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肩头就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是锦瑟。
锦瑟说,“烟宝,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该出发去酒店了。”
婚礼的举行地点分别是在陆寒生和穆家别墅的草坪上。
因为两家离得太近,所以顾清烟和阿珠是在酒店出嫁的。
陆寒生和穆天凌的山顶别墅分别都坐拥一千多平方。
别墅门前有个草坪可以用来做室外婚礼。
两个婚礼,分为两个场地。
离得近,华女士他们既能顾到这边,也能顾到那边。
现在顾清烟和阿珠要出发去酒店了。
所以傅锦瑟是来提醒顾清烟的。
顾清烟点点头,将手里的礼盒放下,与锦瑟一同走出了房间。
明天就是婚礼了,顾清烟和阿珠这两个婚嫁娘还挺紧张的。
顾清烟的伴娘是傅锦瑟,而阿珠的伴娘则是阿雪。
陆寒生的伴郎是江幸川,穆天凌的伴郎则是陆寒廷。
嗯,被阿雪拉来的。
没办法,穆天凌这年纪,没兄弟能给他当伴郎了。
虽说晏城有习俗,婚前前一天,新郎和新娘不好见面。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通电话,互诉衷情。
身为四人行里的唯一单身狗。
傅锦瑟看着那三个和男人通电话,脸上盛满幸福的的女人们,
努力安慰自己,不羡慕,不眼红,她才不缺男人。
但……
大家都在和自己的男人通电话,傅锦瑟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孤单落寞了。
鬼使神差的。
傅锦瑟翻起了朋友圈。
看到朋友圈里,厉衍在几个小时前发了一个说说。
是一张一家三口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图。
下面配文说,携妻带子来晏城了。
短短一行话,却像是无数根棉针,狠狠地扎向傅锦瑟的心。
傅锦瑟将手机按灭,手抚着胸口,苦笑。
心痛什么呢?
早在她逼着厉衍回去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资格心痛了。
-
顾清烟这边。
陆寒生忽然说想和她通视频。
顾清烟下意识看了看身后。
她们订的是总统套房,有好几个房间的。
顾清烟想了想,便溜出了她们四人待的房间,去了别的房间。
进去将门关上,顾清烟直接给陆寒生的微信发了一个视频。
那头很快就接起。
这点已经是晚上了。
视频里的陆寒生穿着浴袍。
浴袍的领口拉得很开。
顾清烟能看到一大片蜜色的胸肌,那叫一个活色生香。
都摸过不知几回了,可顾清烟不得不说,她未来脑公的身材就是馋人。
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顾清烟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脸颊发烫地问他,“你刚洗完澡?”
“嗯。”
所以刚刚和她通电话时,他正在泡澡?
顾清烟觉得自己污了。
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开始乱入了。
她忙打住。
“你怎么泡澡还给我打电话。”
她嗔道。
“想你了。”
视频那头的陆寒生拿着毛巾在擦拭头发,
“正好没事做,便想听听你的声音。”
其实是明日就是婚礼了,他总觉得不真实。
想看看她,稳稳心神。
顾清烟看他额上的发梢还滴着水珠,顿时便说,
“你先去把头发吹一下吧。”
“那你等我一下。”
陆寒生将手机架在桌子上,然后去拿吹风机。
顾清烟倒趴在床上,双脚往上一翘,饶有兴致地看那头的陆寒生吹头发。
男人吹头发还是挺快的。
也就五分钟。
陆寒生那张英俊如斯的面庞便重新入镜了。
“好了。”
陆寒生拿起手机,直接靠在了床头上。
顾清烟点点头,“嗯哪。”
陆寒生嗓音随和地问她,“今晚吃什么了?”
