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血莲子,3五色莲子,”易青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1、2、3、4!4节藕!”
看着江商惊愕的眼神,她嘴角不自禁上扬,“应该是最后我们上岛的奖励。”
说着,她刷的又拎出来一包五色莲子,“看,最后的五色莲子也在我这。”
对视了片刻,两个人笑的眼睛都弯了。
“折中一下,血莲子你十颗我十颗,五色就不吃了,吃藕就行了。”
“这样的话,还能剩下一颗血莲子,我剩四颗五色莲子,你剩三颗五色莲子,以后可以拿出去忽悠人。”
“李长安给的这节藕为什么是红色的?”
江商自己有一节小藕,后来李长安为江南换白衣,将红色的给她了,所以她有两节。
易青也将自己的奖励拿了出来,一个是开门的藕,一个是上岛的。
上岛的奖励,是长长的藕,分为三节,洁白如玉。
江商都惊呆了,“怎么这么长?一节都抵我三节了!”
说完她抬头,正好看见女子那双清逸的桃花眼,仿佛呈着十万里春光一般灿烂至极。
易青伸手在江商眼前晃悠,板着小脸道,“别看了!我大人大量,分你一节!”
江商回过神,若有所思,“得想办法给师尊她们送点。”
但是直接送的话,未必能送的出去。
在她面前,她家师尊帝君总是有些长辈包袱。
“易青,你来送怎么样?”
易青已经抓着一节藕上嘴啃了。
藕节洁白如玉,那白皙修长的指节竟与藕节不相上下。
她小嘴一鼓一鼓的,闻言从鼻翼发出哼唧声,“知道了。”
敷衍.jpg
江商深吸气,呼气。
不行,出来了,不能偷袭了。
易青不会被她偷袭到的,得想其他办法。
堆堆气氛?
可是易青这女人特别不解风情,怎么办?
可恶啊!为什么都是道侣了,亲亲还要处心积虑!!!
她为什么不喜欢亲亲呢?
“易青,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江商满脸幽怨。
易青咔嚓咬了一口,歪着头看着她,清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似是疑问。
见她嘴里都忘记咀嚼了,江商继续问道,“为什么我看别的道侣,在一起会自然而然的亲昵,但是你就不会。”
易青一怔。
江商:“我不碰你,你从来都不会想着碰我。”
她越说越幽怨,竟然若有所思了起来,“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还是被我缠的没办法,才同意的?”
但是如果是敷衍的话,她也的确被自己亲了好多次,这样不嫌亏吗?
江商再次陷入了牛角尖状态。
易青:“……”
嘎嘣嘎嘣,藕都不香了。
是这样吗?
易青也迷茫,她好像是没怎么想过这点。
每天躲江商炙热的眼神都来不及,哪还有空想着去与她亲昵。
反正不用动,江商就会自己过来。
易青陷入了沉思,但还是安慰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江商虽然幽怨,却也没准备要她真给出回答。
上次易青是怎么克制不住的?
江商若有所思。
“我决定了。”
易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决定?”
“我不能天天粘着你,这样时间久了会厌倦的。”江商振振有词。
易青:“……”
江商:“我得克制一点!先忙好自己的事情!”
易青:“……”
江商:“我先消化血莲子!”
说完她闭上眼打坐起来。
易青看了看手中的藕节,又看了眼闭上眼神情严肃的江商,突然觉得没之前那么开心了。
蔫了一会,她咔嚓咬了一口藕节,哼了一声转过头,她也打坐消化。
易青缓缓吸收完药力,睁眼的瞬间好似有神光一现。
低头一看,她发现手掌洁白如玉,散发着荧荧玉光。
平白得到了万年炼体修为,她的身体比以往每一次都强大。
如果不考虑其他人也得了血莲子的话,她就相当于跨越万年,直接追上了众人。
按她的计算,众人的血莲子正常来说应该是7枚,五色莲子是3枚。
因为最后上岛那一次,一级群体评分,两级个人评分,所以正常人都是73组合。
荀洵是30组合,她只有三枚血莲子,没有五色莲子,更没有藕节。
炼体在人界不算太重视,易青有把握她不会吃血莲子,最多吃一枚尝尝鲜,剩下的她会留着赏赐手下用。
杨仪是42,4枚血,2枚五色,易青估计她会分出起码一半补给荀洵,且不会吃血莲子,只会吃五色莲子。
同样的,作为黑帝,她也会将多余的留着,赏赐手下。
李长安两人的收获也很大,两人加起来是10、7,10枚血莲子,7枚五色莲子。
其他人大抵都差不多,除了荀央白皇几个,少数送了几枚给江商的,大多数人都是正常的7枚血莲子,3枚五色莲子……
哦,最后一枚五色莲子在她们这里,还没发出去。
想到这里,易青拿出那袋子五色莲子,将眼睛凑了过去。
神异的五色毫光充斥了她的视线。
嘶,心疼。
做完这一切,她看向江商。
女子一身精神的白衣,领口袖口都有着银白色竹叶,看起来十分精致清爽。
嗯,又是晨星买的。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易青又说不出来。
毕竟,她又没帮江商买衣服,总不能还限制别人不能买吧?
