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民政局,两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填表、拍照、宣誓、领证,再走出民政局。
阳光下,看着手中颜色鲜艳的结婚证,乔舒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
就结婚了?
他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顾沉言正好看过来,目光询问:“嗯?”
乔舒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顾沉言:“有事。”
乔舒:“???”
顾沉言:“你想要什么时候举办我们的婚礼?”
乔舒愣住。
婚礼?
啊,完蛋,完全没有想过!
他想了想,颇有些心虚的小声说:“我,我还要拍戏,可以暂时不办婚礼吗?”
顾沉言看他。
几秒后他点头:“可以。”
乔舒松了一口气。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松一口气,大概是书中把顾沉言描述的太可怕了吧?
想到这,乔舒又看向顾沉言,明明一点都不可怕呀。
这个男人帅气多金,身高腿长,声音好听,目前几次接触来看也挺好沟通的。
性格凶残?
乔舒:“……”
书中谣言果然可怕。
意识到这个的乔舒面对顾沉言逐渐的轻松起来。
顾沉言感觉到了。
他没有说什么,迈动大长腿走到等在一旁的车子旁,拉开后车门,然后看向乔舒。
乔舒眨眼:“???”
顾沉言:“该走了。”
乔舒:“哦哦。”
有些窘迫的坐进车,乔舒这才注意到车子里面的装饰。
好家伙!
真皮座椅,还有内置的小冰箱。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顾沉言打开小型冰箱,问:“要喝什么?”
乔舒:“呃……”
他就是看一眼这东西而已。
不过既然问了,那就喝点吧,里面的东西看着就很不凡的样子,舌头也想要长长见识QAQ。
就是这些东西上面的文字有点看不懂,法文?有的干脆还没有文字。
“这个吧。”乔舒随便指了一瓶看着像是饮料的天蓝色玻璃瓶子,又道:“谢谢。”
顾沉言却看向他。
乔舒眨眼:“???”
怎么了?
乔舒惶恐,难道是不小心挑中了最贵的?
正想要说,那就换一个吧,顾沉言就从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高脚杯放到小桌子上,然后取出乔舒指定的“饮料”,打开,在高脚杯里倒了浅浅的一层。
和瓶子一样,里面是天蓝色的液体,倒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格外的好看。
顾沉言将杯子轻轻晃了下,放到乔舒面前:“先尝尝。”
乔舒小心看他一眼:“好的,谢谢。”
乔舒拿起杯子。
杯口轻抵着唇,天蓝色的液-体缓缓的流入口中。
“咳咳咳”
乔舒咳的惊天动地,眼角都飙出了泪花,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懵逼的看向高脚杯,不是饮料吗?怎么是酒?还是这么辣的高度酒!
一张纸递过来。
顾沉言:“抱歉,没有提醒你。”
一丝淡淡的笑意在他的眼底划过,又被深深藏起。
“咳咳。”
乔舒又咳了几下人才缓过来,就是脑袋刚刚一不小心被高度酒冲击到了,有些晕。
他晃了晃脑袋,接过顾沉言递过来的纸,低下脑袋羞窘地擦拭眼角。
脸火辣辣的。
乔舒:QAQ好丢脸。
幸好有一丢丢的酒量,不然醉了就更丢人了。
一个精致的小盘子被推到面前。
顾沉言:“尝尝这个,今早送来的草莓,很甜,你应该会喜欢。”
高脚杯被撤下。
在哄他吗?
乔舒顶着一张被酒精熏红的脸,偷偷看了顾沉言一眼,轻声道:“谢谢您。”
他伸出手,捏了一颗草莓。
牙齿轻轻咬下,溢出甜甜的果汁。
乔舒眼睛一亮:好好吃!
吃完一颗,乔舒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自在的动了动,将小盘子往顾沉言面前推了推:“您也吃。”
顾沉言:“好。”
他拿起一颗草莓,要放入口中的时候,突然顿住:“乔舒。”
乔舒眨眨眼:“啊?”
顾沉言:“我现在是你的丈夫。”
乔舒:“???”
顾沉言:“所以你不用一直对我说谢谢,还用敬语。”
乔舒:“……”
对,他们现在是夫夫,这样好像是有些见外?
