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随手将水晶递给他。
“这真是我见过最纯净的蓝水晶了，就是这个东西太多余。只是这看起来好像也就是块水晶，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啊。”闻靖乐有些遗憾道。
“喜欢？那送给你？”陆随挑眉，笑道。
闻靖乐一愣，说实话，要不是经过苏琳琅的提醒意识到它的价值，他说不得就收下了。毕竟这好像是陆随第一次说要送他东西，而且他挺喜欢的，矫情也没意思。
但他还是将水晶递回去，摇摇头眉眼温和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好像有些‘这个不行，别的可以’的意味。
不知道陆随听出了没有。
他只是接过，没有再说，好像刚才也只是随意一问。叫人拿不准。
闻靖乐神色微微暗了下。xiumb.com
褚莫离看着二人，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嗯？难道我是穿进了耽美频道吗？
啧啧啧，难道这就是大佬家的小受，怪不得……
“给我也看看。”苏大西几挤过来，猫猫式好奇jpg.
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个花来，“跟块儿玻璃似的。”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虽然我们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应该有它的独特之处，只是现在不得其法。他们拍卖场有特殊的鉴定手段，应该不会有假的。”褚莫离小心提醒道。
她还真怕他们以为这就是块普通水晶，再随便丢了啥的。虽然五万金魂币的东西一般人也不会丢……的吧。
但大佬能是一般人吗！
“嗯，没事，”陆随看起来不太在乎它像不像拍卖行所说的样子。
褚莫离也不好再多说。
“虽然这拍卖会不算白来，但还是没有拿到你需要的东西，还去别处看看吗？”闻靖乐还记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对陆随问道。
褚莫离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你们还记得之前走廊上的那些画吗？那些是奇物阁之前拍出的物品，大佬你可以去看看，里面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收集。”
拍卖场每件拍品都会有相应的记录，有了线索，便好找的多。
褚莫离创建这个拍卖场很大的原因便是收集各色药植，她因为武魂特性几乎能分辨所以的植物效用。
有用的留作自用，没有用的转手拍卖，不仅赚到了钱，还能打出名气，获取更多资源，一举多得。
陆随眉间一肃，重新打量了褚莫离一眼。
褚莫离对那视线中的探究视若无睹，不乏善意地对他笑笑。
陆随突然对闻靖乐与苏琳琅道：“你们先走吧，我有事和她谈。”
褚莫离柳眉一挑，笑意更深。
闻苏两人对视一眼，闻靖乐能猜到他们要谈什么，善解人意道：“那我们去之前的那家店里等你吧。”
两人走后，陆随直接开口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褚莫离微讶，“为什么这么说？”
“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会在拍卖会已经开始后，还在门口逛吗？”连苏琳琅在门口说的话都清楚。
“我刚到，还没进来刚好听见不行吗？”褚莫离狡辩。
“拍卖行的人会请无关紧要的人来解决麻烦？”陆随说。
“我是鉴定师不行吗？”
“原来你还是那个鉴定师。”
褚莫离想拍自己一巴掌，妈的，刚才一定没带脑子，光想着否认自己是老板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并不是那么戒备。与其说是想要隐藏身份，不如说是想逗冰山玩玩。
陆随也看出了她的不认真，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但现在有人等。
于是他也不再浪费时间，跳过其他种种，直接道：“鉴定师也有权利查看送拍的信息记录吗？”
褚莫离摊手，“好吧，我就是老板。那又怎么样，开拍卖行又不犯法。”她显然进入了商人模式，滑不溜手，拐弯抹角，就是不进入正题。
显然陆随现在没有这个耐心，知道褚莫离有所图，也不在意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
他答不答应还两说。
“你想要什么？”
闻言，褚莫离眼睛一亮，笑道：“不要这样说，像是我在威胁什么一样。我只是想和大佬谈个合作而已。”
见陆随不接话她才正色道：“我可以帮你收集需要的材料，但是我希望大佬你炼的药可以给我们拍卖场一份。当然，无论是我们自留还是拍卖，都会给你按拍卖价格。”
陆随明白了她打的什么算盘，却摇头道：“我不会常炼这些。”若无必要，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兴趣。
褚莫离本以为他是炼丹师之类或手握传承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会像科研人员一样追求创新与提升？
她想错了？！