况且,她知道晨星对江商的心态。
甩了甩头,易青将这些没意思的东西的甩出脑海。
看着江商,易青有些无聊的撑着下巴。
她炼化的快,江商此时才炼化到第七颗,慢吞吞的。
好慢啊。
有心想帮她加个速,但是又觉得太腻歪了。
不过等等罢了。
这点小事,哪还需要她出手的。
江商又不是才出生的宝宝。
等了一会,易青一看。
怎么还在炼化?
才第八颗。
纠结了一会,易青迟疑了起来。
要不要出手帮忙?
但是江商自己也能炼化,自己帮忙会不会显得太多余了?
迟疑了好一会,易青还是按捺下自己的想法。
这点小事罢了,自己去帮忙显得太纵容她了。
她自己的师尊都没帮忙。
于是易青只得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等着江商苏醒。
她还要问江商的打算呢。
江商很有主见,很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也一般不会征求她的意见。
只有在需要她帮忙的时候,才会跟她说。
这样想起来,其实江商也挺自食其力的。
江商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女子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
“终于醒了,慢死了。”
阳光洒下,女子一身青衫,语气懒洋洋的。
清隽的容颜一半被阳光缀上金光,温雅而耀眼。
愣了一下,江商强自镇定,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痴汉,“我感觉才过一会儿,不慢吧。”
易青懒洋洋的努了努嘴,“呐。”
江商看了过去,是五色莲子。
“我来发?”
易青点了点头,“不然呢?”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她换了只手撑下巴。
太阳暖洋洋的,好想睡觉。
江商低下头,掏出洁白的藕节,咔嚓咬了一口。
感受着识海澎湃的能量,每分每秒都在更强大。
她漫不经心的道,“杨仪在里面被我揍了,要找我麻烦。”
“你有把握吗?”
“搞了十几万亡灵开着战舰埋伏好了,不过应该杀不死她。”顿了顿,江商道,“虽然我悟道赶不上来,但是战斗力还是可观的。”
虽然有着不少限制,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她的优势。
当然,她还是很羡慕师尊。
单凭一人一身,就能威震全人界,被称为人皇之下第一人。
都是死亡大道,差距怎么这么大?
还有易青,她也是毫无攻击力的命运大道,但是谁敢小觑她的战斗力?
“我觉得我有点博而不精。”江商突然皱起眉道。
易青嗯了一声,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清隽的嗓音都带着些许慵懒,“一直没问,你的皇道是什么?命运?还是死亡?”
江商嘎嘣又咬了一口藕节,“我不知道,应该没有皇道。”
“我的悟道能登帝就很赶了,这次事情解决,我得沉寂个十年八年的,”她道,“真的太赶了。”
短短几年追到大帝,现在更是登了皇了。
太赶了。
她的潜力都被压榨干净了。
她本身也不是愚钝的人,在师尊易青嘴里,她也很有天赋。
但是因为不停的追赶,显得她黯然无光,夹在一群强者之间,像个小傻瓜。
可是,易青、师尊,在当年的人界,也是最顶级的那批天才。
不,应该说,在当年那批强者中,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她真的追的快吐血了,还是追不上。
她决定了,等这回事情解决,她就闭关一百年,等实力稳固了再出来。
要是易青跑了怎么办?
江商突然陷入沉思。
她要是闭关一百年,出来易青就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易青清秀单薄的眼皮微掀,语气懒洋洋的,“我觉得你在想不好的事情?你觉得呢?”
江商:“……”
“如果我闭关一百年,等我出来了之后,你会不会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易青已经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搭在胳膊上,闻言,她微微偏转头,目光落到江商身上。
“我给了你什么样的错觉?”