顾沉言看着乔舒。
乔舒蜷缩了下手指:“好的,我会注意。”
顾沉言收回目光:“嗯。”
车子依旧稳稳地行驶着。
乔舒吃了几颗草莓,看向窗外的车流,他疑惑的回头问顾沉言:“我们现在是去哪?”
顾沉言看他。
乔舒:“???”
这个问题有什么问题吗?
几秒后,顾沉言说:“搬家。”
“给你搬家。”
乔舒:“哦。”
等等!
乔舒瞪大眼睛:给我搬家?
顾沉言:“我们结婚了,同居是必须的。”
乔舒:“……”
“哦。”
有道理,他不是单身狗了,有老公的人是需要和老公住在一起的。
搬家应该的。
搬家的过程简单又快速。
乔舒的东西少,很快就整理完了,正好装了一个行李箱,顾沉言主动帮他拉行李箱,两人下楼,重新坐上车。
这次是去顾沉言的家。
车上。
顾沉言:“我们家在澜庭,家里除了我们,还有周叔和兰姨,他们是夫妻,年轻时就跟着老爷子,算是我的半个长辈,目前负责家里的琐事,有事你可以找他们,至于其他人你不用在意。”
乔舒乖乖说:“好。”
我们家?
顾沉言挺会说话的。乔舒偷偷笑了一下。
车子很快行驶到澜庭。
小人物乔舒第一次见识到豪门居住的地方。
大!
还很漂亮壮观!
大门口保安的素质都和普通小区的也不一样,看上去格外的能打。
那手臂上的腱子肉都鼓鼓的。
车子往小区里面继续行驶。
顾沉言:“前方就是我们的家。”
乔舒抬头看去。
然后就看到一个特别大特别漂亮的铁门,铁门上似乎装有感应系统,在车子行驶到近处的时候便自动打开。
铁门里面的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喷水池,池水中是一个活灵神现的石雕貔貅。
两旁宽阔的土地上种植了不少花草树木。
车子继续行驶。
三分钟后,在一座复古的小洋楼前面停下。
有人过来打开车门。
乔舒拘谨的看了一眼顾沉言,这才迈着腿下车。
一下车,乔舒就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平民乔舒有些慌。
但这点慌并没有维持多久,顾沉言很快来到他的身边,并握住他的手。
乔舒下意识抬头看他。
顾沉言微微低头:“我们进去。”
声音好像有点温柔?
乔舒晃了下神,然后说:“好。”
新家很大,但是布置意外的温馨,走到里面有一种格外安心舒适的感觉。
周叔和兰姨也很亲切。
认了人后,顾沉言体贴的带着乔舒稍微逛一下家里,这才领着乔舒进入到二楼的主卧。
顾沉言:“这是我们的房间。”他走进卧室,拉开衣帽间的门:“你的东西放这里,这是我们的衣帽间。”
乔舒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很大的他梦中都没敢梦到的衣帽间,这间衣帽间明显整理过,被腾出了一半的空间。
他忍不住问:“这是为了我特意收拾的吗?”
顾沉言低下头看他。
乔舒:“???”
糟糕,难道自作多情了?这衣帽间本来就是这样的?
乔舒羞窘地红了脸。
乔舒:“我……”
顾沉言:“不是特意。”
乔舒:啊,好尴尬。
顾沉言奇怪看他:“我打算和你结婚,准备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乔舒:“……”
尴尬消失。
心脏的小角落有泡泡冒出。
乔舒揉揉心脏,偏开视线:“哈,我收拾下我的东西。”
顾沉言:“好。”
然后他和乔舒一起走进衣帽间,主动拿过乔舒的行李箱打开。
乔舒:啊,有点体贴。
中途,顾沉言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顾沉言:“抱歉。”
乔舒:“???”
顾沉言:“有些事要出去处理,不能陪你了。”
乔舒大度的摆摆手:“没事,您,”想到顾沉言说的话,他及时改口:“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顾沉言点头:“好。”
房间里很快剩下乔舒一个人。
乔舒收拾完行李后,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他盘膝坐在衣帽间的小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咬唇发呆。
结婚了。
同居了。
有钱了,有房了,有车了。
也有老公了。
老公长的帅,看着有点冷,但其实有点体贴,老公喜欢对他说我们。
我们的家。
我们的房间。
我们的衣帽间。
“啊!”
乔舒一个兔子跳:“赚大了!”
