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暧说不给她晚饭吃就真不给,厨房里的食物她就做了两人份的,家里备的菜全被她收拾走了提到了她的房里去,连带着穗儿也被她带去了东厢房里,房门一闩,把孟旷一个人丢在了外面。
孟旷自知做错了事,乖乖地受罚。先是去了『药』房,将孟暧和穗儿没收完的『药』材都收进来,然后帮着把需要捣碾的『药』材都碾了。等她回到院子里就见自己房里那张断了腿的桌子被孟暧丢了出来,就丢在厨房边。孟暧大概是来气了,想把这张桌子劈了当柴烧。孟旷心里有些舍不得,干脆去柴房取了锤凿,重新把桌子腿儿的榫卯修了一下,将腿安了回去,因为短了一截,她又专门从柴堆里找了一块大柴,锯了一段榫在下方,算是补齐了腿长。修是修好了,可是这桌子瞧上去可真丑,改日最好弄点漆来重新刷一下才好。
她把工具收回柴房,桌子太大放不进去,只能放在厨房门口。做完这一切,她一身的木屑,又饿又累。捂着肚子在厨房里寻『摸』了一会儿,一点吃食都不剩,就光剩下调料和葱姜蒜了。她心里怨了一句妹妹可真狠心,放弃了寻找吃的,径自回了屋,打算沐浴换衣。
哪知道她刚到浴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妹妹和穗儿谈话的声音。她知道自己来的不巧,本该回去等着,可不知怎么脚步就挪不动了,立在浴房外静静地听。
“这个臭姐姐,她把你手臂都攥出印子了。”孟暧愤然道。
穗儿没答话。
“你转过来,我看看你后背。”孟暧又道。
过了一会儿她道:“还好,背上伤没加重。”
不多时她听到了入水的声音。浴房里有两个浴桶,孟暧和孟旷分开来用。孟暧是大夫,她认为这样更干净。这浴房是孟旷自己捣鼓出来的,她找铁匠打了两个大铁浴桶,在浴房里用砖砌了两个灶,将铁桶架在灶上,然后在铁桶内部垫上一圈木板避免身躯直接与铁桶壁接触而被烫伤。如此一来就不必每每洗澡都要烧热水,提来提去地累人。只需在其中加入清水,烧柴加热即可。
当然,清水仍然需要每日人力从井中汲取,灌入浴房内的缸中。这口缸故意架高,下部开口,接上竹口,水便可自动流入浴桶。洗完后,那铁桶下方还有个出水口,口外自有导流,放水出来便沿着浴房中修出来的引渠流到宅子外的下水道去了。
打水是孟旷的工作,这种重体力活自然不能让妹妹来做。她大约每两三日打一次水,一般在早上当做晨练的一项,打完后也只是热了身的地步。缸中的水够姊妹俩洗两次。冬日里沐浴不频繁,能用更长。孟旷不在时,清虚也会帮忙打水。只是近日自穗儿来后,洗澡水消耗得甚快,加之孟旷这两日也总是一身脏污的要洗澡,估『摸』着桶里的水已经不够了。她这两日没储水,如果妹妹今天也没打,那么等会儿她应该没水洗澡了。
想着,她干脆未雨绸缪,先去了井边打水,打满了四桶水,用担子挑了,自走到浴房门外。她清了清嗓子,道了句:
“暧儿,我能进来吗?”
“你进来做甚么?”孟暧有些警惕地问道,说话的语气让孟旷有些伤心,她怎么在妹妹眼里成了危险人物了。
“缸里应该没水了,我来添点水。”
浴房里半晌没回答,孟旷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孟暧道:“你进来罢。”
孟旷推开浴房的门,弥漫的温热水汽扑面而来,皂角的香气中混杂着丝丝缕缕的女人香,一瞬蒸得孟旷面上起了热度。
两个浴桶中都烧了热水,她二人分桶而浴,妹妹在靠外的一个,穗儿在靠内的一个。二人身子没在水中,水一直淹过肩膀。孟暧伸长了脖子,探着头望着姐姐挑了担子进来。见她换了家里的粗布衣衫,依然束发戴网巾,身上还有没拍干净的碎木屑。心想姐姐该不会去修那劳什子桌子了吧。真是个笨人,知道要修桌子,也不知道来说句好话道个歉。小穗姐都哭红了眼,是真的被她伤到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样粗鲁地对小穗姐,她身上还带着伤呢。孟暧很生气,决定至少今晚不要理她。
孟旷将水挑上了架着大缸的石台,随即跳上石台,将四桶水倒入缸中。她真是眼睛不敢『乱』看,方才不经意望向穗儿所在的浴桶,水雾『迷』蒙中,只望见雪白透红的肌肤和浮在水面上团团棕云般的长发。她一直将身子深深没在水中,不论孟旷走到哪里,她都只背向着她,低着头。
那古怪的感觉又来了,胸口炽烈的灼烧煎熬着她的神经。她有种想要走过去,靠近她的冲动。她想拨开那遮盖住后背的长发仔细瞧瞧她的身子,想触碰她的肌肤,想看看自己到底伤到她哪里了。她还想将手臂没入水中去抱抱她,还想……她慌忙止住了自己的念头。在这些莫名其妙的欲望之下,还藏着深深的不安。她是不是厌弃了自己,或者从此对她有了深切的畏惧心,再也不愿靠近?每每想到此处,心肝仿佛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害怕这件事。她迫切地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犯,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可是……这些古怪的情绪真是不可言说,孟旷已然觉得无所适从,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不是……起了情?
