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大不相同。
如果是他,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大师姐嗯了一下,转身看向她身后。
空无一人。
弟子不该一直跟着师父吗?
“他是不是很不守规矩?”大师姐没头没尾地问。
青烟摸不着头脑,“哈?”
谁不守规矩?
一瓢吗?
大师姐摇头,“没事。”
青烟笑得灿烂,反正有一瓢这个反面教材对比,她的落寒简直就是完美情人。
不只她嫌弃一瓢,连中智都看不上了。
原本他以为一瓢作为院长的关门弟子,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能和阿碧在一起也不错。
今日听了青烟的话,顿时觉得什么东西。
狗屎!
江碧的实力不逊于沈林,都是被一瓢拖着,才屡次受伤。
青烟都忍不住替她叫屈。
“唉,可怜的江碧,不过谧儿你放心,落寒肯定不会这么渣,他要是敢这样对你,我第一个埋了他!”
大师姐本不想多言。
见她盯着自己一直眨巴眼睛,想了想说:“嗯,我谢谢你。”
如果换做别人,青烟就要细品她话里的意思。
不过谧儿嘛,那就是真的谢谢了。
青烟眉开眼笑:“好说好说。”
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她就想着谧儿和落寒浓情蜜意,洞房花烛的样子,就跟把儿子嫁出去的老母亲一样开心又欣慰。琇書網
青烟没想到做红娘如此有趣。
等落寒的事有了眉目,尘埃落定,她得要抓紧给兰深找一个。
不能冷落了他。
孤家寡人,孤枕难眠啊!
臭丫头天天跟洗脑一样说说说,难不保大师姐什么时候会被她说动,真的跟一个光头生娃娃去。
卫籁看似没有关注她们,耳朵却一直在听。
事情棘手,他要赶紧找机会通知院长。
否则以大师姐闷不吭声的性子,恐怕连娃娃都蹦出来了,也不会跟院长说。
卫籁那个着急呀。
正殿里,灯火通明。
青烟站在门口,仰头望着璀璨的夜空。
没有环境污染,这个世界的天空美得不可思议。
黑色的天幕嵌满闪烁的星星,时不时还会有三两流星划过,短暂即逝,别的地方又很快闪现。
好像它们从不曾消逝,只是调皮地躲起来,从别处又蹦出来。
青烟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中,看了许久,才伸展四肢走回位置。
快凌晨了,熬夜伤身体,待会儿要找个借口回去睡一觉。
她还没坐下,匆匆跑了一个琴画弟子,“长老,山下有人闹事。”
“谁人如此大胆?”卫籁皱眉。
天底下有谁不知他们大三学院在举办院际交流,这时候上门挑事,简直找死!
琴画小弟子怯怯看了一眼中义,“他们自称是伍仙学院的弟子。”
卫籁看向他,青烟也看向他,中义急了。
“定是那些人胡编乱造,我们学院的弟子纪律严明,根本不会私自下山。”
听到私自下山,青烟忽然想到了花骨朵。
她尴尬地举起手,支支吾吾道:“那个,可能、大概是个误会。”
卫籁瞪向她,臭丫头怎么一日都不能安分!
青烟看着琴画小弟子,“你说的是不是三个人?长得玉树临风,气宇不凡,其中一个头发有点短。”
琴画小弟子连连点头,“就是他们,他们后面跟了一群少女,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非要跟着一起上山,被全部拦在了山门口。”
师父放浪不羁,连弟子都胡作非为,简直败坏学院名声。
“什么意思?”中义冷冷问青烟。
“不知道,我现在去看看。”青烟对大师姐一挥手就走了。
琴画小弟子在卫籁的示意下,赶紧跟过去。
卫籁没有多言,倒是中义哼了一声,似乎对此颇为不满。
大师姐默不作声,却把一切看在眼里。
伍仙学院在这次院际交流中频频垫底,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总啊陆总,到底还是懈怠了。
她心思缜密,冷眼旁观,把事情看得比谁都透彻。
青烟离开正殿,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会有女孩子非要跟着他们上山。
难道真如花骨朵所言,山下发娘子?
青烟长老好像不太着急,脚步并不快,沿途东张西望,听着夜里冬虫低鸣。
琴画小弟子也不敢催促,就跟在后面。
半个时辰后,到了山门口。
青烟就看见从风拿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在戳七尺的脚底板。
七尺被高挂在一根柱子上,他被从风捏碎了骨头,浑身筋脉寸断,此时就是块毫无生气的肉团。
因为脚底痛痒,整个人一抽一抽的,还在滴血。
李落寒看见她大叫师父,从风见她来了,丢开手里的草,乖巧地垂着头不动。
青烟瞥了他一眼,看向被琴画小弟子拦住的一群少女。
“她们是?”
李落寒立马回答:“她们都是从风和兰深的小娘子。”
青烟皱眉,看向被点名的两人,再看着李落寒,“你没有?”
一脸看好戏的人突然被这么一问,顿时觉得没面子。
“我不是没有,我是不要,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说着忸怩脸红起来。
一个大男人这么娇羞,看得青烟想吐。
兰深走近解释,“师父,我们赶到市集,街上热闹非凡,忽然有三四中年妇人拉住我们,把我们拉到悬挂各种彩色灯笼的地方,让我们猜灯下谜语,到最后便说这些女子任我们挑选。”
“我们都拒绝了,可她们偏要跟来,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说到最后都沮丧了,因为他从未碰到过如此棘手的麻烦。
那些女子与师父完全不同,像水蛭一样咬住不放,真的很可怕。
青烟点头表示了解,花骨朵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了过来。
她看着他,等他主动开口。
从风感受到她的目光,缓缓抬起头,一脸无辜,“她们好凶哦,好怕怕。”
柔情似水的姑娘们听见心仪的如意郎君如此评价自己,各个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碍于女子应当矜持,没敢大声反驳。
其中两个胆大一点的姑娘娇媚笑着,伸手就要去抱他,“公子误会,奴家最是温柔。”
从风速度极快地躲开。
两个姑娘扑了个空,又在另一边看见他,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手,都忍不住揉眼睛。
他是怎么做到的?
青烟嗤笑,“你自己嚷着要下山找娘子,活该!”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是黑头非拉着他去,其实他也不想去。
李落寒被雷劈后皮肤就黑黢黢的,从风也不叫他名字,就叫他黑头。
小姐姐怎么可以冤枉自己呢!
从风揪着自己的袖口,翻过来扭过去,像个可怜的小媳妇。
过了一会儿,见没人可怜他,他才扁着嘴,伸出两根手指偷摸摸去抓青烟的衣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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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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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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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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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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