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八层发生了自爆,但九层,十一层的两人都是完全无察的。
苏悦儿依然在九层里的那个小空间内,靠着羽穹的回忆去找出她与凤翎共同战斗的岁月。
而此刻在十一层的丁铃则是将剩下的两个卷轴都打开来,以为自己能看到更多自白的句子,可是看到的却依然是苏悦儿的画像。
“我得把这些带给姐姐看!”
丁铃口中嘟囔着,先把那卷自白的卷轴拿捏在手,准备再挑两幅画带上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了一个听起来很柔和的声音响起:“看了还不够吗?”
丁铃闻声惊骇,手中的卷轴下落摔开,人急忙回头。
但见一个高个修长的男人,披着一件白色貂蓬,散着一头乌发,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而他那隐于半张金色面具下的双眼本是冷冷地,此时却忽然闪过一丝惊喜。
“阿月?”
“啊?”丁铃一愣,立刻摆手:“我,我不是阿月。”
那双眼里的惊喜此时也已消散,再度冷冷,却声音还柔:“是啊……你不是阿月,你只是……有点像她。”
丁铃看着他,听着他这样的言语声,莫名的吞咽了下口水:“你是谁啊?为什么你画的,都是我姐姐?”
“我的倾吐之言,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说着手一抬,散在地上的那写满字迹的卷轴就自行飞去了他的手中:“何必还明知故问?”
“我知道你喜欢我姐姐,但你到底是谁啊!”丁铃说着莫名不安的后退了两步。
“我啊,我叫霜火!”他说完将手中的卷轴朝着空中一抛,另一手浓郁的煞气如剑是直刺丁铃。
太快了!快的丁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那黑黑的煞气之剑刺入了身体。
她瞪着双眼惊诧的看着面前的霜火:“为,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才一见面就要杀自己,而且他画的人还是她的姐姐苏悦儿,他们应该算熟人的啊!
卷轴此时早已回落在霜火的手里,他拿着它转了一个圈:“因为这里面的东西,你不该看,我的自白是不该有人知道的。”
他说完手猛然一捏那卷轴,整个卷轴立刻碎成粉末,如雪落地。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拽着那把煞气之剑后撤,想要看到丁铃的生命消亡。
但此时丁铃身上的破洞之处,却是炽光泄出。
那霜火的眉一蹙,口中柔声喃喃:“怪不得你能进十一层来呢,原来你体内装着它啊!”
他的话音落下,丁铃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冷漠之色,她盯着霜火吐言而喝:“杀我?你办得到吗?”
说着丁铃抬手反倒冲着霜火一张,一股浩瀚的力量直冲霜火而去。
而与此同时霜火的身前,黑色的煞气骤然聚集不说,在光与煞盾相撞的一瞬,他另一只手迅速地探入储物袋摸出一样东西是朝着丁铃就甩了过去!
立时丁铃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不!不要!”
随即她像是遭遇了电击一般筛糠般的抖动不说,身体里那强盛的炽光也迅速地黯淡下去。
当丁铃直接昏倒在地,人事不醒的时候,她的脖颈上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漆漆的项圈。
霜火此刻收了自己的煞气之盾,慢慢的迈步向前,并蹲在了人事不省的丁铃身前。
当他看到丁铃那张像阿月的脸比之前更像了一些后,他的眉轻扭了一下:“你以为你长的像她了,我就不会对你下手了吗?”
他说着手心已然黑气聚集如刀,逼上了丁铃的脖颈。
不过,他没有割下去,而是就那么看着她,七八秒后,黑气之刀消散,他轻叹了一口气:“我还真下不了手呢!”
说罢他站了起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晶体状的镂空小球朝着丁铃一掷,丁铃就立刻就消失不见,而落在地上的那个镂空小球里则多了一个人事不省的小人。
“老头子一定很喜欢你,不过,我可不喜欢你变成阿月的样子。”他说着把镂空小球捡起装回了储物袋内,而后看了一眼这里被打开的那些画像,双手一握。
黑色的煞气如万千细针一般从他体内射出,顷刻间整个十一层内的东西,全部被其粉碎成末。
而他也在这些粉末扬尘里,抬手划出一个传送之门,迈步走了进去。
“阿月,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亦如我安排好的一切那般……”
他的声音在传送门消失时,戛然而止,整个十一层就此便只有一片粉尘在这里萧瑟与孤寂。
而此刻,身在九层的苏悦儿双眼泛红,她的掌心里凤翎已经不在是微凉与陌生的,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暖流正从皇杖之内注入她的身体,犹如海潮般的力量也在她的身体里开始生长。
而她还沉寂在羽穹那些回忆的画面里,她能看到自己是怎样的高举凤翎带着她的子民去对抗残忍的暴龙,看到她是怎么以凤翎中的浩瀚魂力来为整个魂族人提升战力的。
她看到那些骁勇善战的魂族之人,身上闪动着七彩的霞光,而他们的上空,一只闪着七彩的凤鸟在正在盘旋鸣唱。
那是她的凤翎皇杖中所蕴含的力量,它是纯正的,浩瀚的,因为它是子民们供奉的信仰之力,是她可以手握的皇权象征。
融合,共鸣,沉睡了太久的凤翎终于和她再度系在一起,彼此渗透,交融,而就在这个时候,掌心中本来只是或许与凤翎记忆片段的神念,却忽然感觉到了整个魂石的力量在往她的体内狂冲。
这是怎么回事?
苏悦儿有些惊慌,这种浩瀚之力的相融,就好似她在吸取魂石中的力量一般。
可是她没有,她也没这个想法啊!
不,不可以!
她急忙的想要拒绝,阻断,她生怕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掠夺的羽长老的力量,掠夺了她的性命。
可是,她即使拒绝,即使不接受,但那些魂力还是直入了她的体内,并迅速的泥牛入海……Χiυmъ.cοΜ
……
“啊”夹着痛色的叫声在一堆废墟里轻溢。
随即灰尘,破木,散羽等乱七八糟的杂乱里,一只覆盖着龙鳞的爪子带着血液破堆探出。
继而夜白浑身是血与羽毛的爬出来,他的周身此刻都是被金色的龙鳞所覆盖的,但血让这些金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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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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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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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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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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