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以来,辽东地方的边策频频错位,致使明廷对辽东的把控逐渐削弱。成祖将守辽东的宁王从大宁迁到了南昌,导致辽东面向蒙古大部的防御出现巨大漏洞;宣宗允许侯显招降的女真诸部内迁,导致长白山支脉这道天然屏障失去作用,又将开平卫内迁,导致太祖构建的以东胜卫、开平卫、大宁卫为核心的长城以北防御体系彻底瓦解,大明边防前哨尽失,以至于正统时期由知院阿剌率领的瓦剌骑兵竟然能直接冲到位于辽阳的大明辽东都指挥使司校场上;孝宗时期户部尚书叶淇对开中制进行改革,称开中折色制注。此举导致了包括辽东在内的所有大明边防重镇的商屯、民屯都败坏殆尽。其中的辽东由于未设府县、未施行移民实边,所以“旷土寡民难以养军”,地旷兵寡难以守卫等问题尤为突出。
李成梁出任辽东总兵前的辽东已经出现了民生凋敝、士气低迷、守备空虚、将领贪污腐化、军户不断逃亡等严重问题,导致辽东明军在抵抗土蛮和女真诸部的入侵中连连战败,十年时间竟然有王治道等三任辽东总兵战死,以至于出现了海、建诸部日强,皆建国称汗的局面。
李成梁接管辽东后,在前期取得数场关键性胜利的基础上,分析辽东存在的军防问题,明确缺乏边防前哨、面向蒙古方向存在巨大防御漏洞、天然屏障失去作用、旷土寡民、地旷兵寡等问题,使得土蛮与女真诸部能从西、北、东三个方向对辽东形成包夹之势,导致明军在进行防御部署时会出现处处设防,则处处兵力薄弱;不处处设防,则会顾此失彼的局面。并且在出兵打击土蛮或女真时候,常常会因为担心另一方趁机来犯而不敢深入追击,所以,必须得将土蛮或者是女真诸部“看管”起来,使其不能影响明军在辽东的军事行动。
依据自己多年在辽东征战的经验,李成梁准确地选择出了“看管”对象相对弱小的女真诸部。
其实李成梁选择女真诸部的原因也不复杂,主要是因为女真诸部要想进犯辽东必须得经过宽甸附近的十岔口,并且当时宽甸地区北界王杲,东邻兀堂,是东胡分犯要路,乃诸夷必争之地。所以,李成梁只要派兵占据宽甸地区,就能将女真诸部“看管”起来。
恰逢万历元年,张居正派遣兵部侍郎汪道昆前来巡抚辽东,于是李成梁就向他提出了占据宽甸地区的计划将险山五堡迁移至宽甸地区,以此为基础建立新的宽甸六堡。
随后,汪道昆将李成梁移建宽甸六堡的计划写成塘报上交内阁,他提到:“张其哈喇甸子土沃可耕,且去暖阳等处适中,声援易及,宜移建孤山堡于其地……出险山一百八十里亦得沃地,宽佃子、长佃子、双塔儿、长岭、散等五区,且当松子岭等处极冲之地,宜将五堡军移建各处,修建六堡……”。
收到汪道昆的塘报后,张居正对李成梁移建宽甸六堡的计划大加赞扬,于是他立即派右佥都御史张学颜出任辽东巡抚,支持李成梁移建宽甸六堡。
张学颜到达辽东后,立即对辽东的防务情况进行了全面考察。随后,他得出了结论:辽东地旷兵寡,既分防不周,广宁、辽阳官军,又一时策应不及,若任其蚕食,靉阳之东将来当为无人之境矣!如不速采取措施,再迟数年,不惟养成虏患,滋蔓难图,抑且内变潜生。然后,张学颜又在李成梁的带领下前往宽甸地区进行实地考察,并在那里露宿三夜,认为李成梁移建宽甸六堡的计划确实可以“夺虎穴以为内地之藩篱,据羊肠以塞东胡之孔道”。至此,李成梁移建宽甸六堡的计划得到批准,并随即开始实施。
修建完毕后的宽甸六堡,一般以主守将驻扎的宽甸堡为统括冠名,称之为宽甸六堡。宽甸堡并不很大,周长也就八里,城高两丈半,北宽南窄,呈倒梯形。城北依山无门,内部进出只有西与南两门,东门则直面外敌,守备森严。朝鲜王京汉城失守后,一路向西北逃亡的朝鲜王李昖最终逃到了宽甸堡,得到了辽东明军的庇护。而查大受率领的征朝抗倭先锋军,抵达的也是这座堡垒。m.xiumb.com
十一月初九是赵子央、孟家三人与联合商行队伍抵达宽甸堡的第二日。他们前日很晚才抵达,因而抵达后宽甸堡守军也未及设宴接待,只是安顿先锋军扎营入驻。
一夜休整,第二日晨间,正在用朝食的孟家一行人接到了一位查大受副将送来的消息,说是有一队两百人左右的锦衣卫从鸦鹘关南下,刚刚抵达宽甸堡西门外十里,已有报信传来。
一听说是锦衣卫,孟家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忙询问那报信的军士是否有提及带队的锦衣卫指挥是谁。副将告诉他们,来者正是郭大友。
众人大喜,如果当真是郭大友,那恐怕孟旷和穗儿也会很大可能与他在一处,那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欣喜之下,一众人等忙不迭地起身,准备去西门外迎接锦衣卫。那副将却忙拦住赵子央道:
