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董事长早!”
“把秦总监叫到我办公室来,谢谢。”娄山关对秘书吩咐到。
“收到。”秘书刚放下电话不久,她面前的电梯门就开了,来人正是秦殷。
“小美早。”
“秦总监早。”那个叫小美的秘书绽满笑容地回应。
“好香啊。”秦殷闻到一股清芳的香水味,“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变漂亮了?”秦殷故作一副责怪的模样。
“讨厌啦。”虽这么说,但小美高兴得心花怒放,这种责怪,越多越好。
娄山关创立的娄氏集团是靠房地产发家的,从原来的一小块地皮,到现在上千亿的规模,娄山关整整打拼了二十九年。当然,这不是他一人的功劳,因为起初,他对房地产的资本市场并不熟悉,但他很有远见,也很有魄力,积极招收大批人才,然后放权给他们,让他们大胆放心的干。而秦殷就是功臣之一,他虽然进集团才短短七年,但业绩惊人,把娄氏带到一个新的高度。他的职位也是如火箭般,直线上升,现在已经成为集团的CFO。但有一点,秦殷的战略方针受到了娄山关的否定,那就是上市。秦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上市的种种好处都一一和娄山关说了很多遍,但娄山关都是豪无动于衷,而且每次态度都很决绝。
娄氏集团位于金陵宣武区,一栋二十一层大厦。十一层和楼顶都是花园和公共休息区。这个设计很特别,在楼顶建花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十一层是完全镂空式的,没有墙壁和玻璃,只有几十根大柱子,要没有这些柱子,都会怀疑往上的楼层是漂浮在空中的。员工们不太喜欢往十一层的花园休息闲聊,因为在这里经常会碰到领导,至于为什么,当然和娄山关有干系,他的办公室就设在十一层的一隅,五六十平方,这是他自己特别要求的。而很多高管的办公室则都在他办公室之上,秦殷的就在二十层,视野特别好,可以看到玄武湖。
当当当敲门声。
“进来。”
“董事长,您找我?”秦殷推门而入。
“你先坐。”娄山关说完又朝门外喊去,“小美,麻烦泡杯咖啡给秦总监。”
“董事长,您喝什么?”
“给我来杯LEPTON就好。”娄山关边说,边飞快地翻阅放在他办公桌上的各种文件。
过了一会,小美敲门进来。把咖啡放在秦殷面前时,他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很正经,没有任何轻浮的表情。看来在娄山关面前,他还是分得清场合的。他也看了一眼小美端来的另一杯,从外表看,就是普通的水,没什么特别,出于好奇,他便开口问,“这个。。。水?是什么来着?”
“LEPTON”小美回答。
“对,Lepton,到底是什么?”
“一种水素水,电荷水什么的。”小美见娄山关回答了,便退身而去。
“很好吗?”
“还不错,效果蛮明显的,小ri本的东西的确好。”这时娄山关已经走了过来,就秦殷对面坐了下来,说着,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可以降血压,血脂,糖尿病什么的。另外,还能抗老化,美容养生。”
“这么好?怎么没听说?”
“ri本那边也才刚通过临chuang经验,刚在东京的几家医院投入使用。天朝第一台在烟台,天府中医院买的。”
“很贵吧?”
“可不是,一台要五十万。”
“那还好。”
“我先做小白鼠,以后每个楼层都备一台。”
“董事长对我们真好。”
“身体是最重要的。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建议都买一台。”
“好,我也买一台试试。”
“小美,把Lepton的资料发给秦总监一份。”
“好的。”小美探进头来,回答到。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问问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说着,娄山关放下杯子,给了秦殷一个眼神。
“我也正想向您报告呢。对方一男一女,不像行内人,身份还在调查中。”
“会长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想这件事和选举有什么关联。”娄山关特意强调到。
“明白。他们接触过的几家公司我都有拜访,没探听出什么特别的异样,应该和选举无关。但这件事的确很不正常,我会上心的,您放心。”
“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
走出娄山关的办公室后,秦殷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按了电梯的‘21’号键。他靠在栏杆边,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后,回忆起前天的事,一男一女在自己的小区门口拦住了他的车。
“是秦总监吗?”
秦殷将车窗只开了一个小缝隙,他打量了一下来人的模样,大众脸,好像在哪儿见过,但自己又不记得了。那个女的则完全没印象,生脸。
对方也注意到了秦殷此时莫名的眼神,便主动开口,“我们见过,上次在披云山庄,徽商之宴。”Χiυmъ.cοΜ
秦殷马上回想起来了,那次有个人因为没邀请函,在外面闹,然后阿谀上娄山关才进的场,那张zui脸和现在的这副,眯缝着眼,笑得很假的人也都对上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想和您谈谈,当然是关系到您切身利益的事。”
对方很直接,不过还好如此直白,不然秦殷是不会搭理他的,“我的利益?说来听听。”
“这儿,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好啊。上车,带路。”秦殷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不论是外表还是气质,秦殷都可以确认这是个自己绝对能得罪得起的人,所以态度上自然不会太好。但有时候小人物也有大作用,另一方面,好多战舰都是在yin沟里翻了船。
“我们对这一块不太熟,还是您找个地方吧。”
秦殷叹了口气,表示很无奈,很麻烦。
秦殷带他们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外墙边种满竹子,门口有个喷泉的那种。这里很Si密,不会轻易被人打扰,很适合谈一些敏.感话题。
刚坐下,对方就拿出名片,“第二次见了,我叫秀立。”
秦殷接过后,看了看,但完全没有把自己名片掏出来的迹象,“说吧。有什么事。”
“知道您忙,那我就直说了。”秀立说着,对身边的女生交头接耳着,“璞纽,你先去转转,好了,我打你电话。”
看秀立把女伴支开,看来事情的确很重大。所以秦殷解开了上身西装的扣子,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好吧,那你快点。”那个叫璞纽的女孩瘪着zui,依依不舍到。
“知道了,乖!”
