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此时反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着他的脊背道:“我们分开吧,我实在太累了,我想一个人歇一阵子。”
“你有这个自由,我能说什么,我又不是无赖。”李铁军凄然地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能担当的人,要不我当初也不会和你好了。”
李铁军在张艳的脸上亲了一口,掀开被子,扯过自己的裤子就穿。
张艳一把扯住问道:“你干什么?”
李铁军笑道:“走啊!难道还等你撵我不成。”
张艳嗔怪道:“这都几点了,外边那么冷,明早再走吧。”
李铁军道:“今晚,明早还不都是一回事儿,明知道天要下雨,你是走,还是跑不都是把衣服淋。”
张艳呆呆想了想,倒是这个道理,可是到了分手这一刻,她反而心却放不下了,想起来这几年两人交往的情景,满心都是李铁军的好。
李铁军扯了扯衣服,看样子是一定要走,张艳也从起来,着身子趴在李铁军的后背上,幽幽地说道:“明天一早再走吧,今晚咱们不睡觉,我让你尽兴。”说着,她使劲一拉,又将李铁军拉倒在。
,无常。
早上九点多,张艳才醒过来,见李铁军由睡未醒。回想着昨夜的,心中仍砰然不已。当然,她并不后悔最晚的决定,她与李铁军之间终究不会有结果,他们的相遇,完全是两个落寞的人在彼此安慰。这种安慰则完全建立在**的满足之上,她和李铁军一样都缺乏爱情和婚姻的滋润,他们越是渴望要满足生理的需要,反而里正常的婚姻越远。这是她最近才慢慢体会到的,也是她想要离开的真正原因,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两个人再这么厮守下去,早晚会害了两个人。
张艳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最近,她的烟吸的很勤,她甚至怀疑自己染上了烟瘾。
李铁军依旧睡着,睡的像个孩子,粗重的黑眉不断地耸动着,似乎是做了一个并不令人愉快的梦。张艳很清楚,李铁军并不真的喜欢自己,他喜欢的只是自己的身体。这也是他们两人在一起除了在,几乎没有别的交流渠道。张艳其实也并不在乎李铁军的感情,各取所需,各不相扰,就像现代社会那种一样,追求的只是瞬间的,谁又期望能在的中找到爱情的永恒。
张艳早就不相信爱情,同样李铁军也不相信,所以他们两个才能走到一起,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彼此又必须分开,看来他们是有缘无分,命中没有注定姻缘。
李铁军咳嗽了一声,睁开眼睛,见张艳微笑着瞅着他,也笑道:“你醒了!”
“也是才醒的。”张艳下意识地涌被子将自己的身子遮住。
李铁军看了看手表,惊讶道:“九点多了,上班迟到了。”说着,起身就开始穿衣服。
张艳坐在没动,看着忙乱的李铁军,突然说道:“我好几天没见到陈浩然了,你哪?”
李铁军一边系着衣扣一边说:“我也没见到他,他是不是不干了。”
张艳将手里的烟头掐灭,说道:“他被公安局抓了。”
李铁军一下愣住,半天才笑道:“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可是个老实孩子。”
“我没骗你,是真的。”
李铁军感觉这不可能是个玩笑,也确实没什么好笑的,于是问道:“为什么,犯了什么事?”
“为什么?问的好!”张艳冷笑了一声。
李铁军看张艳神色异常,又不解她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上次咱们晚上在如家酒店吗?”
李铁军想了想,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张艳叹了口气道:“那天发生了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倒是连累了别人。”
李铁军如五里雾中,愣怔了半晌,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张艳道:“那天,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概十二点多了吧。我在酒店没扣打车,遇到了一个混蛋占我便宜,我和他们打了起来。我当然打不过他们,正巧陈浩然路过,他帮我打了那小子一拳,后来我们就走。”
李铁军一笑:“这有什么,顶天拘留,也值得坐牢吗?”
“可是那个小子死了!”
“死了?”李铁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疑惑道:“不会吧,有这么严重?”
“很严重。我前几天接到一个电话,说是陈浩然的同学,他们告诉我陈浩然被抓了,而且如果死者家很有势力,要报复陈浩然,他们希望我能为陈浩然出来作证。”
李铁军沉默了,很显然张艳如果出庭作证,那么一定会把他们的公布于世,那自己的家庭、工作和前途就都没有了,妻子肖丽不会饶恕自己,肖丽的爸爸和哥哥不会放过自己。他抬起头看着张艳,半天才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
“你不怕?”
“怕什么?”
李铁军嘿嘿几声苦笑:“人言可畏!”
“那陈浩然怎么办?他坐牢是为了我,我不能视而不见。”
“是啊!陈浩然的确是个好人,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作证之后,你和我该怎么办?”
张艳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想那么多,至少把人救出来再说。”
李铁军道:“万一,人真是陈浩然打死的哪?”
张艳大声道:“那我也要尽人事,听天命,至少我能证明陈浩然不是故意杀人。”
李铁军点点头:“好吧,这个事我不拦你,你自己做主吧,需要我的时候,打个招呼。”
张艳笑道:“这个不必,我尽量不会涉及到你,你放心。”
李铁军笑笑:“你太把我看扁了。”
张艳走上前来,都身后搂住李铁军的腰,柔声说道:“你别恨我,我只是想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我总不能给别人当一辈子的,你说是吗?”
