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来瞌睡朦胧地睁开眼睛,捞过手机一看发现才七点半,“不要。”她说着就翻个身继续睡了,嘟囔道,“这么早干嘛呀。”
祝凯旋手穿到她脖子下面,把她拗起来:“不早了,还得去上班。”
昨天都是抛下工作玩了一天的,总不能过度贪欢,连今天的工作也耽搁。
没睡醒就要起床可太痛苦了,云雾来拒绝配合,闭着眼睛不肯动。
“快点。”祝凯旋见她不打理自己,上手就去扯她睡袍,“那我帮你换衣服了。”
他动真格,云雾来吓了一大跳,如临大敌地拉拢散开的前襟,死死揪在一起,就跟防贼似的,并声色俱厉地指控道:“你干什么?!”
祝凯旋直起身来,盯了她几秒,毫不留情地奚落道:“照你这架势,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控诉我婚内强/奸了?”
“……”云雾来一大早迷瞪瞪的,脑子还不太清醒,思考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一哂,又说她了:“矫情。”
昨天晚上撒娇要抱的难道不是她?
现在又装不熟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反复无常的老婆。
“矫情”两个字彻底触发了云雾来的起床气,她抓起一个枕头朝他摔了过去:“你再说。”
祝凯旋任她打,她忙着打人,没空拢自己的衣襟,他晦涩的眼神从她胸前风光处略过,然后轻松辖制住了她胡乱挥舞的手,嘴角的笑不怀好意:“趁还有几天,好好做下思想准备吧,别到时候把你给羞死了,那我真的……”他低下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可以用顽劣来形容,“会很兴奋。”
云雾来的身体里仿佛有道电流穿透而过,战栗的同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熟成番茄。
她说不过她,也打不过他,此时此刻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没有反击能力,任他欺负,只得用失声尖叫来表达自己的气急败坏。
祝凯旋他真不是个人!!!
*
一起离开温泉酒店的还有傅行此和宴随。
两对夫妻差不多同时出的门,两个女人都是瞌睡懵懂,男人虽然清醒着,但也明显是没睡饱。
互相懒洋洋地打了招呼,四人一齐搭乘电梯下去大堂。
两个男人去办理退房手续,云雾来和宴随则在等候区稍作休息。
祝凯旋瞥到傅行此衣领下隐隐约约的红色痕迹,伸手去翻了一下,果不其然是吻痕,很新鲜,显然是昨晚上刚留的,他嫌弃地“啧”了一声,但没忘记动手替好友严严实实地遮好,兄弟之间说起荤话百无禁忌:“我说你老是这么纵欲过度不好吧?”
“羡慕吗?”傅行此打着哈欠,反击信手拈来,“我一眼看穿你欲求不满,没把你憋坏吧。”
走到前台了,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两人默契地闭嘴,没有继续打嘴炮,以免让旁人听去。
手续很快就办完了,两对夫妻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云雾来一进到车里就把座位放倒补觉。
祝凯旋把自己的外套盖到她身上:“一会顺路路过宴森酒店,送你去酒店睡觉吧?”
云雾来闭着眼睛:“你去哪,公司吗?”
