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一人冲了进来。
“西西,西西…”一男子看到刘一学,客气道:“刘老,您一定要救救西西,我段浩给您跪下了。不过,不能让他给西西治病。”
这男子是段浩,西西的爸爸。
他在外面听到西西妈妈说一个没有行医职格证的年轻人要给西西治病,那怎么可以!
他冲了进来,怎么也不能拿女儿生命开玩笑。
段浩是医草局局长,一些非法行医贻误病情甚至致人丧命的事见多了。
刘一学摊摊手,还没说服徐文,这人又过来贬低人。
要是真出了事,徐文还真难逃这些人的追责。
好心做错事连累自己的,这些年见多了。
可世间事,有几个人看得清背后的善恶对错?
徐文想一走了之,跟特么我愿意招惹麻烦一样。
他又回头看了眼长长睫毛细细微微颤动的小女孩,又于心不忍。
受医圣传承,本该悬壶济世,这见死不救算什么事儿。琇書網
刘一学拉着段浩站起,叹气道:“段浩,听我说一句。眼下,也只有这小哥能治西西的病。”
段浩摇头,他不信。
“刘老,这不是开玩笑,不行!”
刘一学叹气认真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如果这位小哥愿意出手,西西还有一线希望。如果再这样下去,西西的病越拖越危险,你做决定吧。”
段浩看看徐文,摇摇头,说道:“不行!我要转医院!”
他上前要抱起西西离开,徐文一把拉住他,往后一拽,段浩踉跄退后几步。
徐文愤怒了,说道:“你有病吧!再这么折腾,到不了其它医院西西就病危了!”
段浩也怒了,挥拳就要打徐文。
他吼道:“我女儿的命不可能交在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人手里!”
徐文眼中寒芒一闪,快速出手。
段浩的拳头在徐文的面门突然停住,他的胳膊似乎失去了知觉。
段浩更是被身体出现的突发状况吓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半身不遂了?
段浩一侧头,一根银针扎在他拳头上,摇摇晃晃颤动着。
他对徐文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呵,我对你做了什么”,徐文懒得跟他解释,抱着胳膊说道:“中医学博大精深,针灸就是其中之一。刚才说你是医草局局长,这都不知道?”
段浩被羞辱的面红耳赤,他哪里见过一根银针就能控制人的整个胳膊?
这是什么邪魔道法?
他要拔掉银针,刘一学赶紧拦下,说道:“别,别,我来,我来。”
刘一学还是第一次见到行针如此精准,把控的丝毫不差的神医。
轻一分,重一分,都达不到封穴的效果。
当然,这些都是他在古书上看的。
穴位为气血的汇聚处,也可称为人体气血贯通的枢纽所在。
无论是古时的点穴功夫还是徐文使用银针封穴手法,都是短暂阻断气血,人体活动停滞。
点开气血穴位或拔掉银针让气血通畅,人体活动才恢复正常。
当然,这种手法已经成为传说,因为无论是点穴还是银针封穴,都需要有真气!
真气是道门玄术功夫,更不是寻常人看得懂学的会。
刘一学不让段浩自己拔,是因为他掌控不了力度,会伤及身体。
封穴如隔徐断水,要是猛开闸,气血如洪流激荡,难免会对身体气血平衡造成破坏。
刘一学正要捻针上提,徐文开口说道:“他这几日喝酒肝有损伤所以易怒。顺捻三逆捻二轻压快刘一学激动的不得了,段浩听不懂,他可是被这么一提点就如拨云见日水镜洞天。
这种捻针手法在古书上有提及,叫《玄门针法》,徐文刚才说的只是其中数十套针法中的一种,也是最简单的一种。
就是这么简单的针法,刘一学不吃不喝成宿成宿的熬夜研究,也没弄懂怎么用。
经徐文这么一点波,突然想起这套针法,豁然开朗。
刘一学按照徐文的指点,拔掉银针。
段浩胳膊一轻,随之全身一轻,呼吸顺畅头脑清醒,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有点懵逼了,什么情况?
这回,他有点相信刘老的话了。
他问徐文道:“兄弟,你真懂医术?”
徐文扬起嘴角,笑了下,说道:“不懂。”
段浩尴尬,看向刘一学。
刘一学知道他意思,救人治病要心诚,总不能让人治了病还受责难,话要讲清楚,不能过后反悔。
刘一学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
段浩跪刘一学,是把他当自己的父辈,理所应当。
要是跪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他为刚才的鲁莽懊悔,哀叹一声,转头出去了。
他出门一分钟,一声哭喊传进屋,西西妈妈哭着跑进来,噗通跪地求徐文救西西。
徐文把她扶起,说道:“这病刘老清楚,不好治,我没十层把握。要是出现意外,我不付任何责任。”西西妈妈看向刘老,她相信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刘老点头。
西西妈妈带着哭腔说道:“我答应你,只是,能不能治好西西,求求你了”,说着说着又哭起开跪下,西西要是出事,一家人以后怎么过。
徐文又把她扶起身,说道:“放心,我尽力”。
怕她哭喊不停,问她要些诊费,算是给她吃个定心丸。
徐文道:“我出手治好西西,诊费有点贵。”
“多少?”
西西妈妈立刻问道,多少钱她都愿意出。
徐文伸出食指,道:“一万。”
西西妈妈破涕为笑,还以为是要成百上千万,说道:“治好西西,十万答谢先生。”
徐文听到十万心里一喜,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十万块钱放一堆是什么样子。
徐文让西西妈妈先出去,开了个药方,把叫小颖的女医生叫进来,让她去抓中药磨成粉末。
小颖医生看不懂,刘一学亲自去抓药,心里欢喜不得了,又得到一个古药方。
徐文让小颖医生打下手,亲自给西西治疗。
有点盛名的小颖身材窃窕还高冷,始终对徐文保持着成见,她不信徐文一个学经济的动医术。
徐文飘了眼高冷的女医生,这种性格不好嫁人。
他把包里的银针包拿出来,展开放在病床上。
食指从三寸毫针、四寸毫针、梅花针、三棱针……划到四棱针,迅速回手拔出三寸半三棱针。
徐文对小颖女医生说道:“拿个橡皮管子过来。”
小颖的大眼睛里全是疑惑,长长的清秀眉毛微蹙,问道:“什么?”
徐文道:“输液扎胳膊的那玩意儿。”
小颖冷言纠正道:“那是压脉带。
徐文一听,差点笑出声。
徐文捏着三棱针,小颖提醒道:“银针不消毒?”
她不知道徐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清楚,行针必须酒精消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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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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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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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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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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