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女人包.养女人?]
[有什么奇怪的,都能结婚了。]
[听飞行部的人说,以前她好像兼职跑过网约车,有几年了,但是突然就不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做的,这个算包.养实锤吗?]
[兼职?不是不允许搞副业吗?我可能呆了个假公司……]
[顾总来了之后没多久她就不做了]
[是我的问题吗,我觉得两个美女搞在一起还挺带感的哈哈哈]
……
八卦的内容聊着聊着就被引到其他话题上去了。
温柠手心渗出了汗,心跳得飞快,她不慌乱,反而有一点刺激的感觉,似乎冥冥中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议论的内容让她不舒服。
这些人,难道就不能猜她们是在谈恋爱吗?或者是朋友也好啊……凡是八卦,猜测的方向总会被引往最不堪的那一面。
她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结婚证甩到他们脸上。
忽然间,温柠意识到自己不害怕了,不怕被人发现,不怕被人议论,甚至迫不及待想公开自己与顾迟溪的关系,受不得一点虚假的揣测。
她得到了珍宝,既想藏起来不为人所窥探,又想与全世界分享喜悦。
一颗心浮浮沉沉。
群里在聊别的事情,温柠盯了会儿,想着大概也只是部分人闲得无聊嘴碎,说两句,她不能过于着急,还是先观察事态发展。
她关掉群,放下了手机,拎着沐浴露回浴室。
浴缸里雾气缭绕,顾迟溪鹅白的肩颈线条在其中若隐若现,走近了,破开迷雾,沾了水的皮肤泛着细闪的光,丰|润滑.腻,她双颊微红,自持中带着几分欲。
“柠宝——”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怎么去这么久?”
温柠心不在焉地说:“忘记新的放在哪里,找了一下。”
说完,低头旋开沐浴露的挤压泵。
群里的八卦没头没尾,听了影响心情,不利于顾迟溪休养,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爱人知道,决定观察一阵子再说。
顾迟溪只当她是在害羞。
沐浴露挤在浴球上,沾水搓出了细腻绵密的泡沫,温柠捉起顾迟溪一只胳膊,将它涂满泡沫,像在给一根香甜的玉米肠涂抹奶酪,诱人得想咬一口。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
……
洗完澡,温柠给顾迟溪穿上卡通小柠檬睡衣,把她背到床上,铺好枕巾,盖好被子,像哄乖宝宝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现在是浑身香喷喷的姐姐了。
温柠自己也去洗澡,换了柠檬睡衣,吹干头发,准备打扫卫生,她看见顾迟溪乖乖躺在床上,巴巴儿地望着她,一时心软,走过去,“老婆,要不要我陪你?”
“嗯。”
“可是我得打扫卫生诶。”温柠忽然想逗她,忍着笑。
顾迟溪小声说:“请个钟点工来就好了。”
“那我非要自己来呢?”
“……”
顾迟溪不说话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嗯?”温柠挑眉,“不说话我就走了。”
说罢,她作势要转身。
小拇指忽地被勾住,一股力道将她往后拉,她猝不及防朝床|上的人扑过去,连忙用手撑了一下,支住自己身体的重量。
她的脸离顾迟溪仅有几厘米。
浅淡的沐浴露香味钻进鼻尖,她闭上眼睛,嘴唇往下沉,柔柔地落在顾迟溪唇上,但只是啄了啄,又退开。
“柠宝,叫姐姐……”顾迟溪意犹未尽地睁开眼。
温柠乖巧道:“姐姐。”
她两手撑在顾迟溪身侧,慢慢沉下来,彼此隔着被子紧贴在一起。
顾迟溪捧住她的脑袋,醉声说:“我好喜欢听你这么喊。”
“我还会喊更好听的。”
“嗯?”
温柠凑到她耳边,压低了绵|软而魅惑的嗓音:“姐姐要|我……”话落,嘴唇覆在她耳垂上。
顾迟溪禁不住哆嗦一下,浑身骨头都酥了,心也化了,有股无名的野火窜上来,蠢蠢欲动。
“柠宝,”她深呼吸,“姐姐也想……”
“真的啊?”
“嗯。”
“那现在——”
温柠故意拉长尾音,只感受到顾迟溪胸.口起伏的弧度渐深,呼吸冗长,她忽然起身退开,“现在不行,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柠宝?”
