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静惊异地看着卫天明,虽然卫天明从来没缺过她的钱,但每次也就是一万、两万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妻子的敏感让方晓静瞬间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出了什么事?”方晓静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没什么事?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知道我还有很多钱,但那些钱我一分都不能给你。你拿了就要出麻烦。这200万是我的工资、奖金和股票的红利是干净的。”卫天明的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哀伤。
方晓静的脸色苍白,她知道卫天明一定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这带有安排后事性质的嘱托,让她的心凉了半截。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会对这个家庭有多大的冲击?她只是个家庭妇女,一切都茫然无知,握着手里的银行卡,眼泪涌了出来。
对于这个男人,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泪洒枕被,恨的痛彻心肺,诅咒他不得好死,可是今天她却一点也恨不起来,甚至内心中却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她知道这“情”已不再是爱情,爱情在他们的生活中已经消失了很多年,爱情的圣神早已被卫天明在外边的花天酒地糟蹋的不成样子,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还以为有爱情的话,那就是对爱情字眼的最大讽刺,对自己人格的最大的侮辱。这情,只能是亲情,几十年风风雨雨共历患难,共同度过艰苦岁月所磨砺出的亲情,作为一个平凡而又懦弱、胆小怕事的家庭妇女,她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惹上灾祸,即使这个人曾经那样地伤害过自己,那样地无耻地背叛了家庭,她的内心是平静的,内心是干净的,她至死都不会原谅卫天明对爱情的背叛,但她仍然不希望卫天明出事。
唉,世事无常难以预料,这可能就是妻子和情人的最大区别的。
方晓静恢复了平静,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值得她流更多的眼泪,单她还是想在他危难的时候能帮他一把,不要让他越陷越深。方晓静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淡定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清楚这钱我不能要。”
卫天明苦笑:“是公司里的事,我可能会坐牢。”
听到这话,方晓静一点也不惊讶,对于卫天明的这个结局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卫天明在单位都干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过问,其实她是不想知道,懒得过问,眼不见心不烦。
“还有多少回旋余地!”方晓静问。
“没有。”卫天明摇摇头。
方晓静:“那你想怎么办?”
卫天明:“支持到最后,不行再说。”
方晓静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她认为最可行的办法:“你没想过自首?”
“自首?”卫天明自嘲地笑了笑:“我都五十好几,土埋半截的人了,不想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你如果愿意拿着钱出美国照顾照顾儿子,如果不愿意,就住在这里,将来儿子也不会不管你的。我的事和你没关,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你不要和任何人题这200万的事。”
方晓静:“那你就等他们来抓你?”
卫天明笑道:“还没到那一步,我说的是万一,也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也走,天下之大,那里都是容身之处。”m.χIùmЬ.CǒM
方晓静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卫天明的性子,自己是没有能力劝说他的。方晓静想了想:“我去美国,我住不惯那里。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没做过一点亏心事,他们不能把我怎么着。”
卫天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明天就会你父母那里去住吧!”他停了停,为难地说:“我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我没有兄弟姐妹,一旦我有事,我父母那里,麻烦你多照顾了。”
方晓静:“不管怎那么说,我还是吴家的媳妇,我会照顾好老人的。”
卫天明握了握妻子生了老茧的手,从没觉得这双手是那么的温暖,那股丝丝的热流直流进心里,让他有种想哭的感觉。天渐渐地黑了,两个人都默默地坐着,好久没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一起了,彼此眼中的那个人,却和从前截然不同。
“今晚你走吗?”方晓静问。
“除了这里,我已经无处可去。”卫天明说出这句话,心里似被刀割的一样难受,曾几何时,堂堂的卫总风光无限,走在那里不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他现在几乎还能闻到那繁华的香味,怎么转眼间就无路可走了哪?人生的转折太快了,让他应接不暇。
“我去给你收拾房间。”方晓静站起身就要走。
卫天明一把拉住她,轻声说:“不用了,我就睡在你的房间里吧。”
方晓静愣了一愣,眼圈有点发红,心里的酸楚抑制不住地冲上来。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听到他说这句话了;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她盼星星盼月亮,想象着丈夫能向往常那样走进自己的房间;也不记得多少次自己在梦中哭醒,就是因为曾经爱过的人不在进自己的房间。他今天终于来了,要进自己的房间了,自己怎么还会不高兴?没有一点已往的激情?
方晓静苦笑一下,推开卫天明的手,说道:“不用了,我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睡。”她低着头走进卧室,关上房门,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汹涌的心潮,激荡着她羸弱的身体,她双手握着脸,低低地哭泣起来。是啊,婚姻和爱情都不该是怜悯和施舍,她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但她有尊严,或许有比一些人更多的尊严,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在阅历了无数个女人之后,再走自己的房间。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因为她是个有自尊心的正常女人。
卫天明还愣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妻子刚才的拒绝,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与这个家,对于这个房子是多么的多余,这里已经没有他的空间,他的到来只会打破这个地方惯有的平静,继续伤害妻子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方晓静把银行卡从桌子上拿起来,放在卫天明的手里,淡淡地说:“这个钱你收回去吧,我不能要。”
卫天明可怜兮兮地看着妻子,半天才讷讷地说:“这钱是干净的,这个时候你还不相信我。我只是想让你们娘俩过的好一些。”
方晓静握着卫天明的手,平静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在单位到底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把这钱赔给人家,罪过能减轻一分是一分。你要是坐了牢,我却要了你的钱,你让我怎么忍心去花啊!”
卫天明捧着妻子的手,呜呜地哭起来。他不怕坐牢,如果非坐牢,也是他自作自受,但他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八十多岁疾病缠身的父母。他哭的像个孩子,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方晓静疑惑地望着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屋子里只有卫天明含混不清的哭泣声。
方晓静恢复了平静,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值得她流更多的眼泪,单她还是想在他危难的时候能帮他一把,不要让他越陷越深。方晓静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淡定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清楚这钱我不能要。”
卫天明苦笑:“是公司里的事,我可能会坐牢。”
听到这话,方晓静一点也不惊讶,对于卫天明的这个结局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卫天明在单位都干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过问,其实她是不想知道,懒得过问,眼不见心不烦。
“还有多少回旋余地!”方晓静问。
“没有。”卫天明摇摇头。
方晓静:“那你想怎么办?”
卫天明:“支持到最后,不行再说。”
方晓静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她认为最可行的办法:“你没想过自首?”
“自首?”卫天明自嘲地笑了笑:“我都五十好几,土埋半截的人了,不想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你如果愿意拿着钱出美国照顾照顾儿子,如果不愿意,就住在这里,将来儿子也不会不管你的。我的事和你没关,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你不要和任何人题这200万的事。”
方晓静:“那你就等他们来抓你?”
卫天明笑道:“还没到那一步,我说的是万一,也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也走,天下之大,那里都是容身之处。”
方晓静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卫天明的性子,自己是没有能力劝说他的。方晓静想了想:“我去美国,我住不惯那里。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没做过一点亏心事,他们不能把我怎么着。”
卫天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明天就会你父母那里去住吧!”他停了停,为难地说:“我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我没有兄弟姐妹,一旦我有事,我父母那里,麻烦你多照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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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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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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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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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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