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他们精挑细选了好一阵子,送给子期的都是年轻的庞女,而且考虑到子期还是第一次,这一次没有再找一群人伺候他,而是挑选了里面最漂亮、最经验丰富的一位,单独和子期相处。
看王女好就知道了,以前再怎么不近男色,遇见了合眼的,还不是该怎么恩爱怎么恩爱?
但对子期来说,他们只是上了一盘样子更好看的肉而已。
面前的女孩处在花一样的年纪,鲜嫩健康的身体像是刚刚盛开的花朵那样伸展开,只等着子期来采撷。
她是一位庞人,不过也不是每一个庞人的家庭都富裕的,总有些好逸恶劳的女孩不愿和其他姐妹一样事事都以家族为先,殷人以利相惑,对方又是尊贵的王子,她没有摇摆多久,就同意了为这位王子生孩子。
子期在城门前被拦下的时候就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没有选择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和他们发生争执,而是任由殷人将他带来了这处偏僻的别院。
殷人在庞的人数虽然不多,但职业涵盖学士、医官、贞人、各类工匠、武将侍卫甚至照顾孩子的嬷母,堪称一个小型的宫廷系统,这也使得王子期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在生活和学习上绝没有比姐姐阿好逊色。
而且,整个庞都知道他有殷人集团的支持,所以即使他是个没有官职的王子,可庞国的公卿和臣子都不敢冒犯他,毕竟殷人是可以为了他的尊严一怒杀人的。
在子期还小的时候,自然会得意于自己的“特殊”,甚至因为殷人对他的百依百顺而在王女好面前有一种“优越感”。
虽然每次都会得到姐姐看傻逼一样的白眼,但年幼的他每次都固执的觉得那是姐姐对他的妒忌。
可殷人等他长大等了十几年,早已经等到不耐烦了,他小的时候还好,随着他渐渐长成,殷人对他的包容度越来越低,还处处拿他和已经理政的姐姐比,手段也越来越急功近利,偏偏这么多年来他身上打上的殷人烙印太强,即便他想改换门庭,也无法得到任何人信任了。
哪怕现在他再怎么不满殷人对他的态度,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需要这些殷人给他撑起的“脸面”,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造成“子期已经失去殷人支持”的印象。
上次也是如此,他在向怀桑求助时明明能直言自己遇到的困境,可大哭一场后只能模模糊糊说被疯狂追求的庞女吓坏了。
因为他知道,哪怕自己只是个殷人政权的工具,哪怕自己是被胁迫的,为了庞的平衡和稳定,他的母亲也只会处理他,不会处理这些来自“上国”的使者。m.χIùmЬ.CǒM
他就是一个无人可以依靠的工具。
躲是躲不过的,在躲避殷人的这些日子里,他开始寻找可以一劳永逸的法子,开始想象,如果是王姐好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办。
想象了几天后,他绝望地发现,他姐姐好像并不惧怕别人用这种事控制她。
同样是成人了,母柳派出了女官教导王女和她的男宠人事,听说他们都学得很好,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现在方国上下都在期盼着小小王子和小小王女的诞生。
明明之前她一听说生孩子,就浑身冒杀气。
他没有办法和阿好一样享受这样的过程,他一见到女人就想吐,更别说有什么其他生理反应。
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子期感受着后腰上冰冷的触感,眼神渐暗。
舅舅说的对,他身上流着殷和庞的宗室血脉,是尊贵的王子和公族,他应该是这些殷人的主人,而不该是他们的仆人,任何冒犯他的人,都要付出可怕的代价。
就是因为自己过去的软弱,才造成了他现在一直要任人摆布的局面。
所以一被送到同样的土屋里,子期没有像上次那样疯狂的踹门、大喊大叫,而是用最符合王族的仪态端正地坐在那里。
他的眼神阴森而压抑,那个庞女想要起身诱惑,他便冷冷地睇过去一眼,眼神里的恶毒和警告就足让她硬生生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狩猎时代过去还没多久,大多数人还保留着和野兽搏斗时的警觉,她不敢动,那种视线湿冷而狠恶,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过去,会死。
她的心头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这样的僵持维持了很久,久到外面守卫的侍从没听到里面传出一点动静而感到奇怪,开始从窗子位置往里面眺望。
见到王子又再一次不配合,那侍卫隔着门催促了几声。
“勉强我者,死。”
子期背靠着墙壁,冷眼和那位侍卫对视一眼,然后便阖上眼不说话了。
对于贞人玖这样原本在殷国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说,能够有朝一日衣锦还乡是他们毕生的心愿,是吊在驴子眼前的萝卜,可对于大部分已经在庞国定居几十年的殷人使团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工作,很多甚至已经很久没想起在殷的家人和生活了。
这个侍卫也不例外,子期不愿配合,他也不想进去找骂,只是找了人去给吩咐了此事的贞人玖传话,说明现在的情况。
殷国在庞的使团以贞人玖为首领,他在庞国掌握着几百殷人的精英,手里可以调动的资源比很多庞国的族长还多,这也养成了他目下无尘、说一不二的性子。
在面对柳侯这样的国主时还好,其余时候,哪怕是王女好或是王夫子亚这样名义上的主人,他也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
对待子期,则像是最严格的老师在教导自己不成器的学生。
“小王子本事见长,还会威胁人了。”
听到门口的侍卫说子期的寻死觅活和上次不一样,这位殷人首领脸上露出一个阴测测的微笑。
“打开门,我倒要看看,他要我怎么死?”