“嗯。”
“那我也去你公司吧。”云雾来立刻做出了决定,说着,她把他的外套拉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脸。
祝凯旋挑了挑眉头,矫情老婆还挺黏人。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到锦城市区,祝凯旋连家也没回,径直带着云雾来去了公司。
祝凯旋消失一天半,堆积了不少工作,祖婉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他盼到,一回生二回熟,这回看到云雾来,祖婉没有丝毫意外,恭敬打招呼:“夫人。”
云雾来眼神涣散,没理人。
祝凯旋简单给了解释:“她没睡醒。”
刚才过来的时候云雾来一直没怎么睡着,临近目的地倒是睡着了,结果没睡五分钟就被他叫起来了,她在停车场阴阳怪气发了一通脾气才肯上来。
其实不解释也没什么,就算云雾来不是因为起床气才不理人,祖婉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只是他总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考虑别人的感受的。
再者,他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喜欢她。
次日,云雾来依然寸步不离地跟着祝凯旋上班。
祝凯旋并不都待在办公室,他总有开不完的会,就算在办公室,他也忙着处理公务,云雾来不打扰他,管自己自娱自乐,困了睡觉,饿了点外卖,除了画了两幅满意的婚纱手稿出来,还顺便给祝凯旋画了十几幅肖像画。
云雾来连续几天都陪着祝凯旋待在帷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公司,整个帷风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祝总和夫人如胶似漆,一刻也不能分离,感情甚笃。
有云雾来陪着,祝凯旋每天准时准点下班,大家都知道他逾期不候,整个部门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不少。
下班后,俩人就跟普通情侣一样,去各种餐厅吃饭,去商场逛逛,之前错过没看的瑭江音乐喷泉也补上了。
自云雾来说“要抱”,祝凯旋每晚都是抱着她睡的。
然而抱着她,总免不了心猿意马,而且她睡觉还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
很伤身体。
他真的是掰着手指头在等她亲戚走。
所以最后一个夜晚,两人大晚上看完电影出来,云雾来接到云霜的电话说想跟她一起睡,祝凯旋欣然放行。
小姨子太贴心了,简直是小棉袄。
但是如果是明天晚上小姨子要借人,那他是绝对不会放人的。
祝凯旋送云雾来去宴森酒店,路过一家便利店,云雾来叫停:“我去买包护垫。”
路段不允许停车,不过这会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祝凯旋嫌去停车场停车麻烦,想着应该没有人会管,就直接把车靠边停下了,他松开安全带:“我去吧。”
“你知道买什么吗?”云雾来有点不相信他。
“知道,护垫啊。”祝凯旋下了车,看到便利店旁边有家即将收摊的水果店,他问,“吃水果吗,我给你们买点水果。”
云雾来心安理得地使唤他:“我还想喝酸奶,吃关东煮。”
祝凯旋没有异议:“知道了。”
祝凯旋走开没多久,就有交警过来贴罚单了,看到车里有人才没贴,敲窗户提醒道:“这里不能停车的。”
云雾来也没想到锦城的交警这么尽职,大半夜还在为人民服务,她点头:“不好意思,我们很快就走。”
漂亮姑娘,态度又好,交警没为难她,再度催了一遍:“快点开走啊。”
“好的好的。”云雾来满口答应,拿出手机,打算给祝凯旋打电话催他。
交警没走开两步,似是发现了不对劲,又折回来了:“你这车上保险了吗?”
云雾来哪里知道上没上保险,她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上了的。”
“那怎么年检标志都没贴?”交警一指挡风玻璃右上角。
云雾来对车和相关的手续一无所知,虽然大学的时候,她在祝凯旋的监督下考出了驾照,但她基本上没有上路经验,所以交警说的什么年检标志,她一头雾水,只隐隐约约记得理论考有提及过,早就忘干净了。
她随着交警手指所指的方向一看,那里贴着两张写有年份的蓝色方形贴纸,年份分别是去年和前年的,但没有今年的。
“他大概是忘贴了。”云雾来解释道。
祝凯旋有好几辆车,估计是没有精力照料到这么多车,给遗漏了。
这车他不常开,她总共也才第二次坐,第一次还是祝凯旋特意来机场接她那次。
交警公事公办:“你找一下保险单,年检标志一般在里面,如果车辆没年检的话按照规定要记3分扣两百块。”
云雾来一边给祝凯旋打电话,一边在车里翻找起来。
祝凯旋正在通话中。
云雾来只得自食其力。
所幸,她很快在副驾驶前方的储物箱里找到了一本保险文件袋,并顺利从里面找出写有今年年份的年检标志,在交警的指示下贴了上去。
交警离开前,说:“这都十一月了,合着你们一整年都没贴,下次千万别忘了。”
“好的,麻烦警官了。”云雾来满口答应,等两位交警稍走远了,她松了口气,把保险放了回去。
阖上储物箱之前,一个被压在底下的文件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文件袋是透明的,只看得到里面的半行标题。
她视线猛然一顿,关储物箱的动作戛然中断。
*
再过一会,祝凯旋拨了电话回来:“怎么了?刚才祖婉电话,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他解释道。
“没什么,你还要多久。”
她语气似乎稍显冷淡,和他离开时的雀跃大相径庭,祝凯旋稍感意外:“怎么了?”