李铁军默默都点点头,他承认自己现在还不能给张艳想要的生活,自己既然不能给她,那还有什么资格抱怨人家自己去寻找新的生活?他拍了拍张艳的后背,说道:“我没恨你,我为你高兴,希望你能生活的更好。”
陈浩然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完了,颜菱给他透露的信息让他绝望。而且颜菱马上就要被派去公安大学学习,过几天就走。陈浩然一下就意识到,这是颜菱为自己的事管的太多,有人要把她调开。
这一段时间,颜菱不会再来了,向晓梅和钱教授一起来过几次,钱淼行动不便来过一次,佟安若一次也没来,来的最多的还是乔东平,他的消息让他得到少许安慰,佟安若也在想办法帮他。
他正烦躁地坐着,就听见,一个警察叫道:“陈浩然出来,有人见你。”
接待室里,他被带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他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他感觉气氛不对,一般的时候,都会有警察在附近走来走去。
这时,门一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是一件黑色皮衣,脸上带着墨镜,剪着很短的平头,一身彪悍之色,看着就让人畏惧。
他来到陈浩然的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咧咧地坐下,旁若无人地点了一根烟,尽管接待室的墙上挂着“禁止吸烟”的牌子。
“是你杀了我弟弟!”黑墨镜一边吸着烟,一边阴沉地问道。
陈浩然瞅着他没有回答。
黑墨镜嘿嘿冷笑了几声,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说话,是你杀了我弟弟!”
陈浩然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有些发蒙,不过一瞬间,他又冷静下来,不禁怒气上升,感觉这个人有点欺人太甚,于是,不冷不热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弟弟是谁?”
黑墨镜到没生气,向天上吐了个烟圈,说道:“就是那个在如家酒店门前,被你打死的那个。他叫刘伟,我是他哥哥刘宏。”
陈浩然也差不多猜到了,面前这个气势嚣张的黑墨镜就是在滨江市有名的“宏哥!”
陈浩然知道怎么解释也没用,索性道:“随你怎么说,我没杀你弟弟!”
刘宏冷冷一笑,恶狠狠地道:“这个我不在乎,我就想要你给我弟弟偿命。”
陈浩然这些天想了很多,知道有些事反正也躲不过,窝窝囊囊的也没人可怜,那还不如硬气一点,也就笑道:“那就等着法院宣判好了。”
刘宏冷哼了一声:“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打死我的弟弟的人,到底是个什么长着三头六臂的好汉。没想到只是个穷学生,你别张狂,我早晚弄死你。”
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着。这是门一开,穆成伟和程大龙带着几个刑警一起走了进来。他们认识刘宏,当然刘宏也知道这两位警官是公安局的少壮派。
“你们吵什么吵?不知道公安局的规矩,还是故意给我难堪!”穆成伟冷着眼睛扫了一下面前的两个人。
刘宏感到心里不太舒服,心想,装什么装,谁不知道谁,你小子当着这么多的人呵斥我,是不打算让我下台了是吧。
刘宏皮笑肉不笑地道:“穆大队,对不起,我说话大声了一点,看我小声一点行了吧。”
穆成伟连看也没看一眼刘宏,显然也没打下刘宏的台阶,冷冷地向刘宏道:“谁允许你进来的,今天不是接待的日子。”
穆成伟说话这么不客气,刘宏这下恼了,给脸不要脸,真的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他摘下墨镜,脸上露出一道骇人的伤疤,从眉骨横过鼻梁一直延伸到腮边,像是被人用墨笔在脸上划了一道似的,其实那是一道被刀看出来的伤疤。
刘宏冷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这不关兄弟们的事,是我自己闯进来的。”
穆成伟的脸色一红一白,他和刘宏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至少也算是酒肉朋友,一般的时候他的面子,刘宏也是给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他对刘宏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可是,今天这个场合,刘宏说的可是太让他下不来台了。
穆成伟阴沉着脸,压了压心中的怒气道:“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吧,我们还得提审嫌疑人。”
刘宏嘴上说的硬气,心里却有些不托底。他知道穆成伟这个人城府比较深,对于他们这些既有在官私两面都有背景的人,他既不掺和,也不得罪,自己几次想拉他下水,都被穆成伟糊弄过去。今天,穆成伟的态度让他吃惊,他深知,穆成伟一定是有了什么更硬的后台,否则,他不会公开和自己翻脸。
这边刘宏一走,穆成伟和程大龙就坐在桌子旁边,一起上下打量起陈浩然。
看了一会,程大龙突然噗嗤一乐,伸手一拍陈浩然的肩头,笑道:“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陈浩然一愣,莫名其妙,在滨江市,他可不认识警察朋友。
程大龙一摆手,说道:“你忘了吧!在江大,你报到那天,一辆车撞了你,还刮破了你的衣服?”
陈浩然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他,那天,他第一次见到了安若,安若旁边那个盛气凌人的年轻人,他倒没太注意。
陈浩然看了看程大龙,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一定是安如拖了关系,要不程大龙可不会巴巴地跑到拘留所来看他。
穆成伟一见他们两个认识,脸上也就不再那么严肃,对陈浩然也就客气的多了,他弄不清楚,这个陈浩然到底是程家家的亲戚还是佟家的亲戚,反正还少得罪的好。
穆成伟道:“陈浩然,你的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没事,一会办个手续就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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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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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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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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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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