就凭他在王女面前连牙都不敢龇一下的性子,莫说让别人死,大概连自尽都不敢。
女人在屋子里枯坐了半天,既出不去,也没人进来,早就失去了耐心。
而那个据说“性子温和长相清秀”的小王子,从头到尾像是个木头人那样坐在那里,庞女讲究“你情我愿”,她长得漂亮又年轻,从来也不乏追求者,现在被晾在这里,哪里看不出这只是那些殷人一头热的事情?
她毕竟是庞人,比起殷人,更怕得罪王室,所以贞人玖一进来,她就嚷嚷了起来。
“这位大人,王子既然不愿意,我看就算了吧。你们给我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们!”
她是真的怕了。
“不必。”
贞人玖扫了这个庞女一眼,对下面人办事的能力很满意。
这个女人虽然年轻,却有着成熟的体态,不但有着庞女惯有的野性,还有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莫说是普通男人,就连贞人玖的目光都不自觉从她蜜一般的皮肤和丰RU细腰上扫过,想和她来点什么。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打量起一直端坐着的子期。
“你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几次三番闹出这样那样的事,贞人玖对这位王子的不满已经到了极限,说话也难听起来。
“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还是庞国的男人都没种?”
“没种?”
子期像是被人刺了一下般抬起头来,咬着牙问,“贞人,你觉得这是和一位王子说话该有的口气吗?”
“居然还耍起王子的威风来了。”
贞人玖像是看到无理取闹的小孩子那样笑了下,“既然觉得生气,就证明你长大了给我看啊。”
他照顾子期长大,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叛逆,干脆用质疑来刺激他。
说话间,他把起身要走的庞女推了一把,推到了子期面前。
那女人也是个精通此道的,跌跌撞撞地摇晃了下,“哎哟”一声假装没站稳,就跌到了子期的怀里。
子期长得清秀,但身高已经和成人没什么区别了,胳膊也结实有力,那庞女一落入子期怀中便心神激荡,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可子期却一接触到女子温热滑腻的皮肤就干呕了一声,之后使出极大的力气将她直接推出了怀里。
庞女本以为“长辈”来了有戏,结果重重跌落在地上,连额头都青了一大块,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嘤嘤”地声音更加让人烦躁,贞人玖铁青着一张脸喝问,“从小到大,我们也不知让你看了多少回这种事,别告诉我你不会?!”
说完,他将那庞女拉起来,三两下剥掉了本来就单薄的夏衣,亲自拉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手腕,将她扯到王子期面前。
“你今天必须给我成事!否则,我会派人到处宣扬你‘无种’之事,让整个庞国都知道他们的王子是个无能无种的人,不是个男人!”
贞人玖咬着牙,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森然可怕,“你自己想想看,要是柳侯听到这种传闻,手段会不会如我这么‘温和’……”
他的话让子期彻底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这个一直教导他的老师。
“到时候,为了让庞人们相信你是个男人,你恐怕要在无数庞人面前证明你有这个能力。”
他深谙该如何抓住别人的弱点,并将恐惧无限放大。
“还是说,你更想……”
眼见着子期已经低着头在颤抖,他眼中的恶意更甚,轻轻吐出两个字。
“……野/合?”
这下子,就连那个旁观的庞女都觉得这个殷人有些过分了,皱着眉头,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悄悄站远了点。
她只是个为了赚几年粮食而帮忙生孩子的无辜者,不想搅和进两个大人物之间的斗争。
“贞人说的没错,我是有毛病。”
子期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白净净、尚且稚嫩的面庞。
他像是贞人玖之前那些被击溃过意志的人那样,红着眼眶承认了自己的问题,“是,是我的问题……”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贞人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
“我,我不好意思说……”
子期吸了下鼻子,看了眼庞女,压低了声音,“贞人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这孩子,这时候了还撒娇。
毕竟是从小养大的,这熟悉的语气让贞人想起了他还白嫩嫩一只的时候,眼神也柔软了许多。
“好好好,悄悄说。”
既然对方愿意沟通就好,贞人玖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配合地走到他身前,弯下腰,将脑袋伸到子期的耳边。
“到底是什……”
噗——!
青锋乍现,血溅三尺。
手持着匕首的子期用另一只手捂贞人玖的嘴,将染血的脑袋往一旁推了推。
一旁的庞女不敢听什么王室秘闻,本来转过身捂住耳朵以示避嫌,此时鼻端闻到冲鼻的铁锈味,实在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她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声。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子期看起来冷静,其实捂着贞人玖嘴的手一直在抖,但他依然用最冷酷地声音警告这个国人。
“你要敢发出一点声音,下个死的就是你。”
他毕竟第一次亲手杀人,经验并不足,虽然割开了对方的喉咙,对方却没立刻就死,两条腿还动了几下想要挣扎。
只是被割开喉咙的人是无法呼吸的,也不会有多少挣扎的力气,更别提子期还压住了他的口鼻。
于是贞人玖徒劳地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面部青紫、屈辱不甘地死了。
这一幕在子期脑海里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他虽然紧张,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能冷静地脱掉外袍,用它擦拭掉脸上身上溅到的血滴,将自己整理干净。
这幅模样比他刚才杀人的样子更可怕,可怜的庞女吓得捂着自己的嘴,脸上泪涕横流,跪在地上拼命向他磕头,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这效果……
子期看着因恐惧而露出全然臣服姿态的庞女,竟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脏还在狂跳,热血在胸中翻涌。
舅舅说的不错,男儿当杀人。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
子期收拾好自己,又上前扶起庞女。
“毕竟……我还要你帮我善后。”,,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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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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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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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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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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