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霜儿在微博里发文,说让大家不要伤害她的姐姐,说她不怪她之类的话,顾清烟差点呕了。
不愧是演员啊,睁眼说瞎话说得都如此自然。
真是谢谢她了!
顾霜儿这一波节奏带的,直接又将顾清烟给带上热搜了。
陆寒生好不容易才让人控制好局势,将顾清烟的名字在网络上给屏蔽掉,不让别人继续在网上声讨她。
结果因为顾霜儿这条微博,微博就多了一个声讨白眼狼姐姐的帖子。
大家见顾清烟三个字被屏蔽,所以就用白眼狼称呼她。
网上都在传,传顾清烟幕后有大佬,所以才会在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安然无事。
甚至还有人发起了讨伐顾清烟,各种艾特晏城警局官网,让警察尽快把她抓起来等帖子。
陆寒生得知此事后,直接打电话给顾霜儿,语气透着几分薄怒,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用发微博?你怎么还发?”
顾霜儿感受到陆寒生话语间的怒意,当即委屈巴巴地说:
“我看到姐姐在商场被人攻击的视频了,我就想着让大家不要再伤害姐姐了。”
陆寒生已经气到不想说话了,“把微博删了,别再做多余的事情!”
顾霜儿弱弱地应了声好,随后在陆寒生挂断电话后,她直接气地将手机砸在地上。
即便在得知是顾清烟害她的情况下,他也仍旧护着她。
他就真的那么在意顾清烟了么?
凭什么她用了两年都得不到他的心,顾清烟却不过一个月,就得到了?
不甘心!
真是不甘心!
顾霜儿咬牙又切齿,恨不得喝顾清烟的血,啃她的肉。
眼看骂顾清烟的人越来越多,陆寒生又让杨文去处理一下。
对于网上的骂声,顾清烟丝毫不搭理。
她微博一卸,谁也攻击不到她。
反而是傅锦瑟也看到顾清烟被网暴的消息后,直接跟厉衍说了句有事回晏城,便乘飞机回来了。
下了飞机,傅锦瑟就问顾清烟在哪。
顾清烟不明所以,撒谎说自己在家里。
傅锦瑟去了陆寒生的公寓,按了门铃,没人开门。
她顿时又打电话给顾清烟。
这会儿,她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不是说在家里?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顾清烟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问傅锦瑟,“你回来了?”
傅锦瑟气骂她,“你出这种事,我能不出来?快点告诉我,你在哪?”
这一回,顾清烟不敢再瞒了,说自己在医院。
傅锦瑟一听说她在医院,当即就蹙起了眉梢。
她也没有多问,说了句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了。
傅锦瑟到了医院,看着顾清烟额上的伤口,眼底掠过一丝阴戾。
“谁伤的?”
顾清烟坐在床上,像个孩子似的,冲她撅了噘嘴,“你能不能别一回来就那么凶。”
傅锦瑟缓和了语气,迈步走向她,“我又不是凶你。”
顾清烟当然知道她不是在凶她了。
但她凶巴巴的像是要去找人拼命的样子,还是蛮吓人的。
傅锦瑟一走近,顾清烟望着她稍微圆润的脸蛋,一脸惊奇,嘴里也不由脱口而出,
“你胖了吖。”
傅锦瑟,“……”
她知道她胖了,但能不能别说出来扎她的心。
她活了二十二年。
除了婴儿肥时期,她脸上就没胖过。
偏偏去了帝都一个来月。
她就胖了五斤。
都怪厉衍,整天逼着她吃这个,吃那个。
“不说这种话,还是好姐妹。”
傅锦瑟最爱美了。
一直吃不胖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
谁能想到厉衍就破了她这个吃不胖的骄傲,一个月,就把她养肥了五斤。
他有毒。
“胖点挺好的,你之前太瘦了。”
顾清烟在傅锦瑟坐下来后,倾身过去环抱住了她,“太瘦抱起来都没有手感。”
她上下其手,然后还评价一番,
“你这样就很好,抱起来软绵绵的。”
顾清烟在傅锦瑟长了点肉肉的腰间摸了一把,然后一脸享受,“真软啊。”
傅锦瑟,“……”
她怀疑她的闺蜜被厉衍附身了,不然怎么那么厉言厉行,都那么流氓,不要脸。
傅锦瑟一把扯开她,“你能不能别跟厉衍一个德行?”
“跟厉衍一个德行?”顾清烟闻言,当即就抬眸望向傅锦瑟,那双灵动明亮的眼眸带着几分坏笑,“你们睡了?”
