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我想去的。”
“行。”魏超男说,“那我帮你去跟你们应老师争取。”
也不知道魏超男是怎么说服应登颖的,反正应登颖也没为难她,甚至没有来找她,下午自修课的时候,云雾来收到魏超男的消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魏超男的办公室就在高一高二教学楼的一楼,走过去要经过高一四班的教室,四班在上英语课,后门开着,云雾来一眼就看到祝凯旋坐在后门口。
她记得上一次路过四班的时候祝凯旋不坐这。一般的班级都分成四组,中间两组是黄金位置,旁边两组的视野就差多了,所以公平起见,四组学生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位置,九班也是如此,频率是一月一换。
祝凯旋翘起两条椅子前腿吊儿郎当坐在那边,一手扶桌面,一手单手操控手机,余光注意到有人走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手机往桌肚里一塞,然后镇定自若地扫过来一眼,看到是她,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云雾来撇开视线的前一瞬,看到他又把手伸进桌肚里去了。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哪里有半分会为她做这件事的可能?
仇雨从考场回来,看到云雾来若有所思的模样,随意问道:“怎么了?”
云雾来犹豫是否要告诉仇雨自己的猜测,半晌,她做出了决定,摇摇头。
祝凯旋傅行此、她和仇雨四个人之间已经闹过两次乌龙,她不想又一次上演狼来了的把戏,如果闹到最后又是自作多情一场,岂不是太搞笑了。
只是虽然她一再寻找证据,否决祝凯旋是那个神秘人的可能,但是这事仍然成了她的心病,让她久久不得安生,临睡前还在一遍遍回忆。
琢磨了大半天,还是没能得出一个令她心服口服的结论,不过整件事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后桌是最后一场才流鼻血的,让她等全部科目都考完了才发现祝凯旋的字迹的端倪,要不然她怕是没法安心考试了。
第二天,学生们出完课间跑操回来,被告知月考成绩出来了。
云雾来的班级排名只比前一次考试前进一名,位列24名,她虽然有些许失落,但也是意料之中,越到上面,进步空间越小,竞争越激烈,她不可能每次都顺顺利利几名几名地往上爬,就连应登颖也没怎么批评她,只心平气和地给她分析了她目前的长短板:“你的物理提升不少,最近两次考试,物理成绩都稳住了,听物理老师说,这次物理考试最后一道大题全年段只有不到20个学生答出来,你拿了近一半分数,拉分不少。”
应登颖指指成绩表:“现在数学是相对最薄弱的一门,跟班里平均分差2分,不多,但老师希望你能拿出你补物理的劲头来,争取把数学成绩也搞上去。”
云雾来乖乖点头,自从运动会应登颖主动让她生理期不用跑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看应登颖越来越顺眼了。
不过下一节课间,她的天真就被打破了。
英语老师魏超男下了课没有马上走,而是来到她的身边,有些为难地说:“雾来,是这样,省内组织了一场英语竞赛,给到咱们学校10个名额,我的意思是让你也去参加,但你们应老师觉得不是很有必要,因为你是艺术生,文化课的竞赛对你而言没有对别的同学那么重要,而且你兼顾文化分和美术已经很吃力,英语竞赛又得分散你的注意力,她担心你吃不消。不过我还是希望名额可以公平起见,所以来问问你,你想去参加吗?”
云雾来这才知道,应登颖在背后一声不吭阻止了她的竞赛机会,要不是英语老师喜欢她,她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云雾来淡嗤一声。
坐在后门口还敢上课玩手机,她要真是督察组的老师,他这手机还能保住?
穿过高一四班的教室,
魏超男刚刚大学毕业,又年轻又漂亮,没什么老师的架子,每回英语课,班里男生就格外活跃,看到云雾来过来,她顺手从旁边拖出一张椅子:“坐。”
与魏超男相处很舒服,云雾来说了声“谢谢魏老师”就坐下了。
魏超男问她:“雾来,你以前参加过竞赛吗?”