“吃了火锅。”
她眯了眯眼,做出一脸惬意的表情,“夏天开空调吃火锅贼爽。”
顾清烟下午就离开家去酒店了。
所以晚餐是跟傅锦瑟她们在酒店这边吃的。
吃完晚餐后,她们还特意去做了水疗,美甲什么的。
婚礼前一日吃火锅什么的,也是绝了。
陆寒生笑了笑,不忘提醒她,
“记得睡前吃颗润喉糖,我怕你明早起来嗓子会疼。”
“吃着呢?”顾清烟张了张嘴,让陆寒生看自己嘴里的薄荷味润喉糖。
陆寒生看着她微张的小嘴,微微滚了滚喉结。
“吃了便好。”
这个点快十点了。
陆寒生不想她明早起不来,所以也没有打算和她开太久视频。
他见过她后,心稍微稳了许多,“早点睡。”
顿了顿,他才又说,“明天等我来接你回家。”
他嗓音低沉磁性,隔着音频传入耳中,更为撩人。
顾清烟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撩了一下,心跳微微快了一下。
她也想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们的婚礼,所以不打算熬夜,她要美美哒。
“嗯。”
“晚安。”
“晚安。”
两人结束了通话。
顾清烟重新回到那个房间里去。
今晚她们说好四个人一起睡的。
她一回去,除了不明所以的阿珠,傅锦瑟和阿雪都躺在床上,分明都用一种揶揄的笑容盯着她,
“打个电话也要躲起来,看来是说了什么儿童不宜的话了。”
傅锦瑟调侃顾清烟。
“才没有呢。”
顾清烟被打趣的满脸通红。
“你看人家阿雪就没有躲起来。”
傅锦瑟继续打趣她。
顾清烟爬上床,颇为硬气地回道,
“我那是怕你们听到我们的对话,会被虐,你们懂不懂?”
傅锦瑟将被子往顾清烟的身上一盖,
“啧啧……我们有那么脆弱嘛?”
阿雪也加入了打趣顾清烟的行列里,
“就是,姐,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我睡觉了。”
说不过,她还躲不起么。
顾清烟直接被子蒙头,睡觉。
傅锦瑟和阿雪对视了一眼,笑了。
已经十点了。
她们六点就要起来梳妆打扮,再不睡,明日就要顶着熊猫眼面对宾客了。
在场的都是女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所以傅锦瑟和阿雪也准备睡了。
傅锦瑟原本是想关灯的。
但被阿雪制止了。
阿雪说陆寒生说顾清烟怕黑,晚上不要把她房间的灯全关掉。
傅锦瑟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没有再关灯。
几人很快就相继睡下了。
反倒是陆寒生那边。
他是快十二点才勉强合眼睡下的。
睡着后。
却又做起了一个梦。
梦中。
陆寒生看到自己……不,应该是上一世的他跪在一间神秘的寺庙门前。
门内忽然走出了一名穿着袈裟且白发苍苍的大师。
大师望着跪在门前的他,缓缓摇了摇头。
“陆先生,您莫要再来了。”
他抬眸望着大师,唇瓣干得裂开一道口子,正淌血水。
可他丝毫不在意,只顾与大师说话,
“都说大师有通天的本事,可助人消灾挡难,避免遗憾。”
他虔诚地叩拜那位大师,“求大师帮寒生回到过去。”
大师手执着佛珠,无奈地摇头说,
“传闻把老衲说的太过于神乎了,老衲也只是个会看点相的念经和尚罢了。”
他抬手,“您回吧。”
“真的只是传闻吗?”
他不信,像一个固执的信徒,偏执地看着大师。
大师见他如此固执,轻叹了一口气,便说,
“我为您和您妻子算过生辰八字。
您与您妻命中注定有牵绊,但却有缘无分。
她命格大凶,注定一生坎坷,英年早逝。
而你恰好和她相反,你的命格过硬,属于阎罗王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命格。
你一生虽有坎坷,却能活到一百岁。”
“一个过早就消损,一个却过分长命,你们又如何能相守?”
陆寒生满脸落寞,像是丢了魂似的,目光都失去了焦距,变得灰暗无光,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也许陆寒生的诚意实在是太感人,大师忍不住又说。
“看到你身后的那颗树了吗?”
那是一棵极其奇特的树,陆寒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它的外貌。
他回头冲大师点点头,“嗯。”
大师说,“世人称它为转生树。”
“如果您能让它开花,它能帮你回到过去,让您与您妻子再续前缘也说不定。”
“如何才能让它开花?”
“需以您之血喂养。”
“就这么简单?”
