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领头的小子,冷笑道:“你们把客人弄成这样,这店还开个什么劲,不如我帮你们砸了算了。来啊!给我砸!”说着,他一挥手,背后的几个人挥舞着棍棒,短刀,乒乒乓乓地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wWW.ΧìǔΜЬ.CǒΜ
苏晓晴也是大惊,她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区区这么一点小事,就会引来这些人大动干戈,她预感的到,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这些人找茬来砸她的店的,至于是受谁指示,她还没时间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伤害到店里的员工。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店里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满地的玻璃没有下脚的地方。几个当美容师的小女孩被那些人推来搡去,吓的脸都白了,有的还害怕地哭了起来。
那个黄毛女在一边得意洋洋,指着小美叫道:“就是那个长头发、圆圆脸的女孩,把我脸弄坏的。”
那个领头的小子,招呼两个手下,说道:“你们去教训教训她。”
苏晓晴见小美要吃亏,急忙扑过去,从后面推了一个小子一把。那小子下意识地一轮胳膊,不想手中的短刀正好划在苏晓晴的胳膊上,半尺多长的刀口,鲜血狂喷出来,只一会的时间就染红苏晓晴的衣服。苏晓晴并没觉得很疼,只觉得胳膊上衣一热,血就出来了,看到出了这么多血,苏晓晴也有点害怕。
小美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一个年龄大一点的美容师忙去找来纱布和绷带,慌乱地为苏晓晴暂时把伤口包住。这伙人见伤了人,也都停小手脚,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领头的。
那个领头的上去给了割伤苏晓晴的那小子一个嘴巴,骂道:“他妈的,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只砸东西,不伤人,真是个饭桶,废物。还都愣着干什么,走了。”
一群人跳上满包车扬长而去,留下被砸的破烂不堪的美容院。店里的几个女孩都顾不得收拾残局,架起苏晓晴,跑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苏晓晴的伤只是皮外伤,医生给打了针,缝合了伤口,包扎起来。基本就没事了。等她们回到店里的时候快十点了。留守在店里的人已经把能收拾的地方都收拾好了。而且警察也来过了,几个人做了笔录。
苏晓晴的手背被白纱布严密地包裹着,被一条绷带跨在脖子上。可能是因为失血的原因,她的脸也显得异常苍白。她外边披了一件别人的衣服,但是仍然掩盖不住里边衣服的斑斑血迹。苏晓晴看着眼前这几个眼里含泪的小姑娘,她们都还小,没经历过这样的风浪,可能是被吓坏。
苏晓晴感激地看着这几个小姑娘,突然深深一躬,然后说道:“让你们受惊了。从明天起我们先停业,我找人重新装修,过一段时间再开张。你们几个先回家,这个月的工资,我照开。如果你们谁想走,也可以走。不想走的,半个月后再回来。”
小美怯生生地说:“他们再来捣乱怎么办?”几个小姑娘一起看着苏晓晴,这是她们最关心的。
苏晓晴笑道:“这个我来解决,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来了。社会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不能因为有坏人的存在,我们就什么也不干了。”
几个小姑娘都笑了,频频点头,说道:“我们都不走了,我们要和你一起干。”
苏晓晴道:“谢谢你们!我们明天重新开始。”
这段时间,凌紫薇过的还算惬意。背靠着昊天集团这个大靠山,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笔不大不小的承销下来,公司和她个人皆大欢喜,粗粗算下来,几十万的回扣又进了凌紫薇的腰包。不过也不是什么都如她的意的,最近几天她的心情就不太爽快,好友刘丽芳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刚才她还喜滋滋地把请帖送来,满脸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让凌紫薇看着牙根酸酸的。想到好友的结婚,就又想到自己亲手送进大牢里的陈浩然,他在大牢里怎么样了,一晃可是一年多没见了,听说肖雨和他离了婚,带着儿子出国了。人和人的关系怎么变的这么离奇古怪,短短的一年里,完全颠倒了人在生活中的固有位置,让人瞠目结舌。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想它有什么用。
凌紫薇走出华海证券的大楼,开着自己的新款奥迪车,心里不住的嘀咕,这个江海龙总是神神秘秘的,急三火四地打电话,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一进昊天集团江海龙的办公室,就发现江海龙的神色不善,脸拉的很长,好像是刚刚生了气。还没等凌紫薇落座,江海龙就发作起来。
江海龙气哼哼地道:“是你找桑彪要的人,把苏晓晴的美容院给砸了?”
凌紫薇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是我让桑彪的人干的。怎么了?我就是看那个小妖精不顺眼。”
江海龙:“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开她的美容院,你作你的大经理,井水不犯河水,你砸人家的店干什么?”
凌紫薇奇怪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她来找你了?”
江海龙瞪了凌紫薇一眼,说道:“她来过了。你们不但砸了人家的店,还砍伤了人。她来的时候胳膊上还缠着纱布。”
凌紫薇一阵冷笑:“这可和我没关系,我只让他们砸店,没让他们伤人。”
江海龙一挥手,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这次就算了。我提醒你,不要轻易和桑彪打交道,他们道上的人无利不起早,他们的人情债不好还。以后你不许再找桑彪他们。”
凌紫薇不以为然,但也不敢多说,冷笑道:“怎么你还想着他吧!”
江海龙也冷笑道:“我劝你,心眼别太小。苏晓晴不就是去监狱看了几次陈浩然嘛!既然你有本事把陈浩然弄进监狱,难道还不许人家去看看?你不要陈浩然,人家要,你吃哪门子的醋啊!”
