼?

  白朗为蔚然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我上楼点个外卖,等到了,你拿上来。”

  显然,他这是给蔚然“规定”了时间——外卖一到,你就给我痛痛快快从余安诚的车上下来。无论他找你什么事,别拖泥带水。

  蔚然上了车。

  她做了五年的余太太,余安诚买这辆车也有两年了,但她坐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扭了好几下,才坐舒服。说来,她这个小身板骑白朗那辆哈雷883就够不自量力,够不舒服的了。但此时此刻的这个真皮座椅是天外有天。

  余安诚的目光落在蔚然的雪地靴上。

  那两抹蓝色迷彩就跟他的眼中钉似的。

  “去哪了?”他问她。

  “密室逃脱。”蔚然实话实说,“算是工作室的团建。”

  “和白朗一起?”

  “我有问过你要不要一起。”

  余安诚和蔚然离婚后,并没有拉黑蔚然。蔚然始终能联络到他,他始终不回复罢了。起初,蔚然有夺命连环call或者发一篇一篇的小作文,时间久了,也就没那么慷慨激昂了。

  只偶尔联络他一句。有时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有时从自身找找原因,也有时讲个笑话。

  前几天,宋依人提议去玩密室逃脱,让蔚然带家属凑个数。

  先前蔚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说余安诚去了美国,再往后,也就不好说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说余安诚不在国内,蔚然怕太像是借口,怕宋依人和远树起疑,怕自己禁不起他们起疑。

  所以她曾给余安诚发消息,问他能不能陪她去密室逃脱。

  石沉大海。

  如今她觉得她那句话才是最令人捧腹的笑话。他连离婚都没陪你,还能陪你去密室逃脱?哈哈哈。

  余安诚不记得蔚然有没有问过他这件事了,换了个话题:“我们离婚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我只是觉得……他没有知道的必要。”蔚然观察着余安诚的车内,从内饰,到置物的边边角角。

  “没有知道的必要?你可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

  “你是说我妈?”

  “你以为我说谁?”

  蔚然没说话。

  余安诚嗤笑:“你以为我说白朗?然然,你是跟谁在一起,这小脑袋瓜里就会装着谁吗?”

  显然,是余安诚误导了蔚然。

  但这一招,余安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奚落了蔚然又怎样?他不爽就是不爽。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当着他的面,会不会太长白朗的志气了。

  蔚然依旧在东看看,西瞧瞧:“我会找个合适的时候告诉她。”

  “什么叫合适的时候?你们这朝夕相对的,还差这一句话?”

  “我是说……我妈。”

  余安诚一愣。

  他这是自己绊了自己一个跟头。

  “你找什么呢?”余安诚只好又换了个话题。

  蔚然停下来:“没找什么。”

  她不是对余安诚故弄玄虚,是觉得没必要。

  婚都离了,她觉得她没必要再翻余安诚出轨的旧账了。至今,蔚然不知道余安诚和柯艾的关系,但她知道他这五年来不是吃素的。白朗送她面膜的那晚,曾给她“无中生友”地讲了个已婚男出轨的故事,那已婚男是不是指余安诚,她只有一半对一半的把握。

  但在此之前,她有七成乃至八成的把握。

  她是微博大V“等你来”的老粉了。

  在网友的投稿中,多的是那种“我也没能从老公的手机里活着走出来”,或者“被绿了的女人个个是福尔摩斯”。

  多的是表面上的好好先生,背地里不干人事儿。

  人家的老公们,且还都在对老婆严防死守。

  余安诚对她……却是连手机设不设密码都无所谓的程度。

  料定了她不能拿他怎样。

  所以蔚然曾陷入这样一种逻辑:既然不能从老公的手机里活着走出来,那就不要走进去。

  但今天,她内心有一头小小的困兽。

  她倒要看看余安诚的车里有没有女人的长发、口红和发卡,甚至是某种四方形小包装被撕掉的一角。

  可惜了,一无所获。

  这时,一位外卖小哥到了:“白先生在吗?”

  蔚然下了车:“这里!”

  外卖小哥看了一眼单子,将塑料袋交给蔚然,并附言:“你该上楼了。”

  蔚然跟着看了一眼单子,看到白朗的备注如下:到楼下找白先生,会有一位运气很好的小姐姐来取,请对她说一声你该上楼了。

  运气很好的小姐姐?蔚然失笑。

  蔚然绕到余安诚那一侧,敲了敲车窗:“你还有其他事吗?”

  余安诚心说了一句蔚然你好样的。其他事?我连正题都还没进入,你问我其他事?白朗让你拿外卖而已,你这是把他的只言片语当圣旨了你?