“赵主事,查副总兵命我来寻您,他希望您能随他一起去堡城见一见朝鲜王。”
“马上就去吗?”赵子央问道。
“是的。”
“好吧,我换上官服,这就随你去。”赵子央无奈道。
所谓“堡城”实际上就是宽甸堡主将所居住的一座堡垒内的夯土院子,实在是谈不上有多么豪华。朝鲜王如今就落魄地居住于此地,宽甸堡的守将将自己的主屋让给了他,自己则住在偏屋,其余随侍朝鲜王近臣只有三四人留下照顾李昖的起居,大多数女眷亲族连这个院子都住不了,只能让附近的民居将院子让出来腾给他们住。
赵子央随在查大受身后,与另外两名副将一道进入了堡城,宽甸堡守将佟养正在门口迎接他们,引他们往主屋中去。
“老弟,你这屋院也算是蓬荜生辉啊,朝鲜王都来住过了。”查大受对着佟养正打趣道。
佟养正在这苦寒之地呆的久了,满面的风霜,眼神却很坚毅,不大像是其他那些醉生梦死的辽东守将。听查大受打趣他,他也哈哈一笑,粗声粗气地回应道:
“是啊,多少人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不过我宁愿不要这福气,你说堂堂一国之主被人打得只能龟缩在别国边城里接受庇护,这多憋屈啊,还不如找棵歪脖树吊死算了,好歹还有点骨气。”
“哈哈老弟,你这话可别让朝鲜王听到,不得被你气得吐血啊。俺这回也好歹是来帮他打仗的,咱客气点,以后估计好处少不了。”查大受五大三粗的,心思倒是鸡贼。
“得了吧,那朝鲜王也听不懂我说甚,他身边有个劳什子翻译,是个没卵蛋的,说咱们的话更嘴里含了根棒子似得,我非得听上三遍才能听明白他说什么。”佟养正配合着这段话做了个猥琐的手势。
“哈哈哈哈哈哈……”查大受被逗得放声大笑,二人面上的笑容真是心照不宣。
这番粗鲁无礼的对话让一旁打小读圣贤书的赵子央听得直瘪嘴,心道果然是附属小国的君主,被大国边将这般羞辱,实在是可怜。
入得正堂主屋,赵子央见到了坐于上首,一身朝鲜士人服饰、头裹网巾、戴着大帽的朝鲜王李昖。这位朝鲜王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也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硬是摆架子,不着王服、不摆仪仗,看来是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只是尽管他努力维持面目上的威严镇定,也难掩他见到明军将领时浮起的那一丝卑微与欣喜。眉目间的阴云愁容也并非是短时间内舒眉张目所能消减的,而鬓间催生的白发与面上那久未修整、已显凌乱的胡须更是暴露了他目下的窘境。
李昖今年也不过四十岁,看上去却似有六旬的老态了。
查大受见了他,倒也敛了粗野张狂之气,显得恭敬地行了揖礼,但并不跪拜。他身后众人也有样学样,包括赵子央。李昖根本不会去计较礼仪的问题,面带笑容地请众人落座。然后他率先开口,由他身边的一名朝鲜宦官做翻译。这口音确如佟养正所言极难听懂,众人废了不小的力气才明白他到底在说甚么,不过因为朝鲜国与大明互通文字,好歹还是有对话的途径的,朝鲜王身边也一直跟着一位记录管,手书记录朝鲜王所说的话,记下的文字便会传阅给下面的明朝诸将,以方便众人理解。
最开始无非是寒暄,李昖感激明军将领的到来,查大受也表示会尽全力帮助朝鲜抵御倭寇。接着李昖向查大受介绍了一下朝鲜境内的现状,重点提及了驻扎在平壤的小西行长第一军。
“倭军已然后继乏力,如能重创占据平壤的小西,必能迫使倭寇退兵,届时局势便会明朗了。”李昖说道。
查大受、佟养正和赵子央站起身来,望向堂屋内张贴在墙面上的舆图,沉吟不语。
不多时,查大受询问佟养正:“祖承训那里是什么意思?”
“老祖要洗刷耻辱的意愿很强,已经屡次三番报告总兵,要求再次作为先锋入朝,攻克平壤。现在他手底下的蓟州镇兵有两千四百人,加上本来要派到建州卫的炮手六百人,游击张奇功麾下三千人,自九月就驻扎在鸭绿江边,不断扩充军力,筹备辎重粮草,现在大概集结了将近七万,蓄势待发。老查,你的先锋营可能不会那么快入朝,总兵留着你的部队有后用。”佟养正道。
查大受点头,道:“之前就是因为辎重粮草和兵力不足的问题,我们必须得拖时间,得等西北战事结束。现在还得再拖个十天左右,才算准备就绪。”
“再拖就入腊月了,届时鸭绿江完全冰封,渡江是容易了,但……”翻译将祖承训的话翻译给朝鲜王李昖听,李昖担忧地说道。他那没说完的后半句明显是指“敌人打过来也会变得更容易”。
查大受没理会李昖的焦虑,又问道:“那个派去与倭寇谈判的游击,姓沈的,有没有可能再给咱们争取点时间?”