“为什么你会觉得区区一百年我就会离开?”
江商也沉默了。
“因为没信心。”江商叹了口气,“你表现的一点都不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充满敷衍,亲一口都要找时机,”江商惆怅的撑着下巴,“虽然我没谈过别的恋爱,但是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正常现象吧?”
“总感觉太生分了,不知道如果换成帝君,她会怎么谈恋爱?”江商真的很惆怅。
她好想找人学一学,看看到底是自己的方法有误,还是她们彼此的性格不一样……
谈恋爱好难啊。
易青听到她说晨星,心中便跟扎了刺一样,但是又找不到理由生气,只得闷着。
憋了一会,易青忍不住问道,“你……这……一天到晚要亲做什么?难道亲就代表着喜欢,不亲就是不喜欢吗?”
江商背对着她,撑着脑袋满脸惆怅,“差不多吧,你喜欢一个人不想去亲近她吗?拥抱亲昵,期盼回应……反正我是这样的。”
她喜欢对方,也希望对方能回应自己。
而不是石沉大海,全部靠猜。
她是谈恋爱,还是抠糖?
有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根本是在脑补谈恋爱,不是真的谈恋爱。
可是有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易青对她的在乎。
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混乱驳杂,江商很少去仔细想,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空天天纠结这种小事。
但是一旦想起来,又会特别抑郁。
易青到底喜不喜欢她?
“你转过身来。”
江商听的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你转过身来。”易青语气渐渐严厉。
还是没动,江商听见她的脚步声。
撑着脑袋,眼皮一掀,看见了绕到眼前的青衫女子,“干嘛?”
易青蹲下身,拧着眉,表情有些不好看。
江商有些莫名其妙,“我就随便丧一下,你不用太当回事。”
易青清隽的嗓音有些低沉,“不用当回事?”
“你现在已经对我这个道侣不满意!你还让我不当回事?”
女子清亮的眼眸被怒意笼罩,竟有些意外的攻气。
江商眨巴眨巴眼,“也不能算不满意吧,我只是有些惆怅而已。”
易青看着她,眸中有股莫名的幽沉,“惆怅的想找晨星谈恋爱?”
“你瞎说什么?”
易青咬了咬牙,却又说不出口,只得转过头闷声道,“你有想法就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不许自己偷偷放弃。”
她又想起来之前江商的表现。
说放弃就要放弃了。
凭什么?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凭什么自己做决定?
江商有些失笑,她忍不住捧住女子纤细的下巴,将她眼睛转了回来,“真的假的?你认真的?”
易青似乎压抑着怒气,她清隽的嗓音都压得低沉的厉害,“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会玩弄感情的人吗?”
她当然是认真的。
她如果不认真根本不可能答应江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她…她气死了…
明明一肚子火,却又没法发。
因为江商也挺难受的样子,她没法向江商发火。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喜欢一个人,一点都不想凑上去亲昵?”江商道,“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喜欢的那么克制?一直站的远远的观望就够了?”
江商说着,自己又反应了过来。
易青根本就站着不用动,她自己就主动贴过去了。
她当然没有那个需求了。
心中暗自嘀咕,江商还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
易青眼眸微蒙,“我也不清楚……”
“你以前喜欢别人的时候,就没有想靠近的心理吗?一点都没有吗?”
易青脸色陡然变冷,但是她还是没法凶江商。
忍着恶心回想了一下,易青死死的拧着眉,“有吧。”
江商将她抱入怀里,把自己丢在了大躺椅上,“有吧?”
易青脸色很难看,她一点都不想回想,但是又不得不去想。
好半天,她自暴自弃的闭上眼,靠在江商肩上,“有。”
“但是那时候只是单相思而已,只能克制,习惯了就没有感觉了。”
是的,克制习惯了就没有感觉了。
仿佛从来没想过靠近一样。
克制与压抑,贯穿了她大半个人生。
仿佛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中,不见天日。
死死的闭着眼,易青蜷缩在江商怀里,“不要再像那样了。”
“我宁愿一死了之。”
江商脸色微怔,下意识收紧手臂,“易青……”
那你怎么不想靠近我?
这句话江商突然问不出口。
易青是习惯了隐忍,还是因为克制太久而不敢主动迈步?
那她被自己主动亲吻的时候,有没有讨厌?还是在偷着乐?
