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蜡烛。
见大师姐端着一大碗辣椒油进来,她就说:“把鞭子浸在辣椒油里。”
大师姐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女子,漫不经心地说:“是辣椒油刺激还是盐水刺激?”
这个问题难住了青烟,“都试试吧,待会儿你可以问问她。”
“嗯。”大师姐认真点头。
表示她记住了。
她看见青烟忙着,就捡起一捆绳子,撒上药粉。
“太少了,没感觉的。”青烟一看,拿过瓶子来回撒了四五遍,绳子都变色了。
大师姐觉得很有道理,接过瓶子整瓶撒了下去。
青烟:“……”
两人在地牢里一顿操作,连旁边躺着的人醒了也没发现。
摸叶子睁眼就看到烛火映照下两张可怕的脸。
耳边是她们渗人的笑声。
青烟丢给大师姐一双特制牛皮手套,“你戴上手套,用绳子把她绑起来,要绑紧了,不能让她挣脱。”
大师姐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才戴上手套。
“你干嘛?”
“我看他们在山上用锄头翻土就是这么干的,这是干活前的一种仪式。”
青烟不置可否,顺口问了一句,“山头的烂草烂树都清理干净了吗?”
松完土就可以播种了。
古仙茅根种子虽然增殖速度非常慢,但过去那么多天,也有不少了。
可以一半留下,一边先种起来。
“已经在翻土了。”大师姐揪着摸叶子两条光溜溜的手臂,用绳子仔仔细细绕起来。
摸叶子全是发软,想挣扎却没力气,只能被她绑着手脚。
青烟拿起两片鹅毛,转头看到摸叶子两手伸到头顶,绳子从手肘开始缠到了指尖。
发现她在看自己,大师姐笑着问,“绑得好吗?”
青烟:“你觉得好就好。”
大师姐受到了鼓励,又把摸叶子的腿也缠了起来。
“接下来呢?要做什么?”大师姐跃跃欲试。
眼角眉梢皆是春色。
未免过于兴奋。
青烟心里有点担心,她这样子会不会带坏谧儿,卫老头可能要找她算账。
“先把人弄醒。”
“她早就醒了,然后呢然后呢?用哪个?”大师姐一手小皮鞭,一手红蜡烛。
青烟还没想好,摸叶子已经叫了起来。
绳上的药粉发挥作用,痒得她抓心挠肺。
守在地牢外的弟子只听到一阵阵惨叫。
一阵阵大笑。
紧接着一阵阵惨叫。
一阵阵大笑……
那笑声在惨叫的衬托下,犹如地狱恶鬼。
令人怀疑在里面的人真的是他们淡泊纯真的大师姐和如花似玉的伍仙长老。
两人不急着盘问摸叶子,把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方法都试了一遍,笑累了才坐在一旁休息。
“喂?你偷禁锢之鼎要做什么?”青烟终于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她比某人好。
某人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了。
摸叶子的反应太单调,除了叫就是哭,大师姐很快就感到无聊。
她现在已经拿出蒲团坐在一旁看书了。
地牢了天昏地暗,亏了青烟点了一排蜡烛。
“唔夭修炼。”摸叶子口齿不清,不敢不回答。
她身上到处都是蜡烛油,连头发上都有。
手臂和大腿红通通,被抓挠得血淋淋。
浑身上下除了衣服遮挡的部位,没一处好肉。
惨就惨在她穿得不多。
青烟挑起她的下巴,“你要修炼?老魔罗婆死了,你继承她的摄魂铃就是老魔罗,还要修炼,难道是想坐二王的位置?”
摸叶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没有。”
就算她想,她也不能说出来。
青烟盯着她的胸口,“我明白了,你胸有大痣,一定有个伟大的梦想。”
大师姐兴味地抬起头。
摸叶子习惯了豪放的穿衣风格,被一个女人盯着还是觉得不自在。
她想扯一块布料遮一遮,发现遮了上面露.了下面。
“你想干掉夜晚萧,做大王!”琇書蛧
还在想着如何分配布料的人突然一震,惊恐地看着她。
他们的王,她连名讳都不敢宣之于口
她怎么敢有这种想法。
不对,是天底下谁敢有这种想法!
青烟眼睛一亮,“我猜对了?”
摸叶子用力摇头,摇得脖子差点断掉。
青烟不高兴了,桌子一拍,把人吓得一缩。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你偷禁锢之鼎是为了男人?”
摸叶子没想到她这么聪明,瞳孔皱缩。
青烟两手点了点她的脸颊,“哦,被我看见喽,不能狡辩!”
“接下来让我猜猜你的野男人到底是谁?”青烟翘起二郎腿。
她没审问多久,摸叶子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见两人从地牢出来,守在门口的琴画弟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青烟只当他们在让路,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摸叶子被折磨得半死不活,青烟就想着让她休息两天。
回到院子里,不等她问,李落寒就主动认罪了。
原来是他偷偷拿了药箱里的药去卖。
江碧买得最多。
连孔群都是他的客户。
原来是家贼。
“你怎么这么聪明!”青烟气得说反话。
李落寒笑嘻嘻,“没有,我这都是跟着从风学的。”
他一句话,傻不愣登把从风拖下水。
青烟一个眼刀子射向从风。
从风悔不当初。
他就该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非要找什么小偷。
反正她根本不在意那些药。
青烟记得从风卖羽绒苏芳给江碧,这傻孩子还把江碧的金钗和镯子当宝贝一样送给自己。
她怎么收了这么傻一个弟子!
还是赶紧送给谧儿算了,省得哪天把她给气死。
当李落寒双手捧上卖药赚来的钱,青烟的气也就消了。
她掏出纸包,里面有三颗古仙茅根种子。
“喏,这个给老孔,说是包种活,种不活可以退钱。”
李落寒拨弄着手心小种子,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值钱的,“五两?”
青烟卷起纸就打他,“赔钱货!五千两!”
“五千?”李落寒手一抖,两眼渐渐亮起光芒,赶紧将种子小心翼翼收好。
人靠衣装马靠鞍。
为了让货物更好地卖出去,李落寒觉得应该包装一下。
他没有急着找孔群,而是特地下山找专门卖珍宝的店里买了个价值连城的盒子。
青烟得知他买来装种子的盒子竟然花掉了之前赚到的所有钱。
两眼发黑,差点晕死。
幸好凤初境考核要开始了,她忙着考核的事,不用面对这个傻徒弟。
要不然迟早被他气死。
青烟作为伍仙学院小临山长老,来院际交流也只是参观学习。
没有任何需要她出力的地方。
三大学院的长老全权负责,已经连着商量了三五日。
一切准备就绪,只差确定最后的名单。
琴画弟子由原先的三位,大师姐换成夜阑。
散琉弟子则是星火和石机,另外替补的两位也到了。
伍仙还是原来四个,沈林、江碧、一瓢和单风电。
中义想要从风和兰深顶替一瓢和单风电,青烟不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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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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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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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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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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