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却不干了,连忙阻止道:“少主别犯傻。”
他吵嚷半天嘴皮子都磨秃噜了才定下的最终数额你一杯酒就给推翻了。
摊上这么个二货少主,有气都没地撒。
孙策却像生怕曹昂反悔似的,端起酒杯仰头就干,麻利的动作看的陈宫鲁肃牙根直痒痒。
曹昂像家产多得没处花的败家子似的,手舞足蹈的吼道:“孙兄爽快,再来。”
又一杯又一杯又一杯……
不顾陈宫鲁肃劝阻,曹昂彻底放飞了自我。
孙策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宰冤大头的机会,自然是来着不惧。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那叫一个麻利。
孙权好像生怕对面反悔似的,不断念叨着:“一杯,两杯,十三杯……”
听到他的声音,陈宫与鲁肃的脸都绿了!
终于,孙策吃不住劲一脑袋栽了下去呼噜响起,孙权推了好几把没叫醒,忙说道:“总共三十八杯,别记错了啊,曹兄我还能喝,要不要继续?”
陈宫的脸彻底黑了!
张昭也连忙拉住孙权的肩膀,示意他别捣乱。
没见陈部堂与鲁郡守都到暴走的边缘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至于曹昂,扶着桌沿站起,离去时脚没站稳“啪”的倒下,脸砸在甲板上看着都疼。
陈宫鲁肃胡三几人默契的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懒得去扶。
曹昂像没感到疼痛似的,挣扎着爬起,左摇右晃的走了半截,老毛病犯了,扯着嗓子唱道:“有好几年好几年好几年,我成天在抱怨我没钱我没钱,恨老天不开眼不开眼不开眼,为什么好的事都跟我没有缘……”
张昭与孙权面面相觑,这样的奇葩还真是第一次见。
陈宫与鲁肃则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没钱?
照你这么个败法,十个陶朱公赚钱也不够你花啊!
正想着是不是将这个二货强行带走,曹昂曲调一变扯着嗓子吼道:“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
大吼的同时还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奇怪步伐在甲板上扭着。
陈宫捂住额头不忍直视的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三却带着欣赏的目光说道:“别说,还挺好听的,至少押韵!”
陈宫怒骂道:“滚一边去。”
胡三脖子一缩,闭嘴了!
可曹昂没闭嘴啊,依然在那唱着:“点点泪珠洒下来,沙滩会一场败,只杀的杨家好不悲哀,儿大哥长枪来刺怀,你二哥短剑下他命赴阴台,儿三哥马踏如泥块,我的儿你失落番邦一十五载未曾回来,唯有儿五弟把性情改,削发为僧出家在五台……”
看看人家吴侯,喝醉了往桌上一趴,睡得那叫一个香。
再看看自家这位爷,转着圈的丢人现眼。
唉,别人家的主公啊!
陈宫无力的说道:“胡三,将少主带回去好好休息。”
“诺。”胡三上前搀扶,却被唱到尽兴处的曹昂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的走到船头,依着船舷张开怀抱吼道:“不想活了……”
陈宫鲁肃也不想活了,向张昭告了声罪走到曹昂身后就要亲自将他架走,不料曹昂突然指着前方说道:“那什么东西?”
陈宫定睛一看,没看清,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个人。”
鲁肃也眯着眼说道:“不像啊,蜷缩成一团,应该是某种野兽的尸体吧。”
语气不是很肯定。
“捞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陈宫说道:“胡三,驾艘小船出去,将那玩意捞上来。”
胡三领命,带着两人跳到小舟上划了过去,走到近前才看清竟是两人,一男一女抱着一根水桶粗细的木头,早已昏迷。
奋力将两人抢救上来,带回大船往甲板上一扔,除了熟睡的孙策之外其他人全围了过来。
众人望着躺着的两人,男的四十来岁,皮肤白皙,颧骨高突,鼻梁狭窄,黄色波浪形卷发被海水打湿,黏在身上看着都难受。
再看那女的,十六七岁,金发白肤,至于是不是碧眼,闭着眼睛看不清楚。
胡三上前试探一番,遗憾的说:“男的已经死了,女的还有气,不过也快了。”
曹昂扶着孙权的肩膀,舌头打结的说道:“死了的扔海里去,晦气,至于那女的,训练时学过急救吧,给做个人工呼吸,先救醒再说。”
胡三有些心动又有些局促的搓着手道:“我做?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怪不好意思的。”
“你不好意思,你丫脸皮比长城都厚会不好意思,赶紧的,一会真死了。”曹昂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结果胡三没事他却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人理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胡三给那女子做人工呼吸,亲一口摁压一下胸口,亲一口摁压一下胸口,大约半刻钟后,女子“哇”的一声口中吐出大量海水,吐完之后又发出一阵剧烈咳嗽。
咳嗽完后醒过来了,看着众人眼中一片迷茫,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开口问了一句。
语调怪异谁也听不懂,想来应该是“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之类的。
猜得到意思却不懂人家的语言,陈宫等人依然大眼瞪小眼。
“果然是个洋妞。”曹昂没再站起,坐在甲板上推开挡住他视线的孙权,对着眼前这位金发碧眼,神色慌乱的外国友人说道:“纳爱斯兔眯体优,我此优儿乃母。”
少女大喜,叽里呜啦的说了一大堆。
曹昂闻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少女这才将目光投到同伴身上。
张昭见此忍不住问道:“曹使君还懂异族语言?”
陈宫鲁肃面面相觑,无奈的说:“我们也不清楚。”
却见那女子伸手试探了一下队友鼻息,确定死亡后没再理会,继续看向曹昂一顿叽里呜啦。
曹昂没理他,抓着孙权的衣袖站起,跌跌撞撞的回房了。
陈宫急了,忙问道:“少主,她说的什么啊?”
曹昂背对着他挥手道:“没听懂。”
陈宫:“……”
眼看曹昂就要再次跌倒,胡三连忙追上去将他扶回房间。
刚一跨进门槛曹昂就关上房门,没义气的将胡三堵在了门外,然后门闩一插,脑袋一歪,躺地上了!
这次再也没爬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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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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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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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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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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