她闷着头挑着四个空桶出了浴房,重又掩上浴房的门,那令人窒息的胸闷感才稍微减轻。屋外寒夜冷冽的空气醒人头脑,她把空桶挑回井边,坐在井口的石阶上,望着天际遥远的一弯残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孟晴……你是不是在男人堆里待的时间太长了,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男人了?怎么会对女人起了情?
但若仔细回想,这种古怪的情绪从前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及笄那会儿她好像就对那时的穗儿有过这种感觉。当时她单纯以为只是一种同情之感,因为太可怜她了,所以总想着要保护她照顾她。可如今她年岁渐长,虽从未有过情感经历,但也能逐渐明白情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对穗儿起的那些心思,那可真是全然的情爱,已不能用“可怜”二字去概括了。
视线落在了自己捋起袖子『露』出来的左手臂上,那上面还残留着她咬自己的牙印。她举起左臂,右手轻抚那痕迹,脑海里不禁浮出穗儿那句“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依靠”,她当时含着泪委屈又伤心地说出这句话来,真叫孟旷柔肠寸断。此时回想,那百般的酸楚中竟升起丝丝糖浆般的甜腻,她好想现在就冲进浴房中与她表『露』心迹,她愿意当她的依靠,从此以后悉心爱护她,再也不伤她分毫。可是……她咬着唇,面上的表情真是痛苦又甜蜜,纠结反复。
“啊啊啊啊!”她发出了无措又无奈的低吼,一把摘下网巾,挠『乱』了自己的头发。
孟晴你这是病态,你喜欢女人,你简直难以理喻!她理智上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情感,一时之间实在是无法自处。一头扎进了书房,闷声闷气坐在了书案后。半晌又无所适从地起身,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推开门入了寝室。她走到床榻边,搬开床下的垫脚木踏,将其下一块松动的地砖抠了出来,从中取出了一个裹得极好的油布包袱。她将包袱拆开,里面竟然是三本春宫册。这玩意儿是她刚入锦衣卫没多久,同卫所的同袍送她的。当时她对这玩意儿深恶痛绝,粗略翻了一遍,只觉得诲『淫』诲盗,难以接受。她身处男人堆里,很清楚军营里的男人们每日里翻看这春宫册是用来做什么的,因此实在是腻歪透了,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们都喜欢这种东西。奈何同袍说借给她,要她好好保管别丢了,她也不好扔了,只能藏在身边。没多久她就调动离开,这春宫册也没还,就成了她的东西。她把这三个册子封印在了寝室这块地砖下,一直是眼不见为净。
她依稀记得……里面有几页描绘的好像不是男子和女子,而是男与男,女与女都有。随手翻了一下,还真给她翻出来了。瞧着上面『露』骨的描绘和文字,她面庞刷的一下红透了,连忙又把这三个册子重新打包好封印了回去。
断俗入禅林,身清心不清。夜来风雨过,疑是叩门声。磨镜者古已有之,但往往发生在宫女对食、亦或出家尼姑坤道之间,民间还有这样的诗句隐晦地描写尼姑坤道半夜偷情的场景。可她对穗儿……到底是不是这种情况呢?难道是因为她也和尼姑般,到了年纪不能成婚,实在是太孤单了?
