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暗黑世界的居民在欢庆,其他大大小小的世界也来了不少祝贺的人。
尼克勒斯言出必行,这次的婚礼他筹备了将近两年,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核实过了,负责婚礼筹备的布莱恩差点愁秃了头。
为了陛下盛大完美的婚礼,布莱恩自己的求婚计划被搁置了,还为此哄了西里尔无数遍。
心累的总管阁下还要保持微笑。
算了,就当体谅体谅单身两千年的陛下吧!
于是,在婚礼当天早上,布莱恩微笑着将精心准备好的礼盒送到燕楼手上,还意味深长的道:“早几年就答应要交给殿下的东西,没想到耽搁到现在才送出去。”
燕楼接过盒子,他对布莱恩口中菲林家族准备了两千年之久的礼物也很好奇。
不过婚礼要开始了,他暂时没有拆礼物的工夫,于是将礼盒妥善的收起来,并向布莱恩道谢,“多谢布莱恩先生,我稍后会好好看看的。”
布莱恩微笑着离开。
婚礼来宾太多,燕楼和尼克勒斯一整天都很忙碌。
等到部分宾客们离开,燕楼才算松了口气。
他有点疲惫的回去休息,一推开门就看到屋内堆得满满当当的礼盒,几乎连让他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燕楼叫住经过的侍女,问:“这些全是客人们送来的贺礼?”
“是的,殿下。”侍女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隔壁房间里还有很多。”
留在这里的贺礼多是燕楼比较熟悉的人送来的。
他看到一个特别花里胡哨的大盒子,上面写着西里尔的名字。
燕楼好奇的打开,里面似乎是一件衣服,颜色非常鲜亮,而且配饰极多,穿上估计就是个人形展示架。
他无奈的摇摇头,把衣服塞回盒子里,然后拿起下一个。
拆礼盒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拆出来的是会让人眼前一亮,还是会让人无力吐槽。
下一个礼盒里他就翻出一颗足球大小的宝石,通体晶莹美丽,大概是某个世界的珍宝。
过了一会,燕楼翻到了来自他的“好兄弟”游旭送来的礼物,他和卓禹笙打算在暗黑世界玩几天,连带着齐棋一家以及他的朋友们都被捎带过来。
想起之前被小妹拉着手哭的样子,燕楼就一阵头皮发麻,女人的泪腺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仿佛有个可调控的开关,一言不合就决堤。
他带着几分期待的打开游旭的礼盒,结果里面是个关得严实的大盒子,他轻轻晃了晃,隐约听到了些声响。
燕楼找到盒子上的卡扣掰开,往里看了一眼后“啪”的合上。
他一言难尽的瞪着这个大盒子,半晌挤出一声:“草!”
这个精心准备的礼盒被他丢到了一边,他抬手摸了一个小一些的盒子,一看名字:卓禹笙。
燕楼:“……”
他有点不太妙的预感,但还是被好奇心驱使打开了它,里面竟然是一本薄薄的书。
燕楼挑眉,翻开书瞥一眼便飞快的盖上,然后丢到那个大盒子一起。
“都…什么玩意!”他又气又尴尬,这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
怎么会有人送这种东西,作为新婚的贺礼呢?
想想觉得不解气,燕楼又踹了盒子一脚,这盒子还有点脆,一脚就被踹坏了,一个小圆管“骨碌碌”滚出来。
燕楼:“……”
这时,外面响起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跟尼克勒斯早已熟悉的燕楼一下子听出来人是谁。
他慌忙捡起地上的盒子和书,左右看看后往床底下一塞。
尼克勒斯推门进来,看他僵直地站在屋子中央,不禁奇怪的问:“在做什么呢?阿楼。”
“拆、拆礼物。”
尼克勒斯了解他的一些小爱好,所以没觉得奇怪,只是问:“拆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吗?”
“呃……有,好大一颗宝石。”
“才拆了几个啊?”尼克勒斯笑道,各界大能送过来的贺礼,怎么也不可能丢了面子,所以基本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他撩起袖子,拉着燕楼席地而坐,道:“来,我陪你一起拆。”
燕楼缓缓松了口气。
拆了没多久,他们身边就堆了一堆东西,里面不乏珍奇宝物、累世藏品,还有一些颇具地域风格的特产。
“这是什么?”燕楼从某个罐子里摸出几个冰凉弹软的圆球,他奇怪的捏了捏,那些圆球就突然膨胀飞起来。
圆球色彩斑斓,隐约能看到有些扁平抽象的五官,豆豆眼两侧还伸出了像鳍又像翅膀的东西。
尼克勒斯抬头看了一眼,想了会说:“好像是一种特殊的鱼。”
“鱼?”燕楼一脸惊讶。
“嗯,好像还会表演来着。”尼克勒斯对这种东西了解也不多,所以语气不太确定。
几只圆球状的鱼越飞越高,到了半空,它们开始滴溜溜的转起圈圈,一边转一边互相撞,就像是游乐园里的碰碰车,每撞一下它们就会发出奇怪的尖叫声,有点像被卡了脖子的大公鸡。
两人面面相觑,燕楼一脸怀疑的问:“这、这就是它们的表演?”
尼克勒斯沉默片刻,道:“可能吧。”
燕楼:“……还是赶紧抓回来吧!”
不然外面经过的侍女们就要以为他们新婚夜大打出手,造成惨绝人寰的悲剧了。
这些奇奇怪怪的鱼没才艺没实力,偏偏特别滑溜,燕楼费了好大力气才逮住两只。
尼克勒斯好笑的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道:“就差一个了,很快就不吵了。”
燕楼小声嘀咕道:“这声音也太难听了。”
小鱼又“刺溜”一下从他手边滑过去,而且溜走的鱼又撞到墙,发出难听的尖叫声。
外面传来侍女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陛下,殿下,你们没事吧?”
燕楼:“……”
尼克勒斯忍笑道:“没事,你们退下吧。”
“是。”侍女轻灵的脚步声远去,徒留燕楼一个人尴尬。
“我就知道……”他没好气的朝飞在空中转悠的鱼拍出一掌,拍得不重,但被打晕的鱼撞上了床脚,震动让藏在床底下的东西滚出来。
尼克勒斯低头,捡起滚到脚边的小圆管,看一会后挑眉看向燕楼,“这是什么?”
燕楼脸有点热,“没、没什么。”
尼克勒斯:“你脸红什么?”
燕楼抹了把脸,“可能有点热。”
尼克勒斯没立刻拆穿他,只蹲下身往床底下看过去,然后发现了破破烂烂的盒子,以及那本薄薄的书。
他翻开书看了几眼,又打开盒子,片刻后问:“这些哪来的?”
燕楼瘫着脸,面无表情的说:“书是卓禹笙送的贺礼,其他是游旭那个小混蛋送的。”
“其实……”尼克勒斯眉眼微弯,眼底带着些促狭的笑意,“送得还挺合适的。”
燕楼:“……”
尼克勒斯将书和盒子里的东西收起来,然后踢开脚边的礼物堆,问燕楼:“不早了,改天再拆?”
燕楼:“我觉得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还是拆完吧!”
尼克勒斯转着手里的小圆管,笑道:“今天可是咱们的婚礼,游旭他们都送上礼物了,不好辜负别人的心意不是?”wWW.ΧìǔΜЬ.CǒΜ
燕楼小心的后退半步,“陛下,我觉得你这个表情有点可怕。”
“有吗?”尼克勒斯扬眉,笑着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捞过来,道:“没关系,你习惯了就不会害怕了。”
燕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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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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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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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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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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