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我在古代办报纸>第 96 章 垂拱
  今日乃是大燕扬眉吐气的日子,不管是燕帝还是朝臣都很高兴,喝得尽兴,吃的开兴,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大燕山河锦绣,人杰地灵,朝堂清明,能人辈出,父皇每每叹息上天眷顾大燕,却吝啬于大夏,唉,羡慕不来,羡慕不来啊!今后友好互邻,互帮互助,还请皇帝陛下多多扶掖。”

  二皇子是个能说会道的,频频与燕帝,或是几位重臣相邀举杯,姿态放得很低,气氛更加和乐融融。

  这话听在燕帝耳朵里极为舒心,眉目舒展,脸上带起了笑容,看着二皇子很是顺眼,不禁叹道:“有二皇子这般为父分忧之子,朕亦是羡慕夏帝啊!”

  燕帝也不过是随口一言,然而却忽然听到边上传来一声:“皇上此言差矣。”

  只见左相笑着指了指边上的李璃,说:“虽大燕无分忧之皇子,却有分忧之皇弟,论怡亲王才能,可胜过平庸皇子无数,此乃皇上之福,有王爷在,皇上尽可高枕无忧,垂拱而治。”

  李璃正指使樊之远替他剥虾壳,他自己则嫌脏手指,影响美观,张着嘴巴让投喂。

  可惜樊大将军还要脸,虾照常剥,但是死活不肯亲喂,而是放进了他面前的碟子里。

  李璃无法,只能嘟着嘴,自个儿夹着吃。

  如此旁若无人,简直看得边上大臣恨不得自戳双目。

  此刻,李璃嘴里叼着虾,不好吐出来,又不能马上咽下去,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左相,心说真是见缝插针地替他上眼药呀!

  短短一句话,便暗中指三。

  一是嘲讽燕帝登基数年无嗣,二是暗指燕帝乃是平庸之子,李璃比燕帝能力更加出色,三则没子嗣那就让位于贤王,反正你也玩不过他。

  垂拱而治,乃是圣人之语,形容帝王德治出众,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治理好国家,本是褒义。可放在这里,对燕帝,显然要从字面上来理解,这意义就显得刺耳了。

  果然一抬头,就看到燕帝眉头皱起来。

  李璃将大虾咽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眼里不达笑意地说:“相爷,是不是我跟我家将军你侬我侬的,太过恩爱,刺激到你了呀?怎么尽说胡话呢?”

  左相低声淡淡一笑:“王爷跟樊之远心意相通,互相信任,这样安.邦定外,才更让人放心。老夫虽然老了,可也喜欢看年轻人打打闹闹,王爷不必在意。”

  “原来如此。”李璃端着酒杯站起来。

  他一站,周围的丝竹声顿时骤停,不仅夏国使臣看过来,就连周围朝臣,以及皇亲女眷都纷纷侧目。

  李璃的目光转了一圈,然后看着左相道:“听左相一席话,本王这才恍然发现咱俩的治国理念分歧在哪儿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大臣瞬间正襟危坐,就是燕帝都好奇了起来。

  对面的大夏二皇子眼睛一亮,不禁侧耳倾听,他直觉接下来会有点意思。

  左相微微皱眉,不过还是风度极好地说:“请王爷指教。”

  “就是这垂拱而治啊!”

  李璃从席位上出来,站在大殿上,朗声道:“众所周知,本王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这圣人教诲啊,没怎么听过。垂拱而治乍然一听,似乎就是帝王者袖着手,无需怎么过问国事,自有底下能臣干吏替皇上分忧解难,摆平一切,所谓无为而治,王大学士,顾大人,本王这个理解是不是也没错?”