激动的乔舒在衣帽间里跳了几分钟,才红扑扑着脸出来。
他拿着手机想要和人分享自己激动的心情。
“叮”
心有灵犀的江嘉瑜出现。
江嘉瑜:啊啊啊啊啊啊啊亲爱的乔乔
江嘉瑜:我杀青了!
江嘉瑜:杀青了!
江嘉瑜:但我又被我的经纪人给拉到了下一个片场(猪猪难过)
江嘉瑜:我们的火锅没了(猪猪大哭)
乔舒:我的鱼鱼,你总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及时出现(熊大亲亲)
江嘉瑜:???
乔舒:先给你一个安慰的抱抱。
乔舒:接下来,你要冷静,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江嘉瑜:???
乔舒:鱼鱼
乔舒:我结婚了!
微信没了动静。
乔舒疑惑的晃了晃手机,网络故障了?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是江嘉瑜的电话。
乔舒接起。
“你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对象是谁?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认不认识?他几岁?什么职业?……”
江嘉瑜比平时大了好几倍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震的乔舒耳朵疼,不等他反应,又是无数的问题砸过来。
乔舒被砸的头昏脑涨。
乔舒:“鱼鱼,停!”
对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题太多了,停下了叭叭的嘴:“哼哼,你给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乔舒:“……”
乔舒:“咳,我是今天结的婚。”
江嘉瑜冷漠:“还有呢?”
乔舒:“我上次脑袋受伤在医院认识的他,他声音很好听我就注意到了他。”
江嘉瑜:“然后!”
乔舒:“然后今天他约我见面,我才发现他就是和我有婚约的那个人,接着他就和我结婚,我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江嘉瑜:“哼,那他人怎么样?”
乔舒一一的给江嘉瑜交代,“等你有空了我请你吃大餐。”
江嘉瑜:“一顿?”
乔舒:“当然不,我们鱼鱼想吃几顿就几顿。”
挂断电话前江嘉瑜满意的说:“记得我的喜糖。”
乔舒握着手机一愣。
对哦。
结婚了要准备喜糖,改天出去买点喜糖分分。
挂完了电话,乔舒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经纪人余琼。
艺人结婚是要给要经纪人报备的。
余琼比江嘉瑜冷静多了,她冷静道:“你目前在发展期,爆出结婚对你后续发展不利,你自己考虑下,至于你的对象信得过吗?”
娱乐圈不好混,明星谈恋爱都要小心再小心,更何况是结婚,近两年,就有许多明星被交往对象或者隐婚对象勒索不成给搞上热搜,变得声名狼藉。
乔舒如今虽然没有名气,但他年轻上进努力,发展前景是好的。
乔舒道:“琼姐您放心,我对象他比一百个我加起来还有钱。”
余琼没有多言:“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乔舒:“嗯,谢谢琼姐。”
余琼:“周三要去兰城录制《我们来了》需要提前出发,明天我和路月过来接你。”
乔舒小声:“我搬家了。”
余琼:“地址发给我。”
乔舒心虚:“好。”
结婚对象是顾沉言这事本来也就瞒不住余琼他们。
晚饭的时候顾沉言没有回来,不过他特意打了电话给乔舒。
顾沉言:“抱歉,不能陪你吃饭。”
乔舒:“没事,你忙吧,工作第一。”
顾沉言:“嗯。”
乔舒:“嗯。”
顾沉言:“喜欢吃什么就和兰姨说。”
乔舒:“好。”
静默。
顾沉言:“我挂了。”
乔舒:“好。”
晚饭乔舒是和兰姨周叔一起吃的,两个老人家特别的热情,乔舒差点招架不住。
饭后乔舒出去散步。
不愧是豪门,乔舒绕着院子走上一圈都要花老长的时间。
散完步,乔舒回到主卧衣帽间找了睡衣,然后去浴室里面的特大按摩浴缸里享受了一下。
“舒服。”
洗完,乔舒躺回床上看剧本。
端正的笔记在洁白的剧本上留下痕迹,乔舒困顿的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的泪花。
“几点了?”
他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将近十二点。
“该睡了。”
乔舒揉揉眼睛,把剧本和手机一放,关灯缩进柔软的被窝里。
睡意袭来。
他很快睡沉。
不知过了多久,乔舒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周围有动静,他困顿的睁开黏糊在一起的眼睛,双眼费力的打开一条缝。
暗黄的灯光,模糊的背影。
“啊!”
