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结束。
乔舒趴在床上咬着被角,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微弱水声,悲愤的恨不得就地挖上一个大坑把自己埋了。
上头就上头,但是怎么就说出生猴子……这种话呢……
羞羞啊!蠢乔舒!
嗷!
这一定是江嘉瑜的错!
顾沉言:“起来吃早饭吗?”
男人洗完澡,换上一身居家衣服,目光温柔的看着乔舒。
乔舒不自在的抠抠被子。
“咕噜噜”
经过一个早上剧烈运动的肚子率先做出回答。
乔舒:“……”
“吃。”
顾沉言去衣帽间拿了乔舒的衣服出来,乔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裹着浴袍。
乔舒:“……”
晨练结束后,顾沉言先抱着他去洗了澡,洗完后给乔舒裹上浴袍抱着乔舒回到床上裹好被子这才去浴室清理自己。
乔舒:QAQ
乔舒你废了!
顾沉言伸手要帮乔舒套衣服,乔舒连忙阻止:“我,我自己来。”
他都这么大了,哪里还好意思让顾沉言帮他穿衣服。
又不是小孩子。
当然之前的洗澡不算,那时候他刚晨练完,实在没力气。
乔舒紧紧抓住被子。
顾沉言没有坚持,他揉揉乔舒的脑袋:“那我先下去了。”
乔舒巴巴点头:“好。”
等顾沉言下楼去,乔舒又莫名的开始后悔了。
怎么就拒绝了呢?
帮穿衣服有什么!那种事都干过了!这么好的亲密机会怎么就拒绝了呢!
培养感情啊!
愚蠢的乔舒!
乔舒懊恼又害羞的换衣服,在穿裤子的时候看到脚踝上那一圈红色的指印,脸蓦然的就红了。
乔舒害羞的咬住下唇,唇角的弧度完全泄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这样的顾沉言……
猛的让人心动……
啊啊啊!
lsp乔舒住脑!
今天兰姨他们一家回老家祭祖,一大早他们就出发了,只在厨房里留了简单的白粥和一些小菜。
乔舒下楼的时候顾沉言正在厨房里煎荷包蛋。
顾沉言:“荷包蛋和空心菜可以吗?”
乔舒镇定的说:“好。”
早饭吃完已经快接近十点的时间,乔舒主动把碗筷收进厨房放到洗碗机里,洗完手出去。
顾沉言正在喂鱼。
乔舒:“今天不用上班吗?”
顾沉言:“嗯,公司开始放年假,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原本今天是安排了工作的,还有一个见面,但他临时让陈文渊推了,而剩余的文件昨晚他加班都处理完了。
乔舒眼睛一亮。
顾沉言放假了!他也放假了!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了!
乔舒开始想要怎么安排这难得假期。
顾沉言把手上的鱼食洒完,看向乔舒:“乔舒,准备一下我们出去。”
乔舒:“啊?”
“去哪里?”
顾沉言:“拜祭我们的家人。”
拜祭“乔舒”的家人还有顾沉言的家人,东西顾沉言早就准备好,只是在路上费了不少的时间。
乔舒在祭拜乔爷爷的时候有些心虚,因为他不是老人家真正的孙儿。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祝福原主可以得到一个好的归宿。
而顾沉言则是在两个老人的墓前握着乔舒的手保证:“爷爷,我会好好对待乔舒。”
他的话并不多,但态度却是很认真。
从乔爷爷的墓地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顾沉言开着车带着乔舒回到市区,两人找了一家私房菜馆吃饭。
顾沉言:“乔舒。”
乔舒:“嗯?”
