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在喇叭里断断续续的声响在整个校园里穿梭着,白敬亭等人把车停在校园门口三十米左右的位置,就已经足够靠着校园内的传声来吸引他们身后的丧尸进入了。几人将车熄了火后,瞬间消失的声音和吐息完全被淹没在刺耳的电流声中,身后跟随的丧尸在院内的吸引中也终于改变了行进方向,逐渐从他们车身旁路过涌入学校内部。
几人坐在车内关闭了全部门窗时,小声的交谈还是影响不了什么的,大张伟拿着陆彤上传过来的文件资料,操纵着车载小型投影放映着说道,“这是何老师他们上次来这个学校进行了救援报告资料,当时有几点标红了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现在想来确实不太对劲。”
白敬亭皱了皱眉看他,大张伟虽然平时喜欢说话绕弯子,但这种关键时刻一直像风向标一样有些实在不容忽略的存在,所以他这话一出几人立刻集中的精力来听他的分析。
“上次这所学校的救援道路是ZJ疏通的,而且在我们带着所有幸存人员撤离后,这里的善后也是ZJ做的。陆彤和袁策找到了他们提交的报告上那几个进化后会模仿人说话的毒人照片,与何队他们所说的都能对上。不过刚陆彤传来的消息说,她上次回去后经过各方确认,整个学校没人对那几个人进行身份确认。”
魏大勋眸光有些冷,语气神色都有些不太好,“什么意思?整个学校没人认识几个学舌的孩子?”
大张伟点头,面色凝重,“是的,也就是说,那几个在各个广播站里模校长声音的人根本不是他们学校的在读学生。”
这个事实,细想起来几乎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紧接着白敬亭就想到了另外一个更加令人觉得可怕的猜想,“那个学校里造成病毒扩散的病毒携带者呢,该不会她也不是学校的学生吧?”
这次大张伟沉默了片刻,没出声,直到几乎所有跟随着他们的丧尸全部进入了校园内开始有些躁动时,他才再次开了口,“那个人……和那几名孩子一样,根本没有来处,甚至调查不到他们的身世,就像是黑户口空降来的人,无父无母连姓名都查询不到。”
“即使是运动会当天学校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也不应该丧尸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学校里,从偏远学校向城市里蔓延病毒的案例可不多,查不到就尽可能把人找出来。如果真是ZJ做的丧尸病毒空投,那这几个可以作为种子的人绝不可能用过一次过后就直接销毁。”白敬亭沉下声看着校门方向,几人均明白他的意思。
从现在掌握的资料了来看,ZJ和丧尸病毒的关系颇深,蜂鸟是在病毒爆发之前就有的准备,却没有在病毒爆发的第一时间进行干预,相反还被隐藏的深刻,在并非所有城市遭遇袭击时,本来应该是封锁状态中的区域也在不明缘由的攻击中发生灾害……在各地投下病毒源造成越来越严重的危机和恐慌,而后呢就应该是世界纷乱战火越发频繁的时候,ZJ作为救世主站出来拯救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在此之前,他们不可能任由他们制造的病毒源到处飘零或者死亡,也不可能任由蜂鸟叛逃没有一点儿的防范措施,也不可能……
ZJ既然做了已经暴露的准备,那么在他们开始埋放炸弹开始就已经猜想到了他们有可能拆除炸弹,并且能够让他们的基地处于安全状态,也就不可能只有这一手准备。而附近这所学校是唯一一个焚毁点,为了不让更多丧尸遗留在外造成后续影响,他们也肯定能猜到MG会派人引领着丧尸找到这所学校。但ZJ上次排查却并没有对焚毁点进行破坏,甚至还方便他们吸引丧尸的打开了广播……
四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抬头对视时在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致的慌,向北脱口而出,“既然他们都能投放病毒在这所学校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是焚毁点!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他们想启动焚毁程序是必须要进入学校指定位置的,ZJ绝对是在相应位置上做了什么手脚,故意引着他们去的,而他们的每次行动,都是和各个雇佣兵团队之间有所联系沟通的,当时是为了避免造成什么误伤,现在……倒是ZJ故意想引出什么人了,看来韩代秋和那个逃兵所说的,不能把他们扔下,是早就猜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类似的逼迫交换条件才说出口的。
“我们先撤,这个地方太不正常了,你们没发现,丧尸进入这片区域后,已经全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了吗?”魏大勋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匆匆掠过白敬亭的眉眼低着头开始缠绕手臂上的绷带,烦躁和终于止住的头疼让他越发没办法和人对视着,只好一圈圈绕开绷带转移着注意力又慢慢重新系紧缠好。
白敬亭开了窗,这才发现,原本还有些响声的广播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最后的工作,涌入学校之内的丧尸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内,街道上除了随着风飘落的枯叶之外再没有一点儿生气的,几近荒凉……
他合窗看向还在低着头的人,出声吩咐道,“先回基地,明天早上七点之前尽量把临时避难所里的人都安排撤离,这件事别声张,然后告诉韩代秋他们一声,让他们自己留心。”
大张伟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也好也好,这里等到群众都安全撤离开再来调查好了,现在我们没一个人冒得起这个险。”
