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在他的脚上,感觉被他亲得腿都软了。
这种场合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她没有经验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免有些害羞,便没话找话,“我想洗头。”
她被亲得浑身发热,头就有些痒。
平时她天天晚上会擦洗身体,可头发不是天天洗的,一般都是中午洗。
可今天中午她忙着和王亚丽做广播了,没来得及就想着晚上洗也一样。
谢启明:“前两天不是才洗过?晚上洗不容易干,别受风着凉,下个月肚子会更疼。”
林溪小声道:“痒,大不了晚一点睡。”
晚一点睡戳到了谢启明哪里,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给你打水。”
等谢启明走了,林溪靠在墙上发怔,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抗拒他的亲近,甚至还……还挺享受的。
自从自己敞开心扉,意识到也喜欢他以后,她就很喜欢他对她做这样亲密的事儿了。
那是不是……再进一步也可以?
正当她胡思乱想呢,谢启明回来,除了自己两把暖壶,他还多拎了两暖壶开水回来,免得不够她用的。
他帮林溪兑温水,然后把搪瓷盆放在椅子上,让林溪过来洗。
林溪脱了长袖,又把短袖的领子往里折进去,过去弯着腰洗头。
谢启明拿了一个杌子过来放在她腿边,“坐下我帮你洗。”
她小小年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腰疼,弯腰一会儿就酸得不行。
林溪没有抗拒,便坐下低着头让谢启明帮她洗头。
她头发半长不短的,发量厚实,发质却不错,摸起来很柔软。
谢启明手大,能整个罩住她的头,轻松洗到每一处发根。他力气大所以努力拿捏着,免得弄疼了她,还体贴地帮她按揉一下脑后以及头皮的穴位。
林溪低着头,声音有点沙哑,“这服务一百分。”
谢启明笑了笑,“那下一次你给我洗?”
林溪:“好啊。”
她双手摁着盆沿儿上,折进去的衣领散开了,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诱人至极。
谢启明眼神不小心瞄到,竟然感觉脸发热,身体某处也立刻起了变化。
他有点无语,什么时候自己是这样没有自控力的人了?
可这时候的衣服真的不怎么贴身,她这样俯身低头,背心都是有空隙的。
他赶紧别开视线,帮她用了洗头粉揉搓一会儿再兑水冲洗两遍,拿手巾帮她包住擦掉头发上的水。
林溪自己用手巾擦头发,水珠不可避免地顺着纤细的颈子留下来,很快前胸后背就打湿了一块。
她自己没低头看,谢启明却看得分明,小丫头看着细瘦发育得却不错。
林溪半晌没听见谢启明说话,用手巾兜着头发仰头看他,猝不及防就对上他灼热的带着侵略感的眼神。
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性感无比。
林溪赶紧移开视线,“你、你要不要洗。”
谢启明:“我头会儿刚洗过了。”他看她手巾都湿透了,拿了自己的过来给她,把她的拿去洗一洗挂在晾衣绳上。
等林溪把头发擦得不滴水,身上的衣服倒是湿了一大块。
她感觉湿漉漉的就想换下来,然后偷眼去看谢启明,他却恰好也在看她。
两人视线一碰,烫得林溪赶紧躲开。
以前她要换衣服他都会借口出去的,今天怎么盯着她看呢?
她害羞了。
她用两根手指把自己湿漉漉贴在身上的衣服捏起来,看了谢启明一眼,寻思他以前那么有眼力见,今天怎么没了。
谢启明看着她,“衣服湿了,换掉吧。”
他主动去帮她拿干净的衣服。
林溪赶紧抢过去自己拿,她的内衣也在里面呢,她不好意思让他碰。
谢启明看她拿了衣服还不换,便示意她,“脱下来,我帮你洗了晾上。”
林溪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去厕所吗?”
谢启明:“刚才去过了。”
他把自己的手巾也洗干净晾上,示意她把衣服给他。
林溪的脸红扑扑的:“那个……我自己洗就行。”
谢启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明白过来,“你怕我……看?”