通过这段对话,秦殷可以判断,这对男女不是同事,而是情侣,且是刚恋爱,开始要升温到热爱的,还处于腻歪之中的那种。
“我在调查你们公司,我想你应该知道吧。”璞纽刚一离开,秀立即刻收起嬉皮笑脸,冷着眼说到。
“是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秦殷装作不知,想从秀立口中套出些话来。
秀立笑了笑,他知道秦殷不可能是那么傻的人,什么也不知道,不然自己也不会亲自来找他,“从表面来看,贵公司没什么问题,财务非常漂亮,其它方面也都很合规合法。”
“当然,我们被南京市政府连续五年评为优秀企业,我们董事长被评委十大杰出企业家。”
“慈善家,商会会长,我当然知道。但。。。”秀立zui角挂着邪恶的弧度。
“但?”
“这都只是表面。”
“表面?”
“为什么那么多房地产企业,就属贵司发展的最顺风顺水?”
“那谁知道。”
“为什么你们总是能在政府开发前拿地?为什么你们总是能拿到好的地皮,而且是低廉的价格。”
“因为我们贿赂,”秦殷前倾着身体,小声地对秀立说着,然后突然又靠回身去,“你是想这么说吧。”
“换个话题。”秀立看秦殷一直很平静,自始自终都很从容,不愧是北大法律系毕业,宾夕法尼亚大学会计系硕士,所以秀立便想从其非专业角度和他谈。“贵司能有今天的业绩,应该不是那班老臣子的功劳吧?”
听到这句话,秦殷的脸上闪过一瞬异色,不好说是什么表情,但对秀立来说,无所谓,他只要能攻破秦殷的理智防线就好。乘胜追击,“听说你一直主张将公司上市,但娄山关却不同意,为什么?他不想交权,害怕受到股市规则的限定,失去掌握权。”
秀立喝口咖啡,让这些话先在秦殷脑海里酝酿一下。放下杯子后,他接着攻击,“娄山关表面上体恤下属,礼贤下士,对你们都很尊敬,但即使你的办公室再高,为了见他,你还得乘电梯下楼。在他眼里,你们永远都是棋子。公司做的再大,那都是他的,人们只会记住站在台面上的娄山关,没人会记住,没人会关心,那些真正努力,创造价值的人。”
秀立越说,发现秦殷脸上的yin云越密布,表情越凝重。其实秦殷早知道秀立的把戏,知道他是故意说这些话,当然,秀立自己也知道,秦殷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他的别有用心。但奈何,秀立说的都是事实,句句是真,秦殷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这些话,现在是从秀立口中说出来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那些话的确触动了秦殷的心,但似乎还不至于让他疯狂,让他失去理性。见秀立无奈地,傻傻地看着面前的咖啡,秦殷便要起身离开。他刚迈出一步,又听到秀立开了口,而且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莫名的名字,‘叶芊丽’。
“你和叶芊丽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秀立见秦殷停住了脚步,便接着说,“咖啡还没喝完呢,别浪费。”
秦殷扭头俯视着秀立,面色轻松地问到,“什么意思?”
“我手上有些照片想和你分享分享。”
听到照片,秦殷的脸色马上变了,他坐了回去,想确认一下,秀立到底耍什么花样。
秀立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照片,甩在桌面上。秦殷没有马上慌张地拿起来,而是先看了看。照片拍的很模糊,人物的脸孔根本看不清,但看样子,有点像叶芊丽和自己。为了确认一下,秦殷终于shen手把照片拿了起来。仔细检查后,他冷笑着,把照片又甩回了桌面上,“这根本不是我和叶太太。”
“我又没说是你们。”
“你是想诬陷。”
“没错。如果这些照片到了娄山关手里,你猜,凭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的谨慎心理,他会不会怀疑你们?就算不怀疑,他今后会不会防着你?”
“你想拿狗仔的那套来对付我?”
“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特地找的演员,还请了后期制作。花了我不少钱和功夫。”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殷见秀立是个不择不扣的无赖,便直接问他的目的。
“我知道你们有本背后账本,关于商会的。我就是想恳求您,让娄山关的那几个亲信在下次选举时,不要投票给娄山关。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考虑考虑。”说着秀立起身,便要离去。
“等等。把你的东西带走。”秦殷笑着对秀立说到。
这个笑容让秀立很意外,也很毛骨悚然。他拿起照片后,便马上离开了。
“你怎么这么久?”璞纽见到秀立出来时,马上扑了过去,抱着秀立撒娇到。
“走。吃饭去。”
“恩。”说着璞纽挽着秀立高高兴兴地朝会所大门走去,“吃完饭干嘛?”
“马杀鸡好不好?”
“好!”
“那我帮你马。”
“我才不要呢。”璞纽害羞地笑着,shen.出巴掌扇了秀立的肩膀几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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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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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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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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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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