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马上定米,多定几袋。”
两妇女执行力强,马上给相熟的小超市打电话,让送几袋米来。
住在一个小区的昭君,站在窗户前,望着这些普通人,想帮助他们,却不知道从何帮助。
她的能力有限,能帮的有限。
宋家村要帮,白云镇就在附近,以后肯定也要管,还有白云镇向下的村落,也许以后也要靠宋家村,靠他们过日子。
怜悯之心她有,但能力极其有限。
变故来了以后,救他人也得看缘分。
短租的公寓,一共租了一个季度奖。
物资已经运送上山。
再过几日,真正的变故就要来临。
下午停电了,一直等到黑夜降临。
某人翻窗出去,离开小区,离开城市,在郊外,一越野车疾驰。
远郊,一处正在大肆建造的工业园,堆着巨多的各种建筑材料。挥手间,一堆堆的建筑材料消失,还有各种建筑工具,包括各种在建筑时使用的车,还有巨量的柴油,石油。
海量的物资,就这样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离开时,步行走了很远,才拿出车来。
开着车继续走,她知道在另外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有个高科技的工业园。
也得去探探。
高科技工业园,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有些好东西。不说别的,生产家庭发电机的厂家有一家,还有一家生产特殊材料的,也有。
一忙就是大半夜,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气温又降了不少,不少人,冷的打摆子,家里热空调开着也没用,盖上几床被子,压的喘不过气来,可身上才感觉稍稍好些。
不下雪,却冷的让牙关都打颤。
六点,就有人穿的厚厚的从床上爬起来。
“见鬼了,天气冷的异常?”一位年轻人咬紧牙关,冷的打颤,还是从从稍稍温暖的床上爬了起来。
要上班,要挣钱,不挣钱,下个月的吃喝都不知道从哪儿来。
只是他无法提前预知,很快的,世界会巨变。
早上七点,收拾好,准备出门上班的人们,发现,外面的世界好似变戏法一样,变成了一个魔法般的世界。
天,就在一瞬间,变的黑漆漆。
漫天飞舞着白色的雪花。
每一片雪花都寒冷刺骨,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冷冽让人受不了。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昭君被外面的惊叫声惊醒。
隔壁一栋楼传来小孩子的哭泣声,传来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声音。
自己的东西全部装进空间,背着一个大背包,全副武装的走了出去。
走到楼下,隔壁一栋一楼的大门敞开着。
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叫嚷着,“奶奶,奶奶
这是老旧小区,大部分人家的条件都不是多好。
气温太冷,孩子的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即使盖再多的被子的也好似没有用。
当然,老人家里也没有很多的被子。
家里的装修老旧,加上老人有些舍不得开热空调,一晚上,老人去了极乐世界。
昭君认得哭泣的小男孩,她住进来的当天,小男孩还笑嘻嘻的喊她漂亮姨姨,还帮她看过行李箱。
小男孩懂事又可爱,还特别听奶奶的话。
隔壁的邻居们,帮忙处理后事。
小男孩哭的小脑袋都在抽抽,看的让人心疼。
昭君站在后面,拉着身边一位不认识但眼熟的年轻女孩问,“小家伙只有奶奶吗?”
年轻女孩看了一眼也眼熟的昭君,低声细语的说道,“小磊他妈妈早就跑了,他爸爸从部队退伍以后,一直在外地打工。
挣的不多,陈奶奶的身体不好,大半的钱都给陈奶奶看病吃药。唉,刚才街道的主任已经通知在省城工作的小磊爸爸。
应该今天能到家。”
“小家伙挺可爱的。”昭君走到街道办主任的身边,问道,“主任,孩子的父亲能及时赶回来吗?还有今天小磊怎么办,跟着谁。老太太怎么处理?”
接连几问,街道办主任诧异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不知道她是谁,有什么立场管石家的事情。
“你是?”
眼前的女人气场强大,主任不敢得罪,说话有些客气。
“主任,你好,我是隔壁一栋楼的租户。认识小磊祖孙俩,我就是想问问,万一小磊爸爸没有及时赶回来,我想问,街道会怎么安置小磊。至于陈奶奶的遗体,还是尽快处理的好。”
“你说的是,我已经联系了殡仪馆,马上就把陈婶子送过去。小磊,我想他爸爸应该能在中午时赶回来。”
“但愿吧。”
昭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一边,从背包里面拿出来笔和本子,在上面写下地址。
拉着小磊走到一边,“小磊还记得阿姨不?”
