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第 25 章 第025章
  余笙住的地方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镇。

  这里的生活简单舒适,到处都是绿草青山。

  余笙和妈妈的房子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汪清澈的湖泊,闲暇时坐在湖边吹风,看着胖胖的大叔牵着纯白色的大狗狗在湖边散步,有种时间停滞的静默感。

  余笙的妈妈邱岚,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

  她也是世家出身,跟余清山结婚时才二十三岁,年轻的女孩家境优越,又嫁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每天憧憬美好的爱情。

  可没有几年她便要求离婚,一个人带着体弱多病的余笙来到瑞士,外人都说她任性冲动,她一句都没有解释,再也没回国。

  在那些短暂相处的日子里,邱岚对余烬很好,余烬对她没有敌意。

  但他清楚邱岚和余清山并不是和平分手,也许不愿跟余家的人有过多来往,所以以往那些年,他没有常来打扰,只在余笙病情严重时来过一次。

  余笙虽然嘴上不高兴,但从没有真生他的气,她知道,来一趟瑞士不是像国内通行那样简单。

  平时能跟余烬通个电话,或者视频一下,她就很满足了。

  邱岚提前几天就买好了许多当地特色和一些中国菜的食材,准备招待余烬。

  她笑的很温柔,“一路很累吧,先休息一下,我准备晚餐。”

  余烬对她很尊敬,“您别太折腾,我吃什么都行。”

  余笙在小花园那边,已经迫不及喊余烬过去,几年不见,她有好多话要跟哥哥说。

  余烬把随身背的一个黑色背包放下,推门进了房子前面的小花园。

  余笙戴着遮阳帽,长发披在肩上,发尾微卷,坐着轮椅,膝上搭了一块奶白色的小毯子,她冲余烬招手,笑得很甜,“哥!”

  余烬绕过地上的花坛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帽子,“不是已经好多了,怎么还用轮椅。”

  余笙有段时间身体虚弱,平日出行需要轮椅,后来好一些,轮椅已经撤掉,不知什么时候又用了。

  余笙着急解释,“不是,我可以走的,就是有时很懒,用这个方便一些。”

  她怕他不信,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你看。”

  “行了。”余烬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回去。

  余笙仔细瞧他,笑着说:“哥,你又帅了。”

  她今年才二十岁,性格随母亲,温柔恬静。

  余烬淡淡笑了下,他这个妹妹每次都不遗余力夸他,不知是真是假。

  余笙说完又摇了摇头,“就是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飞机坐久太累了?”

  余烬靠在墨绿色的木头椅子上,阳光打在他脸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嗯,是有些累。”

  余笙有些抱歉,“如果我身体好一些,就可以回国看你了,不用你这样来回折腾。”

  余烬说:“你要是活蹦乱跳,没准赖在国内不回来。”

  余笙想了一下,“也是。”

  她有些发愁,“这里好没意思,每天除了我妈就是家里的阿姨,要不就是医生护士,看都看腻了。”

  余烬推着轮椅转了个方向,让她面向夕阳,“怎么不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

  余笙低着头,有些失落,“我这个样子,爬不了山,划不了船,跟人家一起出去玩也是累赘,谁会愿意跟我做朋友。”

  听了这样的话,余烬心里不太舒服,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谁说没人愿意做你的朋友,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

  晚餐已经准备好,邱岚做了很多余烬爱吃的东西。

  三人吃过饭,余烬推余笙出去散步。

  他走得很慢,话也不多,余笙坐在前面的轮椅上,几次回头看他。

  过了会,他们在湖边停下。

  余笙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湖边伸了个懒腰,“好多天没过来,今天空气真好。”

  余烬站在她旁边,目光落在远处的湖心岛。

  余笙转头看了他一会,“哥,你这次来,我觉得你有心事。”

  余烬眼里全是清澈透底的湖水,心情也舒缓许多,“你倒厉害,什么都看得出来。”