顾沉言:“吃完饭陪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
乔舒眨眨眼:“好。”
车子停在监狱外的时候乔舒明白了顾沉言这次的目的。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顾沉言。
顾沉言:“我没事。”
他看了一眼外面深冷的监狱,抬手揉了揉乔舒的脑袋:“你在这里等我。”
乔舒抓住他的手:“我陪你去吧。”
顾沉言笑道:“不用。”
“里面不好。”
顾沉言进去了。
乔舒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上,目光担忧。
他不知道顾沉言去见顾宴的时候会说什么,会是什么表情,但乔舒知道,顾沉言的心里一定是难过的。
那是顾沉言唯一的亲人,亲手带大,却又想要把顾沉言推入地狱的侄子。
顾沉言出来的很快。
他坐回驾驶座上,面上的表情很淡,乔舒有些担忧。
乔舒:“顾沉言……”
顾沉言却露出一个笑。
他倾身,温热的吻落在乔舒的眉心处:“乔舒,我不难过。”
“我有你了。”
乔舒伸手紧紧的抱住顾沉言。
回家的时候乔舒在路上看到一家小超市,和上次一样,他让顾沉言停车等他。
他去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乔舒把大白兔奶糖藏在身后,笑道:“顾先生,可以闭上眼睛吗?”
顾沉言:“好。”
双眼闭上。
顾沉言听到糖纸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乔舒撕开包装的声音。
记忆仿佛回到那天晚上。
那个晚上他因为接到关于顾宴的电话而情绪失控,乔舒买来奶糖安慰他。
顾沉言还记得,那颗奶糖的味道,是他从小到大吃过的最甜的奶糖。
和乔舒一样的甜。
顾沉言的唇角微微扬起。
乔舒:“顾沉言。”
顾沉言:“嗯?……”
唇上是柔软温热的触感,顾沉言睁开眼睛。
他看到乔舒仰着头在亲吻着他,也看到乔舒那双因为害羞而水润的眼眸。
乔舒的唇贴着顾沉言的,他看着顾沉言,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
他探开顾沉言的牙光。
乔舒:“顾先生,您的奶糖。”
他将口中的大白兔奶糖推送过去,香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
送完奶糖,乔舒缩回舌头打算撤离,却不想眼前的男人突然扣住乔舒的后脑。
他的舌被重新捕捉住。
这是一个很热的吻。
直到奶糖融化,这个吻依旧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几乎失控。
乔舒夹紧双腿,面红耳赤地打开车窗,意图让外面的冷空气吹散身上的燥热。
车窗刚降下一厘米,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制止住。
顾沉言:“冷,会着凉。”
“忍一会?”
乔舒咬住下唇轻轻点头:“嗯。”
男人踩下油门,往澜庭开去,一向开车很稳的顾沉言,这次却开的有些急躁。
乔舒坐在一旁,低垂着脑袋拍了拍自己的面颊。
好烫哦。
他偷偷侧过头看向顾沉言。
男人面色平静地直视前方,看着似乎是没有受到方才那个吻的影响。
乔舒舔了一下唇。
他的目光又悄悄移动,看到顾沉言抓着方向盘的手。
那只手抓的很紧,似乎是主人在尽力的克制着什么情绪。
乔舒的目光继续往下移动。
然后他脸红心跳的连忙转回头。
顾沉言他……
和他一样。
乔舒看到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笑的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他悄悄的又夹紧了双腿。
车子用了比平时更快的时间到达澜庭,最后顾沉言一个完美的刹车停在小洋楼外。
顾沉言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乔舒。”
乔舒低着脑袋抠裤腿:“嗯。”
顾沉言:“看我。”
乔舒抬起脑袋,他此时的脸已经红的不比一个红苹果逊色了。
眼眸更是被热气熏的水汪汪的一片,眼尾也是一片醉人的嫣红……
顾沉言伸过手,他轻轻的捏住乔舒的下巴,一手按下乔舒身上的安全带,将安全带解开。
他凑过去,和乔舒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
很近的距离。
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湿-热。
是让人全身发热、心跳加速的距离。
顾沉言低沉的声音落在乔舒的耳朵里:“乔舒,我忍不住了。”
忍了一路更加忍不住的乔舒直接咬住了顾沉言的唇。
从车上,然后到家里。
从客厅到卧室,两人紧紧地相拥,缠绵的亲吻。
一个夜晚,乔舒白皙的皮肤上被顾沉言落下无数粉色的梅花。
朵朵梅花绽放。
乔舒在顾沉言辛勤的种花过程里,只能无助的攀紧顾沉言的肩。
“顾沉言……”
“顾沉言……”
“老公……”
他一遍一遍的唤着这个让他高兴快乐的男人。
除夕这天下午兰姨他们回来了。
原本以往每一年兰姨一家都是回老家过年,等到初三再回到顾家。
但今年顾老爷子不在了,顾沉言和乔舒新婚燕尔,她担心两个年轻人第一次自己过年会手忙脚乱,便决定今年留在海城过年。
兰姨:“今年的新年对联少爷写好了吗?”
