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起来简直犹如四只丧家之犬一般惊慌失措,但是沈飞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尽管每个人都在做缩头乌龟,但在沈飞安静目光的凝视下,压迫力按秒剧增。
季家的家主最先身形摇晃,双腿发软。
只听见扑通一声。
突然之间他就跪在了地上,向着沈飞重重地叩头求饶。
“沈先生,我不知道你如此厉害,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招惹你了,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只不过是被他们喊来助拳的,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绍刚和绍莺儿,还有程洋他们当场就看着愣住了。
季家家主在苗疆的地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会亲眼看到季家家主如此地狼狈不堪,到了需要向他人跪地求饶的地步。
“绍刚大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绍莺儿如同梦呓般的向绍刚问道。
绍刚根本无法回答她。
“现在求饶,迟了。”
沈飞看着叩头不止的季家主冷笑了一声。
“我刚才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怎么不珍惜?”
他质问道。
季家主的脸色瞬间白了。
其他几位家主更是一脸欲哭无泪的神色,连他们都开始接二连三的求饶起来。
这几位家主一求饶,他们带来的那几十号手下,就更加惴惴不安了,慌慌张张的也开始向沈飞求饶起来。
一时间,这儿乱的和菜市场一样,到处都是哭诉和恳求的声音,无比嘈杂混乱。
这让沈飞多少有些苦笑不得。
这几个家主,从出现开始就没有被他放在眼里,本来也就没什么深仇大恨,今天的事严格说起来,除了要把杜悦带走以外,其他的事和沈飞的关系也不大,断不至于他大开杀戒将眼前的所有人都统统抹杀。
不过,眼前的这群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从大宗师口中说出的话,谁有胆量敢把它当做玩笑话?
眼见着周围涕泪横流哭述恳求的人越来越多,沈飞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
只见他指尖一屈,一道微弱的光针从他的手中弹出,瞬间消失在绍家家主的太阳穴中。
而后,他如法炮制,几十道光针连弹,射入了除了绍刚他们以外其他人的太阳穴里。
哭述声戛然而止。
每个人都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却不知道沈飞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就在他们不安的相互对视询问的时候,沈飞凝练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瞬间,方圆三公里内被他射入光针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疼痛难忍的哀嚎,猛的抱住了脑袋,看上去头痛欲裂。
足足十秒钟过去,沈飞才松懈了他所凝练的精神力。
那些人全都横七竖八的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半晌说不出话来,就像承受过了刻骨铭心的折磨一样。
“这只是一点儿教训,以后如果你们敢不听话,这样的教训随时可以再来一遍,并且不会只是十秒钟了。”
沈飞的话,传到众人耳中,所有人都惊心破胆。
再看那四大世家的家主,简直像是被沈飞所驯服的猎犬一样,乖乖的跪在地上臣服于他。
绍刚、绍莺儿和程洋简直看得瞠目结舌,今天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当他们愣在原地的时候,沈飞已经拉着杜悦准备离开了,几个人连忙跟上,脸上还是止不住的震惊,直到走出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才勉强回过神来。
“沈先生,今天多亏了你在这里,不然我和莺儿都要折在这儿了!”
绍刚真心实意的感谢着沈飞。
“不必了,反正他们在那里的目的也是为了阻止我带走杜悦,顺手解决罢了。”
沈飞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根本就没有将刚才那一战放在心上。
绍刚欲言又止,绍莺儿推了他一下,最后干脆自己开了口:“沈先生,有句话不好听,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
沈飞说道:“说吧!”
“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我是指整个云西地区。赤染死了,巫毒寨还有其他事不胜数的高手,尤其是它的镇寨少主和现任寨主,两个人都是极具天赋的武者,再加上刻苦修炼,实在是你一人不可敌的强劲对手。如果不敢在他们出手前离开……”
绍莺儿没有说下去。
沈飞已经明白了她和绍刚的担忧,却只是笑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
他明显是敷衍了事的说道。
绍莺儿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再劝,却又不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而已。
毕竟以她的身份和水准,无论如何也无法指挥一位大宗师该如何行动。
沈飞带着杜悦回到了他们的临时居所。
早先的饭局中,夏荷萝喝了不少甜酒,入口清淡,没想到后劲不小,以至于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间中呼呼大睡,毫无知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诧异的发现,绍莺儿对待沈飞的态度变了。
原先只能算得上是热情好客,现在,只要沈飞出现在绍莺儿的视线范围中,她的态度就变得积极而热络,而且还明显透露着一份恭敬,与吃饭时仿佛判若两人。ωωω.χΙυΜЬ.Cǒm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绍莺儿的大哥,程洋口中称为绍刚大哥的那个男人,也总是频频出现在这附近,只要沈飞一招手,他便积极地凑上去谨从吩咐,倒像是沈飞是老板,而他是沈飞的跑腿小弟一样。
夏荷萝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程洋一路上都在说这个绍刚大哥多厉害,多有魄力,在绍家群居地多么具有话语权,没想到不是沈飞巴结着求他,而是他对沈飞有求必应,恭恭敬敬。
夏荷萝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沈飞也懒得解释。
既然杜悦已经找回,时间的安排就不需要那么紧凑了。
在享受了几天的苗家风光之后,沈飞一行人便返回了云西市。
杜悦本来急着回家,但听说沈飞在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之后,便改变了主意,打了个电话给他爸杜品钧报了个平安之后,在沈飞所住的酒店也开了一间房,且玩且等。
沈飞则去找黄小依帮忙。
在云西这种地方,有黄家这种地头蛇,消息还是比他自己打听要灵通的多。
…………
也就这几天的功夫,在绍家群居地发生的那些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苗疆不翼而飞。
很快,几乎所有的人都闻知了当天沈飞一人招破四家术法的经过。
自在堂中,门主高鹤和副门主吕卓对桌而坐,两个人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岑岑。
“沈先生有这个实力我倒是不置疑,但是他真的能承担得起得罪巫毒寨的后果吗?”
吕卓犹疑地向高鹤问道。
高鹤只有苦笑。
王亚楠本来在一旁奉茶,听闻了两人的对话之后,手里的茶盏都有些拿不稳了。
“门主,副门主,容我插言一句,是个人都知道巫毒寨睚眦必报的作风,他们是一定会找上门来报复沈飞的,沈飞能敌得过吗?”
王亚楠困惑的这一问,问得高鹤和吕卓对视了一眼。
“难说。”
过了好一会儿,高鹤才微微摇了摇头。
一方是横霸云西的巫毒寨天才武者,一方是江南最年轻的新晋大宗师,严格说起来,两个人都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这样的龙虎之争,连他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我只希望沈先生能赢。他要是赢了,咱们跟着沾光。他要是输了,咱们自在堂可就麻烦了。”
吕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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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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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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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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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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