林溪脸红得要命,还一个劲地摆手,“谁怕了,才不是呢。”
说着她背过身去装作自己完全不怕不在意,开始脱衣服。
谢启明原本还看着呢,等她真要脱背心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他浑身发烫竟然也不好意思便转身背了过去。
林溪原本想快速把新的背心穿上,哪里知道手它不听使唤,还把头套进胳膊那里。
她自己都无语了。
她终于把背心穿好,然后爬上床,谢启明这才转身把她的衣服拿走。
林溪飞快地看了一眼,转身扯被子蒙住自己,就当不知道他替她洗内衣了。可越是想忽略,她就越是胡思乱想,他洗衣服的声音也就越发清晰。甚至在他搓洗了几下开始打肥皂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身体发烫,仿佛他的手不是在搓洗衣服而是直接在搓洗她的身体一样。
等他终于洗完晾上,林溪松了口气,以后还是别让他给洗了,太不好意思了。
谢启明看了看搁在书桌上的手表,才八点半呢,他道:“头发没干,先别睡,看会儿书。”
林溪见他已经洗完衣服,便爬起来拿了笛子过来,“我吹笛子给你听吧。”
这会儿熄灯号还没吹呢,战士们也各有自己的睡前娱乐活动,洗衣服的唱歌的写东西看书的,她吹笛子也没什么。
她吹了一曲《甜蜜蜜》,笛声悠扬婉转,缠绵曲折,在夜晚的山里份外动听。
谢启明听得入迷,“很好听。还有别的吗?”
林溪想了想,她会的有限啊,不过根据大概的记忆差不多也能琢磨出来,毕竟学钢琴的时候也背了很多谱子的。
其实她知道自己虽然在小学阶段就考完了钢琴十级,可她只是为了学而学,当业余兴趣表演还是可以的,绝对不能和专业人士相比,毕竟妈妈也只是要求她当个爱好,并没有要求她走专业路子。
但是她这个业余水平在这时候已经算是非常专业高级了,迷惑谢启明那是绰绰有余的。
谢启明虽然没有歌词,但是他觉得甜蜜蜜听起来很好听,就好似能恰如其分地抒发他当下的心情一样。
他虽然没学过音乐,从前对音乐也没多大的兴趣,但是脑子聪明动手能力强,学乐器就没什么难的。
他跟着林溪学吹笛子,想把这首迷人的旋律记下来。
林溪原本先敷衍一下他,结果发现他学得又快又认真,也只能打起精神好好教。可惜她不是专业学笛子的,只是业余爱好,所以也就只能教他吹现成的曲调。
等林溪头发快干了的时候,谢启明已经可以断断续续地把那首曲子吹下来了。
林溪夸他学得快,有天分。
谢启明:“并没有,只是因为你教才愿意学得。”
他学腻歪了,便将笛子放在指间把玩,那笛子就跟长在他修长的指间一样,转来转去就是不掉。
林溪被他惊艳了,“你真的好厉害!”
谢启明朝她笑了笑,“还有很多更厉害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穿过去,发丝柔顺丝滑,已经干了。
林溪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歪了歪头,自己试了试,“干了吧?”
谢启明俯身过去,用唇碰了碰,感觉自己喉咙比她头发丝还要干燥,“……嗯。”
他忍不住又开始亲吻她,自从开始喜欢她,他就无法抗拒她对他的诱惑力,想要占有她,全身心的。
林溪被他压在棉被上,这一次他没有那么体贴地撑起身体,而是真的压住了她,两人紧密相贴。
她感觉呼吸困难,不是被压的,而是被他烫的。
他心跳坚定有力,速度加快,而她只会比他更快。
周围的声音全都销声匿迹,只有彼此的呼吸纠缠可闻。
“……可以吗?”他贴着她的耳底,轻声问。
不需要他说得太露骨林溪也知道什么意思,她含糊的应了一声,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如落入他心湖的一枚种子,荡漾着涟漪一圈圈地往外扩散,然后就把他整个心湖都占据了。
他再也想不到其他。
他急切而又小心翼翼地亲吻她,引以为傲的定力顷刻间崩塌,却又因为爱她而隐忍着,生怕会伤害她。
他压抑着自己,声音低哑暗沉,“……你不会反悔,嗯?”
林溪这会儿哪里还说得出话,羞也羞死人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他问她反不反悔?
她闭上了眼睛。
“啊——”
林溪疼得尖叫一声,浑身都哆嗦起来,她疼得指甲掐进他手臂去,还是不解恨,转首就去咬他的手臂。
咬不到!
她气哭了,“谢启明,你坏,你混蛋,呜呜……”
谢启明缓住了动作,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地诱哄,“是我坏,我大混蛋,你小混蛋。”
林溪被他又逗得破涕为笑,嗔道:“你胡说,就你是,我才不是!”