顾家以前过年的时候对联是顾沉言和顾老爷子一起写的。
今年顾老爷子不在了,这个任务自然是全靠顾沉言的。
顾沉言愣了一下,随后他很平静的说:“还没,我这就去写。”
周彦青奇道:“哥,你今年怎么这么慢?你昨天不是已经开始放年假了吗?”
乔舒:“……”
脸红!
顾沉言镇定的说:“现在写也来得及。”
他转身上楼,乔舒看了看也连忙跟上去。
书房里,顾沉言一一备好纸墨笔砚,修长的手指握着墨条慢慢地磨墨水。
乔舒好奇的看着。
乔舒:“你会写毛笔字?”
顾沉言:“嗯。”
“小时候爷爷教的。”
顾沉言小时候的经常被顾老爷子带在身边亲自教着,他小小年纪就跟着顾老爷子见过各方人物,更是受顾老爷子的影响,一手毛笔字写的很有大家风范。
只是接管公司后,他写的就少了。
顾沉言磨好墨水,提笔沾墨,在红色的对联纸上落笔。
苍劲有力,矫若惊龙。
乔舒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
他不会写毛笔字,但并不妨碍乔舒欣赏别人写毛笔字。
更因为乔舒不会,此刻看着顾沉言落下一个个好看的墨字,觉得顾沉言厉害极了。
他的父亲是一名高中语文老师,也老爱写毛笔字,还进了市里的书法协会。
乔舒看着顾沉言的字,觉得顾沉言写的一点也不比他老爸差。
乔舒星星眼。
对联写的很快。
顾沉言一气呵成。
乔舒:“吉祥如意福满庭,富贵平安喜临门。”
顾沉言将写好的对联小心的放到一旁,然后又重新摊开一张对联纸。
乔舒:“要写多少?”
顾沉言:“大门口也要贴上一幅。”
顾沉言顿了一下突然问道:“乔舒,你要写吗?”
乔舒一愣。
他连忙摆手:“不不,我不会写毛笔字
。”他有些羞愧道:“我写的毛笔字可丑了,我爸以前看了恨不得打我一顿。”
乔舒小时候没少被他老爸抓着按到书桌前练习写毛笔字。
但天赋这种东西很难说。
乔舒在写毛笔字这方面没有一点的天赋,被他老爸强制按着练了一年的字,依旧丑的辣他爸的眼睛。
最后他老爸终于表示放弃了他,要放过自己的眼睛,也放过苦逼的乔舒。
顾沉言:“我带你写,我们一起写。”
乔舒:“啊?”
被顾沉言揽在怀里的时候乔舒心跳快的不行,很近的距离,男人就站在他的背后,一手穿过他的腰,压着对联纸,另一只手则是包着他的手掌。
而他的手上握着毛笔。
顾沉言的呼吸一下下的落在乔舒的耳廓上,让乔舒的心完全乱了。
顾沉言:“不要紧张。”
“跟着我的手走。”
乔舒咽了咽口水:“好。”
男人的手很热,也比他的手要大上一号,乔舒的手被完全包裹住。
手被带着移动。
手中的毛笔在红色的纸上落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横、竖、撇、捺、勾、点……
顾沉言:“好了。”
乔舒回神。
他定睛一看,看到红纸上那一个个漂亮的毛笔字。
乔舒瞪大眼睛:“我写的?”