车身慢慢开动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大,丧尸在校园深处更是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行动,所以并没有引起注意。白敬亭觉得魏某人刚才有点儿不太对劲,担心又知道人不肯说就一直盯着,直到开出去大概十多公里那人才终于抬起头定定看向了白敬亭,目光里难得带了些安抚的虽然在片刻后就消失不见却也让他知道,魏大勋没想让他担心。
“今天晚上,小梨得离开。”
向北知道自己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这种时候依然是选择完全闭上耳朵当不知道,白敬亭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着他说的,大张伟倒是马上接了话,还有点儿硬气,“我倒是想,不过我要是劝不动……”
“直接抗走,我今晚不会去见她,让她听话少添乱。”魏大勋很少直白地用这样偏冷的语气说什么,完全是做了什么决定的通知而不是商量。
“啊?”大张伟愣了愣,有些茫然。
“还有,大张伟,你们刚结婚吧?小梨今年才二十,她自己还照顾不好自己呢,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白敬亭点头,觉得这点上确实是大张伟有那么一点点着急了,人家哥哥刚认出来妹妹就发现妹妹生孩子了,不心疼就怪了。所以,他干脆眼观鼻鼻观口没说话,虽然年龄上大张伟占些便宜,但辈分上还是魏大勋占上风,说两句发泄发泄应该的应该的。
大张伟这回确实有点儿心虚了,摸着鼻子咳嗽了好几声,最后头一低做俯首认罪状,“我错了。”
魏大勋瞟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半天才继续说道,“放心我知道,要是她不想没人能强迫得了她,但下次,大张伟,下次我要是见着小梨受一点委屈,我绝对要你好看。”
大张伟点头忙着应了,白敬亭却骤然觉出哪里不对,他抬头看向就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人,一声疑问被他遏制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闷得让他心里发慌。
什么叫……下次?他不喜欢这个时间点,难不成又是自己想多了吗?
大张伟被向北在基地扔下车回去照看妻子和基地在留人员,顺便准备好今晚的大批量撤离和防范工作,魏大勋白敬亭带上陆彤和袁策的人手则是转路去了新传来求救信号的一个小区家属楼。在到达之前,他们就做好了很多的准备,比如会遇上什么更加令人想象不到的毒人和丧尸,是否会再次遇见颠茄的燃烧等情况,甚至还在车里翻出了四个防毒面罩扣在了腰间以防万一。
家属楼是个当地的普通工厂居民家属楼,病毒爆发的时候应该正好是白天,家里多半是年迈的老人和鲜少在家工作的omega,老人行动不便,在家没有外出的omega又大多数正处于特殊时期,这样特殊的两个群体就意味着很容易在恶劣条件下难以支撑。
所以在这个城市被丧尸病毒侵袭的一个月后,还能在这里收到求救信号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小区已经有些年份了,楼梯外侧的墙皮和防火涂层都有不少脱落,不过早年间的房屋建立间隔并没有那么密,每个楼梯附带的小片田地草坪却也在病毒的席卷下没了原本的样貌。枯枝落叶散落在已经有些枯黄的草坪上,有些家庭栽培的菜苗被深色令人作呕的液体掩盖着粘腻在地面上,血色和断指残骸虽没有几个场所的规模大,但老人和弱小的omega与孩童惊慌失措的脸却更加刺激着人敏感的神经。
白敬亭第一反应是回头去看身后的人,那人果然已经在面色上有些难看,目光尽量不去落在一具具尸身上,手里握着甩棍避开着这些可怜人向着三号楼前进。
因为陆彤他们又带了不少人来汇合,所以几人分工过后三人搜索一栋楼刚好还能留下两人在楼下救援车辆上进行看守。白敬亭魏大勋和袁策一同前往的三号楼,一人一个单元,每个单元也刚好只有七层,工作量不算特别大,只要小心些也当没什么太大问题。
白敬亭眼看着那人头也不回地就要拉开一单元楼门,骤然上前握了握人的手腕,“魏大勋,你自己一个人,小心。”
手指尖皮肤冰凉的人微微一愣,另一只手向下挑开握在自己腕间的手指,回身看着他笑了笑,而后右手抬起压在他脑后向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距离,声音很轻地贴在他耳边哄了句听不出真假的话来,“放心吧,谁出事我都不可能出事,不然……该怎么配得上我们英勇神武的小长官。”
白敬亭知道他又在故意缓解气氛,偏头让开那人微弱的吐息,不知怎么的居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在一起行动也有快两个月了,说起来好像还真没让那个人单独行动过。
但这种时候明显不是该把心思放在这些无意义的争论上,他蹙着眉后退到二单元门口,又扫了他一眼,“有事点击腕表。”
“知道了。”魏大勋哎了声,转身拉开那道门直接抬脚走了进去,没有半点犹豫的。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完成自己单元的搜救,然后去帮那个人,毕竟无论怎么说魏大勋都不是受过他们专业救援队训练的雇佣兵,他相信那人的身手,但并不代表着会万无一失……
白敬亭轻着步子,顺着实在有些狭小的楼道缝隙向上扫了眼,差点被从狭小缝隙中突然坠落的东西砸了满脸,堪堪闪过那东西的袭击,低下头一看率先却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而后半条胳膊形状直接冲击在了瞳孔里。Χiυmъ.cοΜ
