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欢本人,却是有点闷闷不乐。
一连两天,他都发了疯一样的跟娄昭君胡天海地的房事折腾,却再也找不回在洛阳永宁寺时跟胡太后那啥时的兴奋。
容貌什么的,娄昭君当然没得挑,只可惜,她不是太后啊!
侵犯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后,这是何等的荣耀与满足。更别说完事后高欢还不满足,顺便拉了个元诩的妃嫔进来一起玩,一男二女不亦乐乎。
回到晋阳以后,他面对娄昭君,都有些心虚与不习惯。
“唉,当初杀了有点可惜,却也留不下人来,造孽啊。”
回家路上,高欢长吁短叹的,总归是自己手里权势不够,要是权势够的话,哼哼!
他心中忍不住一阵火热,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没有权力,你就什么都不是!
他要有权,他要往上爬,他要出人头地!
高欢怀着火热而复杂的心思回到家,才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娄昭君姐弟的声音。
只是说的那些话似乎有些古怪。
“姐姐,别打了……别打了,这事真不怨我!”
大门没有锁,高欢轻轻推开门,就看到一身朴素衣裙的娄昭君,拿着胳膊粗的木棍,在追打弟弟娄昭。
娄家人里面,就是娄昭和高欢的关系最好。当初还未发迹的时候,娄昭君倒追高欢,娄昭就在一旁帮忙,经常给高欢通风报信,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就比较铁了。
后来高欢起兵又到处跑,基本上也是他去哪里,娄昭也跟着去哪里。
一看到娄昭君姐弟发生了什么,高欢就知道,自己在洛阳干的“好事”被老婆知道了,面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你们姐弟在院子里追打,成何体统!”
恶人先告状,高欢面色不悦的指着娄昭君说道。
“阿昭你先回去,我有事跟你姐夫说。”
娄昭君将木棍放在石桌上,双目瞪着高欢说道,眉毛恨不得都要倒竖起来。
娄昭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给了高欢一个“你小心些”的眼神。
等他走了以后,娄昭君将大门关好,坐到高欢对面,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有像刚才收拾娄昭一样收拾高欢。
“当年我嫁给你,是知道你肯定会成大器。后来你果然也是出人头地了,证明我当初眼光不错,没有瞎眼。”
娄昭君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可如今,你是不知道胡太后是什么人么?连尔朱荣都不去碰她,为什么你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道做了这种事,将来很容易出事么?我真是看错你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混账呢?”
男人嘛,都是好色的,特别是有本事的男人更是如此。外出三年,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很多男人都是外出之后家外有家。
回来以后,家中女人还得“他说是啥就是啥”,反正,短时间内你没办法去验证啊,对吧?
娄昭君不在乎高欢在外面寻花问柳(主要是也管不住),但问题在于,你玩谁不是玩,为什么要对胡太后下手呢?这得是多作死,才能干出此等蠢事啊!
“那时候她勾引我嘛,我是男人,你又不在,我忍不住就……”
高欢尴尬的说道。
“后来呢?”娄昭君语气不善的问道:“你就没想过后果吗?太后啊,再怎么说也是太后,你居然就敢?”
“没事没事,后来我就把她给宰了,然后一把火烧了永宁寺,出了什么都是死无对证的。”
看到娄昭君处于爆发的边缘,高欢连忙解释道。
“你还把人给杀了?尔朱荣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你做了?”
娄昭君压低声音惊呼道。高欢做的事情,大大的超过了她能接受的范围。事实上,尔朱荣原本也只是想
高欢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反正事情就是那样了,就算自己不说,娄昭君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同时他还暗暗感激娄昭,这家伙嘴果然很严,没有把他们杀太后和元诩妃嫔的事情说出去。
“罢了,这事前往别传出去。”
娄昭君长叹一声,起身就进屋,懒得再跟高欢说话。她把卧房的门锁死,根本就不让高欢进屋,连接下来的解释都不愿意听。
可怜高欢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就跟老婆快活了两天,接下来娄昭君就一直没有好脸色。
……
枋头城的城楼上,刘益守带着于谨、崔冏叔侄等人,面色难看的远眺护城河以外的那个营寨,谁也没有轻易开口说话。
“一时半会还不会攻城,我们先商议一下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谨沉声说道。
刘益守微微点头,带着众人来到议事厅,面前那张比例极大的枋头城布局图,已经被强化了多次。上次做的那个沙盘,也被细化后微调,然后放在了这里。
哪怕是不会看地图的人,也对枋头城周边的地理态势一目了然。
“韩贤,这是哪一路的人马?帅旗上写着宇文二字。”
刘益守大概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回都督,是宇文洛生和他弟弟宇文泰。”韩贤对葛荣麾下的重要将领还是很了解的。
宇文泰也来了么?
刘益守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宇文洛生是葛荣嫡系,而且很得军心。此番他们在枋头城西的入口扎营,就是打算步步为营。”
韩贤又补充了一句。
刘益守再次微微点头,判断出这些不难,但要如何防住人家攻城,才是最重要的。目前来看,宇文洛生似乎不喜欢玩花样,也没有任何骚操作。
人家大概就是想来硬的,当然,这也是刘益守他们最大的弱点。
“如果你们是宇文洛生,那么你们会怎么攻打枋头?”