“不对,我们写的?”
顾沉言:“嗯。”
乔舒莫名的有些高兴,成就感就突然爆棚,他高兴的拿起红纸,笑道:“顾沉言,这是我第一次写出这么好看的毛笔字。”
他高兴的凑过去,亲在顾沉言的下巴处:“当然,我的顾先生功劳最大。”
对联是乔舒和顾沉言一起贴的,原本周彦青想要揽这个活,乔舒没让。
这是他和顾沉言一起写的字,一定要自己亲自贴上才行。
莫名的执着。
乔舒:“怎么样?有没有歪?”
“有没有对齐。”
顾沉言:“上去一点,再左边一点。”
乔舒:“现在呢?”
顾沉言:“还是没有对齐,往右一点,再往下一点。”
乔舒:“现在呢?”
顾沉言无奈的看着站在椅子上依然没能对齐,把对联贴的歪歪的乔舒无奈一笑。
顾沉言:“你等等。”
顾沉言抬脚踩上乔舒脚上的椅子,将乔舒半揽在怀里,抬手握住乔舒的手:“这边。”
乔舒:“……”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好。”
两人站在椅子上,一起将对联贴上。
周彦青无聊出来看热闹,却不想正好看到这一幕。
周彦青:“……”
贴个对联至于吗?
还要抱在一起!这么的黏黏糊糊,黏黏糊糊!
哼!
他忧伤的转身回到屋子里。
两人一起这般合作,总算将对联全部贴完,屋子里兰姨也准备好饺子馅,正端着饺子馅来到餐厅。
兰姨:“贴完了?去洗洗手,然后过来一起包饺子。”
乔舒:“好。”
饺子是猪肉白菜馅,饺子皮是兰姨自己捍的,兰姨还拿了六个用沸水煮过的福钱出来,包在饺子里。
“一会你们多吃点饺子,吃到福钱来年一年福气又安康。”
除了饺子,兰姨还准备的八宝饭,白斩鸡,大排骨,花开富贵虾,大龙虾等十样菜肴。
意味着十全十美。
一家五人坐在餐桌旁,齐齐举起手中的红酒:“除夕快乐。”
半杯的红酒被一饮而尽,乔舒的面颊顿时红了不少。
周彦青:“嫂子,你怎么全喝了?”
乔舒:“啊?”
他看了一眼大家的杯子,除了他,顾沉言他们都是只喝了一些。
乔舒:“……”
周彦青又道:“嫂子,你不会醉了吧,脸好红啊。”
顾沉言的目光也担忧的落在乔舒薄红的面颊上。
顾沉言:“难受吗?”
乔舒眨眨眼:“我没事……”
兰姨起身:“我去弄点醒酒汤。”
乔舒尴尬的阻止:“我没事,我就是喝酒比较上脸,其实没醉的。”
“兰姨您别忙了,我们吃饭吧,我真的没事。”
乔舒说话清晰,兰姨不放心的看了几眼,这才重新坐下。
顾沉言凑到乔舒身边,轻声道:“难受的话要说。”
乔舒:“好的。”
“你放心。”
乔舒是有一点酒量的,半杯的红酒对他并不是问题。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盘的饺子,饺子不多,只有六个,不会占太多的胃。
乔舒吃着突然皱了皱眉头。
顾沉言:“怎么了?”
