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么坐在风口上?桃雅,快将披风取来,主子受伤未愈,你也不看着点儿!”阿离放下了手中才斟满的茶盏,这丫头总是这般的,望见阮月心情快意喜悦,不自觉的跟着高兴得意,便无休止的唠里唠叨。
远处传来桃雅琐碎的牢骚之声:“是是是!我的管家婆子!”
桃雅嘴角含笑,将衣裳披在了阮月身上。
阮月笑道:“你们呀!这些年都处的这般好,难不成今日为了我还要打起来不成?仔细我瞧来欢喜,再留你们在我身畔待上个十年,二十年的!”
桃雅醒过神来,低下头来暗暗笑了一声:“奴婢早已发愿,即便跟着郡主一辈子也毫无反悔,怕只怕阿离姐姐心中有怨,怪您拘着,便失了大好的姻缘呢!”
这几句话一下来,屋子里便如点了火药一般炸开了锅,阿离憋的小脸通红通红,瞪眼指着桃雅大骂几句:“好啊你个桃雅,竟也来羞我……你别走,瞧我不打你!”
阮月轻轻端起桌上的茶品果点,细细品着这一番滋味,瞧着她二人追逐打闹,喜笑颜开的,真真比看戏还要热闹。
桃雅气喘吁吁,实在跑不过她,急忙讨饶:“好了好了阿离,你常年跟随主子习武,我跑不过你,我认错认罚!”
“认错认罚?好呀!”阿离坏笑不止,狠狠地摆起了大谱:“那我罚你日去帮二姑娘研药!”
桃雅惊慌失措,霎时摆出一副讨饶脸色:“好姐姐,饶了我吧!”
阿离窃笑声声,她只好再求到阮月跟前:“郡主您瞧瞧!罚的这样重,府中人都知晓二姑娘近日来研习的草药熏人的很!”
阮月倒是觉着怪了,近些日子以来,唐浔韫总也窝在那药房之中,晨时请安只要一近她身边便能嗅见无比刺鼻的草药之味,究竟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人眼神一对,通了心中的意思,笑呵呵的起步走向了药房,阮月扶了扶发髻,正预备着向里走去。
“嗬……”猛然一阵微风夹带着恶臭扑面而来,阮月捂着鼻子被生生的逼退了几步,左右望去,示意问道阿离桃雅二人谁先进去?
这两丫头何敢,纷纷捏着鼻子摇头。
却见白逸之弓背挽袖,将一桶化了泥的黑水拎了出来,嘴里嘟囔不休。
空气中更是又弥漫起了这腥臭之味,她也不走近,远远问道一句:“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呢?”
想是听到了屋外阮月呼喊声音,唐浔韫蹦着跳着从里头跑了出来,这番模样可是吓了他们好一跳,只见她手持一开了膛破了肚的长细花蛇,满身血渍的缠绕在她手腕处。
“姐姐!”见她万分喜悦奔走而来,阮月被吓的立时连退了几步:“好妹妹,好妹妹快止步!你这是在做什么?”
阮月胸口泛着一阵阵的恶心之意,唐浔韫反而释然,笑嘻嘻解释了一番:“姐姐手指上的外伤渐然愈合,但体内热毒未消,蛇血为寒物,若是做了药包,日夜敷着,定然好的极快!”
“什么?”阮月细思极恐,这玩意儿要日夜敷在手上?她头脑忽觉一阵晕眩,却不禁十分感动,可苦了她一个姑娘家,费尽心思的为自己捕蛇下药,不想也能料到,定是师兄纵她前去的。
阮月医学药理虽知晓不少,却从未闻此方,她又问道:“什么书上有此记录,万一不成,岂不白费心思了?”琇書蛧
白逸之在远处傻傻笑了一声,摇头晃脑:“哪儿有什么出处,这是你家唐姑娘的《唐氏自创疗毒法》,不过死马当做活马医……”
“去你的!”唐浔韫狠狠嗔道。
“亏得师兄你还陪同韫儿一起胡闹,捕蛇之事何其危险,万一咬着伤着了怎么办,快别费那心思了!我恢复的慢一些也无妨的!”阮月强忍着这空中恶臭,前去将那木桶里的乌黑泥水搅了一搅:“这是什么?”
“这是韫儿所说的由五毒所制的药!”白逸之抢先一步答道。
阿离与桃雅站在身后,异口同声问:“五毒是什么?”
“简单来讲就是毒蛇,毒蝎,毒蜈蚣……”还未等唐浔韫把话讲完,两个丫头便揪着阮月连连后退。
阮月立即丢下了棍子:“这些个东西竟还能制药?是救命之药还是害命之药?”
“姐姐不知以毒攻毒之法吗?”
阮月懵懂摇摇头,毕竟懂得一些医术与精通药理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郡主!郡主!”门外丫鬟忽然来唤,说是顾太医过府请平安脉来了。
唐浔韫急忙将蛇丢在了一旁,拍拍身子便想往外走去,想听听姐姐的脉象如何。
“真真是个不拘小节的丫头,你这满身血渍的,如何见人?再将太医吓着了!桃雅!”阮月上前吩咐桃雅,将二姑娘领了去换个得体的行头再来。
阮月疲惫的眨眨眼睛,看着唐浔韫顺着桃雅去了内堂换衣裳去,她轻轻叹道:“这丫头是一心都在我身上的,往后定要为她寻了一桩好姻缘去,再不让她无家可归……”
“怎会无家可归,二姑娘这样古灵精怪,性子又从容可爱,为人毫无半点架子,总是能讨得夫人与您欢心,郡主不是常说,这儿便是姑娘的家么?”阿离接着这话茬儿继而往下说道。
阮月低眼笑了一笑,望着这丫头一副正经模样:“傻丫头!我说的她以后自己的家……”
阿离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扶着她往前厅来了,阮月远远的便望见了顾太医身前多了一人,他背对着身子在堂前站着。
阮月悠悠走近,细细打量,只见那人身着暗红色长袍直至脚踝,腰间束带以金丝缠边,相衬玉坠旁松松散散的挂着一舍利子所串的香包,倒是十分丑陋,不与气质相符,这香包上还绣有“钰”字。
阮月一眼便认了出来这香包是出自自己手中,好生怪异,当年相赠之时只觉绣制的十分精美耐看,如今一瞧,竟是这般的丑陋。
“皇……皇兄?”阮月望着自己所赠被珍爱,心里不由的一暖,上前行了一礼,问道:“皇兄今日怎么得了闲?”
司马靖眼神环着她绕了一圈,见她双目炯炯有神,神采奕奕,面色微润,这病中不沾半点胭脂也是这般动人,不禁顾不得左右有人,笑着答了一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阮月全传更新,第138章 恨春雷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