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之意……”对于华明世自言自语般的话,花期听得不是十分真切:“无碍?”
“殿下稍安!华婢……你进来!”华明世对着一个女子吩咐了几句,便瞧见那女子拿着医药便走向了冉子晚:“此子时老朽的弟子,同为女子。为王妃施诊最为合适,殿下稍安!”
眨眼之间已是后半夜,冉子晚的额间不再那般滚烫,却依旧不曾转醒。
“将汤药给王妃服下!”华明世知会另外一名弟子,给冉子晚服了药,转而回禀花期道:“殿下……明日晨起,王妃的寒热之症将好转。”
“何时能醒?”花期看着冉子晚平顺的躺着,小脸不似先前那般滚烫,心下稍安。
“这个……要看王妃的心意!心病难解……”华明世叩首在地,算是请罪。
“你们下去吧!”花期并未责难,却是面色如冰:“有劳华老!”
“老朽不敢!”华明世赶紧退了下去,一行人也跟着退出了寝殿。
之后花期命人搬来软榻,放置在了冉子晚的寝榻旁。看着冉子晚平复下来的浅眠模样,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嘴角:“来人!”
“王上!”身后的随扈飘身而至,两人齐齐单腿跪地。
“本王让你们探查的事情可有眉目?”花期侧目看向两旁的暗隐,声音尽是凛冽。零↑九△小↓?△?
“属下无能!”暗隐赶紧请罪:“玄小王爷似乎被云山的流云印记反噬……”
“似乎?”花期挥袖将跪倒在地的二人掀翻,使得两人齐齐口吐一口鲜血:“想好了,再回本王的话!”
“是……”暗隐赶紧起身,继续跪好。沉吟一番继续道:“今日晨起,玄小王爷便被云山暗隐护送回了云山。云叟随扈左右,属下只远远窥得一见,玄小王爷的额间印记已经全然先漏出来。银白色,若流云一般的深邃封禁……已经被开启。而……玄小王爷自身则不省人事!”
“他真的被流云印记反噬了么?”花期满意地看向暗隐。
“……”暗隐一个哆嗦,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
“很好!看来云山老族主还真是下得去手,为了让玄歌回云山接任云族传人的使命。不惜以流云印记反噬,加以胁迫!”花期嘴角微微勾起,低低一笑。
“只是……玄小王爷如何被反噬,属下无法探查!”暗隐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直视花期的尊容:“三日前,忠亲王府玄小王爷所宿住的绿萝苑便被云叟布下云山的迷阵,外加强大的真气屏障……我等实在是无法靠近,更无法窃听居室内的玄机。”
“云叟都出手了,你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无论如何,云山族主此举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花期并未责难,语气悠悠地望向寝榻上的冉子晚,自言自语道:“旁人或许不知玄歌因何会被流云封禁反噬,本王却是知道的!”
“属下一事不明!”见花期并未责难,暗隐的胆子微微壮大,多言道:“先前……玄小王爷挫骨洗去云髓,为的便是不被封禁反噬。如何……会突然抵挡不住封禁?”
“洗去云髓,如此挫骨扬灰般痛楚他玄歌都能忍得。如何会抵挡不住流云封禁的反噬?”花期瞟向冉子晚筋脉间若隐若现的银色丝线,凤目微微眯起:“他不过是心甘情愿引导封禁反噬的!他……终究还是最放不下她,走了下下之策!”
“只是如此,这世上……岂非再无玄小王爷的半丝痕迹?”
“从来这世上就不该有玄歌的痕迹,他……从来就只是云起!冷血无情,睥睨天下的云族传人!”
“王上,属下近日跟踪云山发现……玲珑公主似乎打算上云山!”
“花玲珑么?”
“是玲珑公主!属下可用拦截?”Χiυmъ.cοΜ
“她要去便由得她去,云起身边当真需要这么一个女人不是么?”
“这……花家前些年还因为玲珑公主擅自上云山,关了玲珑公主到琼华岛……”
“呵呵……那是因为那时的云起还是玄歌。明日你派人暗护送,直至花玲珑平安上云宫为止!”
“喏!”
暗隐退下之后,花期转而走向寝榻。看着昏睡着的冉子晚有些微怔,大手拉过冉子晚的玉手,低低呢喃道:“你便是……因为他而如此么?”
“难道……海王殿下还以为此时的她还能如当年那般倾心于你么?”声音听上去冷冽非常,却带着几分毫无掩饰的讥讽。
“呵呵……荒凉的太康城,竟然也能引得北域七殿下来此话别!七殿下不觉得无味么?”花期头也不回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面上原本倾颓落寞的神色,在北域七殿下风倾出现的一瞬间恢复如常。就仿佛刚刚的伤颓之色不曾存在,仿佛失语自言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他一般。
“太康城是小了些,可却称不上荒凉。风倾更加不觉得无味!”风倾话落,凤目却是洒落在冉子晚熏红的面颊上,移不开眼:“看来,三月里津门桥上那一场豪赌。我和你……终究还是输了!”
风倾话落带着微微的叹息,而花期也在一怔之后,微微垂下眼脸,犹如羽扇般的睫毛轻颤着,不经意地遮住眸底深处的幽深,原本淡漠的眼眸深处犹如玄冰炸裂一般,漫上无尽的黑暗。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定然不会纵了她回到帝都城。
“只是……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风倾轻叹之后,苦笑着看向花期。一身宝石蓝的锦袍将风倾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冷峭,冷峭透漏着志在必得。王者之气于举手投足之间,冷冽的侵袭着周遭的一切。
花期凤目骤然抬起,犹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狠狠的看向风倾:“如果?呵呵……如果可以重新履约那场豪赌,我东洲花期定然不会与你缔盟。而她也不会在醒来之后,第一眼便望尽雍王世子的温润如玉……便如过往那般,与你不曾一笑欢颜。”
“不曾一笑欢颜?呵呵……”风倾深吸一口凉气,凤目眯了眯,却是有些自嘲:“海王殿下说的没错,津门桥上……在玄歌出现之前,倾与她确实……她的欢颜及美。至少那时候,本殿下是想一直陪在她身旁的。不去争北域的储君之位,不去争这天下的杀伐之权。就一生困守天.朝做那个碌碌无为的雍王世子风倾也是极好的!只是可惜……玄歌似乎比你我都更加的根深蒂固!”(。)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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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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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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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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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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