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难的阶段,做翻糖花。</p>
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开始很默契的分工合作了,一个人匀色,一个人做花。白风月一向以手巧自居,但却没发现自己在面对翻糖的时候竟然笨的跟猪一样,一向灵巧的纤纤素手也变成里猪蹄,做什么坏什么。倒是反观起何暮朝,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灵巧的上下翻动,几分钟没到一只翻糖花就做好了,接着,他用牙签一朵一朵地固定在蛋糕上。</p>
白风月用她的一双小猪蹄揉了两个小人儿,一个稍微好看一点儿的,是她,另一个稍微难看一点的,是何暮朝。但总的来讲,两个小人真的都奇丑无比,特别是当它们被放在一圈很精致的翻糖玫瑰中间的时候,那地狱人间的对比感真是十足的强烈。</p>
终于,蛋糕大功告成了!</p>
虽然卖相奇怪了点儿,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两个人的心情。接着,何暮朝提出了他的第二个要求——他希望白风月正正经经地为他画一幅画,不是搞怪,也不是敷衍。</p>
白风月最近在学油画,但基础还不是很扎实,虽然她特别想为何暮朝画一幅油画,但最后还是被现实打败了,改为画素描。</p>
何暮朝依照白风月的要求摆好了姿势,其实他根本没有姿势,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窗外夕阳暖红色的光线从他的四十五度侧脸洒下来,穿透他额间松软的发丝,在他高耸的鼻梁上勾勒出光与暗的剪影,何暮朝的头轻靠在一旁有着描金色勾花的墙壁上,目光轻轻地瞥向窗外。</p>
白风月最喜欢何暮朝的嘴唇和下颌,他的唇很薄,看上去却很有质感,就像荒凉大漠里的绿植般,让人觉得很坚韧。他的下颌菱角分明,曲线刚毅,线条却柔和,不会让人觉得薄凉,也不会让人觉得粗糙。</p>
这个画面本身就美好得如同一幅极品佳画,于是白风月拿出手机,将这美好的一瞬拍了下来。</p>
原本白风月还有些小紧张,但落笔的瞬间,一切就犹如浑然天成一般,她的笔触营造出的线条很流畅,落笔的节奏、色调、和质感就好像她已经画了无数次这幅画了一样,莹白的纸面不再空虚,整个空间维度似乎都活了起来。</p>
画着画着,白风月入神了。刚才那幅画面已经定格在了她的脑海中,她甚至不需要再抬头去看何暮朝,他的轮廓,他地神情,他的气质就会自动地浮现在她眼前,她能清晰地画出他细致入微的神情,他碎发的位置,和他睫毛的分布。</p>
这也许就是一个绘画之人的最高境界,眼前无物,眼中却有画。</p>
落笔,画成。</p>
白风月轻轻地摩挲眼前的画,就像真的触摸到了何暮朝的脸颊一样。她从未想过,原来她也能画的这么好,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是何暮朝吧。</p>
“画好了?”何暮朝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出现,吓了白风月一跳。</p>
在一抬头,夕阳的光线已经落下,窗外已经暗了下来。</p>
白风月扭头看他,却因为距离太近而直接亲上了他。何暮朝安安静静地接受了这个吻,然后满足地一笑。</p>
白风月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害羞,于是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p>
何暮朝舔舔嘴唇,然后意犹未尽地望向白风月,“过来很久了,从我有一次发现你很久都没有再抬头看我地时候。”</p>
白风月回忆了一下,发现她在画画的时候确实没有抬头瞧过他这个模特。</p>
“所以你就再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过来了?你这么不敬业,罚你得不到这幅画!”白风月嘟着嘴,佯装生气地道。</p>
何暮朝轻抚她海藻般的秀发,目光如夕阳般柔软温暖,“没想到你哪怕不看着我,也能把我画的这么细致,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月月爱极了我,我的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刻在了你的眼睛里?”</p>
白风月失笑,却有些不好意思,“胡说,只是恰好来了感觉而已,你别自恋了,你这是王子病,得治!”</p>
何暮朝继续调笑道:“哦?王子病?这个我到是没听说过,不如白老师告知一下何某如何?”</p>
白风月挺起胸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开始扮演起老师的觉色,“所谓王子病,它最突出症候是就是自我感觉过分良好,具体来说就是把自己想象成童话般完美的王子,觉得自己风流倜傥,举世无双。”</p>
何暮朝似乎受教了般地虚心点头,然后又不耻下问道:“那那种豪宅豪车,坐拥亿万身家,外形俊郎,举止优雅,又家教良好的呢?也是王子病吧?”</p>
白风月一幅“这就不懂了吧,就由学富五车的本老师来告诉你吧”的表情,她骄傲的扬起下巴,“哼,那不是王子病,那就是王子!”</p>
何暮朝“终于了然”地一笑,然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p>
白风月的小骄傲顿住,似乎……哪里不对似的呢?她是不是掉坑里了?</p>
莫名其妙地就夸了何暮朝一顿的白风月表示很生气,于是收起画准备走人,却被何暮朝一把拽到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抢下画。</p>
“我的画,你休想拿走。”</p>
“那也是我画的!所有权归我!”</p>
“画的是我,肖像权归我。”</p>
“我有著作权!”</p>
“但你也是我的。”</p>
接着何暮朝吻住了白风月粉粉嫩嫩的樱桃小口,不再给她辩驳的机会。</p>
后来,何暮朝不但得到了画,还命人将它裱了起来,挂在书房,正对着办公桌的位置。每一次他觉得工作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他都会抬头看看她,然后稳下心来继续处理那些烦心事。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非常物质的男人,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爱他的小女人,而他的小女人爱钱,自然而然地就等同于他爱钱了。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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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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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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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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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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