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孤乖,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要让别人发现你!”树洞里,一位美艳女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为什么啊?”小藻孤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们在捉迷藏啊,只有不让别人发现,我们才能赢得奖品哦”女子尽力平静着语气说道。来不及了,她想。
“什么奖品啊?”小藻孤兴奋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女子紧握双拳,颤着嘴唇,压低声音说道:“只要藻孤躲得好好的,不要让别人发现,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了,知道吗?”
小藻孤乖巧地点点头。
“听,这头好像有声音,”一阵粗犷的声音传来:“老赵,跟我来这头搜搜!”
“老王,你怎么这么尽职尽责?依我说,随随便便检查检查也就算了,大不了放她几个,也不算什么……”
“放屁!老子的老婆就是死在这百花帮的贱人手里,”听得出来,那老王的语气暴躁的很:“老子加入镇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灭掉这个百花帮,一个不留!”
“嗨,算了算了,听你的便是。”那老赵随口应道。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女子一咬牙,飞身而出,一刀劈向走近的两个男子。琇書蛧
只见两人先是一愣,尔后相视大笑,当先那名男子随手一枪,正中女子手中刀,女子一个踉跄,短刀带着她最后的希望飞了出去。
“长得还不赖嘛,今儿个算是赚了!”老赵邪笑道。
“哼,你们百花帮欠的债,我要你们一个个来偿!”老王收枪,一个虎扑冲向女子,女子本就带伤,更兼担心女儿被发现,一个不注意,便被老王扑倒在地。
“这娘们儿还真水灵!”老王一手扼住她的脖子,一手从腰间取出一副麻绳:“老赵,过来打下手!”
“来了来了!”老赵急不可耐地冲上来,接过麻绳,熟练地将女子捆在一棵大树上:“小妞儿,认命吧,谁让你们百花帮平时那么惨无人道的,我们只是来替天行道而已。”
“唔呃……”女子的嘴里被老王塞进了一块破布,丝毫发不得声音,当然,她也不敢发出声音。
女儿,就藏在身后的这棵树里。
……
小藻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另一侧的小缝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似乎在不断扭动的东西,伴着几声被刻意压低的呻吟声与两个男人的喝骂声。
“这妞儿还真倔,这都不出声?”老赵捏着女子的下颌,语气不爽地说道。
“哼,你还是太嫩了,我来!”已经穿好衣服的老王眼中透出一丝阴狠:“老赵,玩儿够了就赶紧下来,老子解决她!”
“你这是要干嘛?”老赵有些疑惑地看着老王。只见他先是从包中取出一根铁棍与一个针线包,尔后将奄奄一息的女子从树上放了下来,平置在树前。
“你看着就知道了……”老王面色阴郁地说道,随手拿来铁棍,缓缓地走向女子……
月冷江枫,星黯长空。
小藻孤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只知道,妈妈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那两个叔叔还在妈妈面前,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忽然,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叔叔拔出刀来,利落地砍下妈妈的四肢。
尔后把手臂和双腿调换,重新缝在了相反的位置。
“让你们也见识见识,什么是至深的痛苦!”那位叔叔嘶吼着。
另一位叔叔站在妈妈的头前,抖动着双腿:“让你们体会体会,你们的内心有多么肮脏!”
“你们,适可而止。”
忽然,又一位叔叔走了过来。
“你谁啊?滚一边儿去!”络腮胡子不满地说道:“我们可是镇祸的人,现在在执行公务!”
“镇祸?”男子冷哼一声:“镇祸算什么?”
“你丫的再说一遍!”
“屁都不算。”
“老赵,干他!”
只见后来的那位叔叔冷哼一声,随手拿出一个短棍形状的东西,身影掠过两人,尔后只见二人顿了顿,随后瘫倒在地。
“就连我都看不惯你们的行为了呢……”男子自言自语,看了看地上那具已经凉透了的女子尸体,忽然敏锐地看了看面前那棵大树,尔后缓缓走了过来。
小藻孤被男子一把拎了出来:“你是谁?”
小藻孤不答。妈妈说过,不要说话的。
“你是谁?”男子皱眉:“不说就杀了你。”
“我……我是……”小藻孤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男子忽然发现了什么,俯身看了看女子,又仔细看了看藻孤:“你是她女儿?”
“嗯……”小藻孤小声应道。
“你妈妈是百花帮的人?”男子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小藻孤没有听说过什么百花帮,只得如此回应道。
男子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女子那已然错位的右臂,只见月光之下,隐约可见一道花型的烙印,以及似乎被涂抹过的痕迹。
看来,这个人也曾经想要脱离百花帮。男子心头一颤,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深呼吸,尔后看了看那瑟缩在一旁的小藻孤,男子摇了摇头,将笛子收回袖中他,终究是不忍心下手。
“你,跟我来吧,”良久,男子冷冷地说道。
“妈妈呢?”小藻孤还在看着地上的妈妈,等待着她醒来。
“她……你会知道的,”男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随口敷衍:“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一会儿你妈妈会赶过来的。”
“是吗?谢谢叔叔!叔叔真是个好人!”小藻孤不谙世事的笑脸似乎刺痛了男子。
男子别过头去:“我姓任,你就叫我任叔叔吧。”
“知道了,任叔叔。”小藻孤乖巧地点点头。
“还有……我不是好人,或许曾经也不是,也或许曾经是过……总之,人是会变的,你我都不例外,”男子蹲下身来,用已经许久没有表露出的诚挚眼神与小藻孤对视:“希望你记住,不要相信别人,因为人随时都会改变的。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小藻孤懵懂地点点头。
男子爱怜地看着她,或许,自己本应也有这样的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吧?
可惜,现在的自己,如他所言,已经变了,现在的自己,不可能带着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与自己一起踏往一条不归路。
也许,这是他踏上那条路之前的最后一份仁慈。
数日后,某孤儿院多出一个名叫藻孤的小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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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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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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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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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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