谢启明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对,你不是,你男人是。你咬他,使劲咬。”
林溪又不稀罕咬了,咯得她牙齿疼,可她生气、难过,因为她疼。
她不知道第一次这么疼,要疼死了。前世她闺蜜跟她说第一次会疼,她还特意百度,很多人说疼是没发育好,正常人应该是不疼不流血的。她没经历过,她也不知道啊,可这会儿她经历了。
是真特么的疼!
她感觉身体被撕裂,灵魂被撕裂的疼。
疼?
等等!
林溪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突然想起来当初谢启明欺负她说过的那些话。
什么“你睡了我,我要睡回来”,什么“你怎么睡的你不知道?要不要我给你描绘一下”,什么……
呜呜,狗男人,他骗了她。
他明明就没有做过什么,却一直误导她。
那么他是不是也……也知道她……其实不是……原主?
林溪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只想躲起来。
谢启明抱紧了她,大手一下下地上下摸索她光洁的脊背,给她时间缓冲,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她反射弧比较长,现在才回过神来。
林溪把眼泪摸到他胸口上,“谢启明,我不喜欢你了!你骗我!”
谢启明胸口一窒,却也知道她只是小女生耍脾气而已,他低声道:“那你没骗我,嗯?”
林溪不说话了。
谢启明:“你觉得我的心骗你了吗?”
林溪不说话。
谢启明:“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不会要你。”
林溪轻哼,坏蛋,要是她一开始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被……那她绝对不会同意结婚的。那时候她又不喜欢他。可现在,她已经喜欢他了,不想再离开他了。
他怎么这么坏!
疼死她了。
谢启明:“……乖,我轻一些。”
就算谢启明足够体贴,可林溪第一次体验还是不太好,她跟不上他的节奏,到最后她就哭得不行了。
谢启明以前最讨厌看人哭,不管男人女人,他缺乏基本的同情心,奉行强者自强,对于弱者他与其说同情不如说怕麻烦宁愿躲着点。
可这会儿林溪哭得可怜兮兮的,他那颗原本坚硬的心就被拧成了麻花,难受得很。
他以自己都不了解的耐性哄了她许久,哄得她破涕为笑,看她笑,他也从心底里悠然生出一股欢喜。
“你再哭,我要被你的眼泪给淹没了。”谢启明将她抱在怀里,还不忘打趣她。
他是真怕她的眼泪,感觉她的眼泪是武器,带着腐蚀他定力的魔力,能一滴一滴地把他坚硬的外壳给滴穿。
只要她不哭,他愿意哄她。
林溪咬他的胸口,可他肌肉紧实根本咬不着,她一来气就咬他某个敏感部位。
谢启明倒抽了一口冷气,摁住她,“你确定要这样挑逗我?”
他并没有得到满足好吧。
林溪轻哼,“我疼,我要睡觉了。”
她要跟他冷战,不理睬他,让他知道骗她是没好结果的。
谢启明轻笑,“睡得着吗?”
林溪:“……”
她拿脚踢他,让他放开她要睡觉了。
谢启明没有折腾她,就真的搂着她躺下去,将她密密地揽在怀里护着她。
他大手揽在她腰上,时不时地亲吻她的后颈,毫不掩饰他对她的迷恋和兴趣,根本没给林溪时间去矫情伤感什么。她所能感觉体会到的全是他灼热的体温和亲吻,还有他温柔的体贴,没有一丝一毫的冷落。xǐυmь.℃òm
她原本还有些惶恐的心就安定下来。
前世看小说、听好朋友们夜聊,她也获得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什么男人对女人不管兴趣再大,等得到了就不新鲜会厌倦,什么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做完以后就如何如何,什么什么的。
可把她那没有实践经验却满是纸上谈兵的小脑瓜给塞得满满的。
比如她说要睡觉,可如果谢启明真的把她丢在一边不管顾自睡去,那她保管要作,不但睡不着还会哭唧唧踹他。
这会儿谢启明将她严丝合缝地嵌在他怀里,大手还在她身上点火,她一边害臊一边又没空失落矫情什么,最后竟然真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溪醒了,她是被亲醒的。
她做了个梦,梦见她穿回现代,回到自己中暑昏倒的那一刻。她感觉谢启明就是她的一个梦,可这个梦那么清晰让她怎么都忘不掉,想起来心还会酸酸的胀痛。
她就开始哭了。
“还疼吗?”谢启明以为她第一次不习惯、难受,所以才哭。
林溪勾着他的颈,抽泣一声,“谢启明,我……我梦见我找不到你了。”
谢启明:“找不到我就哭了?”
