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博按了按胸口:“不都说没事了吗,不用担心。”
“这可不行,”周雁苏在周雁博旁边站定,蹲下打开木箱,里面有银针、砭石针等医具和药瓶。周雁苏取出一根较粗的银针和一团线,“像这样近致命的伤口,如果不仔细调养,会留下病根,到时旧伤复发就晚了。那个用软剑的公子虽然会一些急救术,但那只能保住性命,不能做到彻底康复。”周雁苏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周雁博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将伤**给周雁苏。
正在周雁苏给周雁博重新缝合伤口时,云毅和丘宁也完成了善后,正向周雁博走来。“累死了。”丘宁捏了捏胳膊。
“怎么,干这些活就累了?”云毅嘲笑道。
“这些活?云先生,你可是让我挖坑又搬人的,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像雁博一样不杀人。”
“这可没办法,我又不像雁博一样有心武技作为支持。”云毅笑道。
“得,算我没说。”丘宁挥了挥手,看着周雁博,“咦?那小姑娘又在搞什么鬼?”
“好像……再给雁博重新缝合伤口?”云毅分析道。
“好了。”周雁苏剪断线,“这样就没有事了。”丘宁凑到周雁博的面前,仔细地看着周雁苏所包扎的伤口,不禁感叹道:“啧啧,云先生你真应该看看,与这小姑娘所包扎的相比,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哼,那我真是该说声抱歉了。”云毅说道。
“好了。”周雁博穿好衣服,“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天了,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到去云羽城的路才是真的。”
“问你的妹妹不就行了?”云毅看着周雁苏说道。
“从这向南走不到三里,便有一个村甸,在那可以弄一辆马车去云羽城。”
“马车?苏燕儿你没事吧,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钱雇辆马车。”
“不用雇,是订做,那里有个技艺精良的木匠,可以向他订做一辆马车,如果你能向他提供原料的话,所花费的就大大降低了。”周雁苏笑着看着云毅和丘宁。
周雁苏的笑让丘宁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禁后退了一步,对着周雁博说道:“雁博,这个女孩太恐怖、太危险了。”
“也只有危险的女孩才调皮可爱嘛。”周雁博站起,周雁苏急忙搀扶住。“燕儿,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让云毅叔叔和丘宁帮你完成吧。”
“好的,燕儿明白了。”周雁苏朝丘宁吐了吐舌头。
“喂,雁博,你怎么也危险起来了?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佣人了?我还没答应这件事呢,云先生你也说句话啊。”丘宁叫道。
“反正我也懒得走路,我没意见。”云毅追上周雁博。
“你们欺负人!”
……
村甸内,周雁博找到一个茶馆坐定,慢慢地喝着茶。云毅和丘宁正陪着周雁苏去找木匠订做马车,走时丘宁还嘟嘟囔囔地没完,过了一会,云毅出现在茶馆里面,“怎么样了?”周雁博从旁拿出一个空杯子,放到云毅面前并倒上茶。
“一切顺利。”云毅一口将茶吞下,“丘宁一开始还在抱怨,但一涉及到机簧,他就对木匠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还要亲自设计马车的构造;至于那个女孩,她去挑选马匹了。”
“云毅叔叔,你似乎对燕儿有些不满啊。”
“大概吧,至少她曾经想要你的命,现在你又要带她一起走,有些不适应。”
“我明白,不只是你,丘宁也是这样,语气里透露着对燕儿的提防;但是过去的那个苏燕儿已经死了,现在的是我周家的周雁苏,是我的妹妹。你们只要知道这一点也就足够了。”周雁博看着杯里的茶,茶清的能映出周雁博的脸,“我们不是圣贤,不可能不会犯错,犯了错,知道它,承认它,改正它就行了,何必咄咄逼人呢?到后来受伤害的只能是自己罢了。”
“你想得真开。”
“不是我想得开,只要是犯过错、后过悔的人都明白这道理,因为他们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喂!你们在谈什么呢?”丘宁的声音传到周雁博、云毅的耳中,只见丘宁兴高采烈地朝两人走来。
“怎样?花费多少啊,需不需要我出点力啊?”周雁博开玩笑道。
“切,我只用了原价的一半就订好了马车,不需我们的周大少爷出手了。”丘宁得意的说道。
“一半?这么低!”云毅十分惊奇,“那个木匠脑袋被门夹了吗?”
“不是,我可是用云先生提供的木材和我交给他的一项机簧术作为那一半的报酬的。”丘宁解释道,“我那机簧术可以让木质品提高近一倍的牢固度,想破坏都难。”
“就这样就减少了一半的订金?”云毅笑道。
“云先生,你要知道,但是靠这个技术,他做的东西在方圆百里内都是独一份的,以后的生意肯定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所以他一点也不亏。”
“好了,丘宁,我们的马车什么时候可以完工?”周雁博问道。
“今天肯定是不行了,连夜加工的话明天近正午时可以完成。”
“那就拜托你了,云毅叔叔你还是去看看燕儿吧,我怕她驾驭不了马。”
“明白了,丘宁走吧。”云毅起身朝外走去。丘宁迅速抓起桌上的茶壶,猛地往嘴里一灌,放下茶壶,边擦嘴边去追云毅。周雁博看到丘宁的匆忙样子,不忍笑了笑,举手叫道:“茶博士,加水!”
第二天,周雁博被带去看丘宁设计的马车,不禁眼前一亮:四轮、高底、车围栏、平顶以及三面可支起的纸糊窗和一面推拉的木门。
“不错嘛,丘宁大哥。”周雁苏赞叹道。
丘宁得意地拍拍马车:“它不仅外表古典华丽,而且可是十分实用的:车厢空间宽大、车轴装了缓冲装置、双层轻密隔板、方形天窗。走的时候作为马车,停止的时候既可作为休息的房屋,也可作为防御的堡垒。”
“不错啊,丘宁,不愧你那机簧师的称号啊。”云毅也赞叹道。
周雁博拍了拍手:“我们已经在这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丘宁,给马车套上马,我和燕儿将行李搬上车。”
一个月后……琇書網
“看呐,雁博,那叫幕梦城,是云家的一个口岸。”云毅介绍道。从三莽原到幕梦城的一个月内,一切波澜不惊,而周雁博也在周雁苏的照料下也完全恢复。
“终于要到了。”周雁博看着远处的幕梦城。
“从幕梦城道云羽城只有三天的距离了。”云毅说道,“今天就在幕梦城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加快马车的速度。
突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丘宁急忙将遮雨棚打开,周雁博却打开车窗,望着窗外的雨,听着有节奏的雨声,闭上眼微微一笑。
“天籁之音。”周雁博脱口而出。
“你真是个怪人,雨声算什么天籁?”丘宁又在摆弄机簧。
“个别趣味你不懂。”
“到客栈了!”云毅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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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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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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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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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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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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