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的想法没错，但还差一点…”
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一开始的物质，或者说能够自由在自然界存在的物质，其实上不是10P，也不是P10…我们把这种物质暂定为A。”
从试验台旁边随便拿了张白纸的少女，用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A是可逆反应的生成物，同时也是反应物。与其相对的是另一侧的物质B…这个A←→B的可逆反应整体，才是我们所说的10P。其中的催化剂，就是刚才所说的不参与反应的P10。”
“所以说我们一开始的假设，实际上是对的？”
“猜测是对的，只不过一开始作为可逆反应的物质并不是P10，而是10P。”小鸟触在A←→B的可逆反应上写上了催化剂P10，“虽然反应转化率未知，但一开始的10P，毫无疑问就是A+B的混合物。而后来的P10，只不过是加快了反应速率的导火索而已。”
“也就是说，10P本身就是可以摧毁人类神经系统的毒药？”开源不禁问道。
“这个很难说啊…”主厨托着腮，思考了一会道：“如果10P本身就是毒药，加入P10之后，反应平衡不是没有改变吗？为什么同样是物质A+B的组合，就从可以促进瞳域的药物变成毒药了？”
“有可能是源于反应速率的改变…毕竟是唯一一个变化量。”小鸟触表情严肃，“在低速率交换的条件下能够促进人类神经元传递的10P，在P10的作用下就变成了凭借超高反应速率摧毁反射弧的剧毒…”
“所以说我们所发现的P10，其实还是10P？只不过是加快了内部反应速率的10P？”
“正确来说，这应该是史佩的认知角度…一开始发现的P10气体对于史佩来说，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照这样来看，10P应该比P10早一步被发现吧？”开源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既然P10也是10P的话…为什么会先发现催化剂呢？”
“根据史佩留下的资料，他本人确实是先发现了名为P10的气体。后来在这个基础之上，他偶然发现了一种特殊气体并以自己命名…”小鸟触停顿了片刻，“实际上他先发现的P10，只不过是P10与10P的混合物…或者说我们现在所见到的P10，只是史佩发现的混合物中的催化剂而已。”
“所以说他当年把混合物提纯，误以为发现了一种新物质？”m.xiumb.com
“实际上是发现了一种新的可逆反应体系。”小鸟触笑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史佩的发现已经给了我们提示…剩下的假设，就是如何降低这个反应速率了。”
“把催化物直接抽离不行吗？”主厨不解。
“你们现在要研制的是解药，或者说是能够产生抗体的疫苗对吧？如果能够在中毒之前分离催化物，假设就不成立了…”小鸟触解释道，“毕竟我们无法在作为感染源的液化P10上做手脚，在吸入或者被注射混合物P10的瞬间，你就默认已经摄入催化剂了。”
“对噢，哪有别人给你下毒还特意自己把毒药弄失效的…”开源也是一拍脑袋，“那么目前就只能寻找一种新的物质来中和P10了？”
“我只想到这种途径。”听了开源的话，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实际上这样的物质在这些年里我也有些头绪，不过效果持久的不多，尤其是长时间阻断催化剂的物质…”
“这些年…”主厨听后突然随口问道，“刚才看你对时间那么惊讶，我想问问…你在铁壁牢狱里到底经历了多长时间啊？”
“铁壁牢狱里的话…大概7、8年吧？”小鸟触随口答道，“出什么问题了吗？”
“问题倒没什么…毕竟我也好久没进去过了，难免会对关于时间的概念出现偏差。”主厨叹了口气，“原来已经到1:7的比例了么，看来又要稍微调试一下了啊…”
“没有什么问题就好。还有这上面的几种物质，都是对P10有不同程度中和效果的…”小鸟触在纸上写了几个化学式，“把这些混合起来或许能够有不一样的效果，可惜从第三年开始，我就没机会再做实验了。”
“那是…为什么？”
“因为催化剂的速率一旦控制不好，会出事的。”想起这件事的少女还有些心有余悸，“前两年用几个人做了实验，结果无一生还…本来想着10P只是让瞳域者归于常人而已…”
说到这里的少女，视线逐渐垂了下去。
虽然只是发生在名为铁壁牢狱的虚拟世界，然而这样的结局，也令人感到窒息般沉重。
轻咬下唇的小鸟触，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归根结底，名为【瞳域】的发明…难道错了吗？
正在她思考着的同时，主厨的一句话唤回了少女的思绪。
“究竟为什么，要帮我们到这种地步？”
十分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她一时半会找不到答案。
不仅是主厨，一旁的开源也在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是啊，为什么呢？
自己解散弑神，前来这里帮助研发P10解药的理由…
“突然觉得，似乎回到了之前你在的时候呢。”
就在这时，开源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是嘛…”小鸟触看看开源，又看了看一旁的主厨：“那时候主厨先生的才能，似乎还没有被挠诺老板发现吧？”
“是啊，你在的时候他还没来。”说起这些的开源，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你们两个，在那边说些什么呢？”主厨无聊到开始吐槽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小鸟触有什么理由帮自己和开源，但是无论他如何使用心电感应，都看不透少女的潜意识。
“那我，就先走了。”就在开源沉浸在回忆中时，小鸟触冷不丁地说道。
“噢…”听到少女这番话的开源也是一怔。虽然弑神已经解散，但对方毕竟是曾经的弑神者，自己似乎没有任何能够留下她的立场。
“多谢款待…铁壁牢狱之行，让我收获很大。”
微微一笑的少女，走向了门口。
“能问一下你接下来的打算吗？毕竟弑神已经…”
问出这句话的开源，忽然有点后悔。
自己知道这些之后，就能够改变什么吗？
而且对方为什么要在帮助自己之后，还坦白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然而就在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十分荒唐的时候，眼前的小鸟触却因此停下了脚步。
“我要去阻止栞…瞳域者的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回头的身影，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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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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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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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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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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