身上的温度骤然消失,顾迟溪错愕地看着她,瞥见她脸上顽皮的笑容,“你故意……”
“我去归置行李了。”温柠转身就逃。
“……”
司机帮提进来的行李都放在大门边,大包小包的,温柠最擅长的就是收捡归置物品,没几分钟就整理好了,单独拎出顾迟溪的包,提上楼。
包里的旧手机因泡过水不能用了,温柠前几天买了一个新的,住院这半个月,她坚决不让顾迟溪碰任何电子产品,所以新手机买来后一直没拆。
“姐姐——”
听见声音,顾迟溪翻了个身,不理她。
温柠坐下,温声软语哄道:“我错了嘛,别生气。”
顾迟溪睁开了眼,坐起来,嗔笑着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
温柠偷偷吐舌头。
她拆开盒子,拿出新手机,把旧手机里拆下来的电话卡装进去,开机,交给顾迟溪,“先试试卡能不能用。”
顾迟溪低头摆弄,登录原id,看着左上角显示“中国电信”,右边信号三格,尝试着给温柠拨了一个电话。
她熟练地输入号码。
几秒种后,温柠手机响了,两人皆松一口气,“还好,不用去补卡了。”
导入了备份数据,与旧手机一样。
顾迟溪把手机放在旁边,翻了翻自己的包,皱眉道:“我记得包里有一千多现金……”
“不见了?”
“嗯。”
温柠接过来翻了一通,的确没见着。
从她把捞上来的东西领回来那天起,包就放在医院床头没动过,期间顾迟溪是知道的,也看过,包括那对戒指。落水前包包的拉链是闭合状态,落水后里面的东西自然都还在。
“我也记得有啊,奇怪了……”温柠皱眉喃喃道。
“病房里就我和谭助理,她肯定不会乱动,然后大姐来了两次,很快就走了,也不可能动,医生护士就更不可能了。那——”
顾迟溪缓声打断:“等等,那天我妈过来,中途她是不是没走?”
不但没走,还打人。
温柠点点头。
沉默片刻,顾迟溪深呼吸一口气,无奈道:“应该是她拿走了……她经常这样。”
“这、这不就是偷钱么?”
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不是在意这区区一千多块钱,而是想到母亲长期以来的种种行径,就不免感到绝望。
麻木了。
温柠一霎时明白过来。
很想说,这样的母亲要来做什么,不如断绝关系,可是她没有立场说这种话。在知道顾迟溪家里的事情以前,她完全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还存在像杨仪那样的母亲——人毕竟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她以为,所有孩子都是她。
温柠抱住顾迟溪,轻声说:“姐姐,以后你有我了……”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到对方的呼吸。
小时候的友情,长大后的爱情,相伴一辈子的亲情。那些不曾得到的,她都要给她。
“我一直都有柠宝。”顾迟溪闭起眼,丰润的唇微微噘起来,“亲一下。”
温柠吻住她的唇。
她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放开,温柠红着脸说:“不能再亲了,等下着火怎么办……”
“温小朋友,你故意的对不对?”
“没有——”
顾迟溪掐了她一下,“戒指呢?”
温柠躲闪不成,挨了掐,扑过来咬.她耳朵,“我放书房了,现在戴么?”
“不,等将来婚礼上再戴。”顾迟溪摇头,不躲不闪任她咬。
耳垂上两排浅浅的小牙印。
温柠忽然安静下来,凝神望着她:“其实……不用非要补办婚礼。”
“要。”顾迟溪捧起她的脸,“柠宝,我欠你一个仪式,欠你一场追求。”
她没有忘记,她们的结婚证是“骗”来的,少了些浪漫,这七年错过的光阴还没能弥补,往后的日子那么长,不应该留下遗憾。
温柠轻轻啊了一声,“重新追我?”
“嗯。”
她脑子一嗡,脸颊飞上两朵绮艳的桃花。
顾迟溪趁机吻她……
.
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温柠带顾迟溪去医院复查,情况良好,左脚也能落地走路了。
这期间她尝试居家办公,温柠不允许她长时间费神,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谭助理远程或者当面汇报,她偶尔开个视频会议,多数时间里都在吃了睡、睡了吃。
温柠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硬是把她从九十一斤喂到了九十八斤。
除夕前,在温柠的陪同下,顾迟溪出席了公司的年末会议,听了一下午汇报,高管们时不时看一眼温柠,个个表情复杂。
结束的时候,顾迟溪接到了大姐的电话,让她明晚回家吃年夜饭,她考虑许久,婉拒了,一是上回碰到顾堇娆让她心有余悸,二是她与柠宝重逢后第一个春节,私心更想两个人过。
大姐倒也没有勉强,约了初七一起吃饭。
“过年跟我一起回老家吗?”从会议室出来,温柠主动牵住顾迟溪的手。
顾迟溪左右看看,“柠宝?”