  王大学士乃是最清贵之人,是国子监的客卿,虽然不过问朝事,但是一把年纪还带着学生编纂书册,修复古籍,论才学他说第一,怕是无人第二。

  至于顾大人,状元出身,礼部尚书,当然也能点评。

  王大学士一般不参加这种席宴,只是今日大夏使臣到来,这场宣扬国威的场面难得一见,便自请而来了。

  李璃的解释自然不能算错,他起身道:“谆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帝王德行高尚,引能人相辅,教化万民,众心听从,方能无为之治。”

  “不过此乃圣人所向往,据臣所知,开天辟地以来,还未有哪朝哪代实现无为。”顾如是笑着补充道,目光落到左相身上,“相爷看来自比能臣,不过离教化万民似乎还相去甚远,皇上想要无为,微臣说句不中听的话,怕是得德超尧舜,功追太.祖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顾如是真是补刀小能手,这话说的特别合李璃心意,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浓了,感慨一声:“如今本王算是理解左相不惜辛劳,不怕骂名,这么多年替皇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该管的不该管都管了的……原因了,实在是因为相爷境界太高,我等俗人不懂相爷追求帝王‘无为’而治的崇高理想。”

  李璃在“无为”二字上加了重音,听得左相脸皮只抖。

  最后他举起酒杯对着燕帝双手执起,恭敬道:“可臣弟以为,最符合大燕国情的还是需要皇上亲力亲为,把握朝政,纳贤听谏,使大臣各司其职不僭越,才是最好的,相信皇上定然能够实现。”

  这声音掷地有声,在大殿之中回响,借着垂拱而治,剖白心迹,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怡亲王的那份真诚。

  这话太明白,他不需要帝王无为,他会还政于帝王,他没有那个野心,在场的人都是见证。

  燕帝不由地怔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弟弟,恍惚间想起最艰难的日子里,兄弟俩相互扶持的艰辛,内疚弥漫心头,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

  “臣弟满饮此杯,皇兄随意。”李璃说完,抬起杯酒中,一饮而尽,端的是豪迈。

  那双眼睛清澈如水,跟小时候一样,干干净净,没有染上一点欲.望俗气,燕帝久久望着,然后跟着举杯仰头喝下,接着大声道:“好,朕有怡亲王相助,的确是朕的福气!愚兄不才,愿阿璃常伴左右!”

  大殿中一时间落针可闻,然而很快顾如是先反应过来,起身道:“皇上圣明。”

  接着朝臣齐声喊着:“皇上圣明。”

  李璃将酒杯倒转,朝燕帝挑挑眉,然后闲庭信步地走回自己的席位,看了看边上的左相,不禁拿起扇子遮了半边脸,往旁边凑了凑,低声奚落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左相,我劝你早点告老,赶紧给本王腾位,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

  这话让左相整个人都阴沉起来:“王爷可莫得意,路还长着呢。”琇書蛧

  “也是,熬都能熬死你。”

  左相闭了闭眼睛,差点失了涵养将桌子给掀了。

  李璃呵呵一笑,将左相这个可恶的老匹夫给踩下去,他心情显然好了不少,正打算继续吃他的大虾,没想到刚回过头,一只手就凑到了他的嘴边,一下子将一只大虾塞进了他的嘴里。

  李璃一双猫儿眼瞬间圆了,一边咀嚼,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边上淡定收回手的樊之远。

  天要下红雨了吗,居然会对他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樊之远看着李璃疑惑的目光,像是得了小鱼干奖励的小猫咪,还歪了歪脑袋,那副可爱的模样让他不禁眼里浮现出笑意来。

  但笑过之后,却更加心疼,想想李璃殚精竭虑为了谁,却还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表忠心,安抚燕帝那颗可怜又可悲的自尊。本该最无忧无虑的闲散亲王,李璃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容易。

  他抬头望了一眼燕帝,若是这样还再猜忌,那这副狭隘的胸襟也不配当皇帝!

  “还要。”李璃享受了投喂,眼睛一转就知道边上这人在想什么了,立刻得寸进尺地再次张嘴。

  原来还算克制,如今是正亲亲我我,视周围为无物了。

  宫妃之中,原本带着忧愁的施愉望着弯着眼睛高兴地跟樊之远说说笑笑的李璃,蹙起的眉间微微舒展开,不自觉地嘴边带了一点欣慰的笑意。

  这个时常被哥哥带到施府,却转头丢给她照顾,乖乖巧巧地叫着愉姐姐的少年,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变成顶天立地的男人。