她一脸邪恶地看着傅锦瑟,然后倾身过去撞了撞她的肩头,八卦道:
“如何?他技术是不是很好?都说男人经历女人多了,那方面超厉害的。”
事实证明,不管长得再清纯的女人,在闺蜜面前,也是个老司机。
傅锦瑟被顾清烟问得尴尬死了。
不过听到顾清烟说到厉衍的技术,傅锦瑟想起前夜厉衍的表现,倒是拧着眉梢,忽然来一句,“不见得吧。”
厉衍技术好像不怎么好,瞧着像个新手。
因为他弄了半天,都没进去。
后面还想开灯找入口,气得她直接反压了他。
磨磨唧唧,搞得跟个处男似的。
“不是吧?他技术很差?”
顾清烟一脸怀疑,她托着下巴,沉思,
“他交往过那么多女人,难道都没有上过床?”
“不知道。”傅锦瑟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她又不是什么封建老古董,非得要求厉衍是第一次。
何况她又不爱他,他碰过多少女人,她才懒得管呢。
意识到自己被顾清烟带跑题,傅锦瑟当即眯了眯眼,
“又在故意分散我注意力。”
傅锦瑟一副抗拒从严,老实交代的神色睨着顾清烟,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末了,她又问,“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傅锦瑟深知顾清烟不是心肠特别狠的人,能让顾清烟做得那么绝。
必然是顾霜儿他们做了什么令顾清烟心寒至极且愤怒的事情。
顾清烟望着窗外,并没有和她说顾霜儿试图算计她的事情,傅锦瑟和单芷柔不一样,她性格强势又护短,要被她知道顾霜儿想算计她,她能提刀杀过去的。
顾清烟并不想让傅锦瑟掺和进来,只说:“锦瑟,我其实不是顾家的孩子。”
终于明白顾家夫妇为什么始终不爱顾清烟的傅锦瑟无比心疼地抱住了她:“烟宝……”
“我没事。”
顾清烟将头靠在傅锦瑟的肩头上,“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后,我反而释然了。”
她强调,“真的。”
傅锦瑟只觉得喉间发涩。
她的烟宝太苦了。
想起顾清烟是忽然就和陆寒生在一起,傅锦瑟不由又问:
“你和陆寒生在一起,是不是也因为他们?”
“嗯。”
“我和陆寒生一样,是P型血,顾霜儿为了嫁给陆寒生,让她妈妈给我下药,然后让我和陆寒生发生关系。”
“所以你就和他在一起了?”
傅锦瑟问。
“嗯。”顾清烟回。
傅锦瑟轻叹了一口气,问:“你打算和他就这样耗一辈子?”
顾清烟的目光忽然恍惚了起来,她说:“锦瑟,我怀孕了。”
“什么。”
傅锦瑟一惊。
顾清烟垂眸看了一眼肚子,眼底掠过一丝柔情,她说:“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少爸疼,或者少妈爱。”
不管是为了报复顾霜儿,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不会轻易让出陆太太这个身份。
当今社会,搭伙过日子的婚姻何其多。
也不缺她和陆寒生这一对了。
孩子生下来,如果她执意分开,她是不可能争得过陆寒生的。
与其让陆寒生娶别的女人虐待她儿子,她宁愿耗着陆寒生。
看谁耗得过谁。
反正当陆太太,有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爱不爱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不靠爱来过日子。
明白顾清烟这话是为了孩子,而继续和陆寒生纠缠捆绑在一起的傅锦瑟不由苦笑了一声。
过往的傅锦瑟还有资格劝顾清烟不要将就,不要委屈自己。
现下,她却说不出这种话来了。
她太清楚,身不由己的那种感觉了。
因此她也没有说什么劝说顾清烟的话,只说,“如果实在是不想和他过,就和我说,我会想办法让孩子跟你的。”
顾清烟并不觉得傅锦瑟能有什么办法争得过陆寒生,但她有这个心,她还是很心暖。
“嗯。”
闺蜜两人又聊了好会儿。
一直到顾清烟问傅锦瑟,“你打算回来待几日?”
傅锦瑟说:“傅潇潇病情加重了,孟允棠正在为她寻找合适的骨髓,我不能待太久。”
想起上一世,是傅锦瑟给捐的骨髓,顾清烟当即就说,
“我没事,你回帝都去吧,在晏城,我不放心。”
傅锦瑟抚了抚顾清烟的发顶,微笑:“先陪你一日,明天我就回去。”
“好。”顾清烟也挺舍不得她的,也没舍得让她立马就走。
-
陆寒生夜里来看顾清烟的时候,听到病房里传来了欢声笑语,他不由一愣。
隔着玻璃窗口,陆寒生看到了跟个孩子一般天真烂漫地抱着傅锦瑟,跟傅锦瑟撒娇的顾清烟。
陆寒生才意识到,以前的顾清烟在他面前,从未如此开怀大笑过。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她。
和他面前的她,截然不同。
他面前的她虽然也常常笑着,可他隐隐总觉得她的眼底,少了什么。
如今他知道少了什么。
少了真诚和信赖。
果然这一个多月,她都是在演戏么?
