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深邃的星空,轰隆声震颤四海八荒,每一声轰隆声起,都伴着滔天的血雾,染红了星河,给世间,遮了血色云幕,无情的杀戮,也掩了人间光明,有的尽是娇艳的血花。
“饶命,圣体饶命。”
“大帝啊!你睁睁眼吧!吾族要葬灭了。”
“吾与你拼了。”
这等嘶吼,更甚轰隆声,发自洪荒大族,有怒吼、有求饶、有哀嚎,交织成了一曲葬歌,而那轰隆声,便是那葬的丧钟,只为洪荒而敲,以向万域苍生昭告,诸天并非无人。
噗!噗!噗!
帝荒的杀戮,并未因葬歌和丧钟而停止,洪荒族一路溃逃,而他,则是踏着血骨,一路追杀,直杀的洪荒心灵崩溃。
他在杀,诸天修士一路跟随,各个神色淡漠,毫无怜悯。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洪荒遭报应了。”太多人哽咽,眸中的血泪,朦胧了记忆,总会忆起爹和娘,被吊在城门楼上,被洪荒族的恶魔,一刀接一刀的,剐去了肉与骨。
“芸儿,愿你在天有灵,那圣体的先辈,为咱讨还公道了。”太多人嚎啕大哭,血色的记忆中,总有一个温柔的妻子,被洪荒族的恶鬼,凌.辱致死,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未留下。
“孩子,洪荒血债血偿了。”太多人抽泣,千疮百孔的记忆中,总有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被洪荒族的畜生,插在战矛上,被烤成一块鲜美的人肉,婴儿的啼哭,至今在响彻。
世人的脸庞,是血泪纵横的,哽咽声、抽泣声、嚎啕大哭声,亦是伴着那葬歌和丧钟,响满世间,载着血与泪。m.xiumb.com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被追杀的一方,太多家园被洪荒踏平,太多的亲友被洪荒屠灭,他们的记忆,皆是血淋淋的。
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
他们的血债,终是有人来讨了,无人会怜悯,也不会怜悯,有的只是发自灵魂的咆哮,洪荒遭了血债,便需鲜血来偿还,那一朵朵绽放的血花,将是对亡者们,最好的祭奠。
噗!噗!噗!
世人的记忆,自也是帝荒的记忆,每一副血色又凄惨的画面,他皆是见证者,一副一副堆积,燃成了滔天的怒火。
他的杀戮,冰冷彻骨,大成的圣体,已成伏尸百万的魔神,真就是踏着尸山,淌着血海,为万域苍生讨公道的。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界冥山上,冥帝也在看,帝的眸平静无波,亦无半分怜悯,他比帝荒活的更久,自也比帝荒看的更多,他之滔天怒火,更甚帝荒,有那么几次,都险些去诸天,踏平洪荒族了。
可惜,他去不了,也只能做观战者,让帝荒,替他完成这个夙愿,自冥界能嗅到洪荒的血气,还浇灭万古以来的恨。
不知何时,十殿阎罗爬上了界冥山,整整齐齐一排,立身冥帝身后,默默望着帝荒杀戮,眸中也并无怜悯的神情。
多少年了,自帝荒独战五帝,这是他们十人,又一次见帝荒出手,杀的并非天魔,而是洪荒人,看的着实的畅快。
噗!噗!噗!
诸天的血花,还在绽放,开满每一片星域,洪荒族的哀嚎,更是响满话语,亡命逃遁的一路,无数的人被屠灭。
历史的一幕,还是那般惊人的相似。
这等心境,也只洪荒人能懂。
便如万古前,红莲女帝祭了红莲业火,焚了八荒众神。
那一战,不知有多少洪荒族,被杀到了灭绝。
而这一战,虽无红莲女帝,却有大成圣体帝荒,还更甚红莲,要延续女帝的凶名,让那洪荒大族,再一次尸山血海。
这场杀戮,持续了三天三夜。
大成圣体帝荒,也杀了三天三夜,真就追到了宇宙最边荒。
他的身后,有无数尸山,由洪荒尸身而堆;亦有无数血河,由洪荒鲜血而聚,将万域诸天,造成了一座血色的地狱。
星空的尽头,他俨然而立,踏着混沌仙光,沐浴着末日光辉,背影伟岸而萧瑟,那尊本是黄金色的圣躯,已成了赤红,连一缕缕飘荡的长发,都染上了赤色,皆洪荒的血。
星河的彼岸,诸天修士伫立,怔怔的望着,虽只隔了一条星河,可帝荒的背影,却恍似比梦还遥远,可望不可即。
“神哪!那才是神哪!”谢云满目敬畏,直欲上前跪拜。
何止是他,太多的小辈,太多的老辈,也有这浓烈的冲动,正是那尊战神,杀的洪荒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为枉死的冤魂,逃了该有的公道,让该死的洪荒族,血债血偿了。
“有他坐镇诸天,万域可太平了。”东凰太心轻笑道。
“抽空,想找他练练。”圣尊摸了摸下巴。
这话,不止众皇者、众神将、众巅峰准帝,都齐齐望了过来,一个个的都斜着眼,上下扫量着这厮,那一双双眼神儿,都好似刻着一句话:你去之前,莫忘把宝贝给俺们留下。
“别闹。”圣尊干咳一声,“切磋,又不是拼命。”
“你要这么说,俺老孙也想过两招。”
“就你这号的,半招不能再多了,一个屁的事儿。”
“老夫掐指一算,这个比喻,很形象。”
“看圣体的架势,还准备再杀吗?”位面之子悠悠道。
此一话,惹得诸天修士,皆望向了帝荒。
洪荒族此战,伤亡惨重,不知被屠灭多少,却也逃走不少,没办法,洪荒族的人忒多,准帝都近千万,更遑论是小辈,若帝荒怒火未消,八成会继续杀,会把洪荒大族踏平。
万众瞩目下,帝荒微微抬了眸,不言语不语,只望向缥缈,似能隔着人冥两界,望见界冥山,望见界冥山上的冥帝。
他之煞气,依旧浓厚,一丝丝一缕缕,皆如八千丈巨岳般沉重,融着毁灭之力,连巅峰准帝级,都不敢妄自上前。
“是杀是留,无需看本帝。”冥帝淡道,拎着酒壶,悠闲的喝着小酒儿,自认帝荒听得到,此乃至尊之间的默契。
帝荒不语,缓缓收眸,在世人瞩目下,挪动了脚步。
他这一动,诸天人心弦也被牵动,一个个的,都眸光熠熠,一瞧便知,大成圣体没杀痛快啊!要去洪荒祖地转转。
“麻袋都备好了,准备捡宝物。”
跟随中,不止是小辈,连老辈们,都开始清点自个的储物袋了,不确定帝荒会不会灭洪荒,但,宝贝肯定是要收的。
如此,帝荒在前,踏着虚无,横跨星域。
其身后,诸天的修士,呼啦啦跟着一片又一片,捂着老腰,前仆后继,颇有上进心说,就喜欢去洪荒大族的祖地溜达,一个个都是洪荒时期的,活成了骨灰级,哪能少了宝贝。
于是乎,星空的一幕,颇为养眼了。
咋看,帝荒都像扛把子,霸气侧漏。
咋看,诸天的修士们,都如他的小弟,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古来早有的情节:老大不爽,要带小弟们,去砸场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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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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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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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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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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