江商眼神一闪,低下头唤道,“易青。”
女子缓缓睁开眼。
那双极漂亮的眼眸,干净清透,仿若藏着无尽春光,灿烂又光明。
但是她此时是疲惫的,疲惫的连眼眸都有些无力,睁开的一瞬,眼眸清透又疏离,就像随时想闭上,想躲在小屋子里一样。
待看清她的模样,她眼中的疏离才缓缓散去,变的软软的,清透而委屈,就像是在撒娇。
江商感受到自己脖颈处的手微微收紧。
那是她的信任。
易青的信任。
她相信她。
相信她不会伤害她。
她将自己琉璃般剔透柔软的心捧在她面前,付与她满腹信任。
江商眼眸陡然柔软极了,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小傻子。”
“我爱你。”
易青猛然睁大眼睛,像是求证一样仔细的看她的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
女子清隽的容颜染上了浅浅薄红,像是会发光一样,她蓦然半撑着身子,仔细的看着江商的眼睛,仿佛在求证着什么。
她是命运人皇,她记性好。
她记得,江商对她从来只说喜欢,从没有说过爱。
这是第一次。
胸口仿佛在涌动着什么,异样又晦涩,她迫切的追逐着女子的眼睛,想再听一次。
江商无辜的眨了眨眼,“什么?什么?我不知道啊!”
易青急了,她捏住江商的小脸,“江子修!”
但是这次让她失望了,江商笑嘻嘻的,只说了两遍“我喜欢你”,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易青又失落又难过。
她委屈的看着江商,嘴里嘀咕,“死骗子……骗子……”
江商又凑到她耳边,呼起的热气软软的,易青耳根通红,却又强撑着没躲开。
她在等着什么。
然后……
江商含住了她的耳垂。
易青瞳孔一缩,清隽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了一层薄红,惊呼出声,“江商!”
她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大概就是拥抱亲吻了。
其他的从没有过。
江商偷笑。
易青的身子敏感的很,尤其是耳朵。
她明显感觉女子的身子软了,纤柔的腰肢的托在掌心。
江商没忍住捏了捏。
女子蓦然转头,清亮的眼眸中带着薄怒,一口咬在江商下巴上。
半晌,江商没事人一样的起身,只留下软在躺椅上的女子黑着小脸,气的要死。
她当然没做什么。
但是她发现,其实也无需做什么。
这样挑.逗易青一番,她发现自己已经满足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留待日后吧。
毕竟,来日方长
江商摸着下巴,笑的特别灿烂。
她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就溜,“走了走了,我把藕节给师尊送去,就说是你送的。”
易青在后面气的磨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师尊!”
冥帝这次没有跟晨星坐在一块,她一个人半阖着眼眸,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手边的保温杯散发着寥寥热气,阳光洒下,将女子柔和冷冽的脸上镀上一层暖意。
师尊眼睫好长。
江商心里想着有的没的,跳到她身边,大声喊道,“师尊!!!你可爱的小徒弟来了!!!睁眼了!!!”
女子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眼眸缓缓睁开。
那双眼眸清明而冷冽,眼底却有着点点笑意,她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茶水,才问道,“何事?”
江商老不满意了,“师尊,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吗?就不能闲着无聊找你聊聊天吗?”
冥帝瞥了她一眼,白皙的眼皮微耷,“不聊。”
江商:“……”
果然。
没爱了。
幽怨的看了女子一眼,江商掏出深红色小藕节,“当当当当!”
“易青最后又得到了三节藕,超长!”江商比划了一下,“这个就多出来了,她决定送给你。”
“但是她又抠门,心疼,所以让我来送。”江商cue自家道侣已经面不改色了。
瞥了眼藕节,冥帝眼神都没带动一下的,“不要。”
江商:“???为什么不要?易青送的!!!”
“不要。”冥帝向来话少,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重复两个字。
“不行,师尊你一定要收下……balabala……”
“不要。”女子嗓音冷冽如初,没有丝毫改变态度的意思。
“balabala……”
“不要。”
江商要窒息了,她一把按住女子肩膀,将其扳向自己,“不行,你要!”
“不要。”
“你要!”
“不要。”
“你要你要你一定要要!!!”
这次冥帝连口都懒得开了,她拍了拍肩膀上的手,示意江商赶紧放手滚蛋。
江商气的鼓起嘴,“师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冥帝眼皮微掀,又想搞什么花样,“?”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要我送的东西?你是不是见外?”
“不需要。”这次她多说了一个字。
她现在卡在登皇边缘,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过隔靴搔痒,没什么意义。
真的没有需求。
“你就是不喜欢我!!!”