夜渐渐深了,孟旷在书房里听着动静,听见妹妹和穗儿一起回了东厢房,又看着东厢房的灯火灭了,这才悄然去了浴房洗漱更衣。等她洗完了回屋,已然是月上中天,刚走到书房门口时,外面就响起了三更天的打更声。
她推开了书房门,脚步却倏然顿住。因为此时,一个人影就站在她书案旁,正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了她案头上。她突然推门而入,吓到这个人。来人正是穗儿,她没有点灯照明,显然是偷偷来的,并不想让人发现。如今却被孟旷撞了个正着,顿时泛起尴尬。二人在书房中沉默地站了会儿,谁也没说话,她转身,假装孟旷不在,就要从她身边出去。孟旷下意识想伸手拉她,却见穗儿紧张地后缩了一下,她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心口就像被刀剌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穗儿……对不起……”她嗫嚅着轻声说道,“我今天,脑子发热,不该对你那么凶。”
穗儿没答话,孟旷又弱弱补充了一句:“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朦胧的月光从开着的门透入,洒在二人之间的地面上,穗儿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不清晰。但孟旷夜视能力很好,能看出她抿着唇,神『色』委屈极了,泫然欲泣。瞧着她的模样,孟旷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她尝试着靠近了她一步,穗儿这次没有往后退。
“我能……看看你的手臂吗?我是不是弄伤你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穗儿似是有些赌气地把手臂抬了起来,孟旷缓缓走上前,将她衣袖向上捋了捋,果然见她手臂上残留的手印。
“对不起……”孟旷再一次道歉。
穗儿却看到了她捋起袖子后留在左小臂上的牙印,忽然笑了。她伸手『摸』了『摸』那印子,道:“咱们扯平了。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定咬得你皮开肉绽。”说到最后愤愤然嗔了孟旷一眼。
孟旷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就听穗儿道:
“我和你妹妹都说了,今儿我做了什么事,你又为什么会生气。”
孟旷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就听她道:“我本不想瞒着你往外递消息,但我实在担心外面的情况。我现在短时间内没办法离开,因为郭大友还盯着我。我若跑了你岂不是要遭殃?但如果可以,我真的必须尽快离开。宫中还有人等着我救,她的日子不多了。我曾经说过,这些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但现在看来,若是不告诉你,你还不知要把我怀疑成甚么模样。你这人可真是小心眼,我怕了你了。”
孟旷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穗儿打断了:
“但是!”她紧接着道,“今晚咱们先不说这些,时间太晚了。明天你寻个时间,把你觉得需要知道的人都叫到家里来吧,省得逢人要说一遍,我和你们说说我身上发生的事。”
“好。”孟旷应下。
“我给你……做了点吃食,小暧还是心软的,但是又拉不下脸面来见你,所以我就送来了。”穗儿面上忽然浮起两朵红云,垂首轻声说道。
孟旷面现欢喜的笑容,走回桌边用火镰打火点燃了油灯,屋内亮起光芒。她随即打开了食盒,便见里面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疙瘩,只是用家中贮存的菘菜并冬日里腌制的腊肉随意烩了一碗,面上撒了些葱花,瞧上去却异常地诱人。孟旷饿坏了,端起碗来就吃。入口那滋味真是鲜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饿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还行罢?”穗儿在边上问,瞧着孟旷吃得狼吞虎咽,她失笑,提醒道,“你慢点吃,小心烫。”
“嗯嗯嗯,好吃!很好吃!”孟旷含混地说道。
眨眼间一碗面疙瘩就全下了肚,若不是顾忌太难看,孟旷真要『舔』碗了。
穗儿笑着收了她吃空的碗,准备提了食盒这就离开。孟旷却按住食盒,问道:
“今晚你要和暧儿睡吗?”
“嗯。”穗儿点头。
“我……”孟旷我了半天,最后道,“我把那张桌儿修好了,改日刷个漆就能再用。”
穗儿望着她,唇角泛起一丝抑不住的弧度。道:
“那就好,以后你要爱惜物品,别总发脾气,这些物件何其无辜要跟着遭殃。”说罢,双目笑意盈然地望着孟旷,等她如何接这句话。
孟旷果然有些窘迫,半晌憋出一句话道:“暧儿那张床太窄了,我怕你俩睡挤得慌。”
“不挤啊,我俩睡着正合适。”
孟旷:“……总不过一人睡一床来得舒坦。”
“噗……”穗儿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你到底想说甚么嘛。”
“你留书房睡罢,这罗汉床你喜欢,让给你睡。”孟旷脸红了,要说出这句话来真不容易。
“留下睡也行,不过……”她拉长了音调,孟旷望着他,就听她道,“我怕冷,你帮我暖了床罢,我先坐着看会子书。”
说罢她就去掩了门,坐在了书案后随手拿了本案头堆着的书,开始翻阅。孟旷呆愣愣了片刻,居然还真老老实实脱了袄袍,着一身中衣躺进了被窝。穗儿瞧着她动作,缓缓咬住唇。
傻子……真是傻得可爱,让人心尖犯疼。m.xiumb.com
孟旷在被子里躺了一会儿,心里不知为何七上八下莫名紧张,这会儿她手脚也冰凉的,总觉得这被窝如何也暖不起来。她打算搓搓手脚生热,还没等她动作,忽然油灯光灭,被角一掀,穗儿居然钻了进来,愣是把孟旷吓得坐起身来。
“别起来,好冷,窜风呢。”穗儿道,语气里莫名带着股撒娇的意味,孟旷心跳急剧加速,整个人像是着了火般坐卧难安。她小心翼翼躺下,与穗儿保持一定的距离,问道:
“你不看书了?”
“不看了,这么晚了,我困了。”
“被窝还不暖。”
“两个人暖得快。”穗儿侧过身来面对着孟旷,孟旷仰躺着不敢扭头看她。
“睡罢,今儿晚上你也别去别地儿睡了。”穗儿轻声在她耳畔道,说完这句话,便再不言语,独留孟旷一人睁着一双眼煎熬地望着头顶的屋梁。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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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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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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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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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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