  余安诚慢了这半拍,便被蔚然抢了先:“我倒是有个事儿……”

  “说。”

  “我妈给我的十万块钱嫁妆,你能不能还我?”

  多好商好量的口吻,却再一次堵住了余安诚的嘴。

  蔚然一鼓作气:“我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

  余安诚不说话。但蔚然耗不起——她的人和外卖都耗不起,便转身跑向了楼门口。“然然。”余安诚偏偏又叫住她。

  蔚然回过头。

  “你过年要跟我回家吗?”余安诚用这一句话便化被动为主动,“我后天走,我等你消息。”

  蔚然知道,余安诚这个回“家”,不是指百安苑,是指他的老家。

  他父母年初回了老家,这大过年的,他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当然要团团圆圆。但她算什么?她和余安诚恋爱两年,二老反对了她两年。她嫁给余安诚五年,没有和二老吃过一顿团圆饭。余安诚美其名曰舍不得她看二老的脸色。所以五年来,她在除夕夜既看不到公婆的脸色,也看不到余安诚。

  每年,她都是一个人守岁。

  这离了婚了,他反倒请她跟他回家过年?是说二老终于学会对她伸手不打笑脸人了吗?搞不好再谢谢她放余安诚一条生路。

  到底,还是余安诚先踩下了油门。

  蔚然上楼的时候哭了一路,抽抽搭搭的那种。

  她只是个“弱女子”。

  她和余安诚的婚姻始终握在余安诚的手里,余安诚说继续,她便继续,余安诚喊停,她不得不停。她开不了挂,任由“体面”像沙漏一点点流失。直到某一刻,那沙漏横了过来,让她将将止了损。

  昨晚,余安诚说她的雪地靴太丑了,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什么令人拍案叫绝的goodidea。

  铆足了劲!也只是说要拿回那十万块。

  结果余安诚反将一军。她给了他三天去凑十万块钱,他没接茬,说他后天回老家,问她要不要同行。后天?刚刚好比她的三天更迫在眉睫!

  蔚然觉得,要把那沙漏倒立回去,是真TM难。

  嗯,她一边哭,一边默默骂了句脏话。

  等白朗打开门时,蔚然没事人一样了,将外卖塞给白朗:“饿死我了!对了,你该不会只点了你一人份吧?”说着,她热热闹闹地换鞋、换衣服、洗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水花四溅。

  白朗摆好了碗筷。

  蔚然连手都没擦就凑过来:“凉皮?大冬天的你点凉皮?”

  “这个最快。”

  换言之,这个留给你和余安诚的时间最少。

  白朗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一手一只地握住蔚然的两只手腕,将她湿漉漉的双手往他身上一抹,沾了水渍的浅灰色化作深灰色。

  “又不是没有毛巾!”蔚然这会儿多有规矩似的。

  “我更好用。”

  白朗句句都话里有话。

  我的卫衣比毛巾好用。

  作为男人,我也比余老师更好用。

  当白朗和蔚然热火朝天地吃着凉皮时,余安诚追尾了一辆小货车。他知道是他全责,但还是心烦意乱地跟对方两名大汉吵吵了几句。为此,本可以一千块私了的,花了他一千八。

  都怪蔚然!

  余安诚今天来找蔚然的“正题”,是柯艾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老婆到底有什么靠山?

  柯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光年文化驳了她的面子,她不能不要个答案。对方越不说是什么人给三足工作室撑腰,她越要知道。所以她连宋依人和远树的底细都查了,个个穷三代!

  正赶上余安诚致电她,她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老婆到底有什么靠山?

  余安诚都蒙了。琇書網

  这说的是蔚然吗?是他那个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前妻吗?她一来打主意打到立人集团的年会上,二来和白朗一个鼻孔出气,这又把柯艾惹了个跳脚?

  蔫不出溜地,真真是长本事了。

  所以刚刚余安诚七点十分到了,给蔚然发消息说到了,蔚然没露面,也没回复,他也没催。

  他倒要看看她能摆多大的谱。

  结果,还钱?说到最后她让他还钱?

  这不是摆谱,是要打他的脸了。

  这不是逼着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吗?余安诚不信蔚然能对他说放下就放下,不信他给她开出了“跟他回家”这么诱人的条件,她能不馋涎欲滴。

  与此同时,白朗和蔚然吃完了凉皮,一人辣出一脑门子汗,干了瓶可乐,又一块儿打了个饱嗝。

  “你过年有什么安排吗?”白朗问蔚然。

  蔚然一愣。

  白朗就像是随口一提:“要不要去我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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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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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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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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