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子里的人皆跪在地上,竟没有几个奴才,一男子正穿着太皇太后的衣裳瘫坐在一旁,面上的假皮也在手上扣着,他一言不语。
孙柔郡主哭的昏了过去,被扶在床上歇着。
静妃走近,望着陛下一脸愁容与愤怒,只好轻声行礼,阮月刚想问道发生了什么,却也被静妃拉住,顿时噎住了声。
“将冒充太皇太后的歹人推往午门外,斩首示众,立即行刑,不得有误!”司马靖命令下达。
眼看着被带走时,单祺才彻底想个明白,原来她真的可以为了皇后之位,不惜将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名声和与自己青梅竹马情谊她统统都能放下。
单祺眼角含泪笑着,原以为自己在她心中也曾有过些许涟漪,看来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躺在床上的孙柔郡主,泪不禁流了下来:单祺,对不起。她的贴身侍女乐一见状,吓得抖了一抖,立刻给她将眼泪擦去,以防被众人瞧见。
小允子匆匆从外头进来密报司马靖:“陛下,老将军将城内外通通都搜索了一遍,终于寻到了太皇太后。”
司马靖其实一早便知道这个太皇太后是他人所扮,此人虽将她的刻薄学了个七八分,可皇祖母自己是从小见到大的,自然认得出来。
至于为何之前不揭发,则是因为若是真的皇祖母回来了,又是满城风雨,太皇太后杀伐果断,对阮月又极其的厌恶,司马靖想着,不如将计就计。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及谋略,却反而给自己同阮月引来了更大的危机……
太后正巧赶至,司马靖将所知的事情经过告知与她后便抽身离去。
太后走至床边,看着满脸泪痕的孙柔郡主,大责道:“你们这群奴才,怎可让孙柔郡主只身一人进宫!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来不好好罚你们是说不过去了!来人!”
“太后娘娘开恩!”众人跪地求饶。
“太后,太后!奴婢有话要说!”乐一爬了上来,揪着太后的裙角,哭着:“太后怎么惩罚奴才们,奴才们都没有怨言,只是,求太后您救救郡主吧!若您都不肯开恩,郡主便真就活不下去了啊!”
乐一不停地磕着头,眼看就要沁出血丝来,太后怒道:“将她们带下去,通通重责二十鞭!”
且说那日夜里,孙柔郡主便衣而至,设计同假扮太皇太后的单祺喝的酩酊大醉。
故翌日晨时,不明所以的众人皆看到孙柔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床上,直至后来司马靖前去请安才瞧见了这两人。
单祺瘫躺地上,孙柔郡主在床上流着眼泪挣扎着,嘴里还塞着手帕,无法出声。
众人不用想便也知晓发生了什么,为保住她的名声,司马靖将无干之人皆遣了出去,动静之大,这才引来了静妃和阮月,最后太后也赶了来。琇書網
却原来,这些事故皆是几日前在李府演练好了的,只要单祺一醉倒,便由着丫头乐一进来,将她捆绑于床上,并置药于解酒茶中,喂于单祺服下,免他过早醒来误了大事,以便做出被挟持之貌。
乐一曾在这事儿之前便劝过孙柔郡主:“郡主,如此一做,您的名声可全毁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吧!”孙柔郡主始终坚定着,不给自己留一丝丝后路,这才有了后来众人在寿宁殿中所看到的这一幕。
“太后怎么惩罚奴才们,奴才们都没有怨言,只是,求太后您救救郡主吧!若您都不肯开恩,郡主便真就活不下去了啊!”
太后忽然被乐一的话话警醒了,倘若此事不平,连皇帝的名声也会收到牵连,众人会纷纷论道皇帝无能,在京中,天子的眼皮底下竟出了这种荒唐之事。
孙柔郡主更是活不下去,李家又是先帝钦点的开朝老将军,这一家必然不会罢休的,朝中也会因此动荡。
“都退下吧!”太后示意众人离去。
阮月轻笑地瞧着这一幕,李将军一家为将女儿嫁入皇宫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她心中依旧坚信,司马靖绝不会受人所迫而迎孙柔郡主入宫。
见众人皆退下后,太后吩咐着将门关起,转身唤道:“安嬷嬷,趁孙柔郡主没醒,验验她的身!”
一番行动以后,安嬷嬷前来回禀道:“安然无恙。”
“好,好……”太后若有所思地应着。
司马靖匆匆移步至城外的李府别苑之中,见到了老将军。
“太皇太后现而身在何处?”司马靖问道。
李老将军指了指里屋,司马靖望着他,走了进去,只见一白发披肩的老人坐在镜前,梳着头发,身上的衣服十分素净,却不像流落在外了许久,太皇太后站起转身。
“孙儿!”太皇太后望着司马靖。
“皇祖母?”他疑惑问道。
李老将军走了进来,见司马靖一脸疑惑,便说道:“陛下,老臣寻到太皇太后之时,她已然是一身病痛,正在一个农家庄子养着病,恐陛下着急,便将太皇太后快马带了回来。”
司马靖深思了许久,才淡淡道:“不愧是开朝将军,办事如此之迅速有效,这才一日不到便寻到了皇祖母。”
“老臣只听宫中侍卫传到,便擅自出兵搜查,请陛下原谅老臣擅作主张之罪……”李老故意说着。
“无妨,寻到了人便是好的。”司马靖将太皇太后扶着坐下,询问着前后:“皇祖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孙儿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会流落在外?”
“那日,已是年初之时了,哀家夜里无法安睡,因嫌门外吵闹,便将嬷嬷与侍女都遣了出去。谁知哀家刚躺在床上不久,听到帘子外头有动静,起身一观之时,突觉眼前一黑,醒来时便已被丢在城外。后来遇上一位农家女好心收留,直到后来被家兄有幸找到,不然,哀家与孙儿怕是天人永隔了……”太皇太后望着李老将军满意的面容,不断擦着眼泪,将这早已预备好了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的清清楚楚。
司马靖心中顿感疑虑,为何所有事都如此巧合,去年除夕,太皇太后宫中说有邪物作祟,非要逼娶孙柔郡主为后,从那时司马靖才开始发现,太皇太后性格变的古怪异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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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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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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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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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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