“嗯不喜欢。”
江商:“……”
卧槽!!!
看着江商变色的眼眸,冥帝回过神。
她把江商当晨星了,用敷衍晨星的语气敷衍江商,有点小麻烦。
江商不说话了,用委屈又控诉的眼神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冥帝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最后不得不放下保温杯,耐心解释,“我现在的确不需要,因为神魂已经到了极限,不登皇吃多少都是浪费。”
江商一怔,狐疑的看着她,“是吗?”
冥帝点头,表情依旧冷淡如初,“你想送的话,就去送给晨星,她需要。”
“我也有她的那份,但这是师尊的一份。”
冥帝不以为意的掀了掀眼皮,“送她。”
江商:“……可是帝君要是不要怎么办?”
帝君可没有师尊这么好说话……她说不要江商磨破嘴皮她都不会要的……
“如果帝君不要,师尊你觉得要怎么办?”她想让师尊支支招。
冥帝嗯了一声,只思考了三秒就放弃了思考。
她怎么知道?她要是能说得过晨星,她还能这样吗?
“自己想。”
听到女子敷衍的声音,江商睁大了眼睛。
没想到师尊你是这样的师尊?
嫌她烦一般,冥帝端起保温杯,另一手不客气的指向外面,“好了,不送。”
确认过眼神,是不容易亲近的人。
怪不着江季夏会be!
是个人都没法he!
今天她跟易青抱怨,易青还会给反应,还忧心忡忡的担心她们会过不下去。
若是换成师尊,八成是什么反应都得不到。
女子好像天生带着一股圣人思想。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得过且过,逃避,不追求,错过就错过。
佛吗?
说不定是懒。
易青是懒在表面,师尊是懒在骨子里。
心里疯狂腹诽,江商还是乖乖的调头,找帝君去了。
往好里想,说不定帝君会接受不说,还会想办法说服师尊也接受呢!
她对帝君很有信心!
刚走到门外,江商一个激灵。
安华帝君的声音?
晨星正淡然的倒茶,此时却是不经意般皱了皱眉。
心中迅速过了一遍,她怀疑现在起结界的话,子修会回去找易青一起偷窥她。
她能防得住子修,可防不住易青。
八卦这种事,易青绝不会错过的。
左右也不是大事,罢了。
女子面色淡然温和,没有丝毫紧张,就像往常无数次相处一般。
安华就不一样了,她紧张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眼神闪烁,说不出的心虚,气场在遇到晨星的一刻就下降到了谷底。
晨星说什么她都只能唯唯诺诺的那种。
“你好像在躲着我?”
“没有!没有的事!”安华飞速否认。
心里却在合计,江商果然告诉晨星了。
其他事情就罢了,但是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听晨星的!
绝不!
“我找你,其实是想与你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安华浑身一僵,顿时汗如雨下。
相比那事,她更怕晨星说她们之间的事情。
毕竟……一点都不光彩……
女子笑容温婉柔和,青衫柔软,整个人都像发光一般温柔。
但是安华却低着头,汗水从鬓角滑下,丝毫不敢看女子的眼睛。
“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怎么合适。”晨星笑容没有丝毫破绽,甚至很照顾的为她添了茶水。
安华一愣。
她以为晨星要谴责她的?
