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绵平静无波,泠寒睁开他那比星光更要灿烂的眼,满意地抿嘴轻笑。
找到你了~
小结巴。
泠寒用意念操控着万里之外的海水。
温热的海水像是一床棉被,轻轻裹住靳刑强健的躯体,给他保暖御寒。
冰冷的海风被挡在外面,泠寒还坏心眼的操控水流对人动手动脚。
此时水的感知完全交付给他,泠寒望着靳刑的眉眼。男人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内敛,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似樱花,耳垂如玉珠。Χiυmъ.cοΜ
怀中的躯体修长健硕又不过分膨胀,如同雕塑一般完美无缺。
“【妄想之域】”
“我的小哥哥,做个好梦~”话音刚落,星空般的蓝色环绕住靳刑。
悄悄分出一小股水流,泠寒戳了戳靳刑的脸颊。嗯,手感紧致细腻。
“嗯……”男人梦呓般轻唤出声,热气逐渐蒸红了脸庞,称一句面如桃花不为过。
“好可爱~”远程体感的泠寒不禁餍足地舔了舔唇。
“……”两系统加一管理员都眼观鼻鼻观心,拼命嘿哈嘿哈在书馆拖地试图不引起宿主的注意。
又一股水流被分出……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啪嗒啪嗒……”衬衫半开。
……
泠寒用海草织成被单裹住靳刑,为防止其蹬被还特地把人过成了紫菜包饭。
想了想,退去的海水重新归来,霎时间变成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蓝玫瑰。
而在冰玫瑰中,躺着一位比星辉更要璀璨的人。
泠寒满意地点了点头,除了海草做的被盖让人看起来像是片好的刺身以外,这个场景还不错。
找到了人,泠寒反而不急了。现在已经确定靳刑在【那家伙】那里且性命无忧,在没确定有胜算的前提下还是不要贸然把人带出来的好。
神念沉了沉,泠寒又闪身进入书馆内的【恶之塔】,打算怎么也要把第二层闯过。
只要拿到了【时间殿堂】,他就不信打不赢【那家伙】!!!
——————
咸湿的海风吹过,靳刑颤抖着浓密的睫毛醒来。
意外留宿海边并没有让他浑身酸痛,并不是因为他对身下坚硬的碎石块有多大的忍受力,而是——
周围盛开的冰晶玫瑰自动在他身下铺上一层光滑的薄冰,再加上有身上厚实的绿被子,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这是他这几年来睡过最好的觉了。
冰蓝透明的玫瑰花反射着清晨的阳光,一个个可爱的白斑落在靳刑身上。
空气中满是熟悉的魔法素,靳刑心脏处扑通扑通地声音像是沸腾后的水,无法也让人不想忽略。
她,是她!阿寒!
以往的稳重冷静甚至是冷酷的靳刑早已不再,情绪咕啾咕啾沸腾冒泡过后,留下的只有一个对思念之人失而复得而惊喜非常的孩子。
他放肆的笑了,像是要把这几年的笑全部找回来!
阿寒,泠……寒。
舌尖辗转缠绵,来回吞吐着这几个字,仅仅是说出口就甜蜜美味得像蜂蜜糖霜。
可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又不自觉感到一阵酸涩,想到昨晚那个荒唐旖旎又美妙无比的梦,靳刑脸上不禁白一阵红一阵,好不精彩。
是不是对他感到厌烦了,所以即使找到他也……
不,不会的!阿寒说过,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虽然这个“在一起”很可能只是以哥哥妹妹的身份,但他已经!已经,已经……
靳刑惊恐地发现,仅仅是哥哥妹妹的身份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了。
泠寒不在时,他觉得心口破开一个大洞,呼啦呼啦刮着凛冽的寒风,让他的日子黯淡无光。但即使现在知道对方还活着,也只是把心口的大洞潦草地填补,依旧有冷风无孔不入地侵蚀着自己被对方宠坏了的心。
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深渊】的二把手,最强的年轻一代,浴血奋战,对着敌人毫不留情的“靳一”,现在只是如同婴儿般茫然无措。
他望着海平线,那里天与海交汇,晨与暗相连。
似乎那就是梦里触手可及却无法抵达的远方。
似是感觉到靳刑的不安和难过,手腕上金色的手链突然传来嘶嘶的声响。
靳刑立马查看,却看到手链上不知何时出下了一颗清透蔚蓝的宝石。
里面金色的细粉闪烁,如同滚滚星河。
靳刑久久凝视,突然感觉里面的星河似乎在跟着自己的目光而移动,像是活物一般。
嗡——
宝石在他眼前缓缓展开,一朵风语花盛开在半空中。
还是冰蓝色的剔透,只是在其根部,同样缠绕着一株金色的望绥草。
望绥草,临渊生长,望崖却绥,孤独勇敢。
靳刑忽的笑了,漆黑如潭的眼里泛起阵阵秋波,笑容昙花一现,却足够惊艳。
刚刚浮现的难受心酸还经不起发酵就化为泡影。
因为他明白这是泠寒在告诉他,自己并不孤单。
“哥哥,有我在呢……”
靳刑似乎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呢喃,像是海螺传递的迷信,百转千回来到自己身边。
算了,是要能陪着她就好。
一直陪着她。
一直……
——————
小福利:《【深渊】奇谈》节选
众所周知,【深渊】是一个集残酷血腥暴力弱肉强食的地方。
但总有一些大佬和这里格格不入。
比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靳二,从没有人知道那家伙一天到晚窝在实验室做什么,但不论是谁都不会想要关注一个整天发出“咯咯咯”诡异笑声的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比如靳五靳六,双生子一个治病救人一个谋财害命,甚至于喜欢拿活人来练“仰卧起坐”。
呀,被你毒倒了呢,没关系我来救~
啊,被你救活了呢,不要紧马上死~
还有,靳三,这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传奇男人,其风流韵事比身手还要出名。据说,其鱼塘里的鱼有男有女有老没有少,可人可魔可兽娘(男),有手有角有尾巴。特别点名西部的毒蝎女,至今扔在因被欺骗感情而追杀他。感情史离谱到甚至有人说他来【深渊】就是为了躲风流债……
啧啧啧,令人拍案惊奇,叹为观止①。
但要说最引人注目的,该是那登峰造极的“一”。其目光中三分凉薄三分冷情还有四分漫不经心,手起刀落之间,一条条生命匆匆流逝。
他,是那冷酷无情的统领,不苟言笑,一呼百应。他,是那独孤求败的烛火,丰神俊朗,孑然一身。
抬头四十五度角的忧郁迷蒙了谁的眼嘴角拉平一百八十度的笑浸透了谁的心
每到晚夜将近,他独身前往岸边,凝望着海平线。那萧瑟挺拔的背影,惹得谁怦然心动
那永不离身的佩刀,锃亮如雪,削铁如泥,是否曾为谁炊金馔玉那戴在手上的手链,被当做零珠碎玉,可是与那人的定情之物那个男人,用一个背影征服世界,用一个眼神让人爱而不得……
以上摘自《【深渊】奇谈》,笔者未知,后续内容敬请期待!
(哦,你问靳四啊,那不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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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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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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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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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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