他问。
大师摇头,“自然没有那么简单,需您在寿终正寝的年岁里,日日以血浇灌。
当然,还要保证您在喂血的日子里,对您妻子的情意始终不变。”
“老衲也曾见过痴情的人做过这样的行为,但他在一年后,就放弃了,因为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陆先生,转生树开花本就是个传闻,老衲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个和您一般痴情的人,可他们后面都失败了。”
还没等陆寒生付诸行动,大师就开始劝说他,
“草木皆有情,陆先生您是个长寿的人,您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剩余的年岁里,您说不定还会遇见心仪的女人,大可不必为了这种无谓的传闻,去尝试。”
陆寒生就像是在深渊里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绳子,很是执着,
“是不是只要我保证自己的情意不变,它就真的能带我转生回到过去?”
大师也无法保证,只说,
“传闻是这样说的,但老衲没见过,无法给您一个肯定的回答。”
明明那只是个传闻,而且还是个离谱至极的传闻。
可陆寒生却真的日复一日地为给那棵树喂血。
长寿并非一件好事。
至少于陆寒生而言。
不是好事。
他活了一百零二岁,给转生树喂了67年的血。
陆寒生油尽灯枯那天,他问身旁同样白发苍苍的儿子,
“开花了吗?”
儿子回他,“……没有。”
“没开啊……”
他顿了顿,半晌才哑着声音说,
“看来,你妈妈她是不想我去烦她了。”
“我啊。”意识消失前,陆寒生如此对儿子说,“到底是偿还不了她了。”
“儿啊,我死后,把我和她葬一起吧。”
还没等儿子回话,他忽地又改了口,
“算了,她不见得肯跟我待在同一片地底,还是……别葬一起了。”
他默了默,才又说,“我不想她死了还要被我唠叨。”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忽地又说,
“儿啊,爸爸很后悔……后悔那天为了十几个亿,亲手断了你妈妈唯一的生路。”
意识消失最后十几秒,陆寒生看着几十年如一日的转生树,喃喃自语,
“如果真有转生,我愿用一生苦难,换她一生安康。”
陆寒生薨于他102岁生日那天。
那日,也是顾清烟的死忌。
而陆寒生至死都没有听到儿子后面欣喜若狂说的那句,
“爸,开花了,转生树它开花了!”
——
眼泪从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
陆寒生从梦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眼,藏着庆幸,欢喜,激动。
原来……
转生树的传闻是真的。
他等来了他的阿烟。
“陆哥,起来接亲了喂,快别睡了!”
门外传来江幸川呦呵的声音。
“知道了。”
陆寒生应了声,从床上爬起来。
顾清烟那边也被叫起来梳妆打扮了。
四名化妆师一起为四人化妆。
九点多的时候,婚车就来了。
大家闹婚闹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最后才放人,让顾清烟和阿珠上婚车。
从酒店开车前往山顶别墅,差不多一个小时。
没办法,下班高峰期,路段拥挤。
到了别墅。
婚礼仪式还是没开始的。
有算好的吉时。
吉时到了,再举行仪式。
顾清烟和阿珠都分别被安置在婚房里。
楼下的草坪里,宾客云集。
傅锦瑟不过是下来找华女士说句话,结果就遇上了携着妻儿往她这边走过来的厉衍。
年纪越是越上长,厉衍的五官便越是出挑迷人。
尤其举止投足间,都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荷尔蒙。
不夸张地说,厉衍就像是那行走的春药。
光看一眼,就能让人为他沉沦。
时隔两年再见厉衍。
傅锦瑟心跳扑通扑通地狂跳。
想着待会儿他过来的时候,要以什么样的表情和他打招呼才显得自然。
却不想过厉衍就跟没瞧见她似的,直接与她擦身而过。
傅锦瑟扬起的手在和厉衍擦肩而过的瞬间,蓦地顿在那。
她回头。
看着远去的一家三口,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勒住一般。
他……
就这么恨她吗?