心口那处,隐隐发涩,这是陆寒生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忽然觉得心口好难受。
见她难得如此开心,陆寒生也不进来扰她兴致,他转身,掉头离开。
病房里,傅锦瑟望着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黑瞳微微沉思。
翌日。
傅锦瑟要走了。
顾清烟还得卧床养胎,没法送她。
傅锦瑟走的时候,在门外遇见了来给顾清烟送午餐的陆寒生。
她忽然出声喊住他,“陆总,能借用你的一点时间,聊聊么?”
陆寒生静静地看了傅锦瑟两秒,随后点了点头。
傅锦瑟颔首回礼,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到一旁的露台说话。
陆寒生在傅锦瑟的示意下,提着保温盒走向露台。
傅锦瑟紧随其后。
露台上。
傅锦瑟与陆寒生面对面站着。
傅锦瑟望着人前优秀到令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的陆寒生,说:
“我不知道陆总你现在是怎么看待烟宝的,但我只想和陆总说一句,烟宝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
“她那样对顾霜儿,想必是顾霜儿先惹了她。”
陆寒生望着傅锦瑟,没说话。
傅锦瑟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她只顾着说自己想说的,
“顾家待她一直都很不好,她一直都无怨无恨,可现在她却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忽然有所变化,我不知道我不在晏城的那些时日,那一家子人又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她的变化让我觉得过去的她,好似忽然被人杀死了一般,现在的她,独立得让我很心疼。”
陆寒生在听到傅锦瑟说到那句‘忽然被人杀死了一般’时,脑海里忽然又掠过了那一幅在手术室的画面。
这一回,画面里,陆寒生看清了手术室的画面。
他看到自己在输血,他身旁躺着一个人,那个人面容模糊,他瞧不清她的样子。
但隐隐能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头有点疼,陆寒生不由抬手敲了敲。
傅锦瑟低垂着眼眸,并未发觉陆寒生的异常,还在继续的说着,
“她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了,可她却没学会用最好的方式,而是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傅锦瑟的眼底染上了一层心疼,她是最了解顾清烟的人,也清楚她的变化。
她的烟宝长大了,可她,却也不再是最初的那个她了。
刚刚的画面让陆寒生联想到了顾清烟梦中呓语时说的话,陆寒生下意识问傅锦瑟,
“你和她相识了十几载,你知不知道她,以前有没有被人抽过血?”
傅锦瑟不懂陆寒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
末了,她忽地又说,“体检时抽的血,算吗?”
“不是那种小型的抽血。”
陆寒生忽然脱口而出。
傅锦瑟摇头,“那应该没有的。”
陆寒生嗯了一声,抬手抚了一下太阳穴。
他大概是魔怔了,才会误以为画面里给他输血的人是顾清烟。
几年前,他是受过伤,也输过血,但那都是他自己存在实验室备用的血包输的。
自此他便再也没有受过什么需要输血的大伤,所以刚刚的画面,到底是什么?www.xiumb.com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傅锦瑟该去赶飞机了,临走前,她忍不住又对陆寒生说,
“请陆总看在烟宝怀孕的份上,待她好一些,不然……”
不然什么,傅锦瑟没有点明,但陆寒生就是懂了。
陆寒生忽然发觉,不仅是顾清烟过分在乎傅锦瑟,傅锦瑟对顾清烟也是。
她们似乎都把对方看成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舍得为对方拼命。
陆寒生倒是忽然羡慕起了傅锦瑟来。
她能让顾清烟以命护之。
而他……
不过是她报复顾霜儿的一颗棋子。
明明该气她,该恼她的,可看到她如今这般,他倒是生不起分毫的气。
陆寒生轻叹了一口气,拎着保温盒继续往病房走去。
陆寒生刚推门进去,就看到顾清烟从床上下来,似乎要去哪。
他当即将手中的保温盒放下,然后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顾清烟刚要去小解,谁知道就忽然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见是陆寒生,她原本还有些温度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她没什么好气地说:
“放我下来。”
“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医生说她需要卧床躺两日,尽量不要下床走动。
“放我下来!”顾清烟气得用手去捶打他。
陆寒生罔若未闻,又问她,“去哪?”
