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家伙,累死她了!以前在学校参加百米赛跑,她都没有这么的费劲过。
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就那么小跑了一下,都累成狗了。气喘吁吁的她,真怕一口气上不来。
话说,前面可真热闹,她家大哥跟娘亲就坐在主位上,什么也没说,旁边的两拨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大有随时打起来的趋势。
在注意到她之后,凤云哲皱了皱眉,快步朝她走了过来,“瑶儿,你怎么来了?赶紧离开这里,这些人疯了,随时可能打起来。”
“我让草儿跟王婶,带着娘亲先走。我就在这里看着,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你要留意梦儿他们,千万别让他们到前面来。”
怪不得呢,凤兮瑶本来想让草儿送些猫耳朵给娘亲他们的,哪知那丫头一去不复返了。她还纳闷呢,那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被困在这里了。
这么说,她还得感谢那个送信的人了。想起她刚刚的态度,好像有那么点不客气的成分。算了,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做点好吃的来弥补吧!xǐυmь.℃òm
凤兮瑶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自家娘亲,有些好笑对自家大哥说了起来,“你确定娘会听你的先走?”
提起这,凤云哲一阵头疼。他好说歹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动自家娘亲先行离开。也不知道他家娘亲,到底在坚持什么。
正在他走神之际,没想到凤兮瑶那丫头直接跑上前去凑热闹。得了,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说不走的人。
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凤兮瑶,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为了之前她提出的,让他们自力更生的事情,意见不合而吵了起来。
有几家懒惯了,不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另外几家有些看不惯,觉得她家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几人一言不合就大吵了起来,合着弄了半天她才是事发关键呀!
只见一个面相看上去尖酸刻薄的大婶,突然看到主位上,凤夫人那张保养极好,从容淡定的脸。这让她心生妒意。
同样是四个孩子的娘,为什么凤夫人看上去还那么年轻,而自己却被岁月磨得不成样了。蜡黄的皮肤,粗糙的双手,满脸的褶子,说起来谁都不会相信,他们是同龄人。
越想越窝火,她这个样子,就跟在镇上看到的那些个耍猴的一样,供他人消遣。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凭什么他们就能置身事外?想就这么摆脱他们,门都没有。突然她灵光乍现,心生一计。
她表情不善的说了起来,“这还真是世道变了呀!以前老寨主当家的时候,也没见谁家种过田,犁过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地荒废了很多年吧?还能种吗?”
另外一个长相富态的妇人,跟着煽风点火了起来,“可不是嘛,你看那些年轻力壮的,都跟着老寨主走了,留下我们这些个老弱病残的,这地如何种?”
“莫不是小寨主,想彻底不管我们了吧?当初老寨主可不是这么说的。哼,之前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多久呀,就不算数了。果然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呀!”
那个妇人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跟着哄笑了起来了。
站在一旁的凤云哲,立马急红了脸。因为生气,他浑身颤抖着,想出声理论,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些都落在了凤兮瑶眼中。
她心里有些鄙视的翻着白眼。瞧瞧他们家大哥,就这点出息,真是弱爆了。被人当众羞辱成这样,竟然不知道反击,真是活见久了。
原本她只想静观其变,当个吃瓜群众的,可没想到,有人不想安生,竟然想把导火线引向他们家,都这样了,让她如何忍下去?
好家伙,还真当他们凤家是大善人,好说话好欺负的呀!那是没遇上她!看来她不出马是不行了。
她抬腿走到自家大哥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起来,“把账本给我,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处理。”
大脑一片空白的凤云哲,机械的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账本。
他顺从的递给了自家妹子。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说起账本这事,那还是凤兮瑶零时起意,让草儿去送吃食的时候,告诉凤云哲,让他提前准备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拿到东西之后,她随意的翻看了一下,用毫无温度的语气,缓缓的说了起来,“你们这是想算账是吧?行,那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
“我手上拿的,是这几年来的账本。我爹他们离开也有三年了吧?这三年里,赵家从我哥那里借了八两银子,钱家借了六两银子,孙家借了十两银子,具体原因用我大声念出来吗?”
嘶,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钱加起来,可不少呢。
被点到名的孙家,也就是那个长相富态的妇人,大声的嚷嚷了起来,“丫头,当初你爹可是说了的,有困难可以找你们家帮忙,再说我也没找你们借那么多钱呐!”
凤兮瑶冷哼了一声,又拿她爹的话说事,不承认是吧,有你哭的。
她指了指手上的账本,“我爹是说过帮,但是没说过白送银子吧?我哥当初就是担心以后说不清楚,特意让刘大夫当证人,你们借的每一笔都有出处,后面还有你们的签字画押。”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孙婶,你手上的那个镯子值不少钱吧?”
孙婶立马拉扯了一下袖子,把镯子藏的严严实实,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你看错了,这东西不值钱,不值钱的。”
“这样呀,我看孙婶也挺困难的,既然这样就勉为其难的用镯子抵债吧!”
“我记得刚刚谁说过,有难同当的对吧?正好我们家最近遇到了一点难事,大家能这么想太好了,那就一家凑一点银两出来吧!”
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此时的孙婶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她能感受到众人那不善的目光。她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在一旁静静的看戏不好吗?非得惹祸上身。
她手上的镯子,可比欠的那点钱,要花的多多了。可不能就这么交出去。
还有,谁不知道凤家还欠一百两外债。那可是无底洞,他们才不会那么傻,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讲什么意气,想都不要想了。
再三考虑之下,她决定,还钱!
其他的人见状,也纷纷表示,能做的就是把之前欠的债,都还了。
一旁的凤云哲都看呆了。这就行了?他没想到他家妹子一没吵,二没动武,这么快就讨回了旧债!
高,实在是高!他家妹子才是真正的高手!他拍马的高呼:妹子威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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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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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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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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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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