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答应过的,夫人。”我不轻不重地顶了一句嘴。
康斯坦丝夫人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百般不情愿地开口了:“成。看到画像下的那个青铜色的砖了没有,把你的血涂上去。”
我照办了,用魔杖在自己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蘸着血液抹上那块青砖,血液顺着纹路流淌,纹路也在不断地移动变化着样子,最终,当我的血顺着纹路填满每个沟渠,“轰隆”一声,复古的墙壁朝两边移开,露出一条黑黝黝的甬道。
“带上你的戒指了没有?”康斯坦丝夫人问我。
我掂量了掂量手上精致的小盒子:“是的,夫人。”妈妈把这个盒子交给我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她的眼角是含着泪的。
“咱们的小维奥拉也长大了。”康斯坦丝夫人欣慰地感叹了一句,并示意我进去。
“荧光闪烁。”我低声念道。甬道很长,长到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暗门之类的东西。大概走了足足有七八分钟,面前才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就在那一瞬,我听见了一堆叽叽喳喳的声音。
“哦,天哪!这里多少年没人来了,让我算算,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没那么夸张,你这个老头子。”
“你才老头子,要知道,你整整比我大了十岁,不,十岁三个月!”
……
我着实被这些人的对话给惊到了。
好不容易用魔法点燃了大厅内的火炬,整间房间才显得亮堂起来。我也算看清楚了那些正吵得不亦乐乎的幼稚鬼。原来只是沙菲克老祖宗们的画像,其中的几个人我还非常熟悉——他们总爱到庄园里的其他画像中串门。
我用最优雅的姿态向沙菲克的各位老祖宗行了礼。接着他们就拉着我问东问西,从早饭吃了什么问到男朋友的坏习惯。
“马尔福们一向拥有一副好皮囊,卢修斯那孩子我倒见过。”塞勒斯.沙菲克煞有其事地说道,“那个时候阿布也没多大,唔,我好像还抱过他……”
“我不喜欢那顶金光闪闪的铂金色头发,看起来和我银色的长发太像了。”卡特里娜.沙菲克穿着中世纪的礼服裙,当着我的面抱怨道,她是沙菲克为数不多的女家主。
“呃……”我不自在地捏了捏裙摆,声音里带了一丝苦涩,“其实,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就在几天之前。”
画像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有默契地一起声讨起德拉科来。
“马尔福的眼光真是的越来越不行了,亏得我之前还以为卢修斯是个乖娃娃。”
“阿布是怎么教孙子的,别难过,小维奥拉,过两天我就去把那臭小子的爷爷骂一顿。”
“这有什么,我们的小维奥拉那么优秀漂亮,想娶你的人能一定从霍格沃兹排到德姆斯特朗去。让我算算,布莱克,诺特,韦斯莱……”
我非常不忍心告诉这位祖宗布莱克家族似乎已经绝后了,而韦斯莱么,我就呵呵呵……
“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件正事。”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几乎是同时,所有画像都即刻噤了声。我循着声音望去,一位白须老人正坐在一个高背靠椅上——显得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维奥拉.沙菲克?”
“是的。”我恭恭敬敬地答道。
“奥德里奇的女儿。”他说的是肯定句。接着他又指了指另一边那副被帘幕遮起来的画像,淡声说道:“我想你会很乐意见见你的父亲。”xǐυmь.℃òm
我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地揭开了帘幕,父亲沉睡的脸一点一点露了出来,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
“他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可能是索命咒的后遗症。”白须老人说,“不过我想,只要你没有英年早逝的话,有生之年应该还能见到他。”
“你父亲似乎给你留了东西。”塞勒斯.沙菲克指了指另一边,插嘴道。
我转头看了看那位白须老人,见他并没有反对,便一路小跑地来到了那扇青铜色的小门前。正思考这扇门该怎么打开,哪知在我手指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咔擦”一声,青铜门打开了。
小门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张羊皮纸和一只熟悉的黑匣子——正是我在冥想盆里看到的那只。我忙不迭把羊皮纸展开,上面的花体字正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亲爱的维奥拉:
很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但血缘魔法并不能承载一些长篇大论,因此下面请允许我长话短说。
我假设你已经看见了那只黑色的匣子——先别着急打开它,里面有着很浓厚的黑魔法印记。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里面装了什么。用简单的话来说,它就是伏地魔的灵魂切片,我们姑且可以把它称作魂器。至于魂器是什么,我并不是特别了解,同时也建议你不要随意处置它。因为它的危险程度是难以预估的,我希望你能把它交给邓布利多,他或许能给你解释。
很抱歉我不能把更多的解释留在这封信上了,这种祖传魔法毕竟是有局限的。亲爱的维奥拉,千万不要试图去亲吻伏地魔的袍角,这无疑是非常非常愚蠢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发现了他最大的秘密——也因此丧了命。
最后,请不要介意我紊乱的语序,我很抱歉没能尽到一个好父亲,或是一个好丈夫的责任。虽然我一次都没能见到你的样子,但我相信,我和莫娜的女儿一定是最最优秀的。我会很放心、并且很自豪地将沙菲克家族移交到你手上。亲爱的维奥拉,你可以笃定这个事实,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也很爱很爱你的妈妈。后面的日子里,请照顾好她。
爱你的父亲
当我含着泪读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整张羊皮纸都泛起了银光,然后化作点点星子浮上了高空。
“这……”我无助地看着空空的手心,竟有一瞬想要哭出声来。
“这是沙菲克家族血缘魔法的一种。它能在主人濒死的那一瞬间,将所有的想说的话附在一张虚幻出来的羊皮纸上留给他的继承人。总而言之,就是应对突发状况的,而且载量有限。”卡特里娜.沙菲克为我解释道,“至于它最后的消散,你就理解为奥德里奇最后对你的祝福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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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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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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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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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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