急得不行的顾清烟只能咬牙切齿地吐了两个字,“小解。”
陆寒生先是一愣,随后便抱着她转身进了洗手间,把人放到马桶上,他道了句,“完了喊他”,便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顾清烟坐在马桶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最后却不得不脱了裤子,先解决生理。
方便完,顾清烟也没喊陆寒生,自己提上裤子,洗了个手,便自个走了出去。
谁知道陆寒生竟然守在门口。
她一开门,就又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顾清烟气的骂他变态。
陆寒生对此,毫无反驳。
他把人放到床上后,便将自己特意回老宅带来的营养餐拎了上来。
将病床的小方桌支了起来,陆寒生将一共有五层的保温盒一一打开。
第一层是汤。
第二、第三、第四层是菜,两荤一素。
最后一层是白米饭。
米饭颗颗分明,很精致,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饭菜也很香,扑鼻而来的香味勾得顾清烟忍不住咽口水。
双身子的人,是经不起美食的诱惑的,何况还是午餐时间。
但顾清烟是个有骨气的人。
吃谁带来的饭,也绝对不吃狗男人带来的饭。
“我有安乐,不需要日机万里的陆先生百忙之中,抽空为我这个恶毒的女人送饭。”
早就习惯了她的牙尖嘴利,陆寒生都快免疫了。
他将筷子递给她,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兀自说他的,
“这是老宅的老厨师专门做的营养餐,比外头做的要有营养。”
那又如何。
他带来的,即便再有营养,她也不吃!
顾清烟别开头,就是不搭理陆寒生。
陆寒生见此,只能自己端起汤来吹凉,然后亲自喂她。
“转过来。”
他把汤吹凉了,然后让她把头转过来。
顾清烟不明所以,张嘴便要说“说我干嘛要听你的”,谁知一张口就被塞了一口汤水进来。
鸡汤浓郁而不油腻,加了滋补的药材,味道还挺香的。
顾清烟见吐不出来,干脆就咽下了。
咽下后,她直接冷冷地望向陆寒生,“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呢。”
她讥讽他,“怎么?被我一个多月演出来的假象迷住了,真爱上我了?”
不等他回话,她便话刀子直接往他身上戳,“可惜我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顾霜儿喜欢的人,我甚至都懒得搭理你。”
饶是看在她如今这副模样懒得跟她计较这些事的陆寒生都不由被她这话给激红了眼。
他将手中的鸡汤放下,一双眸幽深暗沉地盯着她。
“你……”他嘴唇蠕动,想说什么时,却在触及她额上的伤疤,又像是浑身的火焰被冷水泼灭了一般。
他将胸口的那股戾气压了下去,努力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吃饭。”
他说着,便端起汤,重新喂她。
顾清烟冷冰冰地望着他,就是不张嘴。
陆寒生舌尖顶了顶内腮帮,只能威胁她了,“是要我嘴对嘴喂你才肯喝?”
顾清烟,“……”嘴对嘴?咦惹~
他好恶心啊。
算他狠!
顾清烟张口喝下了他喂过来的汤,却不甘于此,便出言讽刺他,
“陆先生,不觉得你的言行和举止很矛盾吗?”
“一口一个恶毒女人的,结果又亲力亲为地喂我这个恶毒女人喝汤,你还能矛盾一些吗?”
陆寒生没回答她,而是专心喂她喝汤。
顾清烟懒得看他在这演什么温情的戏码,自己接过了汤碗,三两下给喝光了。
“吃饭。”
见她喝完汤,陆寒生便将白米饭递给了她。
顾清烟恨恨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接过了白米饭,吃了起来。
还别说。
撇开是狗男人带来的。
这饭菜,还是很合顾清烟胃口的。
吃都吃了,她自然要敞开了吃。
正可谓是,生气也不能让自己饿肚子,饭菜又没惹她生气,她又何必跟一顿饭过不去。
顾清烟刚吃完,安乐就回来了。
安乐去买饭了。
但现下顾清烟已经吃饱了。
因此顾清烟便让安乐将买来的饭自己吃了。
陆寒生在顾清烟吃完后,也不久待,他还得赶着回公司。
于是将她吃好的保温盒收拾好,准备顺路带回老宅去,然后晚上再给她带饭过来。
“晚上不用叫她去买饭了,我会给你带过来。”
陆寒生临走前,这般对顾清烟说。
顾清烟见他如此阴魂不散,顿时就恼了。
在他转身准备离开那一刻,她忽然对着他的背影说,“其实我有心动过的。”
陆寒生瞳孔微微一颤,他下意识回头望向她。
“我差点就爱上你了。”
顾清烟笑容满面地望着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戳人心的话,“可是你亲手关上了我的心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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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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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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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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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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