云雾来顿一下,说:“有点困了。”
“很快。”他哄道,“刚才电脑出了点问题没法收营。”
“嗯。”云雾来说完,把电话撂了。
没过多久,祝凯旋匆匆拎着几个袋子回来,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他还给她们买了不少零食。
“昨天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吗?”祝凯旋把东西递给她,奇道,“怎么这么早又困了。”
“就是困了。”云雾来不欲多说,把袋子接过来放到膝上,酸奶是冰的,她嫌冷,又把东西都放到了脚边。
去酒店的路上,她把头歪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宴森酒店不远,没一会就到了,云雾来没睡着,没等车停稳,她就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祝凯旋拉住她,她不明所以地回头,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他凑近过来,当着车外酒店工作人员的面没有放肆,只很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就松开了她:“晚安。”
云雾来笑了笑:“嗯,晚安。”
祝凯旋流里流气地挑了一把她的下巴:“跟云霜说,只有今晚,知道吗?”
明天晚上,他老婆必须是归他的,谁劝都不好使。
云雾来看他半晌,又笑一下:“知道了。”
说完,她拿着他买的几袋东西走了。
祝凯旋看着她的背影,深感意外,云矫情居然说“知道了”。
她不应该红着脸,眼睛也不敢看他,最后故作镇定地说上一句“不知道”吗?
云雾来头也不回地进到酒店大堂,路过垃圾箱,她停下来,要把两手满满当当的东西扔进去。
酒店大堂的垃圾桶只用来丢些小物件,容量很小,造型也以美观为主,口子开在侧边,小小一个,哪里塞得下她那几个袋子。
她不管不顾,跟垃圾桶较了真,非要挤进去。
大堂巡逻的工作人员看到,马上过来询问了:“女士,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有。”云雾来直起腰来,把两手东西递了过去,表情和语气都像结了冰似的冷,“帮我丢掉吧。”琇書網
楼上房间,云霜已经在了。
“姐。”她雀跃地叫道。
云雾来把包放下,换上酒店的拖鞋,淡笑道:“来了啊?”
“嗯,等你好一会了。”
“干妈怎么样?”云雾来问。
云霜说:“挺好的,在家里闲不住,又开始做饭搞卫生了,劝都劝不住。”
“你懂事点,别跟个太奶奶似的什么都让干妈做。”云雾来换好拖鞋,朝云霜走近,“最近你衣服是自己洗的吧?”
“当然是我自己洗的了,丢洗衣机不就行了吗?”云霜为自己正名,还想再说说自己近期在家是如何如何懂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话都忘记说了。
云雾来居然穿着去过外面的外套,直接坐到了床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半天,云霜才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是我姐姐、云雾来吗?”
云雾来闻言看她一眼,像在看一个白痴。
云霜已经结巴了:“那你……你怎么坐到床上去了?你这衣服不脏吗?”
云雾来还是不说话。
“你一个小时前还严词警告我绝对不许穿着脏衣服上床,不然就杀了我呢。”云霜让她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别吓我啊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云雾来终于有反应了,她站起来,“有点累,我先洗澡去了。”
虽然云雾来很反常,不过云霜没有多想,她坏笑着拉住云雾来:“别啊,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放你走。”
“嗯。”
“我这不是照顾干妈,好几天没去公司上班吗,所以到今天才在同事那边听说了一个八卦。”
“什么?”云霜的话,云雾来根本没过脑,下意识敷衍道。
云霜揶揄道:“你还跟我装傻是不是,你每天跟我姐夫形影不离去公司上班的事情,公司上上下下都传遍了,你别跟我说你们只是逢场作戏,没有感情,这回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你了,你怎么老是骗我。”
云雾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很久,她抬起头来:“确实没有感情。”
“你当我小孩呢?我同事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照片为证,你要我拿出来你才肯承认吗?”云霜当然不信,她准备翻手机,好让云雾来心服口服。
“真的,没骗你,我准备协议离婚了。”云雾来甩开她的手,兀自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浴室门口,她停下脚步,“对了,接下来你可能没有特权可言了,如果还想在帷风待下去,就认真工作吧,就像所有普通员工一样。”,,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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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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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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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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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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