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慢慢说。”听到这些的曲奇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栞这家伙光对差异和基地下手难道还不够吗？
但是此刻内心波澜起伏的他还是努力稳住言语，代表整个曲大的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乱了方寸。
培根的死，或许也是少女一直所追求着的【残乱】吧。
听到曲奇这句话的地牢倒是平静了许多，开始详细地讲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的经历来。虽然他感觉曲奇应该也有些摸不着头绪，但此刻地牢却没有想太多。
万一有线索呢？
这是他想到的第一句话。如果栞针对的是曲氏集团和瞳域者，那么这两个领域的交集——曲氏大学和曲大附中不可能平安无事。
然而曲奇在这之后的话，却正应了他的推测。
“据我所知，【弑神】对于瞳域者的狩猎，早就开始了…曲大也有学生和教师伤亡的例子，而且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言语之中的平静，就好像是在谈论今早的早餐一样。
“从两年前开始的…”听到这句话的地牢，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惊讶了。
两年前就开始的屠杀…难道弑神的这些动作，曲奇早就知道吗？
而且他在被【弑神】如此针对的情况下，竟然维持了曲大两年之久…
换做一般学校的话，早就因为舆论而撑不下去了吧？
不过这样想来，瞳域者体系本身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冲击。曾经认为大家都是人类的大部分人，忽然有一天身边就出现了这么一群怪物…
这爷爷，兼职诗人？
这句话是屙屎圈里风靡一时的钱语。然而钱语所描述的现象，却真实地发生了。
从瞳域者到ESP异能者，无数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一股脑涌入了文明社会，开始对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进行着最后的蚕食。
然而地牢却不知道，这种被称为【残乱】的现象，正是弑神所追求着的事物。
“栞这家伙啊，你之前也和她交手过，原名叫顾晓怜…这次的下沉广场事件，实际上就是为了让我们曲氏集团难办而弄出来的。”
叹了口气的曲奇，缓缓地道出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那一天，自己和少女站在体育场的残垣废墟中，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
“你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曲大吧？”
“顾晓怜，栞，白莹…缔造了多重身份的你，究竟是谁？”
“白莹既是我，又不是我。”
“曲总，您…不追上去么？”
“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意识中的片段依旧回放着，那一刻这个声音似乎重现于脑海…
“这个舍弃了一切的男人，早已放弃了曲大…为了阻止我，他已经疯了！”
或许吧，或许我们早就疯了。
身处于这个无比错综复杂的世界中，背负着各种仇恨与难以理清的纠葛…屙屎，不就是个游戏而已吗？
所谓瞳域者的定义，只不过是多年来一直争执不下的所谓【利用器具提升自己动态视力与反应力的人】罢了。
这一点，栞早就看透了。作为顾晓怜的少女在得到了史佩的一切之后，利用了这一点。
在这之中真正被利用的，却是瞳域者这个未知群体给社会带来的恐慌感。人们无法容忍有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存在，越是这样，【神谕】这个名号就打得愈加响亮。
下沉广场的命案，让人们真正开始正视所谓的【异能者】了。这些家伙能够轻易浮空，轻易躲开子弹，轻易杀人，甚至轻易地如同魔术般地从电视进出…
栞所利用的，是人们心底那唯一的一份，作为弱小者的恐惧。
越是在这个混乱的情况之下，少女的瞳域者狩猎计划才会越加顺利地进行，甚至会有各种仁人志士组队帮忙暗杀那些所谓【神】的瞳域者。
正是栞身为神的演讲，将自己与异能者一同送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曲大的负面影响或许可以淡化甚至消除，但此次事件中异能者给社会带来的强烈震撼，永远不会散去。
说到这里的曲奇，略微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地牢究竟是否能够理解，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
这段对话或许会被人监听，但全过程都是H语的对话，周围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知的。
至少在曲大，没有人会知道这次事件背后的真相。自己作为校长的工作就是尽快解决事件，随后找到一个更加合理的理由。
“没想到在这之中，竟然有如此的深意…”地牢也是惊讶不已，“我以为shiori只是顾晓怜的屙屎ID而已。话说那个【理想乡之梦】，真的可以创造出瞳域者来？”
“想知道的话，找小鸟试试不就好了。”曲奇半开玩笑地说道，“倒是父亲，您一直在旁边听够了吗？”
“咳咳…”一旁的曲彦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自己在把电话交给地牢之前，就打开了扬声器。在那之后地牢和曲奇的所有通话，他都是能听到的。
虽然惊异于事情的真相，但此刻的曲彦还是更加关注曲奇的打算。
他能说出这些，也就说明在之前的下沉广场事件中，自己多少还是博取了对方的信任。
那么告诉自己这些机密事项的曲奇，究竟想要获取些什么情报呢？
“难道说你手上，还有我所没有掌握的情报么？”电话另一侧的曲奇，笑眯眯地说道。
“对，没错，就是ESP。”感知到曲彦内心的疑惑，曲奇又补了一句。
“既然你都知道了，可以告诉我你合作的目的了吧？”曲彦也不拐弯抹角了，他知道想要在曲奇面前隐藏自己的潜意识，只是徒劳而已。
“这不是合作，只是我的一时兴起而已。”曲奇停顿了片刻，“我只是想知道，如果说我预知明天栞会在曲大出现，你有什么想法？”
“明天…能有什么想法？”曲彦不解。
“你要来见一下吗？”快速接话的曲奇，倒是没有给曲彦过多的考虑时间。
“我见她做什么？”曲彦持续不解。
“你不见一下吗？这个给你我和曲氏集团都带来极大麻烦的家伙…”曲奇突然提高了重音，像是在说给扬声器另一侧的地牢一般：“培根突然暴毙的原因，你们就不想问个清楚吗？”
(本章完)
www.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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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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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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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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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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