  他没多说什么,余笙也没有追问,“反正你有事得告诉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两人沿着湖边走了一会,余烬怕她累,让她坐回椅子上推着她。

  夕阳西下,湖面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草坪上一对情侣在热吻,不远处的小路上,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小女孩留下一路七彩的泡泡。

  这里的生活好像安逸平静,但余烬心里依旧很空。

  晚上余笙已经休息,余烬在房间里躺了一会,有些睡不着,准备下楼去花园里待一会,意外发现邱岚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那边,客厅只在靠墙那边亮了一盏壁灯,落地窗渗入的月光落在她身上,显得整个身影单薄瘦削。

  看到余烬,邱岚笑了下,“睡不着吧?”

  余烬点了下头,“您还不睡。”

  邱岚示意自己对面,“过来坐吧。”

  余烬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房间还舒服吗,缺什么告诉我。”邱岚说。

  余烬:“什么都不缺,谢谢您。”

  两人沉默一会,邱岚开口,“你父亲还好吗?”

  余烬:“还好。”

  “你还没回家?”

  “不常回。”

  邱岚轻叹,“你父亲也五十多了,你该多回去看看。”

  余烬没有说话。

  光线不算太亮,邱岚盯着余烬的眼睛看了一会,忽然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跟你母亲很像。”

  余烬抬眼看她。

  其实邱岚已经很久不去回想以前的事,但今天看到余烬,那些往事便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怎样都止不住。

  “我认识你爸爸时,你母亲已经过世了,我只见过她的照片,”她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你母亲真的长得很美。”

  “笙笙问过我多次,为什么要跟她父亲离婚,我没有告诉她,那时她年纪很小,我不知道怎样跟她解释感情这回事。”

  邱岚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开往事,“其实,我选择离婚,是因为你父亲心里只有你母亲。”

  余烬目光微动,眼尾带着微弱的诧异。

  邱岚的表情有些苦涩,又无可奈何,“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爱着别人,我跟他结婚七年,从没走进过他心里,即便你母亲已经再也回不来,我也没办法接受,所以我选择离婚,结束这样煎熬的日子。”

  她苦笑一下,“我花了七年时间,也没有打败你的母亲。”

  她看着余烬,“你心里一直怨他,觉得是他当初利用婚姻困住你母亲,才导致你母亲郁郁而终,可他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失去了你这个儿子,也因此失去了第二段婚姻。”

  “作为丈夫,他确实不合格,但作为父亲,他即便不算优秀,也远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你知道,在我的立场,没有必要为他讲话,但我清楚记得,你离开余家那晚,你爸爸书房的灯亮了一夜。”琇書蛧

  时间已经很晚,邱岚起身准备回房,临走前她最后看了余烬一眼,“你已经长大,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任何选择,我只是想说,上一辈人的事,就应该结束在他们的人生里,你和你父亲的关系,跟他是不是个好丈夫没有任何关系,每个父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说完这些话,邱岚便离开客厅。

  余烬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房间很安静,只有花园里隐隐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从余烬记事以来,他的父母就是分房睡,母亲生病怕吵,一个人住在卧室,父亲一直睡在书房,余烬几乎看不到母亲笑,可他不止一次看到父亲默默注视母亲的背影,深情且专注。

  所以当母亲去世不久父亲就娶了别的女人时,余烬不能接受。

  他不是很爱母亲吗,怎么能那么快就忘了她。

  当初余清山为何做出那种选择,已经不重要,也许是另一桩交易,也许有别的原因,余烬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那个家不再是他的家,是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家,后来有了妹妹,余烬更觉得自己多余。所以他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在外面过怎样的日子都好,只要能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

  原来他心里一直有母亲吗。

  可这样,等于又害了一个女人。

  邱岚又有什么错。

  余烬此刻真切意识到人是多么复杂的一个生命体,没有人能完全被解读,也没有人愿意向世人展示他的所有。

  余烬在这个小镇里陪了余笙三天,随后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

  上次来他只在这个小镇里转了转,并没去别的地方,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目标,这处走走,那处逛逛,只是转来转去,最终都不自觉的停留在各处学校门口。

