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浓雾被人推开,一个浑身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里面缓慢的走出来,他的头上也戴着白色的头套,根本看不楚样貌,只有口鼻处不时的冒出一团团雾气。
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他半蹲在一棵树后面仔细的观察着,半晌举起右手做了几个手势。很快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一样装束的人,他们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后,又快的向前移动。
“营长,这里就是齐三河的地盘。”
脑勺嗯了一声。
齐三河是个积年老匪,据说他们家在大明朝时就已经落草为寇。数百年间的经验积累,齐家已经把这个行当的作用挥到极致。“抢杀绑烧”都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在赣、粤、闽、湘四省,齐三河是百姓们闻之变色的魔王。只要他的名字出现,相伴的就是家破人亡,死伤枕籍。
“小心戒备,不要露出咱们的行踪!”
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身上的冬季“迷彩”里子是白色的,现在终于明白师长的苦心了。只要反过来穿,在雪地里就是最好的伪装,而且戴上头套后,脸也不是那么的冷。
“牛鼻子就是想得远!”
可就在这时,一个队员沉声喝道“
“营长,前面现异常。”
一股黑烟腾然而起,伴随着的还有哭喊声,这让脑勺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一段不愿吐露的儿时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也是这个样子,到处都是哭声、喊声,还有一个个催死挣扎身躯。他们是自己的亲戚,是自己的邻居,只是在土匪的肆意杀戮中,都化为了冷冰冰的尸体。等到一切结束,往日欢声笑语的村庄,已经烈焰中化为飞灰。要不是被师父收养,恐怕他的生命已经终结在六岁。
“上去看看!”
脑勺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个小村已经被几十个土匪围住,他们肆无忌惮的狂笑着,不时地还朝天开上一枪,吓得那些村民一个个面色如土。虽然已经在哭泣求饶,匪徒们依然用红缨枪把人扎死。
“窦家村的刁民,老子五天前要你们上交今年的供奉,结果派来的弟兄被你们打死了几个,不就是仗着有大刀会的二当家撑腰么?今天老子就血洗你们窦家村,看看二当家敢不敢来救!”
一个匪嚣张的喝道。
他骑着一匹黑马,看上去威风凛凛。不过在马的脖颈处挂着几个人头,如今正在沥沥的滴着血液。
“三当家,这些穷骨头没什么好东西,干脆杀人放火就走,我看那个大刀会的人恐怕不敢动。”
一个横眉立目的土匪大声地喊道。
“别,老子已经放了个眼线出去,现在也该到北头庄了。那些大刀会的泥腿子如果不敢动,什么歃血为盟就是句屁话。以后这地面上,他们说的话连鬼都不信。要是动了,这次买的英吉利快枪就能见血。反正他们拿的多是大刀长矛,可刀子再快,能比枪快?”
说到这里,匪出了渗人的笑声。
“三当家英明!”
下面的匪徒纷纷叫嚷起来,而且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不多时就有十多个人倒在血泊中。而一旁的屋子里,也有人进进出出。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应该是土匪把妇女都拖到这里泄了。
“营长怎么办?”
战士们一看到这个惨状,气的是血灌瞳仁,马上就要冲上去拼命。
“神枪手,在山顶上占据有利位置,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组二组的战士呈战斗队形前进,三组保护电台。”
完成任务,还是拯救百姓,一瞬间脑勺也是犯难。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进攻土匪,不管回去被师长怎么批评,他都必须这么做。
脑勺布置完以后,举起两只手同时的往前一挥。俩个战斗小组立刻呈纵队快行进。
“砰!”
汉阳造上已经装了消声器,这是兵工厂刚刚制造出来,比起原来用铁皮卷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一个在外围蹲着抽烟的土匪,脑袋上立刻喷涌出一股血浆。而他身边站着的人,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等到血溅到脸上,还傻傻的往周围看了一眼。
“砰!”
又是一声轻响,站着的土匪的脑袋被强大的冲击力撕开,连带身体也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慢慢的滑倒。
两个作战小组瞬间来在村口,观察了几分钟,然后一个组长做了个手势。
神枪手顺着他的手指,现了屋顶的一挺机枪,周围还坐着几个家伙在抽烟。可能是杀戮让他们兴奋,正哈哈笑着说什么。
“噗通!”
只是一瞬间,三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时间静止一般,三个人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不过奔流的血液,很快给他们戴了一张红色的面具。
第一组组长轻轻点了下头,摘下了背后的花机关,枪口也同样套了消声器。
他做了一个手势,两个队员轻轻推开了身边的门,只见一个土匪居然躲在那里烤火,看着面前这些“纯白”的人,他一下子愣住了。
“嗒嗒嗒。”
几个弹壳旋即飞出了枪膛,那家伙一下子就往火堆扑去,只是被一脚踢到边上去了。
“安全。”
第一小组的人全部进了小院,他们的把右手搭在前面的战友肩上。组长在门枢上滴了些豆油后,轻轻推开了门。
门边正好站着一个人,他还懵懂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时。只见进来的人反手一挥,一把匕,瞬间刺进他大张的嘴巴里。
“嗬嗬。”
挣扎了几下之后,那个人停止了抽搐。组长往回一带,冒着白气的匕就被插回刀鞘中,而那具失去生命的躯体,缓慢的滑到地上。
“安全。”xǐυmь.℃òm
床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看打扮都是当地的村民,只不过已经死去多时了。组长看了一下地上的土匪,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些东西,应该是来搜刮财物的家伙。
“老三,差不多就得了,穷骨头……。”
有一个土匪大叫着走进来,只是觉得脖颈处一凉,他立刻跪在地上。
“好汉,有话好好说,……。”
“嚓!”
话音未落,一把匕刺进太阳穴。
“我们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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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哨问题怎么说呢!我没写但不代表没有,有也侦察营干掉了。
这都写下来,文章就啰啰嗦嗦了对不,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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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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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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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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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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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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