乔舒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那个背影转过身:“做噩梦了?”
顾沉言?
他怎么在这里?
乔舒眨眨眼:“你……”
话一出口,乔舒察觉到不对,他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懵逼了一瞬,然后白天的记忆涌上。
哦,他结婚了。
和顾沉言结婚了,搬进了顾沉言的家。
顾沉言:“嗯?”
乔舒彻底清醒过来,他抱着被子坐起身,有些尴尬的挠头:“您,你回来了?刚刚有没有吓到你吧?”
顾沉言:“没有,你呢?”xǐυmь.℃òm
乔舒尴尬的笑笑:“我也没有。”
顾沉言:“抱歉。”
他猜出是自己吓到了正在睡觉的乔舒。
顾沉言弯腰掀开被子躺上来。
乔舒紧张的吞咽口水。
顾沉言看向乔舒。
乔舒也看着顾沉言。
半晌顾沉言说:“睡了。”
乔舒:“好。”
顾沉言关灯。
乔舒重新躺下。
两人之间隔了将近一只手掌的距离。
乔舒闭上眼,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他要眼珠子轱辘辘的转,一会后,他脑袋逐渐转向顾沉言的方向。
那是顾沉言的胸肌?
刚刚顾沉言去关灯的时候,抬手间睡衣领口处松了一下,乔舒惊鸿一憋。
好像很好摸。
乔舒吞咽口水。
都结婚了,摸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要不就摸一下?就一下。
色令智昏。
乔舒在黑暗中伸出他的手,他紧张地顺着床单窸窸窣窣地往顾沉言的方向探去。
摸到衣角了?
继续前进。
一双宽大温热的手掌突然从上而下,将乔舒不老实的手给罩住。
乔舒:“……”
他尴尬一笑:“那啥,你也没睡呀。”
顾沉言:“嗯。”
乔舒:“睡不着?”
顾沉言:“嗯,第一次床边躺了人有些不习惯。”
乔舒:“……”
顾沉言:“你呢?”
“呃。”乔舒:“我还行。”
顾沉言:“刚刚在做什么?”
乔舒:“……”
“没,没什么。”
沉默。
乔舒偷偷的动动手,想要把手给拿回来,大晚上的,两个人大男人手这么亲热的覆在一起,叫人身体怪热的。
顾沉言:“别动。”
乔舒:“……”
乔舒乖乖的不动。
顾沉言:“我习惯一下。”
乔舒:“???”
“好。”
又继续沉默。
但这样夜间的沉默似乎格外的让人难熬,乔舒总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两人亲密覆在一起的手背上。
他吞咽口水。
又动了动脚指头,最后身体也忍不住扭动了一下。
顾沉言:“怎么了?”
乔舒瞬间不敢动:“没,没。”
过了一会,乔舒忍不住问:“我的手可以拿回来了吗?”
顾沉言:“再等一等。”
乔舒:“好。”
乔舒开始给自己数羊转移注意力,数到二十只羊的时候顾沉言的手动了一下。
下一秒。
顾沉言:“我习惯了。”
乔舒:“好。”
他动了动手,想收回手,但覆着他的那只手格外的用力,乔舒没抽回来。
他看向顾沉言的方向:“你……”
顾沉言:“你困吗?”
乔舒:“???”
他感受了下,老实说:“还行。”
顾沉言:“那我们再习惯一下别的。”
乔舒:“???”
我们?
习惯别的?
不等乔舒脑袋想出答案,顾沉言那边的床动了动,紧接着乔舒被顾沉言覆盖住的那只手掌传来一股力道。
乔舒被拉到了床中间。
乔舒:“哈???”
被子被掀起。
黑暗中顾沉言一个翻身来到乔舒的上面,他的两条手臂撑在乔舒的脑袋两侧。
“乔舒……”
乔舒瞬间紧张的绷直了双腿:“在!”
顾沉言哑声问:“可以吗?”
这个地点,这个姿势,这个时间,可以什么乔舒哪能不知道。
他紧张的开始吞咽口水。
脚指头也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身体变的热热的,脑袋也有些晕。
乔舒想太热了。
然后他抬起另外一只自由的手,摸着黑揽住身上男人的脖颈。
黑夜中。
乔舒的声音轻的和蚊鸣一样:“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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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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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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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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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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