泪眼朦胧,抽抽搭搭的小磊,点点小脑袋,指着隔壁那栋高层有电梯的说道,“记得,阿姨是住那栋的。”
“小磊真棒,居然记得清清楚楚。等爸爸回来处理好奶奶的事情以后,如果爸爸没有地方去,阿姨给你一张纸,当时候你给爸爸,让爸爸带着小磊去阿姨那,知道吗?”
说着话,昭君的纸用可以封口的塑料袋装着,口子封的严严实实,然后交给小磊。
小家伙伸出来的小手冰冰凉凉,昭君不忍心,假装从背包中拿出来一套小羽绒套装,长长的羽绒服能到小磊的膝盖下。
黑色的羽绒裤子,穿上后能暖乎乎的。
想到什么,又拿出来一双定制的雪地靴。
零下五十度,也不会很冷。
“小磊,暖和吗?”
“暖和,真暖和。”穿上新衣服新鞋子的小磊,有了一丝丝笑模样。
戴着手套的小手在衣服上摸来摸去。
“藏好阿姨给的纸条,知道吗?一定要交给你爸爸,行不行?”
“好,磊磊知道的。”
小家伙明白的很,眼前的阿姨是个好人。他能感受得到。
“行,阿姨要离开这里,回家,期待小磊以后和爸爸一起去到阿姨居住的地方。”
小脑袋突然用力的一点,“阿姨,我一定回去的。带着爸爸。”
“好,阿姨等着小磊。”
“拉钩!”
“好,拉钩。”
小磊一直眼含泪水,望着昭君一步步的离开小区。
离开的昭君,走到小区外面,发动早就停在那儿的车子,朝着白云山而去。
不能再等了,变故就要来了。
一人开着车,因为小磊家的事情,稍稍耽搁了一会儿。
从市里到山上,她一个人开了整整一天,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到家。
夜里,也有人巡逻。齐新在部队是连长,来到这边以后担任着护卫队的队长。
今晚是他带着队伍巡逻,观光车声音小,他们一行十人,正巡逻,就瞧见一辆车开过来。
齐新拿出来一个喇叭,对着车喊,“前面的车,是什么人。是村里的人吗?”
昭君也看到前面的观光车,打开窗户,慢慢行驶到齐新面前,“齐队长,是我。”
“君总好!这是事情办完了?”
“嗯,你们辛苦了,晚上多穿点。”
“谢谢君总关心,您慢走。”
齐新见是君总,也不再多话。
回到家里,受到父亲,闺女的关切念叨。
“我快饿死了,漾漾,去给妈妈煮碗面条。”
如今张老爷子带着第三任妻子赵梅还有最小的一对儿女,住在昭君的家里。
早起,外面已经呼哈满天。
退伍军人们带着宋家村的男人孩子们在练武。
漾漾带着张家的孩子,舅舅也在练武,还有在一边跟着学习的曾家,彭家,黄家,钱家的孩子们。
山下的世界,已经在翻天。早九点,雷声轰隆隆,但干打雷不下雨,而且伴随着剧烈的地动山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早上,是白天地震,如果是半夜,后果不堪设想。
起床已经吃完早餐的石冲,快速的背上双肩包,抱住儿子,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震感,他就知道不妙。
儿子还穿着昨天有人送给他的新衣服。
“爸爸,怎么了?”小磊还没有感受到强烈的地动山摇,揉着眼睛,被爸爸快速激烈的动作给吓的不轻。
“磊磊,没事。”
石冲冲出门,安抚了一下儿子,然后对着楼上还有四周喊,“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啊。”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疯狂的朝楼下奔跑。
小区内,步梯楼房的是极速下楼。电梯楼房的住户,急啊,电梯内抖动,怕啊。住在下面几层的住户,顾不上等电梯。
他们拖儿带女的向下跑。
小区内,四周都能听见惊悚的尖叫声。
地仍然在颤抖,楼房在倾斜,小区外,已经站满哆哆嗦嗦的人们。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身体健壮的青壮年,也有幼小的孩子,中二的少年少女。
他们都哆哆嗦嗦的望在寒冷极致的天气中唯一赖以生存的安乐窝。
此时,摇摇晃晃,随时要倒塌下来。
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人高声的朝着远处的高层建筑呐喊,“快跑下来,快跑啊?”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很快的,大家发现地动山摇间,温度再次下降,也不知道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多少度。
小磊,紧紧抱住爸爸,小声的在爸爸耳边说,“爸爸,我们家是不是要没了?”
