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心里悄悄地吐槽了一句,后知后觉地为此担心起来。
他经常在其他小巫师那里听他们用很骄傲的口气说,霍格沃茨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
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巫师精英,都会将研究出的最新、最好的防御措施用在这座古堡上,因为这儿是英国魔法界的希望和未来,必须得到最周全的保护。
现在哈利却不那么认为了,他本能地察觉到了某种危险,以至于眼前风平浪静的表像似乎都代表了人们对危机无知无觉的迟钝。
“……那让人很没安全感,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啃着笔头,为难地皱起了小脸,试图找到合适的词汇向唯一可倾诉的长辈描述自己的感觉,“就像正在看一部电影,忽然响起阴森恐怖的背景音乐一样,然后人们都该知道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没错,就是这样,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在那张已经涂改过许多次的信纸上继续写了起来。
“——屏幕里的人却完全不知道。”
笔尖停顿了一下,在纸面上落下一个圆圆的小黑点,哈利盯着它发了一会儿呆,又犹豫地提起了笔。
“我不想显得很大惊小怪的样子,莱姆斯,可是,坦白说……那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他羞愧地承认自己还不够勇敢,笔尖在信纸上方晃了晃,还是把这句话留下了。
莱姆斯那么好,才不会为了这个笑话他呢,而且,他真的很想有个人能说说这事儿。
不像以往达力和他的朋友们喜欢的欺压打闹的游戏,有人想要偷走那块魔法石,甚至是想要他的命。
这简直太没道理了,他曾经最大的苦恼不过是成年之后可能无处可去,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为了生命安全而担心。
公共休息室里,哈利趴在窗沿,闷闷不乐地看着海德薇扑扇着翅膀轻快飞远。
“打起精神来啊小哈利!”才从要求严格的兄长大人手下逃脱的乔治扔开了作业,凑过来在他肩上大力拍了拍,“下午的比赛也别松懈哦~”
“赢了这一场,我们就能拿到魁地奇杯啦!”弗雷德勾住了明显吓了一跳的黑发男孩儿的脖子,平平地一挥手,做了个极其浮夸的向粉丝打招呼的动作,“想想吧,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捧着刻上你名字的奖杯,全霍格沃茨的姑娘们都对着你尖叫~”
他眯起了眼,满脸憧憬的模样似乎正有无数的飞吻与欢呼迎面而来。
“嘿,别忘了还有小伙子们!”罗恩从永远叫他头疼的魔药论文中抬起头来,不满地补充道。
“啊,当然,”幻想被打破,弗雷德很敷衍地摆摆手,嘟嚷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儿呢——”
被红发男孩儿气呼呼的脸逗笑了,哈利把那些乱糟糟的负面情绪暂时放在了一旁,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加油的!”
午后的天色略有些阴沉,灰蒙蒙的云朵拢住了大半个天空,压在魁地奇球场上方缓缓地挪动着。
风很大,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球队队员们友好地握过手之后,摇摇晃晃地骑着扫帚飞到了半空中,大伙儿都没少在暴风雨里练习过,在这种天气飞行倒也不会不适应。
这场比赛决定了魁地奇杯的归属,四个学院的学生都挺关心,看台上早就挤满了人,热闹得不行。哈利往下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邓不利多的身影,还想要仔细瞧瞧,几个男生已经吹着口哨点燃了魔法焰火,彩色的烟雾被风席卷着弥漫在空气中,视野里那些挤挤攘攘的脑袋很快模糊成了一片。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勉强按捺住那点莫名生起的不安,一边暗自警惕着,一边小心地搜寻金色飞贼的踪迹。
拉文克劳球队的队员们飞行技术都很不错,配合得也相当默契,两队的比分你追我赶,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沉闷的雷鸣在天边响起,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看台上的学生和教授们纷纷念起了魔咒,一个接一个的光罩挡住了雨水,溅起的水花晕染着各色柔光,仿佛次第亮起的彩灯。
这场比赛拖得太久了,泡在雨中的哈利抹了把脸,努力分辨了一下伍德表示更换队形的手势,灵活地绕过两个大块头的堵截,飞到了乔治和弗雷德身后。琇書蛧
劈开雨幕的闪电照亮了暗沉的世界,和远处一闪而逝的金光,哈利眼前一亮,俯身压着扫帚,飞行的速度快得也像是一道闪电,一眨眼功夫就穿过了大半个魁地奇球场,竭尽全力地追逐着好不容易发现的小东西。
“是金色飞贼!他们发现它了!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都在朝它飞去——”
“哦哦哦小心前面,好的,太棒了,他们都躲过了游走球,闪避的动作漂亮极了——当然,你们可能看不见,”李·乔丹握着特制的能看清场内情况的望远镜,紧张兮兮地念叨着,突然又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开心得嗷嗷叫,“哈利抓住它了!!!格兰芬多抓住了金色飞贼——妈的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能赢!!!”
