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皱眉,“要谢自己谢。”
他代替,算怎么回事。
兰深知他嫉妒自己,笑了笑,“也谢谢你。”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从风把人推出去,关上门,不让他再有机会说些客套话。
他们之间说谢谢,虚了。xiumb.com
兰深回临西院舍去睡觉,从风也想进屋去抱着青烟睡觉,可是门神还在。
从风冷笑:“你们打不过我的。”
别说他们现在打不过,就是独南行没有伤,夜晚萧完全恢复,以二对一也未必打得过他。
“打不过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敢硬闯?吵着了她,你也没有好果子吃。”独南行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
独南行现在看见从风就想捏死他,昨天晚上他明明看见自己重伤坐在桌后,却故意挡着青烟的视线,故意逗她,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简直无耻至极。
他的伤会这么重,与他故意拖延脱不了干系。
从风舔了舔压根,忽然示弱起来,“我自然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你们轻一点,别吵到她,对大家都好。”
夜晚萧哈哈大笑,“窝囊,她有看到过你这般窝囊的样子吗?”
从风不怒反笑,“那是答应了?”
独南行瞥了眼身边的队友,傻子吗?说什么你都信?
夜晚萧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做梦!”
他根本不怕吵到青烟,根本不在乎她睡不睡得安稳。
夜晚萧要青烟做他的后,是觉得青烟这个人值得,他看重的是利用价值,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更深的情愫,只是他自己现在还分不清。
跟一个生而为魔的大魔头去谈感情,的确为难了他。
他,需要对方有极大的时间,耐心和包容度,才能慢慢温养出一颗会爱人的心。
这样有耐心又包容的人好像除了从风也没有其他了,可惜从风才不会喜欢这么个玩意儿。
独南行觉得夜晚萧傻,可是夜晚萧声音一大,他就瞪他,“你小声一点,别吵到了她!”
独南行不会和从风妥协,但他和从风的想法是一致的。
其实这和答应也没什么区别。
本以为从风会硬闯,没想到他只是伸了个懒腰,然后走了出去。
独南行和夜晚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窗户吱呀打开的声音。
他竟然爬窗子!
两人同时推门进去,要把宵小之徒抓住,踩着倒地的屏风,还没挨着床沿,就见青烟皱眉睁开眼睛,恼怒地瞪着他们。
从风坐在内侧,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得人牙痒痒。
关键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青烟背对着根本看不到。
啊,气死个人!
啊,气死个魔!
“三更半夜,还不去睡觉!病人就该多睡觉!不想好了是不是?不想好就不要让我给你们治!”
夜晚萧和独南行还没有说什么,从风就摸摸青烟的头,“乖,不气不气,我马上把他们赶出去。”
青烟哼了一声,转身靠着他,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就睡了过去。
从风挑衅地看向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的两人,笑得好不得意。
他低头,温柔地拂开青烟颊侧的碎发,指腹贪恋她粉嫩软滑的肌肤,绯色薄唇在她额头上嘬了一下。
从风故意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看在独南行眼中,好像亲了一辈子那般漫长难熬,看得他目眦欲裂,却也束手无策。
小女人睡得恬静,像个毫无防备的奶娃娃,软糯可爱。
夜晚萧妒火中烧,杀气腾腾地上前一步,脚下踩着屏风受不住他的重量,咔一声断了一根棱。
静夜中断裂声格外刺耳,没吵醒睡梦中的人,倒是让夜晚萧身体一震,后背冒了一层虚汗。
他不怕青烟也不介意吵醒她,就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在独南行的瞪视下,在从风的挑衅下,好像谁弄出了声音谁就输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他受不了了,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受折磨,转身走了出去。
从风盯着死皮赖脸不走的独南行,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软乎乎的脸蛋,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着。
空气中似有电流火光,噼噼啪啪。
从风的各种小动作打扰了睡梦中的人,小手像赶苍蝇一样胡乱挥动,被他握住,放到嘴巴绵密地亲着。
“唔。”睡着的小奶娃娃脾气也很大,哪里不舒服就打就踹。
她一抬手一伸脚,被子衣服就会从身上滑了下来,从风可不舍得小女人如此可爱销魂的模样被人瞧了去,扯过被子盖住两人,把她密不透风的抱在怀里。
无视一步之遥的独南行,从风用大手盖在青烟的后脑勺上,连头发丝都不想给他看到。
独南行垂头丧气,失魂落魄,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从屋里出来的。
那是他看上的女人,他死也不放弃。
从风和这两人势同水火,却非常心有灵犀,第二天,三人都默契地不想让青烟本人知道昨晚的事。
李落寒破天荒没有准时起来,青烟比他起得更晚,今日只有兰深一人上山修炼。
从风可能被李落寒当爹的事情刺激到了,非常不服气。
他不能拿青烟怎么样,更不舍得对她怎么样,最后倒霉的竟然成了夜晚萧。
“她说过了,因为我你才能提早半个月从杀猪桶里解脱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叫我一声恩人?”
独南行在一旁运功疗伤,同时分神听两人的对话。
把人打得遍体鳞伤还敢自称恩人,夜晚萧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厚颜无耻!”
“呵,你恐怕还是不太了解我。”从风站起来。
他正要动手,外头有人敲门,小弟子送来一个大木盒。
看见木盒的花纹,从风顿时心情大好。
他把木盒拿进房间,取出里面的绸缎,绸缎包裹着一件粉色的女装。
这便是那件他花重金购买的香云纱布料制成的新衣,轻薄柔软,最适合初夏穿。
上面的刺绣非常符合霸气婆婆的要求,大气又漂亮。
从风把新衣放在青烟的床边,宠溺十足地亲了亲睡懒觉的小女人。
一转身,瞬间变了脸,冷厉阴鸷。
男人墨眸盯着不知死活还想跟进来偷看的夜晚萧,眼色一沉,半片衣袖都未动,夜晚萧就被无形中的一股霸道的力量给甩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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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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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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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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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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