“爸爸抱。”
女人怀里的小糯米团子朝厉衍伸手索要抱抱,厉衍满眼慈爱地抱过了他,
“好,爸爸抱。”
傅锦瑟,“……”
原来他当父亲的样子,是这样的温柔。
想起两年前,她意外怀孕,厉衍跪在她面前,靠在她肚子上说‘宝贝,爸爸脾气不是很好,但爸爸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场景。
傅锦瑟不禁热泪盈眶。
孩子……
他们也曾有过孩子的。
可是……
眼泪即将夺眶而出时,傅锦瑟忙把头转了回来。
傅锦瑟仰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不远处。
女人忽然用手捅了捅厉衍的腰窝,“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厉衍抱着儿子,一脸的不在意,“她没心,才不会难过。”
女人叹息,“厉衍,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看得出来,她眼里有你。”
厉衍冷笑,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此时却布满了嘲讽,
“有我?”
“她心里但凡有我一分,她也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擅自打掉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厉衍眼睛都红了。
足以可见,他对那个没能来到世上的孩子有多重视。
“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女人下意识为傅锦瑟说话。
“她当然有苦衷,她的苦衷是不想让孩子成为她事业道路上的绊脚石。”
厉衍想起两年前,傅锦瑟查出怀孕后,他满心欢喜地购置了一大堆婴儿用品回来。
结果她一盆冷水给他浇下来,说她把孩子打掉了。
他当时忍着脾气问她为什么打掉。
她说她这次机会难得,不想让孩子妨碍她的事业发展。
厉衍知道她想搞份事业出来,可他也不是故意让她怀孕的。
是措施失败,意外怀上的。
这千万之一的机会都让他们遇上了,证明那孩子跟他们有缘。
可她亲手打掉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
那是他第一次当父亲啊。
她就那般无情地扼杀了他当父亲的机会。
“厉衍,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
说说。
钟灵话还没说完,厉衍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好了钟灵,别再替她说话了,我和她相处了一年多,我都没看透她,你又懂她多少。”
钟灵见厉衍是真的不想谈傅锦瑟,微微叹了一口气,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
和厉衍当了两年夫妻,钟灵还是了解厉衍的性子的。
他避而不谈的事情,你要是继续提及,他能跟你翻脸。
毕竟他一向脾气不好。
_
傅锦瑟回到婚房,顾清烟见她眼睛红红的。
当即放下手里正在吃着的糕点,起身走向她,
“锦瑟,你眼睛怎么红了?”
傅锦瑟摇了摇头,对刚刚见到厉衍的事情避而不谈,
“刚刚去找你妈妈说事的时候,被沙子迷了眼。”
顾清烟不知道陆寒生会宴请厉衍前来参加婚礼,所以也没有多想,
她顿时紧张地问傅锦瑟,“怎么那么不小心,难不难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又不是真的沙子迷了眼,傅锦瑟当即摇了摇头,“没事了。”
防止顾清烟继续追查,傅锦瑟拉过她的手,将她按回了床上坐好,
“好了,你快点把糕点吃完,我待会儿还要帮你把口红补上呢。”
“嗯呐。”
顾清烟继续填饱肚子。
傅锦瑟在顾清烟吃东西的时候,四处看了看。
忽地,她在房门口那看到了一个不知谁放的礼品盒。琇書網
傅锦瑟拧了拧眉,弯身拿起地上的盒子看了看。
随后。
傅锦瑟将盒子拿给顾清烟,“烟宝,这是你的东西吗?”
顾清烟看了一眼,和她昨晚收到的礼盒是一样的。
她愣了愣,也没多想,以为华女士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一并拿过来的。
“应该是谁送的新婚贺礼。”
她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些照片。
傅锦瑟好奇地拿出了两张来看。
她手里的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按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强迫她吃地上看着像是发霉的馒头。
另外一张是光鲜亮丽的女人一边按着披头散发的女人,手里拿着发霉的馒头往披头散发的女人的嘴里塞。
新婚之日,给人送这种照片,傅锦瑟觉得送照片的人居心叵测。
“谁这么无聊啊,新婚之日,给你发这种照片,也太恶心了吧。”
傅锦瑟放下照片,刚要让顾清烟不要看时,
却发现顾清烟手里抓着一张疑是披头散发的女人躺在手术台上,被人抽血的照片,眼球近乎充血,红得吓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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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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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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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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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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