“怎么了?”
“你不怕被人看到……”
温柠挑眉,旋即脸上浮起娇羞的表情:“看到就看到呗,我牵自己老婆关别人什么事?而且我都跟你来开会了。”言外之意,无所谓。
说完,她的手梳开她五指,紧紧扣住。
顾迟溪微愣,眼底惊愕一闪而逝,转为欣喜。
两人一路进了电梯。
“姐姐……”
“嗯?”
“你还没回答我。”温柠噘嘴。
从欣喜中回过神,顾迟溪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意,“好啊,一起回老家。”
柠宝有个姑姑,还有爷爷奶奶,这些她是知道的,回去免不了要面对家里人,虽然如今同婚合法,但有些长辈不见得能立刻接受她们这样的感情,尤其是老人。
她忽然有点担心。
.
除夕下午,温柠带顾迟溪去了姑姑家。
提前打过招呼,起初姑姑还十分震惊,但很快就消化了,原因无他,哥嫂就这么一个孩子,两人在天之灵必定也希望温柠怎么开心怎么活,家里经历过那么多事,能过平淡的小日子就是幸福。
温柠隐瞒了债务早已还清的事,弄得姑姑面对顾迟溪的时候有些惶恐,她很喜欢这个侄女媳妇儿,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还是大老总,她担心顾迟溪会嫌弃背着一屁股债的温柠,不停说好话。
直到表妹忍不住出声:“妈,人家以前在天和湾的时候是邻居,很小就认识了。”
“啊?”
姑姑一脸茫然,脑子里毫无印象。
表妹又补了一句:“以前我去表姐家玩还见过呢。”说完,朝顾迟溪甜甜一笑,又用埋怨的眼神瞥向温柠。
顾迟溪回以微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下意识身体微往前倾,将温柠挡在身侧。
姑姑那颗悬着的心总稍稍放了下来。
很小就认识,要是嫌弃,早就嫌弃了,双方都知根知底的,更让人安心。
今天最不开心的就是表妹。
她受到了欺骗。
傍晚回老家,一辆车坐不下全部人,姑姑和姑父表弟一辆车,温柠和顾迟溪开自己的车,表妹非要跟她们一起。
“表姐,你骗我……”小姑娘独自坐在后排碎碎念。m.χIùmЬ.CǒM
“还说是普通朋友,还说不熟,原来都已经结婚了。”
温柠与顾迟溪对视一眼。
“妙妙——”
顾迟溪先开口,转头对表妹笑了笑,“你表姐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因为一开始我不太方便,需要她避嫌,尽量不惹人注意,你别怪她。”几句话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她虽然在笑,但那张脸冷淡惯了,面对除温柠以外的所有人都像个冰块,此刻看起来仍有着疏离感。
像顾总,不像“嫂子”。
小姑娘冷不丁想起终面那天,顾迟溪突然点她的名字提问,差点没吓死她。这会儿只能讪笑:“啊,好吧,其实我就随口说说……”
“小事,过去就过去了。”温柠边开车边附和道。
……
老家的节日氛围浓厚,顾迟溪是第一次来农村,尚有些新鲜好奇,她与温柠达成了一致意见,为了爷爷奶奶的身体着想,暂时先不告知两人的关系,只称是朋友。
奶奶对顾迟溪十分热情,瓜果零食一个劲往她手里塞,拉着问长问短。
好几次,温柠都差点忍不住说实话。
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老家住两天两夜,从除夕到初二,顾迟溪没接到一个杨仪的电话,没收到一条杨仪的问候,好像作为母亲的那个人是不存在的。
于她而言,这些没有区别,有温柠在身边,哪里都可以是家。
偏偏这时候她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谭佳给她发了几张截图,上面是公司的匿名聊天群的消息,显示群里有一千多个人,截图的内容全部有关她和温柠。
“包.养”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还有不堪的言论,隐隐透着酸味,胡乱揣测,甚至人身攻击,乱七八糟的脏水都泼在了温柠头上。
匿名将人性的丑恶无限放大。
当然,也有开开心心“嗑cp”的。
这些人之所以在匿名群里八卦,而不去公司的论坛,是因为论坛所谓的“匿名”并不安全。每个id都要实名注册,姓名和部门,而信息技术部的管理员在后台能够直接看到发帖人的名字。
而企鹅的匿名群相对安全,即使扒了账号,也大概率是小号,人躲在后面安然无恙。
谭佳:[顾总,要采取什么措施吗?]