“不常是多久？”她抱有一丝希望地问。
陆随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莫名懂了，坐拥金山而不用。老天不公啊！她要是有这能力，天底下的金魂币一个也别想逃。
“大佬，你可以凭这个赚钱啊。”褚莫离不死心。
“我现在不缺钱。”
“以后可能缺呀。”
“到时候再说。”
……
陆随油盐不进，利诱不行又不敢威逼，那就只能……
卖惨。
“你不缺钱我缺呀！大佬，我们是不是朋友？一天的朋友也是朋友对吧！朋友混的这么惨了你忍心吗？”
“惨？”堂堂褚家继承人也能说惨，陆随不信。
“是呀，别看我表面风光，暗地里豺狼虎豹环伺的，连皇帝都对我的家产虎视眈眈，我一个弱女子在夹缝中生存太不容易了，吧啦吧啦……”
……
这不要脸的人是谁？真应该让那些说褚莫离端方伶俐的贵族们瞧瞧。
褚莫离：脸皮是什么？能吃吗？能当钱花吗？
褚莫离这人无赖起来不是常人能招架的来的，连陆随都有些头痛，“行了，帮我拿到需要的东西，之后半年每月帮你炼一次，材料你出。”
“一年。”褚莫离伸出一根手指，讨价还价。
“半年。”
“一年嘛，大佬，求你啦~”褚莫离大眼忽闪，企图萌混过关。
但陆随不吃这一套。“那算了。”
“别啊，一年！我知道一处宝地的消息，可以告诉你！里面有很多天材地宝。”褚莫离决定加一加码。
不过却是有所保留，她没说的是那里是有主的，而且其主人还是大陆顶尖强者，实力可怖。在没有确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她怎么可能全盘拖出呢。
她倒也不是骗陆随，若是双方达成条件，那人她自有办法对付。
陆随眸光微凝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褚莫离自觉坦荡也毫无闪躲地回视过去。似乎有无形的交锋闪过，又有无声的交流达成。
片刻，陆随收回审视的视线，似乎对褚莫离口中的宝地有些兴趣。
“什么宝地？”
“一处兼具极冰极火的泉眼，生长着许多极品药植。”褚莫离如常说道，暗里却是松了口气。
她自认这一世经历颇多，无论是位高权重的权贵还是修为高深的强者她都见过不少，因此练就了坚韧的心性。
但“灵眸”的敏锐让她在那双光明不顾只余沉寂的墨眸中窥视到了更深的东西，才知道什么是犹如深海的压迫与窒息。
那是无关阅历，无关强弱，源于人类刻在灵魂中本能的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历，真的不是什么反派大boss吗？
不过即便窥探到了那份可怕，褚莫离也不是太过担心，她本就不是心怀恶念，只是谋求合作而已。而目前大家并没什么利益冲突。
听闻褚莫离的解释，陆随眼中一丝惊喜闪过，“极炎之水？好，我答应你，但是三天之内你要亲自和我去一趟。”
“三天……”褚莫离有些踌躇。那人行踪不定，三天她不一定能找得到。
“怎么？”陆随皱眉。只因一月之期就要到了。
“没问题，三天就三天吧。”大不了之后再跟他谈就是了。“对了，大佬你会炼制解毒的丹药吗？”褚莫离突然道。
陆随眉峰一动，“什么程度？”
“极致之毒，毒入骨血。”
陆随垂眸，思考片刻才答道：“四成把握。”
褚莫离听懂了，但却并未显露失望之色，只道：“若是有相克之物呢？”俗话说，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何况是在那剧毒之下生长孕育的呢。
陆随抬手，指尖在扶手上敲出闷闷的沉响。从褚莫离的话中不难听出，有人身中剧毒，却未因此身亡，甚至研究出了克制之法，且可能与那宝地有关。
看着褚莫离眼底难掩的几分希冀，陆随勾了下唇，道：“至少八成。”
褚莫离先是有些怔愣，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随后便爆发出巨大的喜意，不禁喊道：“稳了！”
这般欣喜不仅是因为他们能自由出入那宝地，也因为一位颇为照顾自己的前辈能从痛苦中解脱，打破自身桎梏。
见她这般陆随有些意外，提醒道：“不要高兴太早，还要看具体情况才知道。”
但褚莫离并没有因为这盆凉水而扑灭热情，“没关系，八成已经很高了，我相信到时候绝不会更差，毕竟他已经研究这么久了。”
陆随难得有些好奇，“他是你什么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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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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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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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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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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