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顾霜儿的话说完,那头的顾清烟又凉凉地发声道:
“霜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阿生阿生的喊我老公,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和我老公有一腿呢。”
她‘好心’纠正她,“你啊,该改口了,得喊姐夫。”
顾霜儿被怼得心头都是火气。
她用力地攥紧拳头,心里恨不得将顾清烟给撕了。
只是碍于陆寒生就在眼前,她只能先忍下这口气了。
她一副被欺负了不敢还嘴的姿态道歉道:“是我不好,喊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是吗?”顾清烟仍旧咄咄逼人地道:“我看是压根不想改吧。”
“姐姐,你明知道我对阿生什么心思,这才几天,我怎么可能放得下。”
顾霜儿眼泪如珠子一般,哗哗地往下掉。
她死死地揪着包包的链子,委屈至极地道:
“我会放下的,可你也要给我时间啊。”
“可我看你分明就没有想放下的意思啊,是个聪明人都该知道远离自己的姐夫。
可霜儿你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她满眼嘲讽,“进门看都不看我这个姐姐一眼,就对着自己的姐夫一口一口阿生的喊着,我听着都觉得很是不妥,更别提旁人了。”
顾清烟是真的嘴毒,而且丝毫不顾忌陆寒生就在一旁,句句不留情。
顾霜儿也不甘处于下风,当即就以柔克刚地反击顾清烟,
“我只是太爱阿生了,一时放不下不也很正常?我已经很努力地去放下了,姐姐你不能要求我短短几日就放下对阿生的感情啊。m.xiumb.com
我又不像姐姐这般潇洒,谈了三年的男朋友说分就分,还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就另嫁他人。”
末了,她还很委屈地来一句,“我也希望自己能和姐姐一样潇洒,可我做不到啊。”
顾清烟微微挑眉,不得不承认顾霜儿心机高深。
故意在陆寒生提及她前男友,含沙射影她随便?
呵……
够阴损的啊。
顾清烟可不是吃素的,她当即就冷冷地反击顾霜儿,“既那么爱,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他床上呢?你不觉得你这话,过于矛盾了吗?还是说,比起爱他,你更看重陆太太的位置?”
顾霜儿当即被怼得哑口无言,“我……”
陆寒生听着这姐妹两人在那针锋相对,吵得他脑壳疼。
他看了顾清烟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顾清烟意会陆寒生的意思后,当即不爽地撅了噘嘴,倒也没有再继续说了。
顾霜儿见陆寒生‘警告’顾清烟,心里才好受一些。
她哭哭啼啼地解释道:“对不起阿生,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给你下药,我不知道姐姐她会忽然闯进我的房间,还对你……”
她抽抽搭搭的,委屈得不行。
事情的真相如何,陆寒生心中有数。
顾霜儿的解释无疑是在欲盖弥彰,多多少少都让陆寒生有点不喜。
事已至此,说她不对也于事无补。
过去就让它过去便是。
何故再提及。
陆寒生抬手扶了扶额,淡淡地应道:“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顾霜儿略微错愕地看了陆寒生一眼。
陆寒生手臂还是疼的,压根没有心情管顾霜儿什么表情,他直接对顾霜儿说:“你脚不便,回去歇着吧。”
“我……”
顾霜儿原本想说她想留下来照顾他,却在触及自己包裹着纱布的蹄子时,又猛地收了口。
她憋屈地道:“那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
陆寒生点了点头,并未多作挽留。
顾霜儿见此,只好起身,将拐杖夹在胳膊腋下。
“阿生,那我就先走了。”
她咬了咬唇,渴望陆寒生留她。
然而陆寒生并没有留她,还让她路上小心。
顾霜儿当即就不开心地走了。
走时,还不忘背着陆寒生恶狠狠地瞪了顾清烟一眼。
顾清烟无惧地回予她一个轻蔑的冷笑。
顾霜儿见状,就更气了。
她一拐一拐地离开了病房。
顾清烟则是站在门口,目送顾霜儿负气离去的背影,心情贼爽。
“把人怼哭,你就这么开心?”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顾清烟稍微收敛了一下嘚瑟的表情,偏头看向病床上的陆寒生,一脸无辜地道:
“我说的不过是实话,她自己承受能力太差,怪我咯?”
“她怎么说都是与你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人,你不觉得你刚刚那样太过于尖酸刻薄了?”
陆寒生就事论事地评论了一句。
顾清烟讥诮地望着陆寒生,顿时又觉得他面目可憎了:
“那请问陆先生,我应当拿什么态度对待一个卖我求荣,如今还惦记着我老公的女人?”
说她尖酸刻薄是吧。
她就刻薄给他看。
咋滴。
这年头,实话都不给人说了?
还没等陆寒生回话,顾清烟又是一声冷蔑至极的嘲弄脱口而出,“还是说陆先生就喜欢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
陆寒生说不过顾清烟。
她说话虽刻薄,但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
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和她闹不愉快,陆寒生索性不说这事了,他转移了话题,“你和你那前男友怎么分的。”
陆寒生可没忘记她的前男友是谁。
在陆寒生的印象里,宋晨宇分明是陆靖瑶带回来见过家长,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他想不通对方怎么又会是顾清烟的前男友,而且还是刚分手不过一个月。
顾清烟闻言,笑得就更加幽深玩味了,她道:“他劈腿,被我当面抓到,就分了呗。”
“哦说起来,他劈腿的对象还是你堂妹呢。”她一脸的阴阳怪气,“陆先生你们家的家风似乎不怎么好呢。这当堂妹的去插足别人的感情,”这当堂哥的左拥右抱,不愧是一家人,思想都一样脏,“陆先生你也该让你二叔管管她了,可别让她下回挖到铁板,惹一身骚就不好了。”
陆寒生,“……”
这天是没法聊了。
陆寒生叹了一口气,“给我削个苹果。”
顾清烟一脸无害地瞅着陆寒生,笑得不要太假,“没空。”
惹她不高兴了,还想她给他削皮果吃?
想屁吃。
顾清烟一脸傲慢地杵在门口那,就是不动。
哎,就是玩儿。
陆寒生,“……”得了,还闹上脾气了。
不就说了她一句,怎么还闹上了?
脾气怎么这么大。
陆寒生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说一句就生气?”
顾清烟皮笑肉不笑地回击,“我要是孩子,你就是变态了。”
她一脸戏谑地道:“陆先生,睡未成年,是要吃牢饭的。”
【作者有话说】
报复第一招:嫁你心上人,还逼你喊姐夫。
哎,就是玩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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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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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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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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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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