看着杯中的茶水从三分之一缓缓上涨,安华心情乱糟糟的,预感到接下来的可能。
她有些庆幸,有些放松,又有些说不出的内疚和失落。
茶水声停止,女子坐了回去。
安华看见,杯中茶水,从三分之一,涨到了二分之一。
女子嗓音依旧那般温和,她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一样,就连那股柔和照顾都与之前从无两样。
安华低着头,没吭声。
“我找你,其实想询问你的意见,”女子嗓音温润而柔和,她姿态总是很低,总是以请教商量的语气向人提问,“安华,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满足我这个愿望。”
安华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晨星想说什么。
她们太熟悉了。
晨星开个口她就能猜到晨星想做什么。
接下来,晨星肯定会温温和和的归错于她自己,然后充分体谅她,给她台阶下,让她光明正大的说出分手的话,最后既放松又内疚的放弃她们的关系,说不定她脑子一热,还会觉得自己与晨星还能继续做朋友。
她什么都猜得到,但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安华迷茫了。
“安华……”
温柔的嗓音唤醒女子的走神,她慌乱的抬起头,恰好对上女子温润的眼眸。
那双眼睛总是这样,温柔又随和。
但是,这不是真的。
她不是总是这样的。
她也会疲惫会无奈,会生气会痛苦……
但是眼前的她,温和的就像雕像。
假的。
安华心中看的分明。
她经历过女子真正的温柔,她太明白,眼前的人是如何的态度了。
只有足够理智的情况下,她才能戴好这最温和,绝不出错的面具。
晨星对她的眼神毫无反应,就像看不出她眸中的质疑一般。
“我觉得我在耽误你,安华,”晨星笑容微微苦涩,好似真的很难过一样,“你不用这样躲着我。”
安华突然冷静了下来,看着她的表现,不知道自己是该直接跟着演,还是就这么冷眼旁观。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好像……还是没底气……
晨星本就没有错。
甚至……安华再次委顿了下来。
晨星什么都没做错,是她太卑劣了。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一开始,我是你的王傅,”晨星眼眸微眯,看着自己杯里的水,好似陷入了回忆,“后来,我是你修行路上的前辈。”
“再后来,我们作为朋友,战友,度过了数百年。”
“我对你……”晨星顿了顿,“只是前辈爱护后辈罢了。”
安华低着头,依旧一言不发。
但是她的心里却在疯狂反驳。
骗子!
她记得!
她没失忆!
她记得女子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带着多少决绝。
她记得女子躺在地上时,抓着她的手叹息,第一次不加掩饰自己的感情。
是的,那时候晨星以为她要死了。
她想不到她还能活下来。
作为完美的演员,她露出了破绽。
她记得她做出选择之后,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反应。
那双眼睛远比现在明亮温柔。
可是……
都是自己的错。
安华觉得眼睛都有点湿。
晨星是很好的人,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动不了心。
她蒸发了眼泪,继续低着头不语。
女子温和的嗓音还在继续,“当初之所以挡在你身前,也是基于此。”
“你无需觉得亏欠,因为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至于之后的事情,”晨星微微一笑,眼神终于从杯中水上移开,她看着低着头的女子,温声道,“当做从未发生过,如何?”
“我知你是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也是因为大战将起,心生妄念,”她道,“所以就当是我们合作体验了一把道侣的感觉,现在盛世已至,你我已是一死之人,何不重新来过?”
“你继续你的生活,我继续我的工作,”她再次拎起茶壶,潺潺的水声随着温和的话语涌入安华的脑袋,“我们还是朋友,安华。”
“你并没有欠我什么,”她语气好似永远那么温柔,不会有丝毫怨枉,“我也不希望你因为亏欠,而强行与我在一起。”
安华恍惚间,看着杯中茶水上涨,到了四分之三的位置。
她依旧没看女子的眼睛,虽然她知道,只要她抬头,一定能看见女子温柔的眼眸。
她总是这样。
一身青衫,偶尔感慨时光和发量,偶尔抱怨工作琐事,偶尔叹息黑夜漫长,但是她的眼睛却像她的封号一样,如夜空般温柔,盛满星光。
晨星。
“对不起。”
直到话语出口,安华才发现,自己果真没有女子会演。
话语带着浓浓的哽咽,如果不加以克制,她估计又要抱着女子的腰泣不成声了。
女子微微一怔,而后洒然一笑,“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撩了撩耳边长发,“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倒是我在勉强你。”
“安华,”她眼神真诚的厉害,“我希望我们能回归正常,继续做朋友,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语气真的过于温柔了,安华不受控制的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眼神温柔又深邃,“不需要担心我。”
“可是就是我对不起你啊!”安华突然泪崩了,捂住嘴不敢再看她。
她拥有了晨星的所有,却不愿意对等的将自己的给予晨星。
甚至连晨星给她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不是辜负什么是辜负?
可问题是她知道她在辜负,却没办法改变。
她甚至宁愿背着罪恶感,让晨星提出分手。
她怎么这么没用。
安华突然涌起勇气,泪眼模糊之中抬起头,大声道,“对不起,晨星,我不喜欢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晨星被她说的一愣,脸上的笑意都散了,好一会她再次扬起笑容,微笑递出手帕。
“我知道我知道,你哭什么?”
