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影,一左一右。
江流墨闷闷地牵着江夕的小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怪怪的。
江夕的小脸红扑扑的,身披江流墨的黑衣,一副兴奋的样子。
“咳咳……”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愤,江流墨咳了两声,想要说什么。
江夕抬头,一脸期待地等着他讲话。
……江流墨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气氛变得更为尴尬了……
“嗯……夕儿,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啊?哦,是啊。”
“……”
“……”
“咳咳……夕儿,你听说过南疆的传说吗?”
“没有啊,”江夕的眼睛闪闪发亮:“墨哥哥可以讲一讲吗?”
“当然,”江流墨抿了抿嘴唇:“传说南疆以南曾经也是帝国的管辖区,但后来,这儿被一个叫做秦啸炎的人占据了。”
“秦啸炎?”江夕眨了眨眼睛:“没听说过。”
“很正常,知道秦啸炎的人不多,知道他的人不是帝国高层就是道上的人……”江流墨似乎意识到自己话锋不对,连忙一转:“话说,这秦啸炎曾经也是帝国大户家的公子,只是后来家族遭人陷害,唯有他一人逃出。于是他隐姓埋名,跑到了南疆一带。没过几年,便依靠着自己的能力招纳了不少通缉犯之类的亡命之徒,居然占了个山头做起了山大王。又过了几年,这山大王越做越大,恰逢帝国出了些乱子,秦啸炎便乘机占领了整个南疆以南。因此,表面上看,现在的南疆以南是无组织的,但实际上,南疆自秦啸炎管辖之后便一直遵从他所定下的规矩。由于其声望颇高,因此在他死后直到今天,南疆以南一直遵循着那些规矩。”
“秦啸炎不是当代人啊……”江夕挠挠头。
“不是,他当年因病逝世了,留下了一份遗书,传闻这遗书就刻在他的墓道中,而且据他的遗言,每年可以打开他的墓门四次并进行一次勇者之战,五名优胜者可以进入墓道获得一些他留下的宝物。”江流墨语气有些复杂。
“哦!那墨哥哥可不可以参加啊?”江夕兴奋地问道。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据说自这个规矩定下之后,仅有一个人活着从里面出来了。”江流墨道。
“啊?”江夕大吃一惊:“那……那墨哥哥还是不要去了……”
“傻丫头,我就算是想去,也得先参加勇者之战啊,这勇者之战又不欢迎外来人参加,我又怎么会进去?”江流墨感到好笑,摸了摸江夕的脑袋。
“呼……那就好,”江夕拍了拍胸脯:“那……那个活下去的人呢?”
“他成了一个疯子,”江流墨道:“据说,那个人自出来后整日行事疯癫,终于有一天失踪不见了,自始至终,也没人知道他在墓里见到了什么。”
“真可怕……”江夕不禁打了个寒噤。
“怕什么?有哥哥保护你呢。”江流墨安慰道。
“嗯,夕儿才不怕!”
“走吧……等等。”江流墨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墨哥哥?”
“夕儿,蹲下。”江流墨严肃地说道。
“啊?”
“快蹲下。”江流墨拔出匕首,谨慎地望着周围。
“墨哥哥……怎么了?”江夕乖乖地蹲了下去,但还是仰起头来问道。
“哪条道儿上的兄弟?”江流墨不答,而是大声问道。
“火中龙。”一声沉闷的应答声响起。
“土里沙。”江流墨大声应道。
“不错,兄弟是外来的?”
“算是新人,”江流墨拉起江夕,一把将之揽在怀里:“这是我老婆。”
江夕听见这话,不由得亦羞亦喜,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可有引人?”
“没有,”江流墨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了不远处的平地上:“有引物。”
“呵呵,兄弟有些手段啊,”终于,丛林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在下落逾辉,幸会幸会。”
“落兄谬赞了,在下江流墨,拙荆江夕。”江流墨道,顺便扫了落逾辉一眼。只见此人高大壮硕,身着一身迷彩服,却戴上了个奇怪的面具。这面具只有一半,似是金属制成,覆住了落逾辉的左半张脸,露出了英俊的右半张脸。面具之上绘有细密的纹路,似乎代表着某种神秘的意蕴。
“兄弟来此,可有何打算?”那落逾辉拾起匕首,递还给江流墨。
“暂无打算,落兄可有见教?”
“看兄弟这番样子,应该对这儿有所了解,我就不仔细介绍了,”落逾辉道:“只是最近勇者之战正在进行中,江兄若兴趣,可以去参赛看看,若无兴趣,就不要擅自闯入场地影响比赛了。”
“勇者之战?勇者之战不是不接受外来的新人吗?我似乎记得只有在此地住满三年之上的强者才有机会参赛吧?”江流墨疑惑道。
“原来的确是这样的,不过最近我们的辖帝换了,因此关于勇者之战的相关规矩也变了,只要身处此处之人,报名之后皆可参与勇者之战,而前十名勇者也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进入秦前辈的墓穴中一探究竟。”落逾辉笑道。
“呵呵……看来,这新一任的辖帝还是很有脑子的啊,”江流墨笑道:“曾经的勇者之战少有人参与,参与者大部分都是身负血海深仇,决定孤注一掷进入墓穴探宝,以此达成某些目的的家伙,而现在这项规矩却是自由得多了,不仅仅人性了许多,激励了更多不服输的人参与其中,而且……”
“而且?”落逾辉偏偏头看着江流墨:“愿闻其详?”
“而且……”江流墨压低了声音:“辖帝可以暗自记下这些人,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考虑将他们纳入亲信之列,如若不然……”琇書蛧
“呵呵,不至于吧?”落逾辉笑道:“恐怕江兄想多了吧?”
“是么?”江流墨勾了勾嘴角:“辖帝阁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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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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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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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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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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