“参加过,也是省级的。”云雾来说,“不过没获奖。”
“没事,重在参与。”魏超男笑道,“参加过的话那就是知道大致的流程的,我就不重复说了。”
魏超男跟云雾来说了说这次竞赛的时间、规模和培训场地之类的基本赛场信息,然后又给她说了下竞赛的题型、类目、侧重点之类的考卷信息,最后给了她两套竞赛模拟卷,叫她周末在规定时限内做完,然后下周带来,她给她批改讲解。
整个嘉蓝就十个名额,魏超男教九班和十班两个班的英语,两个班加起来就轮到云雾来这么一个,所以魏超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云雾来身上了。
“好的,谢谢魏老师。”临走前,云雾来有点担心地问魏超男,“应老师听到我要去参加竞赛,有没有很生气?”
她怕违背应登颖的意思,以后应登颖会给她穿小鞋。
“当然没有了,但确实很担心会耽误你的学习,我跟她再三保证了她才答应,所以你千万不要打我的脸。”魏超男啼笑皆非,安抚她道,“应老师只是严厉了一点,但她真的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很关心你们,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了。”m.xiumb.com
云雾来默不作声。至少目前而言,她暂时无法苟同。
从办公室出来,云雾来拿了两套试卷走过走廊,这会是上课时间,高一四班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云雾来往他们黑板上写着的今日课表瞟了一眼,他们这节课是体育课。
随着她往后门走近,她的脚步越来越黏连,等来到后门口的时候,她的双腿就像被一根隐形的绳子绊住了,完全走不动了。
高一四班刚好发了作业本,每个人的桌上都有一本学校统一发放的作业本。
祝凯旋桌上也有。
云雾来实在是太好奇了,那本物理笔记本到底是不是祝凯旋写的。昨天收卷的时候时间仓促,她没来得及细看祝凯旋考卷上的字迹,事情过后,她当然也没法凭着记忆进行对比。
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做贼心虚,云雾来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开启一场天人交战。
正方说:“看吧,反正现在教室里又没有人,你只看一眼,谁也不会知道。”
反方说:“偷看别人作业本这么猥琐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做,丢面!肯定不是他写给你的,何必做无用功。”
正方说:“你刚好路过他们教室,他们班刚好去上体育课,他的作业本刚好摊在桌上,老天都在帮你,错过这次机会,你下次再想查他的笔记就没那么容易了,难道你想一直纠结一直猜吗?”
反方说:“万一他们今天教室刚好丢个什么贵重物品要查监控,你的一切行为就会暴露在监控之下。”
正方不服:“这种小概率事件完全是杞人忧天,吃饭还有可能噎死呢,你不吃饭了?”
云雾来心里的天平渐渐偏向正方。
她安慰自己,我就看一眼,对,就一眼。
她鼓起勇气,站到后门门框下,犹豫一下,伸出手,拿过了他的作业本。
这是一本语文抄写本,他大概是极为不耐烦做这种作业,字迹比考场上的更混乱许多,简直是狂草,云雾来随便翻开一页,就看到他们语文老师的评语:“太潦草了!”
这么一来,就更难对比了。
只是每个人的写字都有自己的个人风格,不管是一笔一划写还是一笔带过,一定都有特点在里面。
要是她刚才随身带着物理笔记本下来就好了,那她就可以现场比较一番。
现在再去拿,肯定不现实。
那怎么办呢,难道要眼睁睁错失机会,再度无功而返吗?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哪里有半分会为她做这件事的可能?
仇雨从考场回来,看到云雾来若有所思的模样,随意问道:“怎么了?”
