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的温度微暖。
夜瑶以为噩梦终于要来临,她僵硬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感受到男人掌心的轻柔,异常的温柔。
她鼻子一酸,豆大的泪水从红肿的眼眶中落下,委屈极了。
沐着光,男人所有的轮廓覆着清晰的明暗光影,眸光影影绰绰,只有她的倒影,低头亲她脸颊上的泪:“乖,瑶瑶不哭,不哭……”
哄人的方式有点笨拙。
但极温柔,唇角微微弯出一个勾人的弧度。
完全没有了之前冷酷冰冷的样子。
夜瑶低头看,他手腕的齿痕很是吓人,汩汩流出鲜血,她被这惨状惊得忘了哭泣。
半晌,才转头看着霍黎华。
他眼眸里有着浅浅淡淡的灯光剪影,吸噬着她。
夜瑶不明白,咬了他不生气就算了,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在迷糊的时候,男人灼热的唇堵了上来,缠绵而凶狠的深吻。
夹杂着几分难耐的愉悦。
夜瑶完全招架不住男人的热情,心口好似鲠着一块石头,上不来下不去,脸庞滚热。
她被男人揽腰抱起,走出了浴室,被放在床上。
夜瑶吓得瞬间就要推开他,被他大手嵌住,动弹不得:“你……”
霍黎华钳着她的下颚,压下俊脸,深邃的眸子凝视她:“还动?”
夜瑶瞬间就怂了,乖乖不敢动。
刚才的愤恨和不甘全都喂了狗。
只剩下小心和委屈。
可怜巴巴的望着霍黎华,低头就看着他手腕上的咬伤,要是不处理好,明天就可能上云城大新闻了。
她突然有些内疚,毕竟咬人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夜瑶漂亮的杏眸里还盈着湿润的泪水,映着瞳仁宛如被水洗过的玛瑙,清澈而漂亮,望着男人小心轻软的问:“疼吗?”
微微颤抖涩然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慌。
闻声,男人深邃的眉眼浮现笑意,有着奇异的神采:“疼。”
他眼角眉梢舒展,瞳底流淌着不知名的迷人又危险的情绪,引人沉沦……
俊美得晃眼。
夜瑶怔了下回神,眉头皱的更深,带着疑惑:“真的疼?”
深深怀疑:那表情怎么看都像在开心?
霍黎华的神色依然温柔而清隽,轻声说:“恩,真的好疼。”
夜瑶无语:信了你的邪了!
从她这个角度的方向望去,只看见男人脸庞是惊艳的俊美,绯薄的唇性感的勾起,线条精致的优美下颌。
看着她,窒息着她。
半掩着温柔眸光,只要他一这样看她,她就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犹如被蛊惑一样。
夜瑶偏过头,想撇去这不该存在情绪,轻糯的说:“那、那你赶紧上药啊。”
反正抱歉的话不想说,毕竟这男人把她欺负疼了。
咬他,算是便宜他了。
霍黎华却是起身离开。
夜瑶一脸疑惑时,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医药箱来。
将医药箱放在夜瑶面前,霍黎华暗邃的眸凝着对方,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期待:“瑶瑶给我上药。”
夜瑶一愣:“我?”
霍黎华的黑眸中闪着波澜,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不愿意?”
他状似一副疼痛的样子,看着手腕上的伤,眉头微拧。
夜瑶内疚又纠结的抿唇:“可是……我不会弄这个啊?”琇書網
她又不是医生护士,呜呜……为什么不叫专业的来?
瞧着霍黎华眼神,非要她来,执着的很。
夜瑶只好委屈巴巴的打开医药箱,在男人紧盯的视线下,她硬着头皮给他上药。
学着她家老头子的手法。
以前她在小时候总因为调皮爬树摔下来弄的脚伤,然后老头子为避免被老婆发现,偷偷给她上药包扎。
手法很是随意。
那时候夜瑶也是心虚,怕被妈妈发现臭骂,所以父女二人就这么默契。
没什么大伤,就用这种方式处理。
也亏的夜瑶小时候挺野的,还是一个大小姐,长大了竟还能保持漂亮白皙的皮肤。
没被毁了,也是她妈妈背地里臭骂了老头子一番,然后认命的给女儿吃营养品,抹护肤品。
所以夜瑶此时给霍黎华上药,手法不堪入目不说,还几次给弄到伤口了。
真的要疼死人了吧!
夜瑶见他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
呜呜……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怎么就摊上了?
最后夜瑶给他包扎,一个丑不拉几的蝴蝶结……触动了霍黎华。
他久久盯着歪七扭八的蝴蝶结,眸光有一种再难抑制的癫狂。
用力将女人扯进自己怀里,掌心便穿过她的颈后,压下俊脸就是一记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深吻。
很深,很用力,竭尽所能的索取。
夜瑶天旋地转,被他吻得发晕,完全不明白……又怎么了?
收入胸腔里就全是他的气息,萦绕的心口抽紧,感觉自己要缺氧了。
暗光朦胧。
夜瑶如一尾缺氧的美人鱼,半死不活的细细喘着气。
他唇上水泽柔湛,微乱地喘着浓稠的热气,痴迷地拖着她温存,渐渐,才抑住了上涌的狂热,紧紧搂着怀里的女人。
男人唇齿的灼热,蛊惑着,又恍似梦呓:“瑶瑶,我终于找到你了……”
夜瑶迷糊,陷入从他每一处透来的温度,密密如网,无法自拔。
他再这样子,她就不能保证自己坚定的心了。
明明讨厌的要死,却一次次沦陷。
这男人太坏了。
“瑶瑶……”
男人声暗着,连带气息抽搐,溢着一声比一声焦渴绵长的唤,想将她揉进自己骨血。
最后她真的太困了,趴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而腰上,男人的手臂更是收紧,安静地把她整个人缠进怀。
他一直凝视着她,尽管颔处的线条隽邃如玉,清清冷冷,眸光一如既往的暗炙。
找了十三年,等了十三年,终于不用度日如年的煎熬着了。
他垂下眸望着手腕上的蝴蝶结,唇边有笑,浓沉的眸里也卷起一抹柔光。
一直到天亮,他才看见怀里娇美的女人缓缓睁开眉眼,干净又纯美。
唇潋滟嫣红,绽放出最娇艳动人的一面,美不胜收。
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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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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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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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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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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