  他努力回想蒋烟曾说过的话,想对应一些校内的标志,但都没什么结果。

  他也问过许多人,但没有人认识蒋烟,他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不知道蒋烟的中国名字。

  余烬的英语只够日常交流,并不精通,而在这里生活的人语言复杂,英法德都有,他有时沟通不是很顺畅。

  而且蒋烟学画,他不确定她是在某个大学,或是其他艺术学院。

  瑞士确实是个很美的地方。

  每一帧都像一幅画,余烬走在美丽的大学校园里,目光追寻着每一个像她的背影。

  这里不太像大学,倒像一所庄园,年轻的学生们或抱着书本,或挽着同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走向各个方向。

  这里可以看到很多国家的留学生,各种肤色都有。

  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跟余烬擦身而过。

  女孩在打电话,“烟,你什么时候回来?”隔了会,“那行吧,你们在那边好好玩,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哦,到时我去接你。”

  那边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知道了,真啰嗦,我要去吃饭了。”

  挂了电话,蒋烟站在街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上。

  那里常年低温冰雪,远远看去,很像她之前用过的那款冰山香薰蜡烛。

  当时只剩下一个,她没有带走,也许现在早已被房东扔掉。

  回瑞士已经快半年,以前的事她不常想起,也没有再梦到过那个救过她的十八岁少年,只是每每落笔作画时,总会下意识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她会出一会神,随后擦掉重画。

  身后有人匆忙路过,不小心撞到蒋烟,她手里的几个纸袋掉在地上。

  蒋烟俯身去捡,对面的女孩同时弯腰帮她,嘴里不停用英语道歉。

  蒋烟说没关系。

  女孩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她,表情有些欣喜,“你也是中国人?”

  蒋烟点头,刚刚她一眼就认出女孩的国籍,虽然亚洲面孔很相似,但这女孩是典型的中国美,温温柔柔,没有攻击性,看着很舒服。

  女孩看起来年龄比蒋烟稍大一点,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蒋烟,不远处有同伴叫她:“颜颜快点!”

  女孩答应一声,回头冲蒋烟笑了一下,“再见。”

  说完她便转身匆匆跑远,追上她的同伴。

  蒋烟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莫名觉得她很亲切。

  大概因为都是中国人吧。

  “她们好像是附近城市的学生,也是来这边玩的。”买完东西走过来的同学说。

  蒋烟收回视线,接过同学递来的小零食,“这个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你尝尝,我试过了,还不错。”

  两人边吃边聊,渐渐融入熙攘的人群中。

  余烬在瑞士待到旅游签证快到期才走,临行那天,余笙说什么都要去机场送他,邱岚没有办法,只好带她一起。

  到了机场大厅,邱岚跟余烬去办手续,余笙一个人在不远处人少的地方等。

  她低头翻看手机,这段时间余烬陪她逛了不少地方,拍了很多照片,她特别满足,也很舍不得余烬。

  但他能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国内那边一定还有不少事等他处理。

  余笙的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她坐着轮椅,本想起身去捡,却有另一双手先她一步,捡起手机递给她,“拿好。”

  余笙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明亮的眼睛。

  年轻的男人微微俯身,面带微笑,彩色的阳光笼罩在他身后,修饰他侧脸的轮廓。

  他手还保持那个姿势,示意余笙接下手机。

  余笙伸出手,接住的同时,两人指尖相碰。

  余笙的心晃了一瞬。

  男人冲她笑了笑,很快离开这里。

  余笙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江述下到一层,在接机区找了好久才看到蒋烟。

  蒋烟已经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久?”