即使这阶段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他还在第一时间心脏都骤停了,白敬亭闭上眼也没敢深吸那一口气,半天右侧的手肘拄在墙上缓了缓,然后看着面前狭小的几乎只容得下两个人身宽的楼道,默默把手里的武器换成了匕首,心里更加明白这样的楼道里根本甩不开那条甩棍……
他加快了步伐向楼上一层层探索而去,这和写字楼等地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需要一间间打开房门才能查看室内的情况,小偷窥镜能派上用途的房间还算挺多,大多数只要通过门镜向外看一看就能知道室内的情况——满屋的血色和被肢解的残骸,还有入侵室内吞噬掉人身后被反锁在屋里游走的丧尸。有些房间则是直接敞开了门的,即使知道这种房间的生存可能性已经为零了,但依旧要一间间一处处的去探寻,这个过程其实有些过于折磨人了。为什么救援队的人数这么少,不是因为大多数人不愿意牺牲自己去相救于别人,而是很少有人能撑得住这样的心理折磨。即使再怎么习惯见到过再血腥恶劣的场景,却只能在越来越小的希望中去探索每一个空间,然后看见越来越多死壮残忍的同类,看见越来越多人世间的悲惨和无法逃离命运的痛苦,看见每一次的希望都在自己眼前消失毁灭。
那是一种从心灵上给人的重击,不可磨灭的印记。
白敬亭撑着墙体终于仔细搜查过了整个楼层,甚至在下楼的时候将那些关着门的房间都仔细敲过一遍,才半放下心来着急忙慌的去隔壁找从来没做过心理防御的魏大勋。
他现在确实有点担心那人了
毕竟……他看得出来,那人最近的状态,正处于危险边缘。
魏大勋确实遇到个小麻烦,遇到的却不是丧尸,而是一个……令他讨厌到想要上前直接扭掉人脖子直接碎尸万段的——ZJ的雇佣兵。
其实他和ZJ的小级别雇佣兵没什么仇恨,本来也没想要做些什么,但那人袖口上别着的专属于ZJ的级别标志上显示的上校职位实在看着他有些嫌恶甚至窝火。ZJ雇佣兵的分级制度和大多数雇佣兵体系及特工团队都有所不同,他们的上校职位一共只有四位,若说丧尸事件跟他没关系也绝对评不了这个称号,更何况这张脸属实熟悉,直接的影响着他这二十五年间所有的遭遇。
但那男人明显已经遭受过重创,上校一条腿残废的血肉模糊着,似乎并不认识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人这辈子不知道为了自己所谓的名利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怎么会记得他这个25年前才刚出生的孩子……
魏大勋冷眼靠在门口看那人,看着上校从一阵眩晕中慢慢转醒,上校手里还握着紧急求救信号的发射器,还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神情激动的双手在空中张扬着乱抓,张开口却发不出半个字的呜咽着,而后许久才手心用力撑着,头抵在地上让自己站起身来,这一套动作却已经耗费了那人全部的力气,又扑腾一下倒在身后的冰凉板凳上。
不想救他
魏大勋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雇佣兵,他也没什么想要拯救世界挽救所有人生命的高大想法,这世界好像早晚都有一天要毁灭,面前这人死在自己手里该有多好啊……
他想着,黑暗似乎在一点点笼罩着。
这种人啊,应该死不足惜才对……
“对,这种人……死不足惜,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掉呢?”
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掉啊……
“你应该剥开他的皮,然后将那具不配拥有皮囊的恶心东西挂在最高的地方,让他亲眼看着这个世界是怎样被他自己摧毁无法拯救的,然后将药剂打到他自己的身体,亲手将他灌入水泥里……他不是喜欢把别人变成蜂吗?那你就把他变成蜂鸟好了……然后将他永远封在只留有一个孔隙的石膏里,不得生也不得死……”
要这样吗?
魏大勋觉得头颅里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某种声音越来越明显的侵占着整个脑海,他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一种黑暗又阴沉的气息,瞳孔里涣散后一片血红的瘆人色彩。
为什么觉得……这样做好像是有些错了呢?
“哪里错了?他害的你家破人亡,你仔仔细细看看这张脸,看看这人袖口上的徽章,还是说躲躲藏藏被人耻笑了这么多年,不过一个多月你就能放下了……看看他眼里的恐惧,妈妈被抓走的时候,你觉得,会不会也经历一样的痛苦呢……你说,他该不该被那样处决呢……”
浑身的血管像是要爆炸一样,魏大勋冷凝着脸,骤然向前迈了一步,他舔了舔原本有些苍白的唇色,歪着头看向那个已经上了些年纪的人,
该
那道声音仿佛就是从他灵魂深处传来的,笑了声就在他耳边,“动手吧,慢慢来。”
他缓缓走着,一步步踏在那人身前,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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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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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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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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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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