一句话脱口而出之后,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去,可是坐在身边的麦格教授好像已经自动屏蔽了那个不妥当的词汇,她的腰杆挺得笔直,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压根就没有揍人的意思,还在忙着矜持又优雅地鼓掌庆祝格兰芬多的胜利呢。
飞行总能让人甩开许多不愉快的事情,直到握紧了那个拼命挣扎的金色飞贼,哈利才在满场的欢呼声中意识到本学年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而他担心的意外并没有再次发生。他被双胞胎裹挟着落回到地面,又被兴奋的队友们托了起来,用力地往上抛去。
“哇啊啊啊一定要接住我啊——”
哈利顿时绷紧了神经,紧紧闭着的眼皮还能感觉到雨水击打的轻微痛感,他被抛得高高的,胡乱挥舞着手臂落下时,又被稳稳地接住,欢呼声和笑声压过了雨声和雷鸣,浪潮般在耳畔翻卷冲击。
不是恶作剧,也不会被摔在地上——当然不会。
黑发男孩儿悄咪|咪地睁开眼,一圈晃动的笑脸点亮了沉闷压抑的天色,最后一次被接住时,他有些晕乎地扶着伍德的胳膊站稳,这回坚决拒绝了姑娘们热情的亲亲,又被激动的队长大人紧紧拽着拎上了领奖台。
雨下得再大,仪式感还是要有的,被浇成落汤鸡的一伙人咧着嘴,挨个儿捧起了奖杯拍照留念,在镜头前笑得眼都睁不开了。
和伙伴们一起争得荣誉,享受胜利,这感觉可太奇妙了——
哈利将传到手里的奖杯举得高高的,金红色的队服已经被雨水浸透了,沉甸甸地挂在身上,可心却轻飘飘的仿佛也要飞起似的。
这上头还有他的名字呢,小小几个字母规规矩矩地刻成一排,和奖杯陈列室里那个刻着他父亲名字的奖杯一样,会一直一直留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没准还能摆在一块儿。
就跟莱姆斯说的那样,我们很像吧?他美滋滋地想着,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闷声闷气地打了个喷嚏。
“赶紧把衣服弄干啊,可别感冒了——”
回到城堡,已经提前预备好干毛巾的赫敏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对这群明显嗨过头的家伙相当无奈。
牵着手跳起踢踏舞的乔治和弗雷德给了她一个热情的飞吻,凯蒂和安吉利娜在旁笑吟吟地给他们打拍子,连一直稳重可靠的伍德都像是喝多了一样,乐呵呵的傻笑始终挂在脸上。
哈利接过毛巾,道了声谢,别过脸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呼吸不畅的鼻子,觉得有些不妙。
他真的、非常的不愿意再次踏足医疗室,庞弗雷夫人笑眯眯递来魔药的画面,在那怪异到叫人绝望的口味下简直成了某种心理阴影,可怕程度仅次于魔药教授似笑非笑的嘲讽脸。
衣服被用魔法烘干了,只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他用毛巾大力揉搓了一会儿,一头本来就不服帖的黑发更是支棱乱翘。
“小哈利这是已经感冒了?”乔治好玩儿似的按了按他红通通的小鼻子,“没关系,最近天气多变,庞弗雷夫人熬了许多魔药呢,喝点儿就好~”
想到那些生病的同学好比启动的火车头一般耳朵嘟嘟冒烟的画面,哈利的脸上多了几分抗拒,“才没——阿嚏——”
“讳疾忌医可不好~还是这回也要我们领着你去?乐意效劳~”
弗雷德说着弯下了腰,作势要架起他来,哈利忙不迭地跳开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才不要给人提溜着满城堡晃悠呢。
他们在半道上分开了,伍德一边走一边回头高声提醒,“早点回休息室,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哈利朝他挥了挥手,脚下不情不愿地朝医疗室走去。
风呜呜地刮着,绿叶翻卷的枝丫连同雨点一起,啪啪击打着窗户,水花飞溅在透明的玻璃上,蔓延成一道道细小的水痕。
他拐进另一条安静的走廊,脚步渐渐变得拖沓,越走越慢,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没有人影,也没有画像,空荡荡的走廊因为一扇没关紧的窗,飘了一地的雨水,呜咽的风裹挟着冷意,吹得墙壁上的火把左摇右摆,明灭不定。
哈利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如影随形的冷意仿佛锐利的架在脖子上的刀锋,那种迫在眉睫的、极度危险的感觉,比任何阴森恐怖的背景音乐都要明显。
“看着点路,波特。”
一个转身撒腿就跑的黑发男孩儿没能跑远,重重撞上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混合着发霉的大蒜和腐臭的烂肉的味道直充鼻孔,叫他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奇洛教授,”他别开头喘了口气,想要拨开牢牢扣在肩膀上的大手,却被那冷到不似活人的温度冻得直哆嗦,“可以放手吗?我得去趟……”
“嗤”的一声,奇洛手背苍白的皮肤上被他碰触到的地方,出现了几道焦黑的指印,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印上去的一样,吓得哈利连忙松开了手,“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
“没关系。”奇洛拉扯着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微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可能需要耽误你几分钟,波特先生。现在。”
哈利身不由己地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去,眼角的余光一直偷偷打量着身边的人。