“沈惟敬游击此前与小西行长达成了五十天的停战协议,但这眼看着就要到期了,小西行长恐坐不住了,沈游击马上就要再去平壤,不知此番可否有进展。”佟养正道。
“那他报回来的敌军情况呢?多少人,装备如何?”查大受问。
“这……很难说。”佟养正欲言又止。
“什么叫很难说?”查大受蹙眉,赵子央也起了疑惑。
佟养正道:“沈游击此前托朝鲜大臣从平壤递回消息,说平壤人少,只有千人左右,大部军队在咸镜道。但后沈游击归来,带回的说法又完全相反,说是平壤有日军大部驻守,需七万人才能攻克。倭寇那里放出的都是三四十万的消息,恐怕是虚数不实,但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则各不相同,有说人多,也有说人少,实在是云里雾里,搞不明白。”
“你们那个沈游击,他不可信,反复无常。”朝鲜王李昖听完翻译转述后,出声说道。
这朝鲜王倒是耿直,辽东军大多数人也觉得沈惟敬此人并不可信,但他毕竟是唯一进入过平壤城的明人,他带来的七万情报还是受到了重视,目前驻扎在鸭绿江边的祖承训军就是七万人编制,对外号称十万。
“这不行啊,情报都搞不清楚还打什么仗?我们的探子太弱了。据说,锦衣卫派了三百巡勘精英来了辽东,专司情报,现在人在何处?”查大受问。
“刚接到报信,有两百人刚抵达宽甸堡。另外还有一百人目前在最前线的鸭绿江边,这是两天前从九连城那里传来的消息,”
“这么巧?咱们这就去见见锦衣卫去!”查大受兴冲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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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所谓“开中”,也就是国家利用手中的食盐专卖特权,吸引商人纳粟于边,官给引目,支盐于坐派之场,货卖于限定地方。为了达到制度设计的目的,朝廷方面曾努力为商人开中销盐提供方便。
在开中制下,明廷直接控制着盐的生产,掌握着盐的专卖权,可以根据边防军事需要,定期或不定期地出榜招商。应招的商人必须把政府需要的实物如粮、茶、马、豆、麦、帛、铁等代为输送到边防卫所,才能取得贩卖食盐的专门执照盐引。然后凭盐引到指定的盐场支盐,并在政府指定的范围内销售。
开中制度的全过程可分解为报中、守支、市易三个有机组成部分。“报中”就是商人按照榜文要求的开中项目,将军需物资供应驻军,而以从官府领取盐引作为交换条件。
一般说来,凡有驻军处均可报中,但各地情况又自不同。永乐以后,报中多集中于辽东、蓟州、永平、密云、昌平、易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甘肃、固原等所谓的九边地区。
“守支”就是商人完成报中任务以后,凭盐引到指定盐场守候支盐。无引支盐或越场支盐均会受到惩罚。“市易”就是商人将盐投入销售市场,并转化为货币盈利的商业行动,这是盐商贸易活动的最后阶段,从而完成了开中支盐的全过程。
明朝洪武时期为了防卫瓦剌和鞑靼对中原的袭扰,设立九边进行防御。由于九边距离帝国的统治中心遥远,后勤补给困难重重,为了减少这种负担,洪武帝洪武三年与山西商人达成了一个协议,山西商人向大同、居庸关等几大边关要塞输送粮食,山西商人获得了合法贩卖“官盐”的资格。这一举措,在一定程度上虽然减轻了朝廷补给九边的负担,但是却损失了相当大份额的盐税。山西人商人不仅获得了河东盐池的盐引,也迅速的垄断了两淮的盐引。帝国虽然节约了每年九边的500万石的后勤供给,却也损失了大规模的盐税,在更大程度上减少了国家的财政收入。
简单地说,明初是商人把内地的粮食、粮仓运到边防,然后官府以什么来补偿呢?给你盐引,相应的运多少粮食给多少盐引,然后拿这个盐引到盐场去领盐、去销售,商人赚的是差价输粮换引,这个叫开中制。所谓盐引,就是垄断运销盐的凭证。这个制度直接催使“晋商”崛起。
开中折色制,是后来市场发达、银本位发展之后,政府准许盐商用银两换取盐引,盐商无须再运送军需物品到边疆,这就使得晋商的地理优势丧失,遭到了其他商帮的竞争冲击。边军后勤补给也从实物消散于无形,给了各层更多的盘剥空间,使得边防事务更为艰难。直接结果,就是帮助手握大量银钱,并深耕两淮运输的“徽商”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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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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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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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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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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