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旦东窗事发,便也不会轻易查至皇后名上,阮月冷笑一声,计虽是好计,却铤而走险,不计后果。
她转而一笑,勉慰道:“子衿,你先放下心来,莫再想着这些,将身子与胎儿养好才是头等大事,皇后多行不义是必自毙的。”
静妃紧攥着帕子,犹犹豫豫才道:“月儿,你可否常进宫来同我说说话,也免得我再生恐惧。”
她瞧着静妃脸色不安,便应了下来:“好啊,我会常常过来的,娘娘,这天色不早了,我便回去了,记得定要好生养着身子,以待来日。”
日子便也这么过着,那阿离与桃雅二人得阮月遣派的人精心照顾着,养了好些日子才勉然可以起身伺候。
桃雅虽伤的不重,好的快些,却也只是吩咐做些轻微的活,免累着她,阿离也能下床走走,对阮月总算是有个安慰的。
那阿律公主虽时时日日的前来郡南府中玩乐,却每每坐不到多少时辰,便被二王爷唤了出去玩乐。
这日郡南府后庭院小花园中,又是一聚,阿律公主被阮月拉着扎起了风筝,她瞧着阮月手中风筝,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物件儿,小嘴撇了下来:“我做的这些都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半点儿都不及你做的……”
阮月笑着将她手中竹篾取了过来,细心指导了许久,公主才好容易放下了抱怨之言,却只安分了半刻,二王爷匆匆行至郡南府中,门庭下人前来通报。
一闻此,阮月憋着笑了几声,有意说道:“哎呀,这二哥哥从前可不大来我府中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阿律公主脸色霎时红晕了,羞愤地转过身去,说道:“他来此定是有事儿找你吧……”
“找我的?想来是了吧!可偏偏回回都是公主在此,他可真会挑时候呢!”阮月坐下磕着瓜子,继续打着趣儿,底下伺候之人笑语纷纷。
只见二王爷身披乌青斗篷大步踏了进来,还不及待阮月等人行礼,便直言道:“五妹妹,借贵宝地,我同阿律公主要说些话。”
阮月瞧着他如此急促,甚是疑惑,便匆匆遣了左右之人,余他二人说些话。
直至日落时分,二王爷才依依不舍离去,阿律公主同他讲了许久的话后无心用膳,便恍恍惚惚一人早早的回了房去。
阮月听人来报,正欲前去瞧她一瞧,可偏这会儿外头守门的婆子上前伏在阮月耳旁禀道:“庭外候着一紫袍公子,说是主子的义兄,奴才们见您正同公主讲着话便将他赶了出去,他却将郡主闺名喊了出来!奴才们恐误了您的事儿,便叫他在前庭候着。”
阮月立即站起了身,边向外走着边嗔斥道:“你们怎生如此鲁莽,既说是来寻我的,即刻通报便是了,怎的无礼至此!”
庭堂之上,白逸之背对正门,身穿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折扇与玉佩别于腰间,正抿着嘴细品了挂于壁上的书画。
阮月自他身后而来,笑着行礼道:“兄长怎么来也不支会一声呢,先前是下人无礼了,小妹替他们给你赔不是了。”
“免了吧!我可受不起。”白逸之将怀中信件取了出来,递与阮月手中:“这是好容易才打听到的梁拓为官后的些许事情,只是有一事甚是怪异……”
见下人们前后奉上了茶水与点心,他立时住了口,咽了咽嗓子尝了口茶才道:“这茶做的不错,不苦不涩,入口微柔,是盏好茶好茶。”
阮月瞧着左右将茶水吃食放定后,便吩咐他们不许再往前厅过来,继而转身问道:“兄长现下可直言了。”
白逸之将茶盏放下,细细说道:“这梁拓数年来在京为官,几乎不曾犯过什么大罪,可曾于先帝生前被派遣任职东都巡抚,却于任职时劣迹斑斑,因屡次昏庸办案,冤死了许多性命,百姓被压迫……”
阮月心下一颤,余下的话也无心再听了,她满脑疑惑,百姓被压迫……可静妃不正是梁拓从东都收回的义女吗,既然劣迹斑斑,不与民众相和,为何回京后还不忘做收下静妃这等好事儿呢?可瞧着这静妃并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啊!
“不,梁拓早年同父亲交好,尚且有可能是害死父亲的元凶,我同静妃才相识短短一年,怎知她无有旁的心思,这事儿还得从长打听着……”阮月微微出了此言,悠然站起了身,立时转过头去对着兄长说道:“兄长,梁拓曾在东都时收得一义女,可依你方才说法,我疑心这梁拓必不会有此番的好心,你可否亲自前去东都探听一番?”
白逸之思索了一会子,便也应承了下来,尝了点心后,便预备了出去,恰逢惠昭夫人至此。
阮月见惠昭夫人被兰儿搀扶着雍容雅步至此,便立时起身相迎着,白逸之也随着一同行至前头,欲见一见这义妹的母亲。
他抬眼瞧着惠昭夫人一步步行近,心下却乍然将思绪拉回了十二年前,那年夏日酷暑自己正于铁石山上练功之时,偶遇一妇人带着一女娃儿上山拜师,曾遭师父多番相拒,后不知为何,竟还是将她收了下来,成了师门中最小的小师妹,现下瞧着这夫人的模样怎会与那妇人如此相像。
惠昭夫人渐行渐近,瞧了那白逸之一眼,转头问向女儿:“这位公子是……”
白逸之即刻鞠了一礼,阮月也低头福了福身子,笑而答道母亲的话:“母亲,这位白公子乃是女儿的义兄,亦是……同师门的大师兄。”
白逸之与惠昭夫人几乎同时瞪大了双眼,惊愕的望向阮月,白逸之见她只是低头笑而不语,立时恍然大悟,他猛拍了下额头,说道:“夫人,原来您就是当日带一小姑娘来铁石山拜师的,回回都是我出来相迎,您可还记得?”
惠昭夫人细细的瞧了他半刻,才认出他来,霎时展露了喜色:“是你呀孩子,哎呀都这么大了,那时的你才十几岁吧!”
夫人笑了几声后,倏尔敛容屏气指着女儿:“可月儿怎么说你是义兄呢?这义兄妹的情谊怎么及得上同门之谊!定是月儿又胡闹了吧!”
阮月闻此一言,便笑着傻傻地挠了挠后脑勺:“母亲,月儿是同大师兄闹着玩呢!”
白逸之也讪讪地笑着:“我也是才薄智浅,竟不知误打误撞相识的义妹,竟是同我师出同门。”
“好啊好!”惠昭夫人忆及从前,心中感叹良久,好久才问道:“孩子过来,我记得曾听你师父唤你……逸之,是吗?”
“夫人好记性。”白逸之客套着说话,心下还佩服阮月竟将此事瞒了这么许久,倘若不是今日的冒昧上门,恐这丫头片子更是要瞧自己笑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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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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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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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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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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