  “去卫生间了。”

  江述的箱子已经被同行人带走,他一身轻松,帮蒋烟提着新买的画具。

  两人往停车场走,蒋烟说:“不是有人接你,非要折腾我。”

  江述有些不满,“怎么了,接我一下这么不乐意,我现在可是到了你的地盘,你不招待我?”

  两人坐上车,蒋烟转头问他,“你爸公司跟瑞士这边合作的项目竟然派你来,他也真放心。”

  江述瞪她一眼,“我怎么了,我专业第一好吧,再说我现在正找地方实习,给他打工总比给别人打工强。”

  “这趟大概多久?”

  “三个多月吧。”江述拍拍她肩膀,“你抓紧时间做好攻略,我还没来过瑞士呢。”

  “你是来实习还是来旅游?”

  “都有。”

  两人的车很快驶离机场,消失在暮色中。

  生活还在继续。

  余烬回到岳城后,日子跟以前一样散漫,不怎么接活,只是他的车行还保留着蒋烟在时的一些习惯。

  工具柜里的工具按大小个摆放,他说这样比较好找,小屋的桌子上时常摆放一束鲜花,花瓶还是蒋烟买的。

  那时她砸碎了旧花瓶,余烬说要扣她工资,可到了发工资那天,不但没少,还多了。

  蒋烟问是什么钱,他说是奖金。

  鬼知道她那个职位有什么奖金,不过是那天听她随口抱怨,刷不了自己的卡,过几天要喝西北风,大概还得去找发小。

  余烬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想她去找别人。

  蒋烟的房子一年租期期满后,余烬又续交了一年。

  他偶尔会去那边打扫一下灰尘,在她的小沙发上发一会呆。

  她的厨房用品比余烬那边全,余烬常常去那边给自己做饭吃,他水平一般,总是想起蒋烟给他做过的几道菜。

  椒盐虾仁,脆皮豆腐,还有冬瓜汤。

  他尝试做这几道菜,总是做不出她的味道。

  期间也有女人对余烬感兴趣,听说车行以前招过女孩,也想过来试试,想着离得近一些,时间久了,总能打动他。

  可余烬连看都不看,比以前还要冷漠无情。

  雷子隐约猜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闲聊时偶尔也会提起蒋烟,每次听到她的名字,余烬就会沉寂许久,时间长了,雷子就不敢提了。

  他的生活很单调,除了家和车行,就只偶尔去师父家和城西的洗车行,几乎没有其他轨迹。

  每次师父让他多出门走走,他总是说没兴趣,还不如在家睡觉。

  转年的秋天,余烬回了趟家。

  余清山这一年的生日连宴会都没办,只是家里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余烬能回去,余清山很高兴,精神也好了很多。

  他想让余烬留下住,余烬没有同意,开车回了家。

  到家时差不多晚上六点多,时间还早,他换了身衣服,准备去车行把手头剩下的一点工作做完,房东打来电话,提醒他过几天蒋烟那边的房子就要到期,问他还要不要续租。

  余烬有些恍惚,又要到期了吗。

  原来已经快两年了。

  房东又问了一遍,余烬回神,“续,明天给您打过去。”

  挂了电话,他打开家门准备下楼,迎面碰到一个送外卖的男人上了三楼,直接去敲蒋烟的门。

  敲了几声没有回应,余烬说:“那边没人,你看看地址是不是错了。”

  那人看了一眼,“地址没错啊。”

  他给那边打电话,更觉得奇怪,“怎么是个空号?”

  余烬走过去,“我看看。”

  那人手里拎着个蛋糕盒子,余烬知道那家店,以前蒋烟很喜欢吃她家的一款慕斯蛋糕。

  他拿过小票,视线往下,看到这张订单的联系方式。

  他目光停滞一瞬,呼吸也停滞。

  电话号码后四位那样熟悉,是他拨了两年都没能拨通的数字。

  号码上方是加粗的黑色字体,清晰印着客人的姓名。

  蒋小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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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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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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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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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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