小小孩子眼含泪花,那是他从小生长的家。里面有奶奶的影子,还有陪伴他一起长大的一些旧玩具。
“嗯,快没有了。”石冲也这个家有很深的感情。
同样的非常不舍。
“爸爸,没有了家,我们去哪儿?”小小孩子已经开始为以后担心,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去哪儿,爸爸也不知道?”石冲真不知道去哪儿,天下之大,一时之间,他真的想不起去哪儿。
“去给磊磊衣服的阿姨家好不好?”小磊磊摸摸口袋里用塑料袋包好的纸条,然后问道。
“好,磊磊说去哪儿,爸爸就去哪儿。”这话极其敷衍,石冲昨天晚上就看了那纸条,他不确定,白云山有没有事。
他如果只有一个人,去哪儿都无所谓,可带着儿子,他真不敢轻易涉险。
“爸爸,我们带着奶奶一起去阿姨那里。我想去,真的,阿姨人可好了。”
奶萌奶萌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诉求。
此时,石冲才转过脸来,对着儿子,郑重的点头,然后说道,“好,咱去阿姨那里。”
既然儿子如此念念不忘,不管此去是什么结果,他也要带着儿子走一遭。
去看看。
他也不知道儿子口中的阿姨多大年纪,他只知道名字:张昭君。
写在纸上的。
地动山摇间,一栋栋高矮不一的楼房随着颇有节奏的摇晃,一栋栋的倒塌。
扬起漫天飞尘,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无数人的哭泣与尖叫声。
远处还有跌跌撞撞从楼里跑出来的人,有的人穿着睡衣,罩着羽绒服,有的人慌里慌张穿着棉拖鞋,瞧着就觉得冷。
大地摇晃,站在平地的人跟随着大地一起摇摆着。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呐喊声充斥着整座城市。
石冲紧紧抱住儿子,四周张望,他的身边大多是小区的邻居们。
有认识的,有眼熟的,有陌生的,还有住在隔壁小区的街道办主任以及一些认识的老邻居。
他们看着穿戴整齐,但脸上都是沉痛的表情。
是啊,安乐窝转眼之间就没了。
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一把抓住石冲,“石大哥,我妈,我妈她不知道在哪儿?”
姑娘已经围着广场找了一转,就是没有看到唯一的亲人,妈妈。
石冲也没有看到肖阿姨,担忧藏在心中,安慰道,“朵朵,肖姨是不是出去买菜,此时在别的地方?”
不对啊,肖姨一向早起,昨天还说她要去殡仪馆给自己帮忙。
因为天气寒冷,昨天,妈妈的遗体已经火化。现在想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就算地震带不走妈妈的骨灰,也好过遗体一直不火化,自然腐烂。
吕朵朵跺着脚担心的眼泪吧嗒直掉,“石大哥,我从家里冲出来的时候喊了几声,我妈没有回答。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出去了,没有在家。可是我已经在广场周围转了好些圈,就是没有找到我妈?”
扭头又四周张望着,都是人,压根没有看到肖姨。
安抚道,“朵朵,你别乱跑,跟着我。等下我们一起找你妈。”
吕朵朵此时也没有任何主意,只能点着脑袋,答应,“好。”
几里外,肖红梅忍着摇晃带给自己的不适,努力的朝家的方向蹒跚前行。
中南是大地震,更南边的南边,还有全国各地靠近海的城市,正经历着比地震还可怕的海啸。
浪头一浪高过一浪,海水冲向云霄,朝着城市席卷而来。
海啸在刚刚酝酿之时,官府已经开始不停的在电视上,喇叭中高喊,带着行李暂时撤离。
相信的人带着行李及全家老小,开着车,朝着内陆城市的方向前进。
有不信的人此时才发现不对,着急忙慌的收拾行李准备逃。
北方不靠海,不地震的地方,此时日子也不好过,突然发现冒出来很多火山。
火山瞬间喷发,各地火山齐发,所有的地方像是地震一样跟着晃动,吓死人。
每处地方都有火山爆发,随之还有火溶浆从高处流下。
伴随的还有富含不知名物质的黑灰如同大片黑色的雪花落下。
黑灰色的灰尘,落入地面,厚厚的一层。此时看不出来什么不同,打开自来水,水中都是黑色物质,到第二年,才发现,凡是在裸露在外的土地,河流,湖泊,全部被污染。
第二年土地无法种出粮食,湖泊,河流中的水无法喝。
只有极少的水井中的水能使用,只有覆盖着玻璃或者塑料薄膜的大棚能种出粮食来。
水源,土地皆有问题。
今年喝水有问题,明年粮食接不上弦。
与中南相邻的中北,还有西江,海城等地,地震也接连不断。
全世界,乱成一团。
白云山下不远的城市,因为地震,一片混乱。
健明小区,石冲抱着儿子,小心的进到小区内,用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寻摸来的钢筋,在废墟中翻找。
小心翼翼的,翻出来一些可以用物资。
广场上,人心思动。不少人难过的哭起来。
房屋倒塌,不少路面裂开巨大的口子,路面断了。心中的希望断了一半。
还在健明小区对面的广场虽然裂开了不少的口子,但没有大到能淹没人的口子。
健明小区的人大多数没有主张,都围在一起,担心的七嘴八舌:
“现在怎么办啊?”