安华接过手帕,依旧哭的稀里哗啦。
有泪水遮挡,仿佛就不用再看女子眼睛一样。
晨星眼神深邃,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终究叹了口气,收敛了眼神,她不再给女子压力,目光落向自己的杯子。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也不是没喜欢就活不下去的人,”她叹着气,“我也没怪你,你别哭了,看着我怪难受的。”
安华哭的更惨烈了。
晨星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怪无奈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有心理准备。”
“当初答应你的时候,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到底是喜欢了许久的人儿,自己了解她,她何尝不了解自己。
晨星稍微散去了些许不真诚,语气寡淡了一些,“安华,你觉得我了解你吗?”
“了解。”话语带着哽咽,安华还是乖乖的回答道。
“那我告诉你,我当初早就想到了这一步,你相信吗?”
“相信。”安华又反应过来,“但是你又不知道你会复活?”
“是啊,我不知道,”晨星端起杯子,惫懒的喝了一口,“但是不妨碍我做好打算。”
“意料之中,”她道,“所以我真没怪你。”
“其实当时你就可以直接说了,何必一直躲着我?”
安华肩膀都在发颤。
她怎么敢说?
她依稀记得女子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说什么早就知道,都是骗人的。
那天晨星疲惫受伤的表情,她死死的刻在心间,丝毫不敢忘。
她还在骗人。
骗子。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安华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晨星是真的很无奈。
她觉得自己反而像是渣女。
为什么安华看起来比自己还伤心呢?
不知道江子修看戏看的怎么样?会不会在心里腹诽自己。
渣女帝君。
等她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冥易青应该就不会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她晨星是很需要同情的人吗?
摇了摇头,晨星拽回了自己飘走的思绪,再次挂起温和的笑意,“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不必觉得愧疚。”
“就像以前一样就好,”晨星道,“我们还是朋友。”
安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依旧不吭声。
叹了口气,晨星揉了揉太阳穴,“安华,你觉得呢?”
“你真的不怪我吗?”安华小心的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晨星阖了阖眸,掩下眼底疲惫,再次睁开依旧如原来一般温和无奈,“我为什么要怪你?”
“不过是一次尝试罢了,”她道,“而且是我们两个人都同意的尝试。”
“我怎么能那么厚颜无耻的怪在你头上呢?”
安华再度沉默。
当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看见晨星又在添茶。
茶水慢慢添满,安华以为她会停下。
但是,茶水漫了。
溢出的茶水很快向四周辐射。
“晨星!”
晨星好似才回过神,歉意一笑,放回茶壶。
她用纸巾专心的擦拭桌面,一边问道,“你怎么一口都不喝?我烧多了?”
她语气温和而随意,安华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许久,她才捂住脸,颤抖着道,“对不起,晨星。”
女子失笑,“我都说了,不怪你,你怎么总这么客气。”
“余温……”
晨星的笑容冻住了一瞬,随后维持不变,“你居然还记得?我都不记得了。”
“余温,余王傅……”安华低着头口齿清晰,“你又骗我,你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晨星只是微笑。
安华:“我们真的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可以。”女子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不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女子语气依旧那么温润。
安华欲言又止,最终苦涩的低下头。
“我能抱你一下吗?”
“当然可以。”
安华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前。
女子配合的站起身,笑容与以往没有丝毫区别,温润柔和,那双漂亮的眼眸仿若盛着漫天星光,温柔安静。
安华抱了上去。
女子的身躯依旧那么温暖柔软,她甚至连姿势都没变。
用手反搂住她,力道都和平时一模一样。
恍惚间,安华都以为,她们什么都没变,她还是晨星的道侣。
她们只是闹小脾气,还没和好。
只要她撒个娇,可怜巴巴的看着女子的眼睛,女子最终还是会无奈的点着她额头,用熟悉的语气说拿她没办法。
可是当她回过神时,女子已然放开了她。
她悄然退开了两步,微笑着看着她。
这一刻,安华知道。
她们回不去了。
余温是个很温柔的人。
但她有的时候,也是个很决绝的人。
她是全人界最了解她的。
没有之一。
所以说,说什么还能做朋友,果然是骗人的。
安华擦了擦眼泪,恍惚间竟有种天地洞明的感觉。
离开了女子温柔的怀抱,她居然有种自己长大了的错觉。
可笑。
欲言又止,安华还想再纠缠她一会,想从她嘴里听见还做朋友的保证。
她是个骗子,但是安华还是想听。
某种意义上,她说的也没错。
她们还是朋友。
但是朋友与朋友,也是不一样的。
晨星的朋友很多很多,她几乎和每个人都能做朋友。
但是……
安华驻足在这里,不想离开。
她预料的到,等她走出院子,下次再见到晨星,便不会再是现在这样了。
这是女子怕她难受,给她预留的最大的温柔。
可是,她分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会走到这一步?