  瞧方才一席话,那么自信张扬,犹如璀璨之宝光芒四射,耀眼夺目。

  回头身边还是有一个知冷知热贴心之人照顾,哪怕对方是个男子,可能够相互托付,彼此信任,施愉看着李璃脸上的笑也为他高兴。

  不像她,或许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坎了。

  她的目光落在燕帝身上,神情顿时黯然下来。

  一抹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大夏二皇子摸着胡子,兴趣盎然地观察着,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目光在这对天家兄弟之间来回。

  本以为怡亲王掌权乃是燕帝乐见其成的,如今看来也并非那么兄弟情深。

  他瞧着樊之远对李璃那包容宠溺的模样,摸了摸下巴,似乎不是那么无计可施,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这次陪同二皇子前来的使臣中还有一位小将,在众人喝酒谈乐之中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上座,樊之远。

  见到二皇子的目光,他点了点头,眼里带着跃跃欲试。

  于是二皇子起身,对着燕帝道:“皇帝陛下,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帝陛下应允。”

  燕帝吃了李璃一颗定心丸,心情正好,于是便问道:“哦,不知二皇子有何请求?”

  只见二皇子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将便站起来,看着樊之远道:“皇帝陛下,听闻贵国大将军不仅用兵如神,还武艺高强,末将自小学武,师从名师,对大将军神往已久,只是难以一见,今日借此机会,恳请与大将军切磋一战。”

  周围之人惊诧不已。

  燕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目光不禁往樊之远这边一看。

  樊之远闻言抬了抬眼,那小将挺了挺胸膛,目光挑衅,战意满满。

  然而樊之远却收回了视线,脸上波澜不禁,不予理睬。

  “噗……”周围传来耻笑声。

  那小将立刻涨红了脸,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免尴尬,接着一股怒意上涌,总觉得樊之远目中无人,待要发作,却听到李璃好奇地问:“你哪位呀?”

  二皇子道:“王鑫师从若兰大师,如今正是大夏的一名将军。”

  “原来是手下败将之徒,我说你家师父都输给了咱们大将军,这还需要比什么?”武官中有人问。

  王鑫不服气道:“我是要堂堂正正比一场。”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了,李璃问:“什么叫堂堂正正比?那时候若兰千里刺杀樊将军,反被击退,还不够光明正大?”

  “以多敌少,不算真正比武。”

  嗯?

  二皇子见周围大臣脸色见消,就是燕帝都神色不愉,便笑着打圆场道:“诸位莫误会,王鑫乃是武痴,生平所好便是与强者切磋。战场残酷,求得是生死,自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敌人,哪管如何手段?不过败了便是败了,若兰大师并未不服。不过王鑫青出于蓝,已经出师,更甚于若兰大师,他敬佩大将军,以你为对手,还请樊将军给个面子,指点一二。”

  二皇子说着起身,对着李璃拱了拱手道:“王爷,歌舞来来回回未免无趣,不如比武助个兴,说来诸位大人怕是还从未见过高手对决吧?”

  朝堂上多是以文官为主,且京城治安严格,自是没有什么打打杀杀的场面。

  不过江湖上倒时常有武人比斗,听说精彩绝伦,舞技大家也都看腻了,来点更激烈些的长长见识,他们也颇为期待。

  “皇上,老臣觉得可行,不过是切磋,点到为止,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这能打败大夏第一高手的大将军究竟有多出神入化,说来我也没见过。”这时,武宁侯跟着附和道。

  听说过樊之远的武艺高强,可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却是无人知晓。

  特别是燕帝,他更想知道,作为禁军统领,樊之远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燕帝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到樊之远冷冷地说:“战场上练就的是杀人功夫,如何点到为止?”

  那语气冷的跟十二月的冰雪似的,瞬间带来了令人战栗的寒意,不过是一句话,却仿佛弥漫上了战场的血腥气,给人以他若动手,必然见血的幻觉。

  他用鲜血和伤痕淬炼的武艺可不是用来喧哗取众,而是用来杀敌的。

  而边上的李璃握着酒杯,目光看着里面的酒液,微微一笑,但是笑容中也带着冷意:“若兰大师听说离开前留下了一条胳膊,不知这位王鑫将军打算留什么,不如一条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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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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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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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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