云雾来犹豫是否要告诉仇雨自己的猜测,半晌,她做出了决定,摇摇头。
祝凯旋傅行此、她和仇雨四个人之间已经闹过两次乌龙,她不想又一次上演狼来了的把戏,如果闹到最后又是自作多情一场,岂不是太搞笑了。
只是虽然她一再寻找证据,否决祝凯旋是那个神秘人的可能,但是这事仍然成了她的心病,让她久久不得安生,临睡前还在一遍遍回忆。
琢磨了大半天,还是没能得出一个令她心服口服的结论,不过整件事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后桌是最后一场才流鼻血的,让她等全部科目都考完了才发现祝凯旋的字迹的端倪,要不然她怕是没法安心考试了。
第二天,学生们出完课间跑操回来,被告知月考成绩出来了。
云雾来的班级排名只比前一次考试前进一名,位列24名,她虽然有些许失落,但也是意料之中,越到上面,进步空间越小,竞争越激烈,她不可能每次都顺顺利利几名几名地往上爬,就连应登颖也没怎么批评她,只心平气和地给她分析了她目前的长短板:“你的物理提升不少,最近两次考试,物理成绩都稳住了,听物理老师说,这次物理考试最后一道大题全年段只有不到20个学生答出来,你拿了近一半分数,拉分不少。”
应登颖指指成绩表:“现在数学是相对最薄弱的一门,跟班里平均分差2分,不多,但老师希望你能拿出你补物理的劲头来,争取把数学成绩也搞上去。”
云雾来乖乖点头,自从运动会应登颖主动让她生理期不用跑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看应登颖越来越顺眼了。
不过下一节课间,她的天真就被打破了。
英语老师魏超男下了课没有马上走,而是来到她的身边,有些为难地说:“雾来,是这样,省内组织了一场英语竞赛,给到咱们学校10个名额,我的意思是让你也去参加,但你们应老师觉得不是很有必要,因为你是艺术生,文化课的竞赛对你而言没有对别的同学那么重要,而且你兼顾文化分和美术已经很吃力,英语竞赛又得分散你的注意力,她担心你吃不消。不过我还是希望名额可以公平起见,所以来问问你,你想去参加吗?”
云雾来这才知道,应登颖在背后一声不吭阻止了她的竞赛机会,要不是英语老师喜欢她,她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云雾来一筹莫展之际,放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机微微一震,提醒了她,对啊,她可以拍照啊,拍了照片回去,不就能进行现场比较了吗?
云雾来看了一眼教室后方悬挂的钟表,距离下课还有不到五分钟,她不再犹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到照相模式,对准了祝凯旋的作业本。
正要按下快门,她突然听到了教导主任秦主任和副校长的声音,她一抬头,果不其然是他们俩,两位领导正从四班前门口聊着天走过来,要是让他们看到她在学校使用手机,那她只能等着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再去接它了,而且还得由家长去接。
这就算了,她被没收手机,势必要被问清姓甚名甚,到时候她怎么解释自己一个高一九班的人,跑到高一四班来用手机?
电光火石间,她快速拿过祝凯旋叠在一旁的几本课本,盖住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后门离开了,她跟教导主任说过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教导主任记得她是哪个班的,所以没敢打招呼,只顾自己低下头冲旁边的厕所走去。
教导主任和副校长只当她是体育课回来上厕所的,没有多想,唯一有点小小意见的就是这个学生没有礼貌,见到学校老师也不知道问个好。
进到厕所,云雾来在外头的洗手池前等候,两位领导即将在分叉口分别,有话没说完,就停下来说了会话。
眼见下课时间寥寥无几,云雾来的鼻尖都急得冒汗了。
好奇心果然能害死猫。
她发誓,只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拿回她的手机,她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管什么笔迹不笔迹,爱谁写给她的就谁写给她的吧,她再也不管了,不想了。
猥琐的事情果然干不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两位领导说说笑笑半天,终于结束聊天,各走各的路。
云雾来再稍等一会,估算两位领导应该已经走远,她第一时间冲出了厕所,往四班的方向跑去。
天要亡我——
看到四班班里已经坐了好几个女生的那瞬间,云雾来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还没到下课时间,但是四班的体育老师提前下了课,他们班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回来教室。
云雾来万念俱灰地停下脚步,调动全部的脑细胞,思考这个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可以让她如入无人之境进去四班,坦坦荡荡掀开祝凯旋的作业本,光明磊落拿走她的手机。
很可惜,好像没有。,,,网址m.....和书友聊书,,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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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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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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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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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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