她明明那么了解余温,明明能猜到她每一个反应?
为什么?
“安华……”
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安华便被她喊醒。
她眼睛真好看。
装的也好看。
安华听见她道,“你想不想留下来吃饭?”
她想。
但是下一瞬,她听见了别人的声音。
“帝君!”
安华回过头,看见了那个小辈。
小辈一身白衣,袖口领口都是银白竹叶,靴履亦是同色,显得身姿修长俊逸,朝气蓬勃。
只一眼,安华就知道,这衣服是晨星买的。
这风格她太熟悉了。
她以前每件衣服都是晨星选的。
她家王傅是个很精致的人,一直都是。
“子修找我有什么事?”女子也在笑,但是笑容显然比刚刚真诚了许多。
安华心不在焉的看着她。
江商瞥了眼安华,做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帝君给她打眼色,但是她知道,自己看戏的事情又被帝君发现了。
坦白从宽,回家过年。
于是她很配合的走了出来,本色出演。
安华知趣的道,“那我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江商有点错觉。
她感觉安华帝君好像沉稳了好多。
晨星见她离开,笑意立马消散,虎着脸道,“江子修,胆子不小啊!你偷看了多久?”
江商哈哈干笑,“也没多久,也没多久,就一点点,一点点……”
晨星嗤了一声,随手将桌上杯子收了起来,换了一套新的,“找我有事?”
江商纳闷,“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没事就不能找帝君吗?我找帝君聊聊天不好吗?”
晨星笑了,“那好啊,你想聊什么?”
江商:“……”
“今天没话题,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晨星笑出了声。
看着女子笑意的模样,江商暗自纳闷。
刚分手就无缝调笑,真的假的?
帝君到底难不难过?
江商试探着看了半天,发现帝君只是笑。
她懂了。
乖乖的说起了来意,“易青让我把藕送给你。”
“这是师尊的那份。”
晨星收敛了笑意,哦了一声,这她倒是猜到了。
但是……
“她的那份为什么拿到我这?她不要?你让我帮忙送?”
“帝君慧眼识珠!!!我是这么想的!!!”江商浮夸的拌起崇拜状,“但是,其实是师尊说她不需要,让我把她的那份直接给帝君你。”
“帝君你看着办吧?”
说完江商开启幽灵潜水,连凳子一起带跑了。
机智.jpg
原地,晨星眼眸微睁,是真没反应过来。
看着自己缺了一个的凳子,晨星:“……”
至少把凳子还回来呀……
“精彩。”
“哈?”
易青一本满足的样子,精光四射,“晨星原来叫余温,她还骗我们不记得了!”
“我就记得之前有个星辰大道的菜狗说过她原名的……”
“秋宁?余温?”江商咂摸了一下,“我觉得秋宁更好听哎?”
“不对,你也偷窥了?”
易青一脸理直气壮,“她又没布置结界?为什么不能看?”
“她不布置结界,不就是正大光明的邀请我们看吗?”
“是……是这样吗?”江商陷入了迷茫。
“就是这样。”易青悠哉的躺在躺椅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好了,晨星算是脱离苦海了,可喜可贺,什么时候轮到冥呢?”
“啊?师尊什么时候有苦海了?”
易青没理她,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中,眼神趣味十足,“对了,你说这次冥有没有偷窥?”
江商思考了一下,“应该没有吧?”
“师尊在闭目养神呢!”江商道,“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没有作案动机啊。”
易青:“我能感觉到安华的气息,她感受不到?”
“我怀疑她也偷窥了!”易青道,“虽然平时都很呆板,但是她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狡诈一回!”
江商被她这么一说,居然觉得也对。
这好像也是她师尊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师尊才不呆板!”她反驳。
易青白了她一眼,翻过身继续兴奋。
江商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你怎么这么激动?”
易青好久没遇到八卦了,整个人熊熊燃烧,八卦之心再起。
她已经蠢蠢欲动的想看看李长安那里的事情了。
不知道江南回去会怎么找李长安麻烦,感觉她应该已经察觉到问题了。
想到这里,易青不搭理江商,兴致勃勃的画了个圈,眼睛亮闪闪的看了起来。
江商瞬间凑过脑袋,“一起看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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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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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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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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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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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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