顾迟溪盯着“包.养”这两个字,眼底迸出寒意,缓缓打字:[不用,继续监视。]
.
春节过后,温柠迎来了新年的第一个飞行任务,恰恰在情人节这天。
早晨出门的时候,顾迟溪还在睡,温柠摸黑亲了亲她的脸,轻手轻脚收拾,离开家。今天飞三段,顺利的话下午四点前就能回来,还能赶得上过情人节。
二月气温冻人,寒意直往毛孔里钻,室外阴阴冷。
飞机上倒是很暖和。
中午在b城过站,时间稍长,机组的工作不用太赶,可以缓下来先吃饭。
一架a320静静地趴在廊桥边,外面冷风呼啸,机舱内温暖如春,乘务组在烤餐,有人点了奶茶外卖,准备大快朵颐。
驾驶舱的门半开,温柠坐在里面玩手机。
匿名群又开始八卦她了。
不知是谁爆料,她有一个月没飞航班,过年七天也休息。按照往常,春运是最紧张忙碌的时候,大年三十夜还在天上忙的人不在少数。
七天总有两三天是要飞的。
温柠却从一月初休息到了元宵节后,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原因,很难不让人多想。
群里一时热闹极了。
温柠隐隐感到不安,这些天盯着群,只有初二那天几个人又议论了一回,此后一直都平静,只聊些寻常琐碎的事。
原本她不想理睬,但眼看着事情愈演愈烈,不表态不行。
温柠决定回去跟顾迟溪商量。
她放下手机,站起身,一拉开门,就听见乘务长和二号在说话。
“我好像烤错餐了……”
“啊?”
“这份是汪副的,这份才是温机长的,糟糕。”乘务长看着餐盒,皱起了眉,不一会儿又自言自语道:“温机长应该不会介意吧,让她跟汪副换换顺序,汪副先吃。”
二号在旁边叹气:“唉,姐,你千万小心点,万一人家不高兴了,记仇,回去在顾总耳边吹吹风,你工作都得丢。”
乘务长:“?”
“是吗?”温柠淡声开口,双手插着裤兜走过去,目光直视二号,“我吹什么风?你说说看。”
二号猛地转过身,神情尴尬:“我……”
“温机长,不好意思,我刚才烤餐烤错了,要不你就吃汪副这份吧?或者汪副先吃,等半个小时我再帮你烤。”乘务长并不清楚情况,一如平时那般正常的同事交流,说话不卑不亢。
规定是两位飞行员的进餐时间必须错开,不能吃同样的食物,防止万一发生意外导致机组同时失能的情况。
温柠冰冷的目光从二号身上移开,对乘务长和善地笑了笑,好脾气道:“没关系,我就吃这份吧,反正机组餐换来换去种类都差不多。”
“好,那我帮你端过去。”
“谢谢。”
一件小事让温柠心里很不舒服。
回程落地后,二号几次想过来向她道歉,她懒得理会,坐在车上戴着耳机听歌,一边听一边刷微博。
安静了两三个小时的群突然消息不断。
手机连续震动,温柠点进去查看历史,从最上面翻,翻到了一个匿名为“葡萄”的用户发的几张截图。
图上是顾迟溪的朋友圈。
一条文字,两张照片。
a:[woc!!!]
b:[结过婚了??]
c:[这图不是p的吧?群里有人在顾总的微信好友列表?]
d:[葡萄在顾总列表?]
e:[完了我们群被盯上了,不是吧不是吧别告诉我有领导潜伏进来了!]
f:[原来顾总是同性恋啊……]
g:[说不定顾总本人就在群里?]
温柠一惊,连忙退出去,打开微信朋友圈,果然,最新一条是顾迟溪十分钟前发的。一条文字,两张照片。
第一张,两个小女孩拥抱在一起,第二张,抹掉了身份号码的结婚证。
上面配着简单却温暖的八个字:
——多年以后,依然是你。,,网址m..ne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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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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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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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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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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