凌紫薇被气的脸面通红,眼睛里直冒火,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恐惧,她为什么要去砸苏晓晴的店,她以前和苏晓晴并没有什么不睦,难道这次自己大动肝火,真的像江海龙说的是为了监狱里的陈浩然?一想到陈浩然,凌紫薇的心里不由得翻腾了几下,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反正苦辣酸甜什么味儿都有。
凌紫薇:“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江海龙叹气道:“是啊!苏晓晴昨天到我这里来,还受了伤。她倒没说什么。她认识那几个人是桑彪的手下,所以来找我,以为是我派人去给她捣乱。”
江海龙苦苦一笑,望着凌紫薇,说道:“我姓江的,从不自诩为好人,但我了历来说一不二,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绝没有食言的时候,这次你去给苏晓晴捣乱,让我很难做人。”
凌紫薇也听出江海龙话里的狠意,不敢再去刺激他,就说道:“如果没事我回去了。”
江海龙点了点头:“我还是那句话,道上的人你以后不要去招惹,更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去联系他们,否则惹出事来,我可管不了。”
凌紫薇明白他的意思,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中午是监狱里一天难得的休息时间,干了一上午活儿的犯人们吃过午饭一般都是累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今天监房值日的犯人从邮箱取信回来,他一边分发着手里的信件,一边高声念出上面的寄信地址。
突然,他拿着一封信前前后后看了半天,半个字也不认识,张了张嘴,就是念不出声。看他这模样,有的犯人就开始讽刺了:“哎,我怎么光看你张嘴,听不到你出声啊!别是练了《葵花宝典》中的传音入密的神功了吧,你快点念,老子可没练过功夫,听不见。”
“扯你妈的蛋,你爹才练《葵花宝典》,这上面全是外国字,老子一个也不认识,你小子嘴这么损,你来看看,你要是也不认识,你小子就是东方不败生的。”
屋里的几个犯人传看了一边,大概能猜出是英语,但就是没人知道写的什么。那个值日的犯人神气起来,说道:“哥几个咋都不吱声了,别是你们的《葵花宝典》早就练成了吧。”
屋子里没人理他,该看信的看信,该睡觉的睡觉。
最后值日的犯人推了推床上闭目养神的陈浩然,笑道:“我说笔杆子,你给搂一眼,看这上边写的是什么?这屋里,就属你的学问高了。”
监狱里大学生罪犯的确不多,将来多不多不好说,但陈浩然所在的中队,具有高等学历的脸陈浩然也就三四个人,在这上百号罪犯聚居的中队里,确实显得特别显眼。罪犯中一些识字不多,还想给老婆、家人,甚至女朋友写点什么的人,就得求监狱里的这几个稀罕物。他们统一称谓“笔杆子”,其实这些文化不高的犯人也就是把他们的大意一说,至于怎么措辞就交给笔杆子了。平常家信并不难,难的是“情书”之类的感情信,让不少笔杆子作难。中队里很多人喜欢找陈浩然执笔,主要是陈浩然的文笔不错,还有就是陈浩然好说话,不摆架子,如果没急事一般是不会推脱的。
陈浩然接过信,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的信。信上的地址和姓名都是用英文写的,陈浩然猜得出这一定是肖雨的信,信上的地址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我说笔杆子,这上面都写的啥啊?哪里寄来的?”
陈浩然把信往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一揣,坐起来,说道:“这信是我的,你的任务完成了,别瞎问了。”
“哪来的信?”
陈浩然顺嘴说道:“加利福尼亚”推门而出,找僻静地方看信去了。
可能是陈浩然说的含糊,那个犯人没听清楚,疑惑地道:“家里放不下?啥家里放不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信上肖雨写来的,主要是讲述了到美国一年来的生活。现在她正在语言学校补习英文,明年准备报考大学,攻读学位。孀居的姑妈帮她照顾儿子。信里有一张儿子一岁生日的照片。陈浩然端详着花园里绿莹莹的草地上正在玩耍的儿子,这小子又长高了很大一截,没有一出生的时候胖了,但那粉白的脸上已经有了肖雨的模糊模样。
信里最后,肖雨说儿子出国时办手续,必须得有个正式的名字,她没和陈浩然商量,就让儿子随了她的姓,现在儿子的名字叫肖宇翔。
陈浩然唏嘘叹息了一阵,铺开信纸,准备给肖雨回信。虽然现在肖雨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妻子,但作为小家伙的父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隔离不开。地上扔了几张,写坏的信纸,陈浩然双手抱住头,痛苦地思索着,那原本流畅的、从笔尖款款而出的、柔情蜜意的话,一下子就如沙漠里干涸的溪流,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印证这里曾有河流经过。说什么呢?陈浩然似乎从来没为说什么而烦恼过,以前和肖雨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找到肖雨喜欢的话题,三言两语就能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陈浩然最后在信纸上只写了一行字:“带好儿子,等他长大了别让他知道,他有个坐过牢的父亲。”
这个周六也是月末,是监狱每月一次的探监的日子。下午犯人们不用劳动,有家属来探监的人就都到接待室去了,剩下的人或三三两两打扑克,或者蒙头大睡、鼾声如雷。陈浩然则不打扑克也不睡觉,捧着他那些被翻得卷了边的金融书籍,聚精会神地看着。这种时候,没人来找他玩,也没人找他来闲聊,他们都知道陈浩然的习惯,有了时间除了看书,别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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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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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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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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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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