刘益守皱着眉头问道。
无人回答,除了韩贤外,众人似乎对这个宇文洛生完全不了解。当然,刘益守知道宇文洛生的弟弟后来很牛逼,但……现在对方有多大本事还不好说。
而这次再也没法像第一次那样,通过花样手段去破敌了。
“都散了吧,谁想到了好办法就来找我。”
众人都散去之后,只有于谨一人留了下来,似乎他有话想说。
“枋头城北面地势极高,而且是水。所以城北的城墙与堤坝是一体的。
若是要攻打枋头,派大船奇袭城北的堤坝,主力佯攻西城墙,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如果我是宇文洛生,我就会这么做。
可是他们也有他们的问题,葛荣大军不事生产,根本就维护不了船只,所以他们战船奇缺。所以他们能搞到的船,还没有枋头本地的船多。
从实际情况出发,似乎宇文洛生又只能从西面强攻。枋头城西面是主要防御地段,有两道护城河,我们在这里可以大量消耗宇文洛生的实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总之,目前的情况看,宇文洛生因为缺船,所以拿我们没办法。同样的,枋头城内一群乌合之众,也拿宇文洛生没办法。
等冬天河水结冰后,大概就是决战的关口了。”
哦豁!
原来这里冬天河道是要结冰的啊!
刘益守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宇文洛生扎营枋头城西,却又不派人来劝降了。不是别人不想,而是时机未到。
等半个月后入冬,宇文洛生自然会行动的。于谨说了一大堆,虽然把情势都分析出来了,却没有提出解决的办法,事实上,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其实于谨曾经也想过,要么跟着尔朱荣混,要么跟着葛荣混,二选一,很简单的游戏。只是这两人对他而言,都是从头开始,毫无根基。
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才会在里面选一个。最后稀里糊涂的跟着刘益守来到枋头,不是他很讲义气,而是刘益守走了,他会被尔朱荣秋后算账罢了!
“于大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枋头城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葛荣不占呢?”
刘益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有他一个人提出疑问来。
“你要说为什么……大概是怕刺激到洛阳那边吧。”
于谨不置可否的说道。
“但我觉得吧,葛荣或许没有想那么远。他就是看到什么拿什么,完全没有规划。要不然,怎么两三年时间都没法突破魏国的防线,进入洛阳呢?
这两年胡太后胡作非为,魏国的情况可不是太好啊。你看之前那些官军如何?”
于谨觉得葛荣是有所顾忌才不动枋头,而刘益守干脆就认为葛荣是个傻子。不是对方在顾忌什么,而是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个宇文洛生,很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他攻打枋头城,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葛荣。所以呢,敌军看起来势大,不过是因为我们害怕葛荣源源不断的援军罢了。
但假如宇文洛生根本就没有援军,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呼唤援军呢?”
“那这个人,就是我们能够考虑对付的了!”
于谨拍了下巴掌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于大哥,你回去也去想想对策,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刘益守告别于谨,独自离去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
枋头城外的葛荣军大营,士卒们都在寂静无声的擦拭兵戈,哪怕没有集合,也是军容严整,连交头接耳的人都没有。
帅帐内,宇文洛生正在跟宇文泰等人商议对策,这里除了宇文泰以外,还有侄儿宇文护。
除此以外,年纪相仿的外甥尉迟迥、尉迟纲和贺兰祥等人,则是在帐外等候,不得入内。
如今打仗,都是全家人上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样的,一人惹祸全家完蛋。宇文氏一家的情况,在当时非常普遍。
往往一个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立场,想转变立场,比改变性别都难!
“转移到枋头,我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后面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宇文洛生沉声问道,这里的一切以他为主,但是草原上的规矩,是“军事民主”,谁的主意好就听谁的,这也是他们在强大的生存压力下养成的自觉。
“枋头城北筑起高坝。我们可以从各处寻找船只,大军佯攻西面,然后从北面突入,可一举破城。”
宇文泰兴奋的说道。大军之中虽然是三哥宇文洛生说了算,可是平日里他才是“馊主意”最多的那个人。
听起来好像有门!
宇文护听得双目放光!
“不妥,你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么。枋头城里的人早有准备,将周边可以用的船只全都弄到护城河周边河道了。我们一旦大规模找船,他们就会警觉。”
宇文洛生摆了摆手,否决了宇文泰的建议。宇文护还想说话,却是被宇文泰用眼神制止了。
“三哥,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宇文泰也有点着急了。
“之前我说派使者去城内劝降,你也不同意。”
“不必着急。我们这次攻打枋头,可不是为了葛荣,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占据了这里,可以坐山观虎斗,看尔朱荣跟葛荣打个你死我活。谁赢了,我们就跟着谁,很简单的题目。所以如果拿下枋头太快,葛荣要我们回来,你们说我们是走呢,还是不走?”
宇文洛生微笑着说道,宇文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可是,也不能太晚了。太晚了的话,尔朱荣从晋阳那边过来了,我们却还没有攻下枋头城,那么葛荣一定会让我们回去增援的。”
宇文泰皱眉说道。
“对,你说得一点也不假。所以尔朱荣快要来却还没来的时候,我们拿下枋头,才是最好的选择。
早了,葛荣会让我们把城池交给其他部曲镇守,晚了,则是会被直接抽调回去。只有不早不晚,才能找借口说枋头城立足未稳,不能轻动。”
“但是,这里这么多水……要怎么攻城?”
在一旁不说话的宇文护,忽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慢慢看,慢慢学,我先不告诉你答案,等一个月后再看,你就知道为什么这些河道不是问题了。”
宇文洛生拍了拍宇文护的肩膀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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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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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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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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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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