奇洛应该没去观看过魁地奇比赛,略显凌乱的衣着和歪歪斜斜的头巾,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袍角甚至还沾着些散发着恶臭的黏糊糊的黑块,连个简单的清理一新都忘了用,也不知整个下午到底做什么去了。
联想到之前担心的事,哈利脑子里冒出个可能性相当大的猜测,当两人穿过密道,弯弯绕绕地走了一阵子,果然来到了那个他和朋友们曾经闯入过的,关着三头犬的房间。
看来想要偷魔法石的,就是奇洛了,比赛时城堡里几乎没有人,的确是个动手的好机会,但作为小偷要是得手了应该早就溜走了,即使没得手也该继续潜伏等待时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挟持他过来呢?
“跳下去——”
后背被人用魔杖用力戳了一下,哈利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侧身绕过呼呼大睡的三头犬沾满口水的大爪子,在竖琴自动拨响的音乐声中,硬着头皮跳进了地板上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之后的一路,他见识到了各个教授布置的关卡,大片大片的魔鬼网,漫天飞舞很难捕捉的钥匙,真实比例的高大冰冷的棋子,还有一只臭烘烘的巨怪……
原来奇洛袍子上那些不明物体是巨怪的便便哦,怎么也不清理一下,差点被熏晕的哈利捏着小鼻子想。
所有关卡都被奇洛轻易地解决了,尤其是直接用暴力手段打破棋局的那关,凶残利落得根本不像他们唯唯诺诺,招人耻笑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哈利始终没有试图反抗或求救,据他的观察,奇洛的魔力本不该这么强大才对,那个袭击过自己的魔力波动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最后奇洛用一个他从没见过的魔法,推搡着他通过了一道黑色的火焰墙,进入了一个点满火把的大厅。看样子这就是最后一个房间了,它像个被废弃的阶梯教室,灰扑扑的台阶下,原本该是讲台的中心位置,放着一面格外华丽耀眼,也格外叫人眼熟的大镜子。
原来厄里斯魔镜被搬到这儿来了。
黑发男孩儿抿紧了唇,眼神微微偏向了一旁,又忍不住渴望地落回到折射着火光的镜面上。
“那是我们校长亲自设计的机关,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奇洛不耐烦地用魔杖戳着他的肩膀,催促他往下走去,“你,过去看看——”
“看什么?”哈利慢吞吞地迈下楼梯,小声地问。
“别装傻,波特。”奇洛紧紧盯着厄里斯魔镜,眼底满是贪婪狂热的神色,“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娘偷听了我和斯内普的谈话,你知道有人想要偷魔法石的事,不是吗?”
“邓不利多和斯内普,他们都怀疑我,”他突然神经质一般自顾自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让那个笑容显得怪异又恶毒,“可我没想到,比起一直表现得恨不得你去死的斯内普,你居然会更加怀疑我,这可真叫人意外。我都表现得那么害怕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刻意躲着一个结结巴巴的,对你没什么威胁的教授呢?”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言辞说道:“我无意冒犯,奇洛教授,或许只是因为您身上的味道?如果您有留意到,呃,其实大伙儿都在躲着您走。”
作为霍格沃茨行走的生化武器,韦斯莱牌过滤鼻塞卖到脱销的幕后推手,您是多没自知之明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奇洛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仿佛突然被人塞了满嘴的巨怪便便。
没等他继续开口,哈利又连忙说道:“而且,斯内普教授才不像您说的那样呢,他虽然有点凶,才不会恨不得自己的学生去死。”
“哦,你是这样想的,相信一个食——”奇洛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世上最傻的傻瓜蛋一样,他似乎提到了一个词,不知为什么又含糊地咽下了,笑容里多了些奇怪的嘲讽与恶意,“眼光不赖,波特,你的父母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蠢货!你要废话到什么时候?没看出来这小子在拖延时间吗?”
一个冰冷又沙哑的,像是蛇类嘶嘶吐信的声音突然响起。
“让我来和他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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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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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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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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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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