乔舒没说话,他嘴巴动了动,然后吐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福钱。
兰姨看到,露出一个笑脸:“少夫人吃到福钱了,明年一定顺顺利利,福气满身。”
乔舒露出一个笑。
顾沉言也笑了。
之后乔舒又吃到了三个福钱,而顾沉言和周彦青每人吃到一个。
兰姨看着满脸笑容。
吃完饭,兰姨和周叔给他们三个小辈每人包了一个红包。
压岁钱。
“谢谢兰姨,周叔。”
乔舒拿着红封压岁钱高兴的笑的见牙不见眼。
顾沉言:“喜欢?”
乔舒重重的点头:“嗯!”m.xiumb.com
“就特别的高兴!”他笑的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状:“写对联高兴,贴对联高兴,包饺子高兴,吃年夜饭高兴,收到压岁钱也高兴,顾沉言,我好高兴。”
“这就是过年。”
顾沉言揉着他的脑袋,笑道:“嗯,以后每一年都会有。”
周彦青裹的厚
厚的从房间里出来,冲乔舒招呼道:“嫂子,哥,我们走,去放烟花。”
乔舒:“去哪里放?”
市区是不让放烟花爆竹的。
周彦青:“郊区的明月湖,那边可以放烟花。”
“走走走,方舟游在催了,那狗比说他买了好多好看的烟花。”
“一定要让你们看。”
乔舒意动。
顾沉言:“想去吗?”
乔舒:“去。”
依旧是周彦青开的车,不过他这次很机智,他提前让方舟游不开车,要过去亲自接方舟游一起去明月湖。
两个单身狗vs一对夫夫。
机智。
他再也不是尴尬多余的一个人!不用孤独的承受来自夫夫的甜蜜攻击。
除夕的明月湖人很多。
市区里不能放烟花,很多人便也不嫌麻烦的亲自开车来到这里。
乔舒他们到的时候,明月湖这边的天空已经绽放出一朵朵好看的烟花,绚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乔舒:“好漂亮。”
方舟游闻言得意的回头:“嫂子,一会让你看看更好看的烟花。”
他的烟花可都是找人特意定制的,在这里绝对是独一份。
乔舒很期待。
下车的时候顾沉言给乔舒围上围巾,又带上手套。
乔舒:“可以不带手套吗?”
顾沉言:“不可以。”
“今晚气温零下好几度,不戴会冷,会冻伤手指。”
乔舒:“那可以这只手不带吗?”
顾沉言看他。
乔舒凑过去小声的说:“带上手套就不能和你一起牵手了。”
顾沉言微愣,而后笑道:“好。”
两人穿戴好下车,周彦青和方舟游已经兴致勃勃的打开后备箱开始搬烟花。
方舟游准备是十几个烟花,将这辆路虎的后备箱塞的满满的。
乔舒牵着顾沉言的手,比顾沉言小上一号的手被顾沉言牢牢地包裹在手掌心,不让一丝的寒风渗透进去。
乔舒动了动,在顾沉言的目光下,把两人的手放到顾沉言外套的口袋里。
他弯着眉眼,笑道:“这样我们都不会手冷了。”
顾沉言:“嗯。”
小孩欢快的笑声在明月湖旁不断响起,方舟游和周彦青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在欢声笑语中冲乔舒喊道:“我们放烟花咯。”
“嫂子,你注意看。”
“顾沉言,你也看!”
乔舒笑着回道:“好。”
“嘭。”
【乔舒&顾沉言新婚快乐】
他们又点燃一个。
【祝白头偕老】
【祝永结同心】
【祝百年好合】
……
【新年快乐!】
【年年有余!】
【福气安康!】
乔舒看着天上绚丽的烟花,脸上是落不下的灿烂笑容。
“顾沉言,好好看。”
顾沉言:“嗯。”
乔舒笑着抬起那只带着手套的手放到嘴边,他高兴地大喊:“好高兴!”
“顾沉言,乔舒他好高兴!”
他又冲着周彦青和方舟游喊道:“谢谢你们!”
“啊,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落在乔舒的手掌心上,又很快被手心的温度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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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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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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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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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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