“官府能救助的过来吗?”
“不知道啊,见鬼的天气,冷死人。噢噢噢,冷啊……”
“……”
在广场的一处角落,肖红梅已经找到闺女与石冲,石磊父子。
围在一起的,还有关系亲近的几户人家。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都是老实巴交的几家人。
他们都围着石冲,商量着,“小石,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石冲看着一向照顾自家的几户人家,环顾一圈,都眼巴巴的望着他拿主意。
心中有些忐忑,他怕自己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只是望眼前的十多位老实人,他又不忍心拒绝他们。
硬着头皮,顶着压力,捏紧手中的纸条,说道,“各位长辈,兄弟姐妹们,我想带着小磊去到白云山的宋家村。
如果,大家愿意同行,我们就一起去。路上大家互相照顾。”
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位老爷子,突然插进来说话,“小石,你说的可是白云镇附近的宋家村?”
“是,就是与中北省交界的宋家村。”
宋家村很有名,有名不是有什么大人物,而是那里与中北省相邻。
是中南省的最北端,距离省城有六百多里。
说远不远。
“行,就去宋家村。”老爷子不管别人家去不去,他已经确定自家要去。
“爸,宋家村,咱能爬上去吗?地震,路上肯定很多断裂的路面,车子也许看不过去。”
老爷子的儿子担忧的说道。
“爬也要爬上去。也许,只有白云山才是最最安全的。”老爷子想起久远的一些事情,笃定的说道。
儿子听老子的,有什么办法。去就去。
其余几家,也没有地方去,看着小石,又看看顾老爷子,去呗。
几家人定下来,去,去白云山。
一阵忙乱过后,趁着此时没有大的地震,只有一些小小的余震。
几家人挖出来一些自己需要的物件,还有人去不远处倒了一半的卖野外露营用品的店铺,挖来双肩背包,还有帐篷,以及一些趁手的工具。
五家人出发了。
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也许等地震完,还能再回来。
离开只是暂时的。
他们是最早反应过来,离开城里的人。
伴随着小的余震,夜晚他们才走到郊外。
郊外,已经不敢再走,几位大人从倒塌的房屋中,弄来木料,在野外,燃起熊熊篝火。
孩子老人们坐在篝火最近的地方。
小磊磊,一路上都坚持背着自己的折叠小板凳。
托着腮,坐在爸爸的腿上。
小肚子饿的不行,一直在咕咕叫。揉揉小肚子,都不喊饿。
吕朵朵从背包中拿出来一盒巧克力,一人发一小块。
“都垫吧垫吧,补充些热量。”
“谢谢朵朵。”
“谢谢朵朵。”
“……”
吕朵朵依偎在妈妈身边,摇摇头,轻声说,“不用谢。”
一晚上,男人们轮流值班,相互靠着,眯会儿。ωωω.χΙυΜЬ.Cǒm
天刚擦亮,石冲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早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吃。不是背包中没有吃的,是暂时不能吃,得等到最后熬不住的时候吃。
路上,不少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是朝着城里的方向而去。
路上倒塌的建筑中似乎还有人声传出。似乎又不是,那只是风声而已。
一路上,无数的小队伍,诧异的看着石冲这群傻子。
怎么还朝山上而去。
不知道地震吗?
地震难道不震白云山,一群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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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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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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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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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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