这说明小女人离不开他了啊,嗯,很受用,动作便也得寸进尺起来。
她已经睡醒了,他还饿着呢。
林溪:“……唔……”
这一次因为她没有疼,也没有强烈地拒绝,谢启明便没有放过她。从天还黑着,一直到了天光大亮,林溪最后直接又哭了,累得小手指都不想动一下,眼睛也要睁不开了。
某人却餍足的很,神清气爽,仿佛年轻了五六岁似的。
他亲了亲林溪,还打水帮她清理一下,然后又体贴地帮她换上衣服,用被子给她裹严实让她多睡一会儿。
她累狠了,所以睡得踏踏实实的半点抗拒都没有,粉嫩的脸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红晕,明艳至极。
谢启明看了一会儿,心道她和他做了真夫妻,便不会再离开他了吧。哪怕她的父母真的去了海外,他也会好好护她周全。他亲了亲她,然后换上衣服去吃早饭训练。
林溪睡得昏天黑地的,累得连梦都没做,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军训都没这么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被憋醒了,要上厕所。
她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阳光从窗帘透过来照着窗台上的两盆盛开的绣球花,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吱呀”一声,谢启明推门进来,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披着金色的阳光,一下子把屋子都照亮了。
“醒啦。”谢启明把一提饭盒放在桌上,走到床边俯身去亲她。
林溪忙用手挡着,“我没刷牙呢。”
谢启明便拉开她的被子,亲她敏感的脖子和锁骨。
林溪咯咯笑着,纤细笔直的腿开始乱踢,“谢启明,我还生气呢,接下来几天我们要冷战,不可以说话!”
谢启明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我媳妇儿这聪明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什么?”
两人明明情投意合翻云覆雨不知道多合拍,怎么翻脸就要冷战?他不轻不重地咬她,威胁道:“睡了我就想不认账,嗯?坏女人!”
林溪:“…………”
谢启明把她拉起来,“食堂给你做了爱吃的饺子,有虾仁儿的。”
林溪立刻爬起来,嘴里却道:“别想收买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却麻溜地穿衣服,先去上厕所回来洗漱,几分众以后坐在桌前开始吃鲜美的水饺了。
看她吃得那么香甜,谢启明心里软软的,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下吃饭,一只手还放在她腰上轻轻地摸着。
林溪扭头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桌子另一边,“你不是都在那里吃饭的吗?”
非要跟她挤在一边,还动手动脚,这是吃饭应该有的仪态吗?
这男人真是不能惯着,不过是睡了一觉就开始得寸进尺!
谢启明也发现了,小媳妇儿睡了他以后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从前他要是这样摸她,她铁定脸红羞涩,缩着肩膀躲。这会儿不但不躲,还敢拿那双漂亮的大眼斜睨挑衅他。
他半抱着她吃饭,丝毫不退,“林溪同志,我得提醒你,你不能做一个坏女人。不能睡了我以后就想踹开我,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作风问题。”
林溪:“…………”
什么叫我睡了你?难道不是互相睡的吗?怎么好像我占你大便宜一样?
她夹了一个水饺塞给他,堵上他的嘴巴,让他不能胡说八道。
谢启明嚼了两下吞下去,“媳妇儿你不能做坏女人,对吧。”
林溪:……我就要做坏女人!你起开!晚上不要你侍寝了,再来一回我要散架了。
她突然想起来,脸色一变,“我……我睡到了中午!你怎么给我请的假?”
谢启明淡淡道:“就说你累了要睡觉啊。”
林溪小脸通红,愤怒地瞪着他:“谢启明!”
谢启明忙道:“没,我说你有点感冒鼻塞,怕传染他们就休息一下。”
林溪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谢启明笑了笑,吃过饭他漱口,然后拿起她的竹笛给她吹了一首昨晚上新学的《甜蜜蜜》。
一时间林溪心里都甜滋滋的,感觉这样的日子很好。
但是,晚上也不许他侍寝!谁让他那么不节制来着,哼!
谢启明看小女人拿眼横他,眼波荡漾说不出的娇媚,让他心痒痒的。他将她圈在自己和桌子中间,低声道:“一般感冒的话,下午也好不了。”
不如